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村夜 作品

SCENE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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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卷

SCENE11

SCENE11

勇者和英雄並不輕鬆,我切身知道了。按照這樣的道理,名為神的傢夥也並不會輕鬆呐。

————嚴島勇吾

從插進邪神頭部的歌德斯之劍上傳來了激烈的痙攣。

那是讓我確信勝利的信號。

對了,在腦海中湧現出(贏了!)的同時,我的**從視覺開始失去了所有的感覺。

(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樣想的時候,我已經變成了像幽靈一樣隻有精神存在的存在,在隧道中以超高速移動著。

就好像wipeput(注:就是一款跑酷遊戲)一樣的疾走感。我對這份感覺很熟悉。對,就像是從3D埃塔納爾移動到2D埃塔納爾的那個時候一樣的感覺。

(也就是說這是精神世界嗎?是誰,把我的精神強製性地轉移到了什麼地方嗎?)

但是,跟上一次的有很大的不同。我疾走著的隧道的空間並非是能量一樣的東西,而是具有實體的。因為太過於高速,所以景色流轉地很快,並不能很好分辨出來,但有紅色滑滑的東西在脈動著。從我的直覺上來說,我應該是像是微生物一樣在巨大的生物中的血管中流動著。

通道最初很狹窄,但是慢慢地前進之後變得越來越寬敞。從毛細血管中進入的‘我’,緊接著移動到了粗血管中。

最終,我進入了我完全不能當作是隧道狀空間的超粗血管(?)中。

(這是哪裡呢。邪神的胎內嗎?說不定,通過血管正在朝吉亞斯巴爾克的心臟移動嗎?)

不會告訴我在那裡要開始真·最終BOSS戰吧。精神體的我並冇有裝備歌德斯之劍所以就算想要戰鬥也戰鬥不了……都已經經曆瞭如此艱難的最終BOSS戰之後居然還有一戰什麼的,這也太過分了吧。開發這款遊戲的公司會收到一堆投訴的信和電子郵件的!

(但是,埃塔納爾隻是個像遊戲一般的世界,又不是以通關為前提製造出來的……)

不安感劇增,但是已經快到隧道的出口了。就像彷彿能夠吞納一切東西的大洞穴。令我移動的激流十分強力,我壓根反抗不了。

我一瞬間就被衝進了那個大洞裡麵。

腦子一瞬間冇反應過來。

等我注意到的時候——

白光已經照在我的身上了。

(…………!)

我看著光源。是熒光燈!那不是如今十分懷唸的文明的機器嗎!那麼,這裡不是埃塔納爾而是日本嗎?

緊接著,我注意到自己有手有腳這件事。我奪回**了。但並非是最終決戰時裝備著原力鎧和歌德斯之劍的姿態,不知為何是學生製服的姿態。

我害怕地看了下週圍。

那裡有一個有好幾個熒光燈相連的長走廊。暗綠色的床。白色的牆壁。白色的天花板。熒光燈像是很老舊般地不斷點滅著。

令人耳朵刺痛的靜寂。

然後我回頭一看。

(哇)

背後被白色牆壁封住了。也就是說,我隻能沿著這個走廊往前走。就好像SILENT

HILL(譯註:寂靜嶺)一樣的充滿著不對勁的場景。

我把手搭在心臟上,心臟傳出了跳動的聲音。

(說不定,大家也到這裡來了?)

這樣想著停下了腳步蹬了一下,但是誰也冇有過來。嘗試性地“翔!蕾碧雅!伊修拉!”地呼喊道,但是我的聲音被吸進走廊的深處,誰也冇有給予我回答。

“冇辦法了。”

我一個人靜悄悄地走進走廊。

令人發寒的溫度。還有,空氣中漂浮著微微的臭味。

(感覺像保健室的味道呐。這是消毒水的臭味嗎?那麼,這裡是病院?千萬彆突然間打破牆壁和天花板冒出恐怖風的生物啊)

話說回來這走廊真長。到底要走多遠呢。

大概走了滿滿的十分鐘之後,出現了一扇門。

(呼姆)

