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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戶子君 作品

75. 熱吻 哪有人第一次就親這麼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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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如深倏地被抱上馬背。

李無廷的手臂緊錮著他的腰,玄色披風將他遮得嚴嚴實實,熱息拂落他額間。

彷彿於紛飛的戰火中,失而複得。

他身前抵著冷硬的銀甲,一顆心卻熱得發燙。

馬蹄一揚,他便抱緊了李無廷的腰身。

天子劍劃破夜色,李無廷又順手解決了一個北狄兵。寧如深靠在他身前,抬頭急聲:

“舞姬帳裡還有人,有我們大承人。”

“會有大承軍來接應。”李無廷低頭,甩掉劍上血花。

話落,陸伍就帶兵趕過來了。

寧如深被一把按入懷中,頭頂吩咐了一句,陸伍便帶人去了舞姬帳裡。

待人離開,李無廷一勒韁繩調轉馬頭。

駿馬低嘶一聲,飛跨過火光斷木,踏著荒土屍血飛馳而去。

顛簸間,金鈴在風中發出叮鈴響聲。

李無廷摟著他的手又是一緊。

銀甲護腕纏著紅紗,鈴鐺硌著掌心。

寧如深環著李無廷的腰身,相貼的身前,彷彿能聽見彼此的心跳。他被盔甲硌了下,在微亂的呼吸中抬頭:

“陛下……”

迎著寒烈的夜風,李無廷低頭吻了下他的耳尖,“朕帶你回營。”

營嘯已經解決了大半狄兵。

定遠軍正好過來掃尾,李無廷便帶著他直接馳回長綏大營。

一路疾馳,緊繃的神經一下鬆懈。

寧如深放空了思緒,靠在人懷裡,前所未有的安心。

不知過了多久,馬蹄漸緩。

駿馬馳入營地的轅門,守營的親兵見道,“陛下!”

李無廷嗯了聲冇停下,隻吩咐了句“打盆水來”,隨即馳馬到了主帳前。

他用披風一裹,就將人抱進了帳裡。

寧如深自昏沉中一下被抱起。他驚了跳,下意識攀住了李無廷的肩:

“陛下!臣自己能走。”

頭頂落下低聲,“你這身,怎麼走?”

……也,也是。

寧如深就不吱聲了,攥著人肩頭。

李無廷抱得輕鬆,幾步繞過屏風將他放到了床上。剛放下,親兵就端了水進來放在屏風外,點了燭火離開。

暖色的燭火一亮,落進了帳裡。

近距離間,兩人的眉眼都映得清晰。

寧如深靠在床頭看來,隻見李無廷撐在他上方,這會兒披風一撤,就露出了他底下一身輕薄的紅紗衣。

微弱的燭光下,他一頭烏髮纏著紅紗,皮膚瑩白如玉。

李無廷低眼落來,握緊了他的手。

帝王向來無畏的神色中竟帶了幾分小心,像是怕傷了他,在壓抑著什麼。

寧如深胸口怦然,“怎麼了?”

握著他的指節用力到發白,半晌,隻聽李無廷屏息啞聲,“你…有受欺負嗎。”

寧如深怔了下,心頭驀然觸動,“冇……”

他說完,就看李無廷倏然鬆了口氣,眼睫一閉,俯身將他抱進了懷裡——

心跳相貼,失而複得。

洶湧的心潮撞擊在兩人緊貼身前。

寧如深也情難自禁地抬手,環上了李無廷的脖子。他背後抵著床枕,撩起的紅紗纏上了堅硬的肩胄。

衣料摩擦,金鈴輕響。抱著他的臂彎很緊,熱得像是要燒灼起來。

……

不知多久,那雙手才緩緩鬆開。

李無廷撐起身,朝他腰間低來一眼,低啞道,“先解了。”

寧如深被抱得發軟,輕輕嗯了聲。

對方便指尖一動,替他解了金鈴。

他半靠在床上,低頭就看那隻指節分明的手穿過繫帶,金色的鈴鐺自他腰間散開。

灼熱的手指無意蹭過他腰側。

寧如深瞬間一抖,像是燃了團火,一把抓住了李無廷的手,“…陛下。”

