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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瑞惠 作品

第一章:各自心中的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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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卷

繼承白色翅膀的羈絆

第一章:各自心中的悸動

第一章:各自心中的悸動

由命運牽引著,總有一天,會和那個人相會的。從小時候開始,她就始終這麼相信著。兩人從目光相會的那一瞬間,就墜入了愛河吧。

當這一特殊的想法湧上了她心頭的時候,她的目光便再也無法離開他了。而對方也像她那樣一直凝視著這邊。在這繁雜的人群之中,就他們兩人相互注意到對方,視線交彙,相互交換著這不能稱為言語的言語。

她坐在擁擠的教堂的長椅上,凝視著坐在斜後方的青年,對方也毫無掩飾地看著她。於是她也越發無法移開視線了。

一定就是他了,她這樣想著。

我的,命中註定的人。

就算處在繁雜的人群中也依然如此顯眼的那耀眼的金髮,那氣派不凡的美貌,以及那神秘且充滿熱情的灰紫色的瞳孔。那樣的一個人,正盯著這邊看。

曾幾度在腦海中描繪著的,如想象般的英俊的青年。

她感受並意識到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悸動。

現在正在星期天的做禮拜中,牧師的傳教也正在繼續著,雖然知道一直張望著彆處不太好,但是她還是情不自禁地這樣做了。

有時,他會輕輕地和身旁的女性低語,但是她的眼中已容不下除他外的彆人了。

沒關係,命運是站在她這邊的,相會的契機不會隻有這一次的,她安靜地等待著禮拜的結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腦中儘想著他的事情,所以她根本冇有注意到禮拜已經結束,周圍的人都站起來準備離開了。

她急急忙忙地站了起來,但是卻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

她感到有點沮喪,但是馬上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因為她看到長椅上,放著一頂帽子忘記拿走了。

是他的。她急忙向長椅走去,拾起了那頂帽子。正在這時

【抱歉,小姐,那好像是我的帽子哦。】

他正站在旁邊,臉上浮現著微笑看著她。

初次聽到他那溫柔的聲音,她不自覺地臉微微地紅了。

【啊,我剛還在想這是誰落下的東西……】

【謝謝,能找到真是太好了。】

麵對著這笑容,她的目光越發無法離開了。

在他修長的身材上穿著高雅的大禮服,他身上隨意地佩戴著的手套也好,領帶夾也好,都是高級品。看著他那毫無造作的姿態,她覺得自己似乎越發被吸引住了。

就像在舉行儀式般地,她慢慢地將帽子遞給了他。他一邊接下帽子,一邊說:【我是第一次看見你呢,是來倫敦旅行的嗎?】

因為這是教區的教徒們集中的禮拜日,所以很少會有不認識的人來吧。

【恩……是啊……】

她邊回答,表情慢慢陰沉了下來。

這時她第一次來倫敦,而且,是為了來見彆人任意給她指定的“婚約者”的。

為什麼自己會和不是自己的命中註定的人有了婚約呢?

但是,他一定無法獲知她有這樣的煩惱,隻是瞭解般地點了點頭。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祝你旅行愉快。】

他好像有點著急走般地這樣說著,大概是因為在距離他兩三步後,女友的侍女正用警戒般的眼神看著他的緣故吧。作為有婚約在身的自己,和初次見麵的男性是不該說很多話的。

一想到這,她的心裡又充滿了悲傷感。

他就這樣匆匆離開了,兩人連名字都冇有相互詢問一下,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自己,也冇有要再轉過身的樣子。

她談談的期待就這樣落空了。

什麼命中的戀愛,果然還是太孩子氣了啊……她這樣想著。

【帽子,找到了吧~】

愛德格剛坐進馬車,莉迪亞就將臉轉向了他。愛德格一邊在旁邊坐下,一邊習慣性地把身體靠了過來。就這樣,直視著惹人憐愛的愛妻的臉。

【恩,忘在長椅上了】

愛德格隻是將臉靠近一下,莉迪亞就有點驚慌失措了。

雖然莉迪亞還是如結婚前那樣純真,但是偶爾也會露出害羞且帶點嫵媚的表情,愛德格認為這正是她愛之深的證據。

【愛德格,是不是有點太近了?】

【都已經出了教堂了,不要再說這樣拘謹的話了嘛】

莉迪亞微紅著臉,一邊的眉毛豎了起來。就算是生氣,也越發惹人憐愛了啊。

【真是的,不要開玩笑了。】

剛纔在傳道的時候,愛德格曾想要把手放到莉迪亞的膝蓋上但卻被擰了,但是如果現在想要這麼做的話應該不會引起莉迪亞的不快,也不會被拒絕,所以這樣愛德格也就滿足了。

會像這樣一本正經地到教堂裡來做禮拜,當然也是受了莉迪亞的影響。

雖然愛德格對自己還不是很有信心,不過這樣子也不壞吧,做一個認認真真的人,認認真真地組建一個家庭,這一份自覺還是有的。

而且,也意外地感受到了其中的樂趣。

【能有簡樸得如此完美的禮服也不錯呢,還真不想把它弄亂了。】

如果不是為了上教堂的話,我可不認為這樸素的禮服與莉迪亞相稱。不過,上麵連一件像樣的飾品也冇有的藏青色的衣料,像鎧甲一樣地遮蓋在莉迪亞光滑的肌膚上,卻反而引發了人無限的遐想。

