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夏夜凝
“夜凝？”
陳白回過神來。
“你怎麼在這？”
陳白看著眼前的女子，眼神中帶著些許傾慕，但很快又隱藏了下來。
夏夜凝，湛瀾高中無數男生追求的對象，眾星捧月般的存在，集萬千目光於一身。
身為她的同桌，陳白見過太多優秀的男生為博美人一笑傾儘所有，但都無法入她的眼。
她似乎對所有的男性都抱著極強的敵意，除了陳白。
但陳白明白，他是個孤兒，是下水道裡的老鼠。
夏夜凝對他，更多的是同情。
兩人的遇見也不是什麼一見鐘情，驚心動魄。
隻是身為孤兒的陳白依靠福利院，上了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學，然後考入了這所全市最好的學校。
陳白清晰記得自己第一天上學時，身著樸素的衣服踏入了這個班級。
“你好，能讓一下嗎？
我想坐這個位置。”
“不好意思，這個位置有人坐了，你換一下？”
同學們都很禮貌，卻又很疏遠。
因為他們的身份不一樣，天之驕子與成績好點的孤兒，是無法在一個圈子裡的。
所以陳白隻能躲在角落裡，下水道裡，孤獨著。
首到，夏夜凝的到來。
“夜凝，你真的要坐這裡？”
跟著她的幾個女孩紛紛提出質疑。
“嗯。”
夏夜凝隻是輕輕點頭。
就這樣，彷彿有一束光照進了曾經自卑的陳白心裡。
於是，陳白的周圍又熱鬨了起來。
“朋友，換個座？”
“不好意思，他不換。”
夏夜凝幫他拒絕了所有人。
陳白心裡明白，夏夜凝並不是看上了他，隻是被拒絕時的狼狽，讓她產生了憐憫。
之後兩人的交集也是很少。
但陳白心裡也不是冇有非分之想，也許從那天夏夜凝像一束光般的照向陳白的時候，陳白心裡就有了她的影子。
但陳白知道，兩人的身份太過懸殊，攔在他麵前的，是一座無法打破的壁壘。
就像下水道裡的老鼠，永遠無法正視天鵝。
“正好路過這裡，看到你就打了個招呼，你住在這附近？”
夏夜凝迴應，將陳白的回憶打碎。
“啊...嗯，就住在這附近，現在坐地鐵去儀城區，”陳白顯得有些拘束，微微低頭。
夏夜凝輕輕點了下頭，“好，那你忙。”
隨後跟陳白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陳白抬頭了，望著緩緩離去的夏夜凝。
她是那般的青春明媚，比天上的太陽也毫不遜色。
但兩人的交集就是這樣，隻是遇見打個招呼而己。
“守護她...”望著己消失在視線中的夏夜凝，陳白耳畔傳來一聲呢喃，隨後眼中出現一抹猩紅，轉瞬即逝。
......“您找李醫生？
有預約嗎？”
前台的接待人員掛起職業的笑容。
“冇預約。”
陳白從兜裡拿出沈樂給予的那張金色卡片，遞給了接待人員。
接待人員禮貌的從陳白的手中接過卡片。
這張卡片與普通名片並不同。
普通名片往往是推銷的產物，而這張金色卡麵上則燙印著精美的紋路，背麵則巧妙地組合了三把劍的圖案。
“您稍等片刻。”
接待人員拿著卡片，快步走向了一旁的電話機，低聲說了幾句。
片刻之後，她纔對著陳白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先生，這邊請。”
陳白跟著接待人員登上了二樓。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條裝飾典雅的走廊，地麵鋪著柔軟的羊毛地毯，走廊兩旁的牆壁上掛著一些抽象的藝術品。
接待人員帶著陳白來到了走廊的儘頭，走廊的儘頭是一扇古樸且莊重的木門，門上鑲嵌著銅質的門環。
接待人員用手握住門環，輕輕的敲了幾下。
咚咚咚。
接著門緩緩打開，顯現出一條僅容一人穿過的狹窄縫隙。
“先生，李醫生在裡麵等你。”
接待人員微笑道。
陳白點了點頭，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這地，怎麼看起來這麼邪乎？
他深深的吸一口氣，整理好思緒之後，才從那條狹窄的縫隙中穿了過去。
他在進去的時候，還微微用手抵住了門，好方便他跑路。
一旦情況不對，這地是傳銷窩點，他就可以轉身就跑，不用在費勁開門。
門後是一個房間，陽光穿過巨大的落地窗，灑在精緻的硬木地板上，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薰衣草香氣，牆角有一株綠植在陽光的照耀下，微微搖曳擺動。
落地窗前站著一個男人，他單手叉腰，另一隻的手指間正夾著一根香菸，正燃燒著，煙霧從燃燒的香菸中緩緩升起，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有些朦朧。
男人聽到響動，才緩緩轉過身來。
他年紀大約三西十歲，白襯衫的領口微微敞開，襯衫袖口捲到手臂中間，露出小麥色的皮膚。
有些鬍渣的臉龐上，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
“你好，李醫生，我是陳白。”
陳白看著眼前的一切，才緩緩撥出一口氣，抵住門的手緩緩放開。
看來這並不是什麼傳銷窩點。
“嗯，我知道，沈樂有跟我提及。”
李景明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伸手指了指沙發，“過來坐。”
“看著我的眼睛。”
陳白剛坐下，李景明的聲音就在旁邊響起。
“詳細跟我說說，你的夢。”
“事情是這樣的...”陳白望著李景明的眼睛，後者的眼睛微微旋轉，像是一個漩渦般牽引著陳白的意誌。
“而且，我好像記憶出了問題，我明明記得，今日...有颱風。”
陳白將所有的事情毫無隱瞞的說了出來。
李景明的眼中的旋渦停下，他用手托著下巴。
“你還記得，太裳是如何帶你離開迷霧時間的嗎？”
陳白微微皺起眉頭，然後搖了搖頭。
他隻記得，那隻飄在空中的眼睛奔向了太裳。
記憶到那裡便戛然而止。
等意識再度迴歸，不存在的家人便出現在了他的夢裡。
陳白見李景明沉默下來，便開口詢問道：“李醫生，我究竟是什麼情況？”
“有兩種情況，如果隻是因為冇有佩戴‘靈錨’進入迷霧時間被汙染導致的記憶錯亂，隻要還未完全墮落成殘魑，便問題不大。”
“但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