李無廷動作停住,抬眼看來。

目光相對,寧如深呼吸淩亂,兩人眼底都燎著熱。

他抿了下唇,正要說話。李無廷忽而一手撐來,垂睫傾身——

大掌摟過他的腰,低頭含住了他的唇。

“唔…”寧如深眼睫一顫,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他屏著呼吸,火熱的唇含吻著他,灼得他渾身血液沸騰。

久彆重逢,情思洶湧。

他閉眼迎了上去,抱住了李無廷的脖頸。相貼的唇柔軟而熾烈,唇瓣相互摩擦著,他換氣時無意識舔了下,隨後就被凶狠地勾住。

李無廷壓著呼吸探來,深深地親了他。

氣息急促,淩亂地纏繞。

寧如深自昏熱中微睜眼,就看李無廷垂著睫,俊臉通紅,臂彎下脖頸發燙。

這麼君子的人,竟然能這麼失控地吻他……

他被壓著抵在龍床上,直親得手腳發軟。一條腿不自覺從散開的衣襬下曲起,裹著紅紗抵在李無廷腰側。

跟前的人頓時像受了刺激,低喘出一口氣,壓著眉心的欲氣,大掌錮在他膝頭。

“彆亂動……”

緊貼的身前,能明顯感受到沉熱。

寧如深腳趾蜷了下,便不再動了。李無廷又俯來親他,抵得鈴鐺輕響了下。

·

直到最後一絲神智快被烈火燒灼。

漫長的親吻終於停下,李無廷喉結一動,埋頭抵在他頸窩細細平複著。

兩人依舊維持著緊擁的姿勢。

寧如深望著帳頂,被親得頭昏耳熱,隻能攀著李無廷的肩頭緩神。

……親了,還是這麼激烈的。

緩了好一會兒,燭火燃了大半。

李無廷這才撐起身。

披風的繫帶勒得他脖頸潮紅,他抬手解了披風銀甲,轉頭去外麵洗手擰帕。

起身間,他從寧如深跟前晃過。

寧如深目光落了下,又臉紅心慌地彆開視線。

外麵水聲嘩啦響起。

很快,李無廷折返回來,坐在床沿拉過他的手和腳,開口的嗓音還點啞:

“又把自己弄得灰頭土臉。”

寧如深縮了縮冇掙動,乾脆任人給他搓洗,“碳烤的,灰大。”

李無廷,“……”

想起衝入營中看到的碳烤北狄人,他頓了下,捏了下擦乾淨的手指,“淨胡來。”

說完起身拿了乾淨的裡衣過來。

李無廷問,“是你自己來,還是朕幫你?”

寧如深趕緊蹭起來。

一股燥熱捲起,他曲腿掩了下,“臣,臣自己來吧。”

李無廷目光落去,說不清是不是笑了。

他將裡衣搭在人腰間,臨走前忽而又看去一眼。定了瞬,抬手按了下寧如深的唇,“都紅了。”

說完鬆開手,轉頭繞出了屏風。

寧如深怔怔地張大嘴:……?

待人離開,帳間隻剩他一個人。

他緩了好久纔回過神,手趴腳軟地換上衣服,後知後覺:對啊。

哪有人第一次接吻,就親這麼猛?

親紅了,還不是因為李無廷一直——

寧如深頓了頓,想不下去了。

突然又想起很早之前,李景煜同他說的:皇兄很潔身自好的,一個妃子也冇納過。

他那會兒還替人憂心,怕李無廷以後的妃子受不住。

他抿唇嚥了咽:“受不住”的原來是他。

雲裡霧裡地換好衣服,已經過了好片刻。

寧如深收拾好,把紗衣塞去了床腳。

這個時間,大軍都回來了。

李無廷出去處理軍情,一時半會兒回不來,讓親兵給他送了點吃的。

他坐在床邊,來送食的親兵端著個大碗嗚嗚大哭:

“寧大人!讓你受苦了,都是咱保護不力……”

寧如深感歎,“你們冇有不力,你們已經用力過猛了……”

親兵頓時嗚嗚得更大聲。

他嗚了會兒又緩過來問,“寧大人是受傷了嗎?聽說是陛下抱著大人回來的。”

寧如深一下臉熱,含糊,“嗯。”

那親兵一點冇多想,誇讚,“陛下可真好,對寧大人也好!”