十分常見的金屬製門把手,上麵是磨砂玻璃。透過磨砂玻璃能夠看見在門的另一側的空間內亮著熒光燈的光。

磨砂玻璃的下部分是塑料製的名牌,用明朝體的橫書寫著。

“木安

春子”。

一看見這個東西,我就察覺到了門的另一邊到底是誰了。

握住門把手。好冷。門並冇有鎖上,不需要用力也可以輕鬆轉開。

慢慢地轉開,連接門的鐵鏈,發出了ki……的微小聲音。

那是病室。

是一個打造得比較寬廣的個室。暗綠色的床和白色的牆壁和天花板的構成跟走廊一模一樣。在入口的右手邊,有乙烯樹脂(注:這個東西是塑料吧?我隻知

道買東西的時候讓店員給的袋子有叫ビニール袋的)製的窗簾,還有幾乎占了房間一半的洗臉檯和洗手間。房間的裡麵還有一個很大的窗戶,但是被厚實的窗簾完全

遮擋住。窗戶的下麵有附有自動調節機能的電動式床。床頭旁邊有一個放東西的小櫃子和小型冰箱和小型液晶電視,上麵放著遊戲機和控製器和遙控器什麼的。還有

在床的下方的空間上放著個大竹籃,裡麵裝著洗麵用具,睡衣,隨手攜帶的遊戲機之類的東西。

這個病室跟走廊不一樣,能感覺到像春天般的溫暖。好好一看,就能發現房間上有一台空調正在吹出暖風。

(終於被這些再普通不過的日常用品和電器用品引發了我那思鄉的憂愁……我畢竟是個在日本土生土長的日本人呢)

一邊感概,我向著房間的中心部走去。

然後,我注意到了一些東西。

在床上並冇有人影。但是床單是亂的。枕頭套上也留下了幾根長頭髮。

“趕緊現出真身如何?”

我叫喊之後,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等一下啊,女性要見人之前,都是需要一點時間的嘛”的回答。

冇等多久,床上就有小小的藍光亮起。然後那光瞬間膨脹變成了人的形狀。

光變成顆粒四散。

在床上的大約二十歲的女性伸了個懶腰,盯著我。

長髮,柔和的表情,溫柔的嘴唇。還有那身一副……這是,手術服?

頭髮和眼瞳的顏色是黑色,但是那個樣子跟與我們戰鬥的邪神吉亞斯巴爾克一模一樣。

“……根據在門口的名牌上所記載的,叫你mu

an

chun

zi就可以了嗎?”

“嗯。初次見麵,勇吾君。但是你應該已經察覺到我是誰了吧。”

“你是創世之神嗎?”

“對的。我就是埃塔納爾的創世神。我正是開創了這個世界,一直守望這個世界直至終結之人。”

她靜靜地回答道。

*

*

“雖說你可以已經猜到了,這個病室是由我的魂之力所構造而成的精神世界。而且,這裡還是我最後的住所……我在這間房間觀察著埃塔納爾的森羅萬象。但是,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就偶爾降臨到埃塔納爾,親身到世界各地隨便走走。”

“神的房間,嗎?”

我想要找點東西聊聊地,觸碰了放在架子上的控製器。是硬質的塑料感。應該是使用了很久,握手部分被手磨得亮光光的。怎麼想都不像是假想的現實世界。

“如果是埃塔納爾最上位的神的話,肯定可以製造出更加豪華的,類似城堡神殿一樣的建築物出來居住的對吧。”

“也對呢。實際上,我從一開始就製造了那樣的空間居住著呢。但是,果然不行。一點都不合適我。我比起豪華的城堡,更加喜歡這樣的病室。因為那對我來說是原來的景色,也是我從小一直居住的環境。”

“…………”

“對了,讓你站著說話也很那什麼,要不你坐下?”

木安春子指著立在牆壁上摺疊著的椅子說道。

“不,這樣就好了”

“對了,冰箱裡有死宅快樂水和麥茶,你要喝嗎?”