況且,也不想將這整整齊齊梳理好的頭髮就這樣解開。知道這頭髮的曲線,以及這如絲般的觸感的,就隻有愛德格。

【你、你在說什麼呀!】

【我們可是被神明所認可的伴侶哦,這樣做一定是會被諒解的。】

【你……】

莉迪亞用有點受不了的口氣說到一半,停了下來。

【老爺】

凱莉好像有點看不下去了似地插進了嘴。她是莉迪亞的侍女,正坐在馬車的另一邊。

在貴族出身和養育的愛德格看來,始終有仆人在旁邊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也更不會認為這樣會有害**問題。而仆人們在被主人出聲使喚之前都隻不過是作為背景的存在罷了,他們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對與自己無關的所見所聞作出任何的評論。

當然,這世界上是不會有如此理想的仆人的,但是愛德格卻很信任身邊的仆人們,認為他們都是非常優秀的人才。

但是,對於莉迪亞來說,這種上流階級的意識還非常薄弱。

於是對於老是要忘記這一點的愛德格,凱莉為了莉迪亞出聲宣告了自己的存在。

【被當熱鬨看了呢】

順著凱莉的視線透過馬車的窗戶向外看去,擁擠的街道上排滿了馬車,不知是哪裡的小孩子們正饒有興致地探出腦袋看向這邊。

愛德格半開玩笑似地靠近抱緊了莉迪亞。

【愛德格,拜托……】

就好像在說“你們很羨慕吧”似地,愛德格向外麵揮了揮手,而那群驚訝的小孩子們隨著馬車的飛馳離去而從視界中消失了。

【我明明說了不要開玩笑了吧】

愛德格被推了回來,手臂也抽了出來,不想被莉迪亞討厭,還是適可而止吧。

對著小聲笑著的愛德格,莉迪亞向他不滿地撅了撅嘴。但是當愛德格轉換了話題說【真是個美好的週日啊】,莉迪亞馬上又恢複了笑容。

【是啊】

這是一個冇有任何煩心事的悠閒的假日。

【莉迪亞,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麼幸福嗎?】

莉迪亞雖然有點猶豫,但還是笑著說

【應該和我差不多幸福吧】

啊,努力地向我傳達自己的愛情的莉迪亞越發可愛了。

對於我重要的愛妻,不想要有任何事情隱瞞著她。

那個少女的事情,我不會再去想了——愛德格這樣想著。

已經到了深秋了,冬天的氣息也已經臨近。倫敦的霧氣似乎也一天比一天更濃了。

在這座狹窄的城市裡,排列著眾多的建築物,自那數不勝數的煙囪裡,吐出著滾滾的濃煙,秋末凜冽的北風呼呼地吹著,將那些濃煙吹向河岸的下遊處,莉迪亞坐在溫暖的客廳裡,靠著窗邊發呆似地眺望著遠方。

對於坐落在梅費爾的阿什巴德伯爵府裡的生活也好,被稱作伯爵夫人的事情也好,莉迪亞似乎已經漸漸能習慣並心平氣和地接受了。

身為妖精博士的莉迪亞,和擁有著妖精國伯爵名號的愛德格的結合,對於身邊的妖精們來說也是無上歡迎的,所以與它們的關係也都相處得非常融洽。

一方麵覺得所有的事情都在朝著好的方麵進行著,但是還是有些小事情讓人有點煩心。

K女士,到底是誰呢?

本來是想去愛德格的書房裡借放在書桌上的那本辭典的,但卻無意中將一封信碰掉在了地上。

“關於K女士的報告書”

莉迪亞就讀到了從信封裡露出的這一小段文字。

莉迪亞努力抑製住自己想要讀一下信的內容的衝動,將信封放回了原處。

但是自那以後,這件事卻一直留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外遇?好像不是,一般應該不會去做外遇對象的身份調查的吧。

但是,如果真的是外遇的話該怎麼辦啊?

說起來,愛德格本來就很受女性的歡迎,也和很多的女性傳過緋聞,而且聽說在貴族的社會裡,就算在結婚後,擁有情婦的事情也是很司空見慣的。

不,這不可能。一定是有什麼原因纔會去做這調查的,莉迪亞這樣說給自己聽。

對啊,說不定隻是受到彆人的委托纔去調查的吧。

【你好像顯得有點困惑不解呢,女士。】

朝著聲音的出處望去,銀髮的青年剛走進了客廳。

【弗朗西斯,歡迎,已經習慣倫敦的生活了嗎】

他們和上週剛到倫敦來的弗朗西斯,是在佈列塔尼認識的。雖然現在他住在旅館裡,但是卻像是這家裡的一份子一樣隨意地進出這阿什巴德府。

不過,今天是愛德格找他來的。在下午茶的時候準時出現的弗朗西斯,信步走到莉迪亞的麵前,膝蓋跪到地上在莉迪亞的手上親吻了一下以示打招呼。

隨後,他仰起臉,好像開玩笑似地笑了一下。

【啊啊,好像有點刺激的樣子嘛,不過愛德格會生氣的吧。】

弗朗西斯的單隻眼睛上帶著眼罩,但是與那容貌給人留下的印象正相反,他是個言行溫文爾雅,待人接物儒雅的好青年。

【請坐吧。】

不經意間,雷溫已經進到了房裡,開始準備起了下午茶。弗朗西斯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莉迪亞,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是不是關於愛德格的女性問題的啊?】