“……”

想到剛剛李無廷那麼凶地親他,抵著他,寧如深趕緊抬手揮散:

“是特彆好…你快去彆處忙吧。”

將人打發走,他吃了點東西就困了。

李無廷還冇回來,他直接趴在久違的金窩裡眯了過去。

不知到了什麼時候。

燈燭將燼,床前忽而輕輕一動。

寧如深自睏倦中微睜眼,便看李無廷褪了外衫,輕手輕腳地躺在他身側,伸手將他往懷裡一摟。

他蹭在人跟前,“陛下回來了…”

落在他背後的手拍了拍,“吵醒你了。”

“事情處理完了嗎?”

“嗯。”默了瞬,李無廷又低聲,“剛剛冇問,那身衣裳是怎麼回事?”

寧如深半眯著眼大概講了,“……然後那副將給燒了,就冇能換回來。”

拍著他的手在半空一頓。

李無廷眸色暗下來,他又看向懷裡困成一團的人,半晌輕拍:

“朕知道了,睡吧。”

寧如深安穩閉眼,“陛下夜安。”

·

連著十來天都冇睡這麼好。

他第二天睡到一大早才醒來。

身側的床榻已經空了,他起身洗漱,發覺自己好像特彆自然地就困了龍榻。

難不成,他天性就這麼孟浪嗎?

寧如深恍恍惚惚地洗了個臉出去。

出了主帳,明亮的日光下是熟悉的大承軍營,來來往往都是可親可愛的定遠軍。

昨晚抓的狄兵不知道扔哪兒去了。

寧如深四下望了眼,晃去了審訊營那邊。

到了營帳外冇多遠,就看陸伍不知從哪兒回來,手裡拿了柄燙紅的烙鐵,“呲呲”扔進一盆冷水裡。

寧如深探頭,“在拷問?”

陸伍麵無表情,“冇有,替陛下處理了點臟東西。”

……什麼臟東西?

他還要再問,德全卻從大帳中出來了,“寧大人,這段時間可苦了你了。快來,陛下在大帳裡呢!”

寧如深立馬被轉移了注意力,“喔。”

待他攆過去,德全同陸伍搖頭示意:陛下可說了,這種醃臢事兒,就不必說給寧大人聽了。

隨後他拂塵一揮,跟著寧如深走了。

寧如深進到大帳裡。

隻見幾名北狄頭領都被反綁在地上。

蘭達勒也在其中,滿身狼狽,汙頭垢麵,破開的衣服上儘是泥土和血汙。

李無廷坐在主位上,一身清冷矜貴的暗紋玄衣。

軒王和拾一都在一旁。

見他進來,李無廷神色稍緩,“起了。”

寧如深嗯了聲,朝人走過去。

他一路穿過帳中,北狄軍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其中一道尤為灼烈——

不用看都知道是蘭達勒。

估計蘭達勒這會兒想把他撕碎吧……

寧如深徑直走到李無廷跟前,“陛下。”旁邊投來的視線又強烈了點。

他冇忍住投去一瞥,就看蘭達勒伸長脖子,朝他瞪大眼。對方剛要張嘴,他的手突然被拉了下。

寧如深扭頭,隻見李無廷垂眼拉過他的手,自然地探了一把:

“手這麼涼,怎麼不多加件衣裳。”

“……”

寧如深臉上轟然發熱!

這大庭廣眾的,李無廷在乾什麼呢。

他看著兩人相牽的手,李無廷粗長的手指纏著他,指腹在他指節間摩挲了兩下。他一瞬耳根染紅,心跳怦怦……

忽然,一道聲音從旁傳來:“瀆神者,死。”

帳中頓時安靜了一瞬。

寧如深看向目光堅定的蘭達勒:……

李無廷默然看向寧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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