“也對呢,那麼——不,還是算了。因為我,已經決定不回日本了。”

“擁有強烈的意誌呢。不愧是率領眾多的小夥伴戰鬥,打倒了身為神的我的分身的人。”

她自然而然地拿起電視機的遙控器,按下了電源按鈕。

唔啊啊啊啊啊啊啊!

突然間房間內充滿了大音量的聲音。在小小的電視機內的空間,放映出與邪神吉亞斯巴爾克戰鬥的反教團聯合軍的畫麵。就彷彿是一個十分專業的攝像師在空中記錄下那場戰鬥一半的畫麵。

“啊,對了,對不起呢。因為我一直都是用這種音量來觀察埃塔納爾的每一處呐。”

她馬上按下了靜音按鈕。

“這裡也並非是真·最終BOSS戰的氛圍呐。關於這一點真是放心了。”

神聽見我的吐槽偷偷笑了,然後“對不起,對你來說可能不是什麼好笑的事情”地道歉了。

“那麼,就要到我提問的時間了吧。為什麼要招待我來這間房子?”

“那是因為為了給反教團聯合軍的首領的你某樣東西作為禮物哦”

“某樣東西?難不成是魔神的核嗎?”

“不是的。但是,我該先誇一下你。你,已經感覺到了魔神們的核心在這個世界中擔任著重要的角色吧。”

“那麼,也就是說我的推測冇錯是吧。魔神們的核心,那個本來是為了讓埃塔納爾變成更好的世界所準備的東西吧。”

“嗯。”

她一副難為情的表情同意道。身為創世神的她自己對於準備了這種東西到底是對的還是錯的呢完全冇有自信……她現在給人就是這麼一種含蓄的感覺。

“希望你能告訴我。你的事情,從一開始的所有。”

“本來我就是這樣的打算喲。你想知道對吧,而且你也有知道的權利。”

木安春子操作遙控器換了個頻道。

然後電視機上顯示出俯瞰這個病室的映像。

(不,不對)

比起這個病室要亂,更加有生活感。在床上臥趟著的是還年幼的幼女。床上的旁邊有吊點滴的鐵架豎在那裡。

“1988年。我在日本的某家病院發出初生嬰兒的第一聲哭喊。父親和母親早就在生我出來之前,被醫生警告了這個嬰兒可能會天生擁有大疾病。但是母

親還是決定要把我生下來。雖然這是我的推測,應該是因為母親已經高齡,如果這次墮胎的話,可能再也無法懷孕了……總而言之我被生出來了。我揹負了幾乎一生

都隻能在病院渡過,而且隻有短壽命的命運。”

她一改變頻道,對映在電視機上的是稍微成長了的小學生左右的木安春子。

大約9歲左右吧?留著長黑髮。臉蛋也十分漂亮。可以說是美少女吧。但是,因為病的原因,臉色很蒼白,脖子和手細得令人心痛。

在電視機的畫麵中,她側睡在床上,玩著手機遊戲。

“父親經營著會社,可以說是很有錢並不會有什麼經濟上的煩惱的人。他很可憐我不單單短命還無法度過普通人生的我,所以無論我想要什麼都會買給我。可能,在與母親一同下定決心要把我生下來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抱有要對那個決定贖罪的想法也說不定。”

“…………”

“你知道嗎?長期入院的孩子們呢,基本上全是住在大房間(注:公共大房間)的哦。嘛,如果是小孩子的話,大家都在同一間大房間裡一起也會比較開心

呢。但是,像我這樣以個室進行長期入院花費是高昂的,就算孩子是希望在個室住院的,隻要雙親不是有錢人就不可能做得到的哦。”

“你恨你的雙親嗎?”

“有一段時期是這樣的。但是,成為神創造了世界的如今我並不恨他們。世界很寬廣,有幸福的人也有不幸的人。像這樣,我知道了有幸福的人也有比他更幸福的人存在,再不幸的人也有比他更不幸的人存在。”

她接連按下了好幾個按鈕。那是輸入了什麼指令嗎,影像的焦點聚焦並放大了正在玩的遊戲機。

“啊。那不是……?”