【真是的,難道我露出了這樣的表情嗎?】

【有一個如此受歡迎的丈夫也真的是相當辛苦呢。如果是個誠實的人倒還好,不過我覺得愛德格不是呢。】

【唉?這樣嗎?】

【這樣說吧,男性的用情不專是一生都治不好的病,就算現在覺得冇問題,但是哪天又發作了也說不定的。】

【治、治不好的嗎?那……怎麼辦……】

【你也去找個戀人不就好了?如果一個人感到寂寞的話就來找我……】

【殺了你哦,弗朗西斯。】

愛德格站在門口,冷冷地發出了聲。

【真、真討厭呢愛德格,不就是開個玩笑嘛。】

當然愛德格應該也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不過可能也真的帶有點恐嚇的意思。

【你忘記了嗎?我的隨從是聽不懂玩笑話的哦,如果你再亂開玩笑,就算隻碰到莉迪亞一根手指頭也好,就彆想要再品嚐到茶點了哦。】

默默地整理著桌子的雷溫,雖然看上去並冇有注意到這裡的情況,但是卻不自然地握著切蛋糕用的小刀。

弗朗西斯像是投降了似地舉起了雙手。

【喂,至少你應該瞭解我並不是真的想要勾引莉迪亞吧。】

雷溫好像有點瞭解到這是在對自己說的,動了動腦袋。

【不管你是不是認真的,但是排除要對莉迪亞做壞事的男人是我的使命。】

雷溫一邊將小刀收回,一邊淡淡地說道。當然,雷溫這話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愛德格,我太佩服你的獨占欲了。】

從厭煩了的弗朗西斯的身旁通過,愛德格在莉迪亞的身邊坐下了。

【我當然還及不上你啦,我纔不會強迫監禁我所愛的人呢。】

【我纔不會見異思遷或腳踏兩隻船呢。】

兩人看上去都有點得意的樣子。

還不都不怎麼樣嘛……

【莉迪亞,你剛纔說了什麼?】

【冇有,我什麼也冇說。】

愛德格好像想要看出什麼端倪來似地,直盯這莉迪亞看。

【話說回來,為什麼現在在說這個啊?】

【誰、誰知道呢。】

腦海中又浮現出信中出現的女人的名字,莉迪亞想要將她這驚慌失措的樣子矇混過去。

【比起這個,看,茶要涼了哦。】

愛德格看上去好像瞭解了的樣子,而弗朗西斯似乎也冇有想要再對剛纔莉迪亞的奇怪表情發表什麼評論。

啊……發現了……我錯了==

她感受並意識到了自己心中的那份悸動。

但是冇一會兒,他就移開了目光。(這句插入==)

現在正在星期天的做禮拜中,牧師的傳教也還在繼續著

【話說回來,愛德格,聽說已經能夠解讀妖精國的地圖了?】

似乎終於要進入正題了,莉迪亞邊鬆了口氣,邊攪了攪紅茶。

在佈列塔尼拿到的那張妖精國的地圖,是弗朗西斯曾經的戀人的所有物。

那名女性名叫戴安娜,據說是從妖精國來的,好像正擔負著伯爵家的什麼任務。

她來到英國之後,不知是病死了還是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愛德格他們正在蒐集有關妖精國的一切相關的情報。

雖然愛德格現在已經被女王陛下承認並授予了妖精國伯爵的名號,但是有關真正的伯爵家的事情、或是妖精國的領地的事情,他卻還知之甚少。

所以現在,他們正在拚命地調查這些事情。就算是為了戰勝作為宿敵的“王子”,妖精國的力量恐怕也是很必要的。

【戴安娜的項鍊墜子上寫的那些文字,因為是混雜著古**語和古英語,所以翻譯的話需要花相當的時間】

愛德格把記事本放到了桌上。

“船在維卡文,春分過後的滿月之夜,向綠色的荒野出發。”

這段文字莉迪亞之前就看過了,雖然是非常簡單的幾句話,但是荒野裡怎麼會有船呢?這點讓莉迪亞一直無法釋懷。但是上麵卻的確是這樣寫著的。

【維卡文在哪裡啊?】

弗朗西斯馬上問道。

由於對戴安娜的思念之情,使得弗朗西斯一直想要成為妖精國的一員。雖然真正的伯爵家的血脈早已斷絕了,但是他卻認可了繼承這一名號的愛德格,並想要藉助他的一臂之力。

他會到倫敦來,當然也是因為這個吧。

【是我的領土的其中一個地方,在威爾士那裡。】

【那不就很簡單了嘛,那裡肯定有能到妖精國的船的吧?】

【但那裡是內陸地,那一帶周圍全都是荒野,連一個小村落都冇有,根本冇有聽說過那裡會有什麼船,也不可能是停靠在了附近的什麼地方,總也不可能是手建的小船什麼的,那是不可能渡海的吧?】

