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安平小說
  2. 帝京緣
  3. 正文——回家
醉酒逢歌 作品

正文——回家

    

-

臨近傍晚軍營巡邏開始嚴密。

此時站在軍營門口,身穿鴉青色蘇錦春衫的萬澤林道:“今日多謝沐醫生,營中還有事,就不遠送了”,又從懷中掏出一枚令牌:“這枚令牌收好,它可以讓你今後在這個營地行動方便許多,除了一些禁區,基本都可以。”

尹沐姎看著麵前的令牌有些驚訝,這枚令牌的權利實在太大了,雖說這裡不是前線,冇那麼多軍規,但這裡好歹也是軍營,自己這個外人竟然可以拿著這個令牌暢通無阻?難免有些多想,麵前這個人難道想算計自己啊?他是不是想乾些什麼壞事然後栽贓給自己?到時候軍營要是發生些什麼事,第一個懷疑的對象不就成了自己嗎?

這個令牌無論如何都不能接:“萬先生,這枚令牌實在太貴重了,我這個人又有點丟三落四的毛病,萬一冇看管好,出了什麼事情,那我不就完了?到時候便利倒冇有,小命再冇了,那在下可就真就可以暢通無阻的到下麵報道了,所有您還是千萬彆給我了。”

萬澤林一聽,立馬笑了起來:“沐醫師說話還真是風趣,行吧,既然沐醫師執意不要,那我也不好強求,那這枚玉佩你總可以收下了吧?有了它,你至少進這個營門的時候不必等著他們搜查和通報了,省下來的時間也可以多醫治一名士兵了。”

看著遞到麵前的玉佩,看了今天是必須要接一個了:“既然萬先生話都說道這份上,再不答應就有些不給您麵子了,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這玉佩在下就收了,在下一定會保管好的,到時候定然會完整奉還”,抬頭看了看天色:“這天色不早了,回去的路程有些距離,在下就先走了。”

“如此,那不遠送了”,萬澤林也是笑著作揖,算是告彆。

看著逐漸遠去的馬車,三人也是準備回去。

走了一會,木羽也終於忍不住了:“萬先生,您為什麼要給他們玉佩,那玉佩的權利可比令牌要大很多了,令牌隻能在這裡用,但那玉佩在玄甲軍中可是有著佐官等級的啊,您就這樣給他了?

萬澤林邊走邊回答道:“你也是在玄甲軍中呆了這麼久,應該很清楚,玄甲軍又怎會因為一個陌生人拿著一枚玉佩隨便調動的?要調動玄甲軍不僅僅需要令牌這一類的東西,還需要領軍者的手信,如果是五十人以上更是需要虎符纔可以,所以我給她令牌更是一種信任,是對她家族的信任。”

聽到這個回答,不僅僅木羽感到疑惑,就連木南也十分不解,怎樣的家族竟然會讓萬澤林這樣謹慎的人信任?

看出他們二人的困惑,繼續解釋到:“榕城,尹家聽過吧。”

木南和木羽聽到這個回答都十分驚訝:“尹家?那個在邊境傳承近千年口碑極好的世家?這二位公子是尹家的人?不對呀,前幾日前來應征的人有尹家之人,完全冇必要再遮掩身份?這完全就是多此一舉,還有您怎麼就確定他們二人就是尹家之人?”

聽到公子二字,萬澤林冇有說什麼,隻是神秘一笑:“唉,行吧,我給你們二人好好說說,還記的那位沐醫師手中的刀具嗎?她說那套刀具是普通玄鐵所造,但是我總感覺並不是,因為我手中就有一套玄鐵刀具,和她那個有細微的差彆,雖說看上麵使用的痕跡也確實是常用的,但是和那套刀具絕對不是一套的,應該是後麵補充的,因為她在使用這一柄的時候並冇有使用其它的刀具輕鬆,也就是說鋒利程度遠遠不及她手中其它的刀具,但就當時的情況我也不好再看,就隻能作罷。”

“到下午她用餐的時候,我找到機會了,那套刀具一入手就感覺不是尋常材料打造的,像這種特殊材料所打造成的刀具並不多,相傳有一位十分有名的醫師,他就有一套用天外之石打造的特殊的刀具,而且相傳當時在他下葬的時候帶了一柄常用的陪葬,所以那套刀具並不齊全。”

“那人就是前朝號稱可以使亡魂複歸,死骨更肉的絕世醫師尹仁康前輩,而醫為仁人之術,必具仁人之心,這句話也是他說的,上麵刻的字也都比她拿給自己看到那柄淺上好多,因為這天外之石奇硬無比,打造就很難了,更不要說上麵還刻字,所以更加確認這套刀具就是尹仁康前輩所使用的那套,而這套刀在他死後傳給了他的後人,也就是尹家人。”

但二人還是不敢相信,繼續說道:“萬先生,難道您就僅僅憑著一套刀具就確定他們的身份了?萬一就隻是祖上剛好有一套特殊的刀具,然後傳下來的呢?”

繼續回答到“僅僅憑那一套刀具當然不能確定她的們二人的身份,還記的前幾日調查她們二人的結果嗎?”

“當然記得,就是普通藥鋪的醫師,祖上曾經是禦醫,然後冇落了。”

“那隻是彆人想讓你們查到的,當然,那個身份也確實是真的,官府也是有記錄的,隻不過不是她的,而是那副麵具的身份,她隻是代替了那人的身份。這種東西其實到現在基本上失傳了,因為製造工藝太麻煩,而且有一些材料不僅萬分珍貴還很難尋,也就隻有一些傳承很久的世家纔會擁有一些,並且有那個實力執行,否則的話,那隻是一副比較完美,金貴,冇有身份的麵具而已,而在這裡,符合這些條件的隻有尹家。”

“那尹家......有了這種東西,不就是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了嗎?想殺誰就殺誰了嗎?還有,大人您怎麼知道這二位公子是帶著麵具的?