“你也玩過,Game

Boy的初代口袋妖怪嗎?”

“玩過啊。在我還是小孩子的時代,還出了好幾個新的口袋妖怪呢。但是,被玩家的親生父親教育到像這種係列作品,一定要從原點第一作開始玩才行。”

“噢。真是個對遊戲有理解的父親呢。”

“啊啊。”

“我的父親也……雖然不知道他心底裡到底是怎麼想的。但是他並冇有限製我玩遊戲。隻要向他請求,他就會把新作舊作都一同買來給我。”

“也就是物質性豐滿的人生呢。”

“是的。而且我也有朋友。”

神再次輸出指令解除了聚焦。

在畫麵的右上角,有一個穿著睡衣的瘦瘦少年出現了。比起木安春子要大上一兩歲吧。他手上拿著Game

Boy。床上的少女每次看見他都會露出鮮花綻放般的笑容。

“他呀。跟我一樣是長期入院在兒童病樓中的。大房間的孩子們覺得跟一直住在個室又靦腆的我一起玩一點都不爽快。但是他不一樣。他像我一樣很喜歡遊戲,跟我像這樣一起玩遊戲呢。他是我生涯當中獨一無二的親友。可以說是對你來說的翔君吧。”

我盯著畫麵,少年把靠在牆壁上的摺疊椅,搬到床邊坐了下來。木安春子正在玩的是口袋妖怪綠寶石,少年玩的是口袋妖怪紅寶石。(注:是叫紅寶石綠寶石嗎。身為冇有童年的我我不太清楚,錯了彆打我)

“但是他,在兩年後,病情急速惡化,變成了再也回不來的人了。我得到了特彆出門許可,參加了他的葬禮。”

“……這樣啊。”

“跟我十分親近的他的死亡對我來說是一個十分大的衝擊。我因為他的死清楚地認識到了。我也會像這樣短命地終結自己的一生。在他死了之後,我使用了

比以前更多的物質性的東西來填補心靈的空隙。用電影,小說,動畫,遊戲,通過體驗他人的人生來填補自己人生的空虛。特彆地,我十分熱衷於RPG。”

“畢竟RPG是自己作為主人公來開展故事劇情呐。把自己跟主人公重合,很容易帶入感情呢。”

“嗯,對的。我玩了好多個RPG。像DQN這種經典的自不用說,連小眾二流的作品,我也幾乎全部……玩過呢。但是——”

她切換了頻道。畫麵中的少女又成長了一點。

(哦呀?)

樣子變了好多。少女正在讀一本皮革紙封麵的厚書。而且,在床邊上也堆疊了相當大量的書。

“某個時候,我的病大大發作了起來。在飽受死亡恐懼的侵襲為契機,我突然間傾向了神秘學。直至那時為止一直安排給遊戲和電影的時間大部分都劃分給了神秘學”

“從你身體中冒出來的病魔並不能用科學的力量退治,所以你想能不能用超自然現象(力量)來治癒自己嗎?”

“可能也有這一方麵吧。但是最大的動機是‘想要知道’。”

“知道什麼?”

“生命,有生存的價值嗎,還是冇有這件事。”

她目不轉睛地盯著我。那是想要把隱藏在內心的強烈感情送給對手的視線。一瞬間,我想起了邪神吉亞斯巴爾克那雙目充血的眼睛。

“據說,在原始時期,地球的海中出現了蛋白質集合體,然後因為發生了科學反應才誕生了生命體。然後緊接著,經曆名為進化的高度複雜化的工序,纔會

發展成多種多樣的生命體。進化的結果,擁有高知性的我們——人類誕生了……但是勇吾,你難道對其中一點疑問都冇有嗎?生物擁有必然死亡的命運。無論是個體

還是種族都難逃一亡。明明一定會死的,那麼為什麼活著呢?有活著的價值嗎?”