【那也就是說,肯定是妖精的船咯】

未加細想,弗朗西斯就乾脆地一口咬定。

的確,艾謝爾巴頓家的祖先都很精通妖精的魔法,連地圖的製作都使用了魔法。而且話說回來,所謂的妖精國,本就是不存在於人世間的異世界的國度。能去到那裡的船當然就不可能是普通的船啦,這點並不難想到。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問題就在於我們怎樣才能找到那艘船呢?】

【看來隻有先去村莊裡看看了。】

莉迪亞這樣說到,愛德格也隨之點頭。

【那麼,船先不說,那妖精國的方位呢?】

弗朗西斯繼續開始研究記事本上的內容。

“探尋的道路,是先祖開辟新天地的旅途。

當太陽升起,照射到了石頭上,在儘頭的地方,太陽又落下了。

在兩個不列顛的之間橫臥著的魔法線的彼方,是個神聖的力量重合的場所。

穿越裡奧納斯。

手持舵和鑰匙。為了能在大海上找到那至福的島嶼。”

這是作為戴安娜遺物的地圖上寫著的所有的文字了。

【兩個不列顛是指這個英國的不列顛島和……被稱為小不列顛的佈列塔尼吧?】

愛德格如此說道,弗朗西斯也點頭表示認同。

【然後呢?魔法線是指?】

【那個還不是很清楚,現在所知道的,也就是那個至福的島嶼指的應該就是妖精國,而裡奧納斯是傳說中古代的一個國家。】

【恩,嘛,如果能找到船的話,從那裡大概也會得到什麼其他的暗示吧。】

雖然現在滿是疑問,但是也隻能一個個慢慢地去解開吧。

【總而言之,現在最清楚的地方就是維卡文了。但是,莉迪亞和我從下週開始受邀要到梅斯菲爾公爵夫婦的田園彆墅裡去度過。】

【啊?這樣嗎?】

莉迪亞想都冇想就問出了聲,最近她滿腦子都是關於地圖的事情。因為她覺得如果是有關妖精的魔法的事情的話,那就是身為妖精博士的自己的工作了。

【是啊,忘記了嗎?】

【對不起……但是,如果這樣的話,那去村裡調查的事情就隻能之後再進行吧。】

【莉迪亞,也不用萬事都由你辛辛苦苦去做啦。我們還是期待下弗朗西斯的活躍表現吧~】

【唉??你是說要我一個人去調查麼?】

【我可以把雷溫借給你哦。】

弗朗西斯撇了一眼一邊的雷溫,表情明顯非常痛苦。愛德格那個忠實的隨從,與其說是來幫弗朗西斯的忙的,不如說是來懲罰他的吧。

而且對於雷溫來說,愛德格交給他的任務是不可能會有半點懈怠的吧,這一點對於和他一起工作的莉迪亞的侍女來說也是最讓她鳴不平的吧。

【但是關於妖精的事情,如果莉迪亞不在的話……】

對於吞吞吐吐的弗朗西斯,愛德格自然毫不姑息。

【你想為伯爵家有所付出的吧?那就不可以光是依靠莉迪亞哦,自從你來到倫敦以後,在我所擁有的旅館裡儘情地吃喝,外出也儘和彆的女人喝酒聊天,看上去開心得很呐。雖說想要開業做個醫生,但似乎根本冇有要做開始的準備嘛。】

【不是……那個就快……】

【慢慢來冇有關係的哦,上流社會的客人的話,要介紹給你多少都冇有問題哦。因為你就像我們的親人一樣嘛~】

愛德格微微地笑著,但是迎著這無害的笑容,弗朗西斯就更不知該如何迴應了。

隨著在一起的時間長了,莉迪亞也漸漸明白了,能讓愛德格單純地道歉的對象,恐怕就隻有莉迪亞自己了吧。

原來愛德格是如此地珍視自己啊。

雖然莉迪亞作為伯爵夫人還不是很有自覺,但是她已經漸漸有了作為妻子被愛著的那份實感。

雖然愛德格以前經常會欺騙女性,但是自己卻是他無法替代的同伴般的存在。

所以,愛德格是絕對不可能會見異思遷的——莉迪亞這樣想著。

【太、太感謝了,維卡文的事情就交給我吧,愛德格。】

無法拒絕愛德格的要求的弗朗西斯,隻好捶胸頓足、自暴自棄般地說道。

正在為莉迪亞的旅行做準備的凱莉,邊小心注意著不要讓禮服起皺,邊把它們放進了行李箱裡,但隨之卻歎了口氣。

帶幾雙鞋子比較好呢?包包和帽子呢?

到上層的貴族的家裡去,為了讓自己的主人不失禮節而為她準備與之地位相稱的著裝,作為侍女,需要注意的事情實在太多了。

為了毫無過失地做好這些準備工作,凱莉正在顧前想後的時候,更衣間的門突然開了。

探著頭向裡麵張望的,是雷溫。

愛德格的這個隨從,對於凱莉來說,是個非常難應付的同事。不但完全不知道他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些什麼,而且那雙墨綠色的眼瞳似乎有一種看穿了一切的力量。

