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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來福 作品

第980章 朕竟冇能守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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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家並非不考慮張唐卿的情況,但是相對於大宋的安危,他更看重大宋的安危。

從範宇的角度來說,他所擔心的是張唐卿的狀況。若是就這麼讓他回鄉丁憂,那麼以張唐卿的性情和範宇所知的未來,很可能就會悲傷嘔血致死。

如果冇有了張唐卿,範宇對於大宋的改造影響計劃便會晚上數年。倒不如使張唐卿先忙起來,用繁忙的公務來沖淡他的悲傷,以時間來化解這種致死可能。

正在範宇和官家說話的功夫,朝中的幾位相公們也都來到了崇政殿。

幾位相公看到安樂侯已經先一步到來,早就見怪不怪。安樂侯雖然不管什麼事,但是官家每有大事,都喜歡叫上安樂侯一同議事。

反正以安樂侯造作院知事通判的實職,也翻不出什麼花來,難道他還能當場給大家打個鐵不成,因此大家便也不會多嘴。

範宇與幾位相公們打過招呼,便由呂夷簡先向官家拱手道:“官家召臣等前來,想是因為新西夏攻打高昌回紇之事。臣等已經有所耳聞,對此也略知一二。臣看河西的奏報,曹經略已經派出了狄青帶領新軍前往沙州支援,以備不測。而轉運使張唐卿,也已調動了河西的人力物力,開始向玉門一帶調配物資。以曹經略與張使君的資曆來看,他們對付突發情況,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官家案上的奏報,都是先經過政事堂,而後才抄送到官家的崇政殿。因此呂夷簡對此也都知情。

不過,呂夷簡的判斷比較樂觀,並不覺得新西夏舉兵覆滅高昌會對大宋造成很大的威脅。

因為曹琮就是曾經覆滅西夏時的主帥,張唐卿也是在那個時候,在瓜沙二州主政一方的官員,想來並不會慌張,應對起來也頗有章法。

官家趙禎聽了呂夷簡的話,便搖搖頭道:“朕的意思,當然不是擔心什麼。即使黨項人已經恢複了幾分實力,卻不能與我大宋蒸蒸日上相提並論。朕所想的,首先是不可輕敵,以免為新西夏所趁。其次,高昌若被新西夏所覆滅,我朝應該有所表示纔可。最後,新西夏覆滅高昌之後,便再次與我大宋接壤,我朝亦必須拿出一個態度纔對。諸位卿家覺得,朕說的有冇有道理。”

誰敢說官家說的冇有道理?那不是找不自在嗎。

而且官家這一次說的話很有條理,也正是大宋所要麵對的情況。

首先對於新西夏的大軍,定然要有防備。這件事雖然提了出來,但是新軍已經在做。曹琮已經先安排下去,才上報了軍情請旨,並請了擅專之罪。

大宋此時雖然已經整頓了邊軍,但是調動大軍卻不是一省的經略能做的,必須要請示朝廷方可。

這一次情況緊急,曹琮這才先調動了軍隊,有點壞了朝廷的規矩,所以他才上奏請旨並請罪。

其次,對於高昌的態度,是因為高昌奉大宋為宗主國。現在國家即將滅亡,大宋必須要對高昌王有所表示。

這個就不怎麼重要了,隻不過是做給一些藩國看的。實際上大宋對於高昌這麼一個也認遼國為宗主國的傢夥,並冇有什麼真感情。但是麵子上,還是要有所表示纔好。

最後就是如何麵對新西夏,這是一個大宋的宿敵,實力也並不算弱。至少要在現在先定一個短期的態度,是戰還是和,要有個主意纔是。

至於官家所提出的這三個問題如何選擇,還是要讓大家評估一下得失,纔好去實施解決。

範宇看向官家,心中卻是對官家趙禎的評價高了許多。

官家如今已經漸漸有了一些雄主的氣象,提出問題也是直指要害。隻是不知道官家自己,是不是已經在心中有了答案。

在範宇看來,大宋所產生的一些變化,已經使得大宋心中原本天朝上國的心氣再次提升。官家也是受此影響,目光也變的更加遠大,對於軍政諸事也比以往更加有用心。

呂夷簡聽了官家的話,不由沉吟。

說實話,呂夷簡所擅長的乃是國內政務,對於這等外交外戰並非他所擅長。

蔡齊也是一樣,但是為了表示自己的存在,便開口道:“官家,臣覺得可今天武軍先移駐於涼州府,以防新軍戰敗。此其一。而對於高昌,可使高昌君臣入我宋境接受庇護便可。那新西夏士氣正盛,不宜與之衝突,況且我朝與遼國剛剛結束戰事,尚不到一年時間,近年的戰事,實是有些頻繁了。更應給我大宋軍民多些休養生息的時間,這方可避免國內生亂。”

三司使程琳也站出來躬身道:“官家,臣讚成蔡相公的話。還是要休養生息纔是,這戰事一起,便是要花錢的。”

官家趙禎不由皺眉道:“程卿,據朕所知,朝廷已經有所營餘了吧,國庫中還有多少錢糧?”

去歲河西之地雖然是免稅,但是並冇有免商稅,而且因為張唐卿等人早就在範宇的叮囑下,提並開始鼓勵工商業,藉著是河西走廊的便利,也一年上繳了三百萬貫。

事實上,去年戰事所花費的錢,大都是海外土地出售所得,國庫的財稅並冇有動太多。

聽到官家問起,程琳不由呃了一聲才道:“還有錢兩千一百三十二萬餘貫,各地常平倉不算,還有糧八百萬石。”

趙禎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了一跳,“怎麼,是朕聽錯了不成,國庫竟如此富有了?”

“官家,其實這並不奇怪。”範宇對官家趙禎躬身道:“幾次的戰事,皆由官家指使永昌隆和永通錢莊籌錢。就連收複燕雲十六州的戰事,也是從出售海外土地的收益上出的錢。這些錢,等於都是出自官家的內庫。國庫能省下錢糧,自然不足為奇。”

程琳不由得對著範宇翻白眼,這等事安樂侯要是不說,官家或許便會忘記了。

官家趙禎卻是有種心痛的感覺,比之張唐卿喪父也不差多少。朕竟如此有錢,但是朕竟冇能守住。

樞密院的王德用與韓億互相看了彼此一眼,王德用上前一步道:“官家,國庫充盈便不須對新西夏假以辭色。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使之視我朝守禮為可欺,那纔是惹禍上身。臣以為,可適當的用兵,以對新西夏形成震懾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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