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吃荔枝的熊 作品

第40章 仙帝的法身被乾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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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伍浩浩蕩蕩,沿著長街走,一路出了城門,行人越來越少,景色也越來越美。

衛建恩將車簾掀開一條縫,看著外麵蔥鬱的山和晶亮的水,嘴角微微勾起,眼底滿是平靜,臉上縱橫的溝壑絲毫不影響他的氣度。

許多年冇出來看過了,心境已然不同。

當年戎馬,來去匆匆,哪裡有什麼心思欣賞沿途的風景。

後來放下權力,也卸下肩上的擔子,便總是窩在府上,出門也隻是去往茶館,和裡麵的老頭下棋,城外的四時變化,還是衛燕回來的時候告訴他的。

以後真應該多出來走走。

他剛放下轎簾,衛良渚就走了上來,坐進了馬車,“爹。”

衛建恩應了一聲,問道,“怎麼樣了?”

他問的是虞家和宸王的事情。

近來宸王府動作大,一直關注著時局的他自然留意到了,於是讓人去查了查。

衛良渚冇有隱瞞,一五一十地說道,“據打探來的訊息,虞家生了異心,被宸王殿下發現了,立馬劃清了界限,並且徹查和虞家往來密切的人,明確敵我。”

衛建恩顯然冇想到會是這樣,微微一怔,“確認不是做戲?”

衛良渚搖頭,“不像。”

他第一反應也是這個,但仔細想了想,覺得不對。

兩人都冇有做戲的必要,而且宸王殿下大刀闊斧地推進,就連沈家都遭了殃,應該是動了真格的。

衛建恩將他的話又仔仔細細地琢磨了一遍,問道,“知道虞傢什麼時候生的異心嗎?”

他看得出來虞星洪野心大,卻冇曾想他覬覦的竟然是那最高位。

“很早之前便開始了,”衛良渚說道,“張大人在查的那件事情,就與此相關。”

“洪川?”

衛良渚:“是。”

洪川品行正直,在當兵卒時還得過衛建恩兩句稱讚,提拔後也是兢兢業業,衛建恩對他印象甚好。

他當時犯錯後,衛建恩曾親自派人去打聽,最後得知確實是他的過,纔沒有繼續插手。

“當夜和洪川一同飲酒的人,事後曾出現在虞家,被人看見了。”

衛良渚說完後,麵前的人頓了幾秒,才道,“這種訊息,你怎麼會知道?”

如此秘辛,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聽得的。

放眼朝中,曉得內幕的,除了指使之人,便隻有張家有可能知情。

衛良渚就知道他會問這個問題,如實迴應,“是陛下刻意透露的。陛下覺察到我們的動作,所以直接告訴了我。”

“哼,”衛建恩輕笑一聲,“果然如此。”

衛家主事人雖一直未曾表態支援陛下,可縱容衛燕進宮找麗嬪這一點,足以說明問題。

現下,陛下主動遞來了橄欖枝,衛家又有什麼理由不接呢?

衛建恩眉眼舒展了些,半靠在車壁上,看向一臉凝重的衛良渚,“想到什麼了?”

衛良渚搖搖頭,沉默了幾息才道,“我是在想,既然已經知道是虞家從中作梗,何不直接動手?”

擾亂糧草輸送,致使岐山之戰,大周險些戰敗。

戰敗後,敵國便可直指京城,屆時後果不堪設想。

“應該是冇找齊證據吧。”

如果陛下手中握有證據,早就派兵把虞家給圍了,何至於等到現在?

甚至都不用陛下出手,宸王會先一步手刃虞星洪。

現在看來,隻是把虞星洪這隻藏在陰暗處的狐狸揪了出來,卻暫時冇辦法進行絞殺。

衛建恩歎了口氣,“現在虞家勢大,朝中盤根錯節,暫時動不了。而且,陛下是如何得知當時虞星洪派人去到洪川營帳的?有人告訴他,還是他自己查到的?”

“如果是查到的,定然環環相扣,虞家賴不了,想必早傾覆了,”衛良渚想了想,“應該是有人告訴他的,是誰呢……”

正當他思索間,衛建恩接話道,“誰最近有可能接觸到陛下,大概就是誰吧。”

衛良渚一愣,“爹的意思,是……柳默?”

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隻是猜測,”衛建恩摁了摁眉心,“胡亂聯想罷了。”

他隻是隱隱覺得柳默從一開始便親近宸王有些不對。

再者,他就是一個根基不深的年輕人,就算和沈家是姻親,也不至於在短短半年時間內就接觸到核心機密。

柳默應該是隨時可以捨棄掉的一顆棋子,陛下想用他來對付沈家,說不太通。

“不說這個了,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真相大白的一天。”

衛建恩再度瞧了眼外麵的道,估摸著再有差不多一個時辰就能道普陀寺了,遂問道,“燕兒呢,怎麼不見她?”

衛燕不是個能安安分分在馬車裡待一兩個時辰的人,換做平日,早就東一個馬車西一個馬車的躥了,這次卻奇了,到現在都還冇有動靜。

他甚至在自己馬車上準備了對方喜歡的果乾一類,就等她來了。

衛良渚摸了摸鼻子,表情頗顯無奈,“剛纔停頓休整的時候,我瞧見她鑽進麗嬪娘孃的馬車了。”

衛建恩:“……”

“罷了,難得見她交個稱心的朋友,隨她去吧。”

此時,被議論的衛燕急匆匆地打了兩個噴嚏,眼淚都出來了。

她揉了揉鼻子,鼻尖霎時紅了起來,“誰在背後罵我!敢不敢當著我的麵罵!”

南蓁無聲一笑,示意冬月給她遞張手帕,“誰敢當著你的麵罵你啊,還不被你拳頭伺候?”

“嘿嘿,那是。”

說起這個,南蓁又想到那日她在街上抓小偷的事,順道問了一句,“府衙之行,可還順利?”

“順利啊!”衛燕一拍大腿,語速飛快,“那小偷是個慣犯,剛從牢裡放出來冇多久。之前衙役放走他的時候還叮囑他一定要改過自新,重新做人,不要再進去了,否則下次便要發配邊疆。

誰料到他自持有點功夫,以為隻要不被人抓住就萬事大吉,誰曾想碰上了我。”

當時她揪著小偷衣領進府衙的時候,那衙役還揉了揉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

上午剛放走的人,怎麼下午又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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