話說回來,對於從偏僻的島上來到這裡的凱莉來說,這是她第一次和褐色皮膚的外國人接觸,而且當她知道這個長了一張娃娃臉的人居然要比她年長,著實讓她嚇了一跳。

而就是這個雷溫,進來後完全不看凱莉一眼,一會兒挪開沙發的坐墊,一會兒朝椅子的下麵望去,一會兒又撩起了窗簾。

【那個……如果找尼克先生的話,他剛纔出去散步了。】

雷溫這時才終於注意到了凱莉,於是簡短地說了一句【是嘛】

似乎能作為他的友人、讓他敞開心扉的對象,就隻身為有妖精貓的尼克了。

或許對普通人來說,莉迪亞的這個這個以貓的樣子出現的自稱紳士的妖精朋友,大概要比外國人更加不可思議得多吧,但是對凱莉,在她的故鄉,身邊更多的則是妖精了。

所以對她來說,比起兩腳站立的會說話的貓,外國人要更加不可思議。

【尼克先生說想吃剛烤出來的蘋果派,如果冷掉了的話就根本不能叫剛烤出來了的……】

對於雷溫這唐突的一番話,凱莉也隻好含糊地點點頭了。所以他才這麼著急地在找尼克吧……

【嘛……是這樣啊……】

【話說回來,凱莉小姐,剛纔湯姆金斯跟我說要找個侍從做陪同,是現在要出去麼?】

唉?凱莉不由得後退了下。雖然剛纔管家說為了要去取回拿出去修理的行李箱,需要找個男性的侍從一起去,不過冇想到居然找的是雷溫啊。

唉,要是找個下麵的幫工而不是這個上級的侍從的話就好了啊……

【不快點在派冷掉之前找到尼克先生這樣不要緊嗎?】

想到莫非真要和雷溫一起去,凱莉歎了口氣,顯得有些猶豫。

【已經過了15分鐘了,剛烤好的派就在剛纔已經變成了冷掉了的派了。】

什麼叫“就在剛纔”啊,有這種事嘛……

雷溫的臉雖然平常看上去一直都冇什麼表情,但是這時卻看得出他說得非常認真。

【那個……是你定的時間嗎?】

【為什麼說是我定的呢?是愛德格大人告訴我的。】

大概,凱莉不能理解雷溫的真正原因,並不是因為他是個外國人,反正,他就是一個冇法去理解的人。

但是,他對於主人夫妻的忠誠心卻是毫無動搖的,而且做事也都非常完美,外加僅僅他一個人就已經抵得上很多警備人員了。

如果惹怒他的話估計會演變得麻煩,所以還是不要拒絕了吧。結果,凱莉就隻好由雷溫陪同著一起出門了。

馬車正駛向奧克斯佛德斯特裡特,在期間凱莉雖然嘗試著要和雷溫講話但是幾度都冇有成功。

凱莉一邊想著是否回去的路上車內也會像來時一樣讓人喘不過氣來而感到非常煩悶,一邊將修好拿回來的行李箱裝上馬車,自己也上了車。

但是這時雷溫好像並不想上車的樣子,而是一直注視著彆的地方。

凱莉剛想要出聲叫他,雷溫突然轉過身來。

【抱歉,你先回去吧。】

【唉?發生什麼事了?】

【行李都已經放好了,要取下來的時候,回到家裡總能找到誰幫個手的吧。】

【但是……你還是說明一下原因吧。】

凱莉畢竟也是因為工作的事情而出門的,雷溫如此隨性讓她感到有點困擾。

因為凱莉說得非常堅定,所以雷溫也很真誠地回頭看著她。

【尼克先生,他的樣子有點奇怪。】

就這樣簡單地回答了一句後,雷溫就走掉了。

雖然從個人方麵來說,雷溫是非常喜歡尼克的,但是比起工作,優先考慮尼克這樣的事情以前從來冇有發生過。難道除了尼克之外,他還直覺地感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伯爵家並不是普通的貴族。凱莉也隱約知道伯爵有個非常強大的敵人存在。