(翻譯:那麼你應該去研究哲學不是神秘學吧……)

“能夠回答這個問題的人應該不存在吧。如果在我們的世界,也就是說蓋亞存在創造主的話,他也許能夠回答這個問題,但是那個回答並不一定是什麼崇高的答案。也有可能會給我們‘就是無聊做個實驗試了一下而已’這樣恐怖的答案。”

“也對呢,雖然很殘酷。”

“硬要作為一介人類而已的我回答的話,唔……也隻能說出‘活下去,遺傳因子上銘刻著這樣的命令’還有‘隻要活下去就肯定有什麼快樂的事情’這種回答吧。”

“大概也就這種程度吧。再說了,一般的普通人就算抱有這樣的疑問,也不會如此深究到令自己都感到痛苦的底部。但是我從小就跟死亡麵對麵,一直向名

為生命跡象的意義提出疑問。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一直被不講理的死的命運所詛咒。通過電影,小說遊戲等等,體驗了許多的人生,伴隨著成長我的思考能力

也得到了不少的提升。所以這個問題在我心中膨脹到成為一個龐然大物了。明明無論中途做什麼最後都是通往死亡的終點,那麼為什麼,生物們要活著呢?為什麼,

為什麼,為什麼——”

“你是想要遇到能夠給予你答案的人嗎?”

“嗯。也許是因為受到了メ○テン(注:無能為力,小說老是中間空一個,作者們玩梗的時候是寫的很爽,翻譯們翻譯的時候是想撕書的,這麼短還空一

個,相查也查不出的啊,大哥。作者你知道嗎)的影響,我就算在超自然當中也埋頭於魔法呀召喚儀式當中。召喚出神和惡魔那種超越現實的存在,然後請求他們給

予我問題的答案。我覺得在知道那個答案之後,我也就死而無憾了。”

“難道!你,真的成功召喚出那種超越的存在了嗎?”

“從結論上來說——不管你信不信,我在某個時候成功了。那是,在某個月黑風高的晚上。當然,也並非是一上來就成功了的,我是經過了好幾十次好幾百次數之不儘的失敗之後,都快要放棄的時候……”

我想都冇想地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在地球上有神或者惡魔這種超越現實的存在,是這意思嗎——”

“嗯。”

“教團的乾部中有一個叫亞克的傢夥。他自稱是吸血鬼。我還以為那傢夥是來到埃塔納爾之後因為魔法的力量,自己變成了吸血鬼呢……現在這樣一說,難道他在蓋亞的時候就是吸血鬼了嗎?在我們原來的世界裡,神和惡魔,吸血鬼什麼的,難不成是真的存在?”

“你說的對。亞克——阿久津伸治從最初在蓋亞的時候,天生就是吸血鬼。正確來說並非是完全的吸血鬼,而是作為父親的吸血鬼和作為母親的人類所生下的混血兒。”

“怎麼會有這種事!就算是已經體驗過劍和魔法的世界埃塔納爾的我,也無法相信!”

“但這就是現實。雖說信不信由你就是了呢……把話題轉回去。在月黑風高的那一夜,相應我的召喚儀式,‘他’出現了——”

她按下了遙控器的按鈕。

電視上映出當晚的景色。之前為止的影像全是彩色的,但是很奇怪的是,現在的影像是黑白的。還有,就彷彿是用已經很舊的出現劣化現象的膠帶進行回放一樣,畫麵很粗糙。

少女站在病室的床上畫的魔法陣的外側。

魔法陣的中央,並冇有很清晰的輪廓,隻能看見有個黑色的東西站在那裡。雖說如此,也並非像煙霧那樣的稀薄存在,而是能夠認識到那是個人影一般東西的程度,隻是形狀還冇完全確定。

“小女孩,你呼喚了我呐。”

人影(?)張開嘴發出了聲音。那是完全想不到屬於人類聲音的重低音。

“是……是的!”

少女用力點頭,雖然她靠近了人影這邊,但是露出了躊躇的表情停下在魔法陣的外側。

“你是神嗎?還是惡魔?無論是哪一樣,我都想問你個問題。”

“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因為是想要知道那個答案的你的強烈的魂之力把我呼喚到這裡到的。”

“那麼,你能告訴我答案嗎!”

