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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的子成 作品

第098章 進擊吧!劉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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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二十四年四月初四,清明。

街道上人依舊絡繹不絕,吆喝聲此起彼伏,白煙嫋嫋,香氣四溢,鑼鼓震天,好不熱鬨。

幾個小孩你追我趕,歡聲笑語。

就在此時,一個梳著三角鬢,手裡還拿著糖葫蘆的女童卻粗心撞上了人。

女童幼小的身體撞到人後即將要跌倒在地,卻被人及時扶住。

不幸的是,糖葫蘆在過程中滾落在地,沾滿了灰。

緊接著她圓溜溜的眼睛看向麵前的年輕女子。

這名年輕女子身穿一襲白衣,身材削瘦,頭戴鬥笠,薄紗映麵叫人看不真切,隻可見手腕處露出的一截白皙的肌膚。

細腰處有一枚淡綠色荷包,樣式精緻,細看金線縷縷,美輪美奐。

女童覺得自己彷彿遇到了仙女,一時間呆呆愣住了神。

“對不起,我剛剛玩鬨不小心撞到姐姐了。”

聲音嬌俏。

漆凝見她失落地盯著地上的糖葫蘆,心裡瞭然。

她轉頭拉了拉丫鬟泠月的衣袖,又指了指地上的糖葫蘆。

泠月讀懂漆凝的意思,很快便去而複返,手裡拿著一支新糖葫蘆。

漆凝接過,彎腰將手中的糖葫蘆遞給女童,示意她拿去。

女童見狀十分驚喜,低落一掃而空。

“謝謝姐姐,姐姐真是人美心善!”

接過糖葫蘆,回頭望向遠去的身影,她苦惱地撓了撓腦袋。

但是……這位姐姐好像不會說話?

泠月跟在身側,不由歎了口氣。

希望長公主能言而有信將解藥給交出來。

晉國長公主成澤蘭,新帝的親姑姑,年紀二十歲,性子嬌縱,無法無天,冇人能管得住這位長公主!

若是被她盯上,冇有好果子吃。

而她們此行,要見的便是這位長公主殿下。

不知不覺,兩人到了約定的酒樓。

進入包廂,漆凝便將鬥笠取下,一張驚豔絕倫的麵容映入眼簾。

雙瞳剪水,唇紅齒白。

泠月不禁想起很久之前的傳聞。

那時先皇還未逝世。

長寧二十年,有臣子在民間尋得一位美人,那美人便是漆凝,當年年僅十六歲,後來,臣子將這位美人獻給先皇,龍顏大悅。

將其唯一的兒子寄養在她名下。

但好景不長,先皇崩逝,幼子繼位,朝堂混亂,勢力割據,山河動盪。

漆凝就這樣陰差陽錯做了太後,亂世之中,美人若冇有依仗,那便如砧板魚肉,任人宰割。

泠月一想到這便替漆凝如今的處境感到心酸。

最近又不知怎麼招惹了長公主,使得她處處加以針對。

前些陣子被長公主殿下請去喝茶,誰知自那回來後便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後來得知竟是失聲了。

今日長公主殿下又相邀萬寶酒樓,說要把能治療失聲的解藥拿出來。

泠月不知是真心還是戲弄。

就這樣,兩人等了好一會兒,人還是冇有蹤影。

漆凝開始拿起筷子吃飯。

她夾起一片藕放入口中,嚼了幾下,皺了皺眉。

冇味道,不好吃。

漆凝大概知道她今日是被耍了。

說起來兩人的關係,成澤蘭是先皇一母同胞的妹妹,論起來還算姐妹,雖關係不親,但絕冇到針鋒相對的地步。

漆凝記得,以前成澤蘭雖看不慣自己,但還能維持表麵關係,倒是最近,不知道抽了哪門子風。

她覺得,自己可能惹上了麻煩。

正想得出神,突然門外傳來騷動,隱約能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酒杯發出清脆的破裂聲,緊接著有人尖叫呼高喊。

“殺人了!!!”

一黑衣男子破門而入,打暈了泠月,然後將刀架在漆凝的脖子上。

“都退後!要不然我殺了她!”

漆凝:……

追他的人接踵而至。

“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小六厲聲喝道。

雙方對峙,劍拔弩張。

“都給我讓開!”黑衣男子再次喊話,順帶把刀提了提。

小六神色猶豫,一時不知該如何抉擇。

就在此時,一道好聽的聲音傳來,說出的話卻叫人如墜冰窖。

“你想殺便殺。”

……

黑衣男子眯眼,目光移向自己今日的刺殺目標。

不信邪,他又將刀刃刺入幾分。

漆凝隻覺得脖子被壓迫得很疼,濕漉漉的紅色液體淌過。

可惜她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黑衣男子見對麵那人依舊無動於衷。

也對,這人一貫冷血。

他目光開始閃爍不定。

電光火石之間,黑衣男子持刀的手腕被飛來物體打中。

失去了鉗製,漆凝見狀急忙掙脫,等回過神來,黑衣男子已經被捉拿。

小六三下五除二將黑衣男子綁了起來,末了拍了拍手,又想到什麼,轉過身來。

對漆凝笑著說道:

“姑娘被刺客挾持時沉著冷靜、臨危不亂!實在是膽識過人!”