【等一下。】

轉眼間,凱莉也跑了出去。

凱莉能夠在雷溫身後跟上他,是因為雷溫突然放慢了腳步,似乎是已經尾隨上了誰了,凱莉猜可能是尼克吧。

凱莉並不知道尼克是否在前麵這群人之中,不過雷溫卻毫不猶豫地拐進了小巷,在裡麵的一個拐角處停了下來。

【呐,你這傢夥是怎麼回事啊?哇,放我下來!】

在街角的另一邊,就可以聽到尼克似乎是喝醉了的講話聲。

【奧蘿拉的同伴,就是你吧?啊,冇能早點發現啊,還真讓人不爽啊!】

奧蘿拉……那是莉迪亞的死去的母親的名字。

凱莉小心地窺探著裡麵的情形,她看到那個男人正把尼克拎了起來。那男人一頭黑色短髮,口氣冷談,好像是個認識的人。

【帕德裡克先生……】

虛——雷溫豎起了食指。

帕德裡克是馬齊魯家的妖精博士。莉迪亞母親的氏族的馬齊魯家,和凱莉所屬的科那特家族一樣,是生活在高地的,而且比起其他島上氏族,是與妖精族更加親近的一個家族。

【冇想到在莉迪亞身邊的你就是奧蘿拉帶走的那個妖精啊,真是的,以貓的樣子出現還真是方便呢,對大部分的人來說,貓隻不過被當成寵物來看待的吧。】

對於馬齊魯家來說,莉迪亞是對氏族非常必要的存在。據說為了要拯救島上的危機,能夠成為預言者的未婚妻的女性就隻剩下莉迪亞了。

大概雷溫會以追趕尼克為優先,正是因為感到了想要奪走莉迪亞的帕特裡克的存在了吧?因為對作為自己主人的愛德格來說,這纔是最最優先的事情了吧。

【給、給我住手!】

被舉起來的尼克已經有點筋疲力儘了,估計連魔法都冇法使用了吧。

【可以告訴我吧?你是知道的吧?最初開啟聖地的是應該是奧蘿拉吧?雖然我考慮過各種可能性,但隻有這纔是最解釋得通的。此外,委托了她什麼事情的人是你吧?】

【奧蘿拉已經死了,而莉迪亞也已經結婚了……你就放過她們吧。】

【那可不行,王子還仍然活著,你不擔心嗎?莉迪亞小姐可是處在最危險的地方哦。】

尼克好像有點苦惱似地沉默著。

【對了,如果是我們的話酒能夠救得了她哦,也可以把你一起也從邪惡妖精的魔掌裡解救出來哦。】

看上去已經精疲力竭的尼克,不會已經被帕特裡克說服了吧?

剛這樣想著,尼克突然暴走了。

帕特裡克的手被咬了一口之後,疼得急忙甩手把尼克扔了出去。

聽到悲鳴聲後按住嘴巴的凱莉,看到雷溫飛身躍了出去。

於是尼克就這樣被他接住了。像是為了要稱讚這個拖拉著腦袋的灰色的貓咪一樣,雷溫朝帕特裡克毆了一拳。

帕特裡克冇有躲閃,被毆之後背脊撞到了牆上,雷溫打了一拳後就收了手,直直地瞪著他。

【愛德格大人說如果你接近莉迪亞的話,殺掉也沒關係。就算愛德格大人冇說,下次你再在我眼前出現的話我也絕不饒你。】

帕特裡克強硬地回瞪著雷溫,擦了擦角嘴邊的血。

【那麼也請你轉告你家主人,就算殺了我,你也殺不了預言者。】

帕特裡克吐了口血,踉蹌著走了開去。

雷溫輕輕撫摸著有點垂頭喪氣的尼克,一邊自言自語地隨口說了句【奧蘿拉】。

莉迪亞回想著母親和尼克間的羈絆,不由得歎了口氣。

對莉迪亞來說,尼克是一個從她出生起就一直陪伴在她的身邊的家人般的存在。而另一方麵,母親和尼克才能叫做真正的拍檔吧?

母親作為一個妖精博士吸引著尼克,而尼克也作為妖精純粹地與母親訂下了作為拍檔的契約。

尼克會在一邊守護著莉迪亞的成長,應該也是因為受了母親的所托吧。雖然現在已經過了那個時期,但是尼克卻仍舊陪伴在莉迪亞身邊,這大概不是因為和母親的契約,而是和莉迪亞之間產生了新的羈絆了吧。

但是現在的莉迪亞對尼克來說,與其說是關係對等的妖精博士,更不如說是需要被保護的奧蘿拉的女兒來得更恰當些吧。

所以現在,尼克還有些事情對莉迪亞隱瞞著。

【尼克現在怎麼樣了?魔法的影響還冇消除嗎?】

出現在莉迪亞的繪畫室(不知道為什麼莉迪亞有繪畫室,但是原文裡是drawingroom)裡的愛德格,看了看趴在莉迪亞膝蓋上的尼克。

【不是魔法哦,好像是因為木天蓼(一種植物)的關係。】

【哎╮(╯▽╰)╭,明明一直嚷著自己不是貓,居然還被木天蓼影響到了啊?】

愛德格有點驚訝似地說道,一邊還挫了挫肉球般的尼克。

【不是受到影響啦,好像是喝醉了……正因為是妖精纔會變成這樣啦!帕特裡克先生對此非常清楚。】

光隻聽到了帕特裡克這個名字,愛德格就很不愉快地皺起了眉頭。

據雷溫說,帕特裡克在質問尼克是不是莉迪亞的母親開啟的聖地,所以他懷疑尼克應該是知道點什麼的。

聖地是每19年一次,在滿月的夜晚裡被開啟的,那時,莉迪亞進到馬齊魯家的聖地裡去的時候,卻發現裡麵的棺材是空的。如果是在馬齊魯家的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時候被開啟的話,的確就隻能想到是莉迪亞的母親做的了。

因為之前母親也被認定為預言者的婚約者,所以也是可以開啟棺材的吧。

那也就是說,那已經是19年前的事情了。母親是不是已經見過預言者了呢?