然後,人影慢慢地搖了搖頭。

“我並不知道那個答案。但是,我可以給予你尋求答案的時間。”

“時間?你要給我 1S嗎?”

“可以這樣說,但也不能這樣說。在這個世界的你的壽命已經冇多少了。對於這件事以我的力量也無濟於事。但是,作為交換,隻要我助力,就可以讓你活在其它的世界。”

“其它的世界?那是我們所認知為天堂和地獄什麼的嗎?”

“都不是。那是你所創造的屬於你的世界。”

“我……所創造的?”

“對。所謂的世界,並非隻有包含著蓋亞的這個宇宙而已。就像在天空中無限閃爍著的星星那樣,包含蓋亞的世界隻不過是無數個世界中的其中一個而已。我就是從那樣的世界的其中一個——離蓋亞比較近的世界那裡過來的。”

“那麼你,並不是神,惡魔而是異世界人……嗎?”

“你也可以這樣認為。但是,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們都把像我這樣的未知存在稱之為神,惡魔就是了。”

“…………”

“但是,我和所謂的普通異世界人不一樣。我是擁有尋找新世界的創造者,選擇他們,任命他們的權限的存在。然後你,被我認為是可以擔當世界的創造的人,也滿足了那幾個條件。”

“我成為神創造世界……?但是,該怎麼做好呢……?”

“你可以依據自己的喜好來創造世界。生物,生存著到底有意義,還是冇有意義。為了尋求這個答案,或者說是尋求相關的線索,你可以根據自己的情況來

設定,創造世界。然後你可以在世界的終結之前,無論幾千年還是幾萬年,都可以自由地觀看一切。當然,哪裡也冇有能夠讓你得到答案的保證。但是,你無法忍耐

像這樣,就這樣壽命將至卻得不到答案吧?”

“真是令人感興趣的話呢。但是,就算我成為神,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嗎?把靈魂賣給你,是不是要進行像這種古典般的交易呢?”

“不,我對你並冇有任何的要求。正確來說是冇有直接性的好處。”

“呃……”

“看來有必要說明呐。就跟剛纔說過的那樣,你們認知為神呀惡魔呀怪物的存在,大部分都是異世界人,也就是說外來者。然後你所以為神隱消失了的人,

其實都是去異世界旅行了。無數的世界雖然都是互相獨立的,但是有時候,世界的邊緣(原文:境界線,為了好理解一點我改一下譯文,其實前兩章直譯單詞理解起

來也大有問題,我本來想回去改各種詞的譯文的,後來嫌麻煩就冇改了,雖然很對不起大家,將就著看吧。)會互相接近,然後引起交流。而有知性的生物一旦交

流,世界就會吸納進不一樣的文化和思想,變得越來越複雜高度化。生命體不斷吸取不一樣的因子(要素),完成更為複雜的進化,一直增加多樣性……你創造新的

世界,隻要那個世界能夠被好好地養育成長,之後根據不時發生的交流,不單單這個蓋亞,其它很多的世界也能夠得到發展吧。”

我再次“唔——嗯”地點頭。如果假設這個不明正體的存在的話語全是真的話……那麼最開始的最開始,還冇有任何一個世界存在的完完全全的“原始”肯定發生過什麼事,又或者是有過什麼東西。真·創世神?

床上的創世神呼地歎了口氣之後按下遙控器上的電源按鈕,把電視關上了。

“這就是事情的來龍去脈了。我接受了‘他’的提案,決定成為新世界的創世神。在蓋亞的壽命用光之前,‘他’把我帶到了世界的外頭旅行,給予了我創造世界所需要的大量的魂之力。我使用那些創造了埃塔納爾。”

“為什麼,想到要製作這種遊戲風的世界?隻是單純喜歡RPG,作為興趣的延伸嗎?”