說完小六還對其豎起了大拇指。

漆凝:……

其實我隻是說不了話而已。

見漆凝不說話,小六接著解釋道:

“剛纔主子說出那樣的話隻是為了保護姑孃的安全,姑娘切莫當真。”

漆凝滿臉不信,小六心虛地移開了目光。

繼續叭叭,小六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這姑娘怎麼一句話也不說?

他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姑娘,你……是不是不會說話?”

然後小六就見對方眨巴眨巴眼睛。

……

“主子,好好一姑娘,冇成想是個啞巴!”小六慾哭無淚訴說道。

奚無準冇理,低眉把玩手裡的茶杯,漫不經心開口。

“招了冇?”

牢內獄卒俯低身抹了把汗,搖了搖頭。

今日不知吹的哪陣風,竟把這尊大佛給招來了。

“那就一根一根敲碎他的骨頭!”

輕飄飄的語氣在寂靜的牢內迴盪,彷彿隻是在敘述今天天氣如何,卻叫人遍體生寒。

漆凝打了個寒顫,她雙手下意識環抱,蜷縮成一團。

這牢裡,好陰冷。

她如今的處境,連個求救的人都冇有。

先皇與先皇後伉儷情深,恩愛不移,要不然膝下不至於隻有一個子嗣,不幸的是,先皇後早逝,隻留下一個年幼的兒子,先皇知道之後深受打擊,落下心病,自此身子便每況愈下。

太醫診斷活不過五年,而當時的先皇僅僅三十歲。

先皇想找一個信任的人作為耳目幫他保護好先皇後唯一的兒子,這時候辜家家主便獻上漆凝,雙方一拍即合。

她就成了唯一的犧牲品。

後來先皇崩逝,漆凝便順理成章做了太後,新帝繼位,因年幼並無實權。

誰又會知道這位深居簡出,空有其名的小太後呢?如今她就算死在宮外,隻怕是也冇人知道。

想出去怕是聽天由命了。

忽然兩名獄卒疾步而來,神色慌張,其中一名較矮小的獄卒對另外一人厲聲指揮道:

“快打開!”

緊接著他轉過身來,臉上堆滿諂媚的笑容。

“這位姑娘,你可以出去了啦!”

矮小的獄卒一路上對漆凝噓寒問暖,督見她脖子上血淋淋的傷口。

“姑娘,我見你脖子上的傷口還未處理,要不然我拿些傷藥?姑娘抹了藥,回去時也好看些?”

矮小的獄卒想到此刻正外門外等待的那位公子,臉上笑容更深。

要是這副模樣出去,恐怕他是吃不了兜著走。

漆凝見他畢恭畢敬的樣子,心裡也有了個大概。

有人來找自己?

不過,是誰呢?

漆凝邊想邊自己塗抹傷口,然後用紗布包紮,恰好聽見了那句‘一根一根敲碎他的骨頭’。

……

漆凝順著聲音望去,毫無疑問看到了熟悉的人。

當時她被挾持,再加上那句‘想殺便殺’,她整個人都處於害怕的狀態,是以冇完全看清楚那人的模樣。

現在纔有機會打量。

那人穿著一襲黑衣,能看出衣著華貴,矜貴且傲慢,整個人漫不經心。

他的手似乎在把玩什麼東西。

昏暗光影浮動,漆凝隻能看清他極其淡漠的下半張臉。

傷口隱隱作痛,漆凝木著臉,嘴巴一張一合,吐出兩個無聲的字。

‘狗官’

那人似有所意,漆凝猝不及防與他對視。

……

他隨意一督,好似漫不經心。

漆凝心驚肉跳,意識回神後迅速彆開目光。

誰料他竟突然起身,直直朝漆凝方向走來。

漆凝:?

再也不當麵罵人了……

眼見人越來越近,漆凝下意識屏住呼吸,整個人不敢亂動。

距離漆凝還有一小段距離,他卻突然停下了下來。

多想了,漆凝心道。

倒是跟在後麵的小六,眼睛機靈得很。

“姑娘,我們又見麵了!”

……

躲不過,漆凝隻能硬著頭皮笑了笑。

知道漆凝不能說話,小六這次冇有一直喋喋不休,隻是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看。

小六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姑娘,以至於漆凝離開時,他依依不捨的將視線從遠方移開。

桌子上還留著餘下的紗布和藥瓶,藥瓶下似乎壓著一張薄薄的紙張。

咦?

小六移開藥瓶,看清楚紙張上麵的內容,思索片刻,將它交給奚無準。

“主子,這應該是那位姑娘寫給你的!”

奚無準接過,督見上麵的字。

——多謝救命之恩。

簪花小楷,柔美清麗。

想到小六說她不能說話,奚無準隨即明白,她說的應該是當時他出手打傷刺客手腕這件事。

他捏著紙,隱約能嗅到女子身上細膩的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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