關於那個能從運用邪惡妖精的魔力出生的災難王子手中保護小島的人,母親是不是想傳達給我什麼資訊呢?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有些事情就隻有作為母親的拍檔的尼克知道,也不是件奇怪的事吧。

【尼克有些事情連我們都一直隱瞞著呢……】

大概愛德格也正在懷疑著它吧……

【聖地是除了和預言者有關的人以外都進不了的哦,所以尼克應該是冇有進去過吧。而且,媽媽也拋下了馬齊魯家與爸爸私奔了,為什麼會再回去聖地裡呢?說不定是帕特裡克先生搞錯了吧。】

莉迪亞想儘可能地這樣認為,她可不想再和預言者扯上任何關係了。

【是嘛】

但是愛德格顯出一副想要看透事實的樣子。

【聽克魯頓教授說,十九年前你剛出生的時候,你母親曾取回了一個交換戒指(changering),是不是那時候到過了故鄉小島上的妖精族那裡了啊?】

冇有辦法反駁,於是莉迪亞地下了頭。

【總而言之,已經問過尼克了吧?幸好能在帕特裡克問出更多情況之前把它帶回來。比起被木天蓼影響,還不如弄些巧克力點心……】

【彆說了。】

不經意間,莉迪亞語氣強硬地說道。愛德格有些吃驚似地凝視著莉迪亞。

【……雖然尼克平常很多話,但是他這回卻什麼都冇說。肯定是有什麼原因才什麼都不說的吧。不要去強迫它啦。】

【但是如果什麼都不知道的話不是會感到很不安嗎?預言者還在,說不定哪天就把你給帶走了啊。】

但是,如果說尼克真的知道些什麼的,那麼其中應該也包含著母親的想法吧。所以母親一定不會讓莉迪亞揹負馬齊魯家和自己的命運的。

莉迪亞想要相信母親和尼克。

【如果預言者存在的話,為什麼到現在還冇什麼動靜呢?都已經過了19年了哦,如果他早點出現的話,或許你的家人也就不會被王子殺害了,你也不用經曆那種痛苦的逃亡生涯了……】

到了現在這種時候才突然出現的話,也實在太過分了吧。

愛德格拚命地戰鬥,追趕著王子,甚至犧牲自己,接受繼承了王子的記憶。

但是難道要將愛德格視為王子的後繼者來趕儘殺絕嗎?

我可不希望那種所謂的救世主的出現。

【肯定不存在的啦,就算是母親打開的棺材,也可能早就是空的了。而且,預言者已經冇有任何力量了吧。】

為了安慰這樣極力爭辯的莉迪亞,愛德格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

【那麼尼克要隱瞞的事情是?】

結果,莉迪亞的話裡充滿了矛盾。

【那是……因為它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吧。】

莉迪亞隻能說出這種像小孩子撒嬌般的理由,大概也是因為冇有勇氣去瞭解事實吧,於是隻好移開了視線。

【你也冇有隱瞞什麼事情吧】

驚訝於愛德格這出乎意料的詢問,莉迪亞抬起頭望著他。

【我?】

愛德格像要想要窺視莉迪亞的內心般地看著她的眼睛。

【大概,也可能它見過預言者了吧……】

雖然還在驚訝於被懷疑的事情,但是當看到愛德格那略顯悲傷的灰紫色的眼瞳時,莉迪亞微微皺起了眉。

雖然知道他也隻不過是因為不安罷了,但是就不能不要這樣說嘛。

【我會想辦法的。】

【如果預言者真的存在的話,那比起我來,不是會更先接近你嘛,所以莉迪亞,不可以對其他男性產生任何好感哦,也不能在我不知道的時候跟那個人見麵。】

【怎麼可能會做那樣的事啊!】

【但是,一想到有因為你的無意識的親切好意而誤解的男人存在,就感到不太安心。】

你自己纔是在亂想什麼啊……

【如果那樣說的話,我纔是一生都無法安心呢。你周圍不儘都是些容易誤會你那彆有用心的親切的女人嘛。】

雖然演變成了這種不太好的說法,但是說出去的話也收不回來了。愛德格好像稍稍有點不太高興,挑起了單邊的眉毛。

【你在懷疑我嗎?】

愛德格並冇有其他動作,光明磊落地問道。莉迪亞聽凱莉說她昨天見到愛德格在教堂裡出聲跟一個年輕女性搭訕。

【是你在懷疑我吧。】

愛德格顯得有點生氣的樣子,隨之又歎了口氣。

【我要出門了,和弗朗西斯一起。】

說完,愛德格就出去了。

【呐,凱莉,愛德格是不是還在生氣啊?】

凱莉一邊幫莉迪亞解開她的緊身衣,一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

【您是說老爺在生夫人的氣嗎?】

【他已經回來了吧?】

辦公室裡的燈光已經亮了很久了,但是愛德格並冇有到他們夫妻的私人房間(privateroom)裡來。

莉迪亞換好了睡衣,在梳妝檯前坐了下來。凱莉迅速地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

【我聽說老爺還有些一定要在今天處理好的公文,雖然這段時間已經少了點了,但是老爺卻對工作非常熱心。】

愛德格為了能夠快些掌握伯爵家的資產狀況,所以也想儘可能自己做這些工作。貴族們雖然作為一個特權階級,都擁有廣大的土地,冇必要像平民百姓那樣靠勞動來生活。但是也有些人會因為把心思花在房屋和金屬買賣生意上而導致失敗結果的。

據湯姆金斯說,愛德格也在向那些領域出手,而且好像進行得還挺順利的樣子。

但是在工作……是因為不想見到莉迪亞嗎?還是單純地因為忙呢?究竟是哪個原因啊?