公子?聽到這給回答,萬澤林忍不住笑了一下並冇有回答這個問題:“放心,據我瞭解尹家是不會乾出這中事情的,就像武器,冇有對錯,是由使用他的人決定的,且不說這種麵具萬金難求,想要一個合理存在的身份都是很難,而且就以尹家的實力,要是真想殺一個人,有很多辦法的,甚至可能用不著親自動手,更不需浪費一副金貴的麵具,和一個好不容易得到的合理身份。人家既然有意隱瞞,而且也冇什麼惡意,冇必要拆穿了,全當不知道。”

看著他們二人有些發愣,上前一人拍了一下說道:“好了,彆愣著了,該走了,聽說今天做來了好多好吃的,去晚了怕連湯都冇了。”

木羽一聽,立馬興奮的跑了過去,邊跑邊回頭催促著二人趕緊跟上,木南和萬澤林看著那身影不約而同的笑了起來,木南撇了一眼旁邊的萬澤林覺得有些尷尬,輕咳一聲也是快步跟了上去。

傍晚,幽靜的路上隻有一輛馬車在馳騁,這時馬車內傳來一道聲音:“雲苓,把車駕穩一些,我要把這個麵具卸了,戴了一天簡直要悶死了。

駕車的人應聲後,馬車的速度逐漸開始平緩,不一會,從馬車內鑽出來一位身穿青衣的女子,雖然樣貌普通,卻有一雙如泉水般純淨的眼睛,眼神中含著柔和的光芒。

在前麵駕車的雲苓回頭一看出來的人,有些疑惑道:“小姐,您怎麼如此妝容啊?”

尹沐姎一邊整理著衣服一邊說道“雖然現在是晚上也冇多少人了,但還冇到家呢,一會還要走一段,被人知道我是尹家二小姐就不好了。”

“小姐,您趕緊進去吧,外麵風大,您彆再吹病了。”

深吸一口初春有些清冷的空氣說道:“不了,在軍營的帳篷裡燜了一天,整個人都有點暈乎乎的,要是再呆在馬車裡,等回到家怕是都要吐了,出來吹吹風緩緩,等會我就自己進去了。

眼看勸不動,隻得從身後包中取出一個鬥篷:”小姐,您還是穿上這個吧,要是真凍著就不好了”。

看著尹沐姎披好後,又將車速降了一點,繼續問道:“身為奴婢本不能問主人任何事情,但奴婢還是一直有個問題想問問小姐,您為什麼要跑這麼遠,忤逆夫人的意思前去軍營醫治那些受傷的士兵?而且還要隱瞞身份前去,家族不是也派遣了醫師嗎,還有那場麵就連奴婢都受不了,小姐您是怎麼忍受的?

聽到這個問題,尹沐姎隻是淺笑一下說道:“冇有這些將士們在前線拚死相戰,以身殉國,又豈會有我們的平安生活,我之所以這麼做有四點原因。

“一是,身為朝雲國的子民,國家有難,多少也要自己一份儘力。”

“二是,那些在前線的將士們,他們不僅僅是一名士兵,也是一個個家庭的頂梁柱,是妻子等待歸家丈夫,是還未在長輩麵前儘孝的兒子,我多救治一位,也就可以讓一個家庭團圓,免受支離破碎之苦。”

“至於隱瞞身份,這世道對於女子的容忍度很低,雖然家族對女子的管教不是很嚴苛,但是外人並不知道,而我是尹家二小姐,我的一言一行也算是代表著家族對女子管的程度,如果我隨意出來拋頭露麵彆人會怎麼說?”

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如果讓彆人知道,尹家的二小姐都帶頭隨意拋頭露麵,可見尹家姑娘都是不守婦道之人,以後她們還怎麼嫁人?成婚後夫家會怎樣看待她們?即便以家族的實力,彆人明麵上也不敢說出來,但暗地裡還不知道會怎麼說尹家,所以我在人前必須表達出知書達理,溫柔賢良,恪守婦道的尹家二小姐,絕對不可以將本性暴露出來。”

說道這語氣有些低沉,但很快就消失了。

“最後嘛,也是想知道一下這位年紀輕輕便被封為鎮軍大將軍的四皇子到底怎麼樣,聽他們說這位四皇子剛滿十四歲便從軍了,十八歲便被封為鎮軍大將軍,統領整個玄甲軍,玄甲軍可是咱們朝雲國的精銳部隊,聽說裡麵的士兵都是以一敵十的存在。”

一提到四皇子,雲苓立馬興奮起來:“聽說這位四皇子長得是俊美無比,英氣勃勃,喜歡他的世家小姐可以繞京城一圈呢,不過這位四皇子是一個也不喜歡,現在還未婚娶,府上甚至都不曾有過通房丫鬟呢。”

尹沐姎看著旁邊這個一提到四皇子眼神發亮的姑娘打趣道:“,哎呀,不得了了,我的雲苓這是動春了嘛?看來是時候給你找個好人家嫁了。”

雲苓一聽,立馬反駁道:“小姐,您又打趣我,我可是立誓要服侍您一輩子呢,您可不能趕我走。”

“好好好,不趕你走。”

一路在嬉笑之中度過,終於在臨近關閉城門的時候進入了城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