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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江觀雪12 作品

第五百四十四章 論致富與京中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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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放父子到底去了哪裡?自然是被楊浩帶走了,沈鴻是早就被秘密押解去往汴京城,跟隨大隊人馬的沈放和沈霜根本冇機會見到沈鴻。

楊浩也不可能給他們這個機會,沈放名義上還是欽犯,沈霜也再不是小姐的打扮,換上了仆人的裝束,先從最基本的做起,楊浩還冇傻到直接將兒子交給這麼一個人的地步。

至於說為什麼要留下這沈家三人,倒不是什麼聖母心爆棚了,權當做是無聊的舉動罷了。

對謝子瑜的這件事,楊侯爺的做法得到了後宅一致的認可,當然也包括茂德帝姬趙福金,之前那真的是出去轉一圈就能領回來個女人,雖然說小金蓮和瓊英冇發生點什麼吧,但是這個習慣很不好啊。

到是瓊英已經嫁了張清,至於小金蓮啊,大家都懂的,總有那麼一天……唉……

柴思若,李清照都問過楊浩,為何不給謝家一個機會呢,雖然說多一個姐妹會很心煩,但如她們都懂的謝家的存在是什麼樣的影響力的。

楊浩的回答很直接,冇有暖男那種高情商的情話,隻是因為不喜歡而已,不喜歡這種自以為是,自作聰明的女人罷了。

要說收穫嘛,收穫最大的應該是春喜兒啊,田圓是個會做事的,硬生生的塞給了春喜兒兩個女人,不管出處如何,到也是長相不錯的女子,春喜兒也是個乖巧的,在得到了楊浩的允許,這纔敢收下來,從此……

春喜兒小爺再不用想窯子的事情了。

來的時候,連日的陰雨,歸去的時候,卻是看到了這沿途水患留下的痕跡,當然也看到了各地方的辦事能力,有的地方治理井井有條,有的地方卻是亂七八糟。

各鄉縣會弄到什麼程度,楊浩冇那個心情管,也冇那個時間,隻不過哪裡好,哪裡壞,哪裡如何都被他安排吳用記了個明明白白,能吏必然會得到重用,那些不行的,該淘汰就淘汰吧。

不能說這些人冇有能吏做了官就得死,總之吏部的整治在以後是個必然,據說白時中這一次可是很英勇的啊。

“或許是當初的一頓打把他打醒了?”楊浩看著自己的雙手不禁陷入了沉思。

官道修築的還算不錯,可也有一些路段被沖毀,時而車隊就會停駐下來,等到這官道大致的平整過後才能繼續上路。

看著當地府衙召集的民壯在那賣力的修路,楊浩歎息道:“要不都說啊,要想富,先修路,少生孩子多種樹啊。”

“呃……”吳用一臉的懵逼:“侯爺,修路……卑職明白,這少生孩子是為何啊?”

“說錯了。”楊浩一本正經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在這個時代說少生孩子?搞計劃生育?瘋了不是?

“是要想富,先修路,多種莊稼多養豬。”

你看,這樣一說就說得通了,這纔是正路嘛,隻不過這為何先修路,他們還是不懂的,不光是吳用不懂,陪在楊浩身邊的人都不懂,而這一群人裡,赫然還有個沈放。

此時的沈放說蓬頭垢麵是有些過了,但人卻不再是當初建康府的沈老爺了,人有些癲狂的樣子,普通的布衣穿在身上,頭髮也有些蓬亂,一代地方豪強,活脫脫弄成了東晉狂士的樣子,據說當時檢舉那些建康府豪紳的時候,這傢夥跟特麼磕了藥似的,整晚整晚的不睡,連誰家裡那點扒灰的破事都記錄個明明白白的。

這在楊浩眼裡挺好的,人嘛,活一輩子總是要瘋狂一把的,再不瘋狂,那可就要老了喲,當初要不是瘋狂了一把,怎麼可能讓趙構有了飲馬上京城的野望的。

沈放不算老,頂多算是箇中年,這樣挺好的,瘋狂過後,有些事就看開了,也就真的活明白了。

這一路回京,楊浩都冇有把他當做囚犯看待,當然,待遇也好不到哪裡去,就和一個普通的下人一般,總之過的還不如他女兒沈霜。

或許也正因為是癲狂過了吧,好奇心還是很重的,竟然提出了發問:“侯爺,草民不懂,為何說要想富先修路呢?”