【莉迪亞大人,沒關係的哦。】

凱莉手拿著梳子,朝著鏡中的莉迪亞的影像微笑了下。

【夫妻吵架,過了30分鐘後,老爺就一定會開始後悔了。】

【哎?是這樣嗎?】

【是的,老爺肯定馬上就會飛速處理完事務,到這裡來的,因為他剛纔還詢問我是不是夫人還在生氣呢。於是我就回答他說您已經冇事了。】

凱莉的話音剛落,房門就開了。

【莉迪亞】

愛德格像是根本冇有吵過架的樣子,臉上微微地笑著。隨後大步走向梳妝檯,從正上方凝視著莉迪亞。

【好想見你啊,我的妖精。】

【歡、歡迎回來。】

莉迪亞剛慌忙調整姿勢坐好,就被愛德格輕輕地抱了起來。

【我們兩單獨聊聊吧。】

由於這話過於唐突,莉迪亞有些驚慌失措,現在還不想休息呢……

【等一下……我剛正在梳頭呢……】

【那我幫你梳吧。】

【不、不行啦,這是凱莉的工作啊。】

【但是做決定的可是身為丈夫的我啊,是吧,凱莉。】

凱莉老老實實地點了點頭,把梳子交到了莉迪亞的手上。

【那麼老爺,這就拜托您了,不要太用力,輕輕地哦。】

凱莉若無其事地打開了臥室的房門,於是鞠了個躬表示“把莉迪亞帶走吧”,並目送了她的離開。

【那個……工作做完了嗎?】

【我明明跟湯姆金斯說了想要早點和你共度,讓他明天再把工作給我,但是他突然就把那些公文塞給了我。如果連在臥室裡都要放上筆啊紙啊什麼的那也太杯具了吧……】

愛德格讓莉迪亞在床上坐了下來,從她手中取過了梳子。

【呐莉迪亞,我們兩人的心連結在一起,這是比什麼都重要的吧!】

雖然愛德格說得有點唐突,但是莉迪亞馬上就明白了這是他意識到了預言者的存在的關係。

【恩……】

【這一點,是永遠都不會變的吧。】

【不會變的】

愛德格想著“太好了”,臉上浮現了微笑。於是,正如之前說的,幫莉迪亞梳起了頭。

【……已經很習慣了呢。】

腦中突然浮現出了這句話,不自覺得嘴裡就說了出來。但這並不是在吃醋,也不是想要責備他。但是,可能聽上去像是這樣的語氣。

【這是第一次哦。從凱莉的手中接下這項工作,看著你,就會想要試一下。】

【真奇怪呢。】

這次為了不讓自己看起來太過害羞,而使得說話變得有些生硬。

不過愛德格好像並冇有特彆在意。

【好像接過凱莉的工作來做還挺開心得嘛~特彆是洗澡之類的吧~】

【啊?】

聽了這話,莉迪亞動搖了似地扭動了下身體。

【這種事情,我是自己做的啦!凱莉也是知道的這一點的,所以洗澡的時候都會從房裡出去的。】

【唉~是這樣啊,那麼下次我們一起洗澡吧~】

【不、不要啦!】

莉迪亞不可置信地瞪著愛德格,但愛德格卻嘿嘿地笑著。

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已經被愛德格摟進了懷中,愛德格把梳子放在了一邊,把自己的臉頰湊近了莉迪亞的頭髮。

莉迪亞條件反射般地僵直的身子,但是馬上又無力了。愛德格好像很開心似地,身體越靠越近,並在莉迪亞的脖子上吻了一下。

【莉迪亞,你感受到我的命運了嗎?】

大概,愛德格是不相信什麼命運的吧,他被他人奪走了一切,然後再通過自己的意誌和力量獲得了現在的地位。為什麼他現在會問這樣的問題呢?

現在的這個愛德格正是因為經曆了那些不幸,所以才如此深愛著莉迪亞,如果是作為公爵的兒子成長的愛德格的話,就算兩人碰到了估計也不會多看對方一眼的吧。

【我想,無論有多麼更吸引你的男性出現,我都不會輸給他的。但是隻有預言者,就算那傢夥還在沉睡當中也好,總覺得他就快要把你給奪走了……有時候會想你會變得越來越不那麼喜歡我,而會在與他相識的那一刻感受到你們兩人的命運。】

莉迪亞覺得這是愛德格毫無掩飾的心聲,於是將自己的手搭在了愛德格抱著她腰際的雙手。

【我每天都能感受到你的命運哦。】

愛德格慢慢地轉動莉迪亞的腰,讓她側過了身。

愛德格一邊用自己的唇碰觸著莉迪亞的臉頰和耳朵,一邊將手指埋進了莉迪亞的頭髮中弄亂了她的頭髮。

【好不容易梳好的唉……】

【等下我再幫你梳吧。】

愛德格好像有點開玩笑似地說道。一邊動手解開了莉迪亞的睡衣上的鈕釦。

【無論多少次都冇有關係哦。】

剛開始的時候還像是小孩子在嬉鬨般,漸漸變得有些粗暴地用手指碰觸著莉迪亞的肌膚,莉迪亞也漸漸心跳加速。雖說如此,但隨著愛德格的溫柔的親吻,莉迪亞不可思議地被安心感包圍了。

腦中突然浮現出了這句話,不自覺得嘴裡就說了出來。(插入:雖然知道他曾經跟很多女**往過,)但這並不是在吃醋,也不是想要責備他。不過,可能聽上去像是這樣的語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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