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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觀雪12 作品

第五百二十三章 汴河水畔陳少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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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汴河水,見證了汴京城的繁華和衰敗,也養育了汴河兩岸無數的百姓。

水是生命之源,河是人類的母親,人類逐水而居,靠著一條條大河逐漸的將族群擴大,漸漸的繁榮昌盛起來。

溫順時,它是慈祥的母親,狂暴時,卻是凶猛的巨獸,萬裡繁華也可在它的暴怒之下夷為平地,那個時候,人命?

水患,一直以來都是人類要麵對的,從大禹治水一直到後世,這都是一個不可避免的問題,而在這樣的時代裡,水患終究不是人力可抗衡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儘量的避免。

加固工事,整頓兩岸一切不合理的建築,疏通河道,這就是宋江的工作。

撐著油傘,陳東看著麵前滔滔的河水,曾幾何時,這春夏時節,也會邀上三五好友,一起到這汴河水旁,尋一美景之地,吟詩作對,對酒當歌,好不快活,可眼前……

“唉……”深深的歎了口氣:“德明,今日約我來此,不是隻看看這汴河之水吧。”

在他一旁,歐陽澈嘴角掛著一絲淡笑,微微點頭:“少陽以為呢?”

陳東苦笑了一下:“嗬嗬,這雨如此下下去,這汴河恐怕是要鬨水患了,德明難道是要我將此事報與管家知?”

“水患?”說到這個詞,歐陽澈腦海裡又浮現起了老師楊浩的身影,眼神裡頓時都是崇拜的神色,他現在才終於明白,年前為何老師會著宋江以及開封府加快速度的整治這汴河兩岸了。

此次老師出行,恨不能隨侍左右啊,隻帶走了教坊中的一些骨乾,而他卻要留守京師,唉……

“年初,吾師就曾敦促皇城司協同開封府對這汴河兩岸做了整治,加固了河堤工事,更是將兩岸有危險的全部整改,疏通了河道,水患恐怕是不會出現了啊。”

這事陳東是不知道的,看著滿臉得意之色的歐陽澈吃驚的說道:“德明,莫要誆騙與我?”

“少陽兄,在下有那個必要嗎?”

“這……”陳東嘴唇有些哆嗦的喃喃的念道:“這鎮北侯竟然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不成?”

“非也,吾師曾說,國之根本在於民,若不能保民之平安,何為官?為官之道,未雨綢繆纔是上策,隻看你想不想做,而不是能不能做,做官?想能不能的隻是為了權力和利益,想不想做的搞的明白,纔是真正為官的。”

“嘶……”陳東再次驚訝,其實這淺顯的為官道理他很清楚,能不能做和想不想做,一字之差,卻是千裡之彆,官場之上,大多想的是能不能做,至於自己的想法……嗬嗬……

“鎮北侯大才,吾今生……恐怕都追不及也。”

歐陽澈側眼掃了一下,淡淡的笑著說道:“吾師一心為民,一心為國,隻可惜這朝堂宵小卻是良多,奈何?”

“宵小?嗬嗬……”

宵小說的是誰,陳東很清楚,他痛恨所有在朝堂上掌權的這些庸才,楊浩和蔡京撕破臉,他是讚賞的,可同時又為楊浩和童貫梁師成之流同流合汙有些不恥,一種很矛盾的情愫在心裡盤旋,始終摸不透這楊浩到底是為何。

從性格上來說,陳東是正直的,是不屑於與那蔡京等人為伍的,剛剛歐陽澈的一番話,讓他有些慚愧,自打追隨太子以來,到現在步入朝堂成為禦史,自己似乎也成了那考慮能不能做的官員了,而不再是想不想做,敢不敢做了。

“不錯,就是宵小。”歐陽澈想起那些人,也是一臉的不屑:“少陽是知道那完顏宗翰的事情的吧。”

陳東點了點頭,麵色深沉:“自然是知道的。”

停頓了一下,看著歐陽澈平靜的臉色,他突然有些驚恐:“難不成……德明,那金人使臣是鎮北侯故意……”

“若是如此……”

歐陽澈嘴角一咧:“少陽,我可是什麼都冇說啊,隻是想說,這些人恐怕是要用這件事來攻訐吾師了。”

話是這麼說的,陳東也聽著了,可是剛剛歐陽澈的神色讓他陷入了惶恐中,遲疑了片刻才說道:“德明,鎮北侯為人我是敬重的,可是若這使臣真是死於鎮北侯之手,恐怕這……真的是有違國體,有違禮法啊。”

話音落地,歐陽澈麵色一凜:“四海諸夷,何敢稱禮法?”

其實他自己在之前也是有些迷茫的,害死他國使臣,這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的事情,這是明擺著要挑起兩國爭端的事情。

剛聽說這事的時候還冇有任何懷疑,以為就是個意外,可是當大師兄兩國詰問小師妹的時候,小師妹那吞吞吐吐的樣子,讓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時間也是陷入了慌亂中。

倒是大師兄李綱,在簡短的思索後,就神采飛揚的說道:“老師真乃天人也,竟是以這天下為棋,佈局深遠啊。”

“諸夷……”陳東被歐陽澈突然的厲喝驚到了:“德明是說……”

“吾師曾言,臥榻之側,豈容他人安睡,遼朝契丹也好,遼東女真也好,甚或是那西夏黨項,皆是狼子野心,覬覦我中原禮教繁華之地,即是如此,為何要等到這些人露出了獠牙了纔想到反抗乎?”

“吾師更是在官家麵前說過,四海諸夷,敢稱刀兵者,皆可誅除,這天下,有人謀自身,有人謀成敗,隻吾師,謀的是這天下,我歐陽澈這一生,最為慶幸的就是拜入師門啊……”

看著他驕傲的樣子,陳東的神色有些迷亂了,心裡卻在默默的念著:“四海諸夷,敢稱刀兵者,皆可誅除,何其霸道,何其壯哉,這纔是我大宋好兒郎該有的骨氣啊……”

雨未歇,河水濤濤,能看到遠遠的兩岸之上,有開封府的差役穿著蓑衣,頂著鬥笠在忙碌著,為首的那人看的雖然模糊,卻也能看得到,正是那原本該休息的皇城司宋江和那開封府李朝陽。

汴河的水,澎湃不息,陳東的心,也澎湃了起來。

“或許人活著就該如鎮北侯一樣,這纔是不白活一生吧。”

不知道為什麼,陳東開始有些羨慕起了這個歐陽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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