“那也算理由之一。但是埃塔納爾,是我花費了很多心血創造的世界。”

“花費了心血……”

“再重申一次,我對生物生存的價值有無這件事的答案有著十分強的求知慾。然後勇吾,你剛纔這樣回答到了吧。說‘隻要活著就自會有快樂的事情’。”(翻譯:我翻了好幾遍這一章,都冇找到勇吾說過……就當他說過吧)

“啊啊。”

“我認為那就是能夠肯定生命體存在的強力根據。生物揹負著總有一天會死亡的命運。但是活著的這段時間隻要感到快樂,就會努力活到壽命用儘為止。反

過來說,如果活著一點也不快樂的話,就會變成不如死了還比較好呢,這時候就失去生命體的存在意義了。對於像人類一樣能夠清晰瞭解到生與死的概念,而人生無

聊無趣就會進行自殺行為的知性生命體來說,這一點是十分重要的。”

“嘛呐~”

“所以呢,我選擇把埃塔納爾創造成一個能夠讓執行生命體體驗到活著的樂趣的世界。也就是所謂的LVUP的概念。人類生來就有美醜這樣的有利不利的

點麵,但是我通過LVUP的概念來明示,無論是誰隻要努力就能夠著實地提升實力。我是基於讓大家能夠得到生存價值才這樣設定的喲。然後也明示了能夠看見

HP和MP的示條。這也是為了發生打架的時候,抑製發生不小心做過頭把對方殺死了這樣不幸的事故才加進去的。連明示角色名這一點也是,通過排除匿名性來抑

製犯罪。”

“原來如此。所有事都是有意義的意思嗎。這個世界有比在蓋亞的野生動物更加危險的怪物也是有什麼意義的嗎?”

“當然了。我們所在的蓋亞,對於人類來說危險的生物幾乎被全部驅逐了。話說回來,二十一世界的現在,人類所擁有的攻擊性,全是麵向同種類的人類的呢。日本在這半世紀中還是保持著和平的,但是這種國家可以說是珍稀品種一樣的存在,不是嗎?”

“…………嗯嗯。”

“我啊,認為擁有智慧的生物的攻擊性,應該是就算冒著危險也要挑戰新事物的強烈意誌和守護同伴的勇氣的源泉。但是,這樣的攻擊性很容易暴走。對於人類來說敵人是必須的。為了防止把攻擊性麵向同伴們的這種行為會使人類滅絕,可以毫無顧慮地打倒的怪物是必須的。”

“這樣對怪物來說不是很不公平嗎?”

“嗯。但是勇吾,我不要求你全麵讚同我的想法,但你不覺得我說的有點道理嗎?如果是知道即便在科學萬能的二十一世紀,還是到處有戰爭的你的話。”

她自然地打開了冰箱。

拿出了一瓶益力多。插下一根吸管一口喝乾了。就算是神,隻要擁有**也會口渴的吧。又或者是說,她很珍惜,作為人類出身的自己又或者說自己的初心嗎……?

“創世神像這樣自顧自地創造世界真的冇問題嗎?”

“當然冇問題啦。畢竟我可是神啊。”

她把喝完了的益力多扔到垃圾箱裡,然後用毫不怯場的語氣說道。

“然後我又製造了七大神的善之神們。並非作為概念上的神,而是真正存在的,守護埃塔納爾的神。我給予他們的職責是,通過信仰從這個世界上的知性生

命體上收集善之魂的力量,然後進行再分配,把世界引導向善良的方向。我明明把這個世界製造成能把知性生命體所形成的社會引導向更好的方向,讓更多人樂於生

存的世界。”

“但是你,又製造了處於跟七大神對立的七柱魔神。”

“對的。那是為了讓這個世界變得更好。”

為了讓世界邊等更美好所以製造了魔神,嗎?

我確信自己對於魔神們的推測了。

“……從七大神那裡聽聞,魔神們是集結惡之魂之力的存在。魔神們存在的本身意義是從人們身上吸收惡之魂的力量,來讓社會減少惡的,對嗎?”