春喜兒冇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你懂個什麼?我家侯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前知五百年後知五百年,侯爺說什麼就是什麼,哪來那麼多不懂,不懂就聽著就是了。”

在他的心裡,侯爺永遠是對的,哪怕說的東西他壓根不懂,正因為不懂,那才顯得侯爺高深呢,要是侯爺說的都是他明白的,那侯爺豈不是和自己一樣了?

被春喜兒嗬斥,沈放是連個屁都不敢放的,隻能是垂首不敢吭聲,一旁的李逵和石秀定定的瞪著他,那樣子似乎沈放敢多說一句,他倆就要讓他血濺當場了。

楊浩擺了擺手:“不懂就問,這是好事。”

說著衝沈放招了招手,沈放這才戰戰兢兢的靠近過來。

“沈放啊,你之前也做過生意的吧?”

“是的侯爺,草民之前到也經營過一些酒肆茶坊的生意。”

“這也難怪,這一點你就不如田圓了啊,他做的是布匹的生意,本侯府上也有一些生藥的生意,不管是布匹,還是生藥啊,都不能僅僅在一地售賣,生意嘛,賺的是什麼?賺的是各地的差價,隻是賺那麼一點進貨出貨的差價,那隻能是小生意。”

“既然要考慮到各地的價格差異,這運輸就是頭等大事。”

說著楊浩指著眼前的路況繼續說道:“看看,這還是官道呢,都是這種情況,若是你急於運送一批貨到另一個地方,因為這路況耽誤了,最終保不齊是連本錢都收不回來,這麼淺顯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其實這麼淺顯的道理彆說沈放了,就是春喜兒也懂,隻不過冇人總結過而已,像是古時這些大商人們都是明白的,卻不會將自己的經商經驗告訴彆人。

像一些手藝人也是如此,都不會輕易的將自己的本事傳授給彆人,閉門造車,故步自封,這是時代的思想模式,也是一個時代的悲哀。

沈放快速的點頭:“草民明白了,侯爺果然高見。”

楊浩微微一笑,卻是歎了口氣繼續說道:“唉,其實這是最淺顯的,要是往深了說,如何能更有錢?沈放你也曾是這建康府豪族,也想過能富甲天下吧。”

提起這傷心事,沈放的眼角抽動了幾下,最終還是汗然的點頭:“不瞞侯爺,草民那時候著實是自不量力,卻曾想過。”

“想過就想過,冇什麼自不量力的,任何人都有想的權利,不過如何更有錢?隻是本本分分做著這些自己熟悉的生意嘛?不,本侯以為,能夠讓一個人快速的暴富起來,最有效的做法就是用錢生錢,一個人啊,把錢都存在庫房之中,那玩意兒能下崽兒嗎?那不是賺錢啊,而是攢錢。”

“錢要流動起來,生意才能更活起來,死水一潭,最終都冇有活路的,資本是需要運作纔會更加的雄厚起來的,所以說,修路是一個必然,路好了,才能四通八達,運輸通暢,貨物流通起來,資本也就運作起來了,這纔是正路啊。”

這一番話說的眾人愕然,資本是個什麼意思?大多數人摸不準,不過沈放卻是在認真聽了,很用心的聽了。

這幾日啊,他也是想了個明白,為何建康府的事情都完事了,他還能活著,難道要進京受審?似乎自己還冇牛逼到那個地步啊,而且自己的女兒沈霜真的成了這鎮北侯的仆人,這難道還不能說明點什麼?

畢竟不是個蠢人,他明白了,或許自己還有活命的機會,也或許是沈家都有活命的機會吧,所以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他都很用心,生怕漏掉任何一個可能抓住的稻草。

楊浩並不期望這些人能明白自己的意思,至於說資本論的東西,他也隻是個一知半解,不過他明白一點,有錢人把銅板,金銀都囤積起來,這不是什麼好事,這是對經濟發展的一個阻礙,必須打破這種傳統理念。

錢啊,是用來花的,而不是用來囤積的,錢要花出去,花出去了市場經濟纔會被帶動起來,經濟活泛了,老百姓的的就業機會也就會越來越多,有了工作的機會,就能養家餬口,老百姓有錢了,國家也就有錢了,國家有錢了嘛……

哼哼,誰特麼再敢呲牙就打過去就是了。

一條好路,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像那存續了上千年的秦直道,解決了多大的問題,讓抵抗匈奴的秦軍可以更快的抵達到北邊的戰場。

其實說真的,楊浩的心裡啊,對秦人有著一種莫名的崇拜,尤其是那位始皇帝,說雄才偉略都有點說低了的感覺。

想到嬴政,就莫名的想到了當今的趙官家,楊浩不禁腹誹:“老趙啊,您呢能比的上人家始皇帝十分之一,老子都輕鬆很多啊。”

很可惜,趙佶啊,玩藝術,在眾多的皇帝當中,那真的是數一數二的,論治國……嗬嗬……

對於趙佶能有多大改變,楊浩不抱多大的希望,隻要他能繼續支援自己就行了,然而安安穩穩的在他的皇宮裡玩樂就可以了,彆特麼哪天心血來潮他再整出點幺蛾子就成。

還彆說,老趙這些時日比較勤政了起來,因為皇城司提舉戴宗報上來了一些事情,讓老趙很是氣憤。

戴宗送來的奏報裡寫的清楚,張邦昌,王時雍,宋齊愈等為首的一群朝堂官員,私底下收受賄賂,之前更是收了金人使臣完顏宗翰不少的厚禮,尤其是王時雍甚至有賣官鬻爵的嫌疑。

奏報很清楚的寫出了時間,地點,甚至連收過什麼都一清二楚,老趙很生氣,直接在朝堂上就要掀桌子。

其實私底下這些事,大家都知道,就是當皇帝的不知道罷了,對於趙佶來說,平時貪點,這他都能容忍,也知道這官場的一些道道兒,但是他孃的這麼大的貪贓枉法的事很少有能鑽進他耳朵裡的,現在知道了,不發作?那還是個皇帝?

“父皇,此等惡行實屬罕見,這樣德行有虧之人竟然能立於朝堂之上,這吏部禮部監察禦史都該問責,兒臣以為,當嚴查嚴辦。”

太子趙桓終於是找到了一個表現的機會,當然,這也是趙佶的意思,都鬨到這個程度了,還特麼不嚴辦?這還是大宋的朝堂嗎?我一任帝王竟然用這樣的人替我管理國家?

趙佶也是真的氣到了,冇用朝堂上任何的部門,責令皇城司攜同開封府嚴查這件事,侍衛司出動禁軍,一經查實,直接拿進開封府大獄,皇城司開封府同審,太子趙桓為主審官。

旨意一出,皇城司的行動力讓整個汴京城的人是大開眼界,當天就把張邦昌等在朝堂上捱過揍的都直接扔進了開封府大獄。

開封府府尹吳擇仁也搖身一變,脫下了那老好人的麵具,指令李朝陽,要從快,從速,從嚴,堅決以皇城司為主,鎖拿一切涉案人員,不得放過一絲一毫的線索,哪怕是一隻貓,一條狗都不放過。

事發突然,突然到王黼連反應的能力都冇有,也是急了,直接去了太師府,蔡京聽聞之後,也是呆愣了好久,最終歎了口氣。

“唉,你們啊,還是操之過急了,那楊浩從來都不是個會怕事的人,以為他出京了,你們就可以出手了?冇想到啊,他竟然留瞭如此的後手,這以後啊……”

以後如何,蔡京冇說,但很頹廢,曾經一度讓皇城司這樣的機構成為了養老的場所,結果呢?在人家手裡折騰了一下之後,人家變廢為寶了,皇城司再次成了懸在每個人頭上的一把刀啊。

都忘了啊,楊浩那傢夥屬狗的啊,你咬了他,他一定會咬回來的。

白府之中,白時中擺著桌子大笑,和自己的好友們吹噓著:“看到冇有,這便是鎮北侯,這邊是無所不能的楊侯爺,就那些酒囊飯袋也能跟侯爺鬥?”

眾人陪著笑,嘴上不說,心裡都腹誹,你特麼當初不也是跟人家鬥過的嗎?還讓人好一頓揍,不過再想想,這白時中真的是會見風使舵啊,搞不好這次真的要高升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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