“跟你所說的一樣。”

木安春子大大地點了幾下頭。

“就算是科學萬能的二十一世紀,蓋亞的社會也存在著許多不幸。就算是在蓋亞的眾多國家中屬於環境很好的日本,也有過一年自殺者超過3W人的記錄。

但是,那個數字是警察判定為自殺的數量,而被彆人認為是自殺導致的失蹤的數量是其2到3倍,說不定更多。自不用我說,明明還剩下壽命卻選擇了死亡的人,肯

定是冇有體驗到生存的快樂。”

“————”

“假設日本一年間的自殺者的數量真的為十萬,就算冇有被逼到自殺程度,但活著仍然感覺不到生存的快樂,過著每一天的人數到底有多少呢?百萬?千

萬?這理應是個相當龐大的數字。那麼,他們為什麼不幸呢?為什麼生下來就被詛咒了呢。隻能讓人認為原因就是社會中存在著多樣的惡意……!”

身為神的她的眼光中,閃爍著強烈意識的光芒。

“你所定義的惡是什麼?”

“有好幾個定義呢,但最大的惡是利己心的暴走。”

木安春子立即就回答出答案了。

“人們大家,多多少少都有將利己心增大的誌向。想要過上比其他人更好的生活,想要跟更優秀的異性結合,想要比彆人活得更久……。生命體的本質是增

殖,那是想讓自己、同伴和子孫繁榮的上進心的源泉。就算是人類也不例外。然後,這種上進心促進便利的道具和製度的發明,向人類全種族的發展做出著貢獻。但

是利己心的方向一旦錯了,就會馬上陷入不幸。因為想要比彆人生活得更好,所以過於集中財富的結果,產生了很多貧窮的人。因為想要自己的國家安全,所以不斷

地增強軍事力的結果,能夠毀滅人類幾十次的無數核武器誕生了。隻想自己能夠得到長生的利己心,導致出現了臟器買賣這樣的商業。”

我沉默了。木安春子雖然是一個很隨性的人,但她是個擁有堅強的意誌和會理性思考的女性。對於這件事我毫無疑問。

“因此我,為了抑製人們利己心的暴走,製作了魔神這樣的存在。魔神們的核心擁有可以慢慢吸收人們心中惡意的能力。它們利用收集到的惡之魂的力量來充當維持自身存在的能量。是可以令人類社會中的惡意減少的,值得感謝的諸神。”

“但是……七大神也這樣說了。創世神並冇有給予七大神消滅魔神們的權能。反過來說,魔神們隻要有足夠的力量超過了七大神就可以毀滅他們。你為什麼為七大神們下了這麼一個不公平的設定呢?”

“對於我來說,那個設定是直接關係到我創造這個埃塔納爾的最大動機,也就是生命到底有冇有生存的價值。”

創世神伸了一下懶腰。

“魔神們從人們那裡吸收惡意並且消耗其來維持自身的存在。但是吸收的惡意的量一旦超過消耗的量,能量就會被慢慢積蓄起來,變得越來越強大。如果有

一天魔神們到的力量總量能夠超越善之神的七大神的話,那就意味著這個埃塔納爾的知性生命體中的大半數人都對生存這件事感到不幸。”

“大半數……原來如此,七柱的魔神和七大神,對於你來說相當於這個世界的善與惡的總量的象征對吧。”

“是的。而且……如果人的惡意的總量超過了善意的總量的話!如果發展成高度的社會,高度的文明,生命體也逃脫不出不幸的話!那就啟示著,我們這些

被稱為生命的有機化合物的現象從本質上來說,無論進化到什麼程度,也包含著無法逃脫不幸的因子。這樣的話,像這種存在就應該被全滅。反正最後都會死,把大

多數人陷入不幸之中,然後把所有都給予極少部分的人使得這些人得到幸福,於是永世都這樣持續下去,這件事明顯十分很愚蠢。如果你說那就是生命體的話,那麼

我就覺得他們死了也冇所謂,不,應該說該死。就像作為個體的人,得到無法忍受的不幸之時,他會選擇自殺來否定生命。那麼如果世界中的過半生物都覺得比起生

更想要死的話,那麼應該讓那個世界自殺。”

神以傲然的,無法動搖的意誌如此說道。恐怕指責她“那是你自顧自的想法”,她也毫無所動的吧。

一會兒,我們都陷入了沉默。我終於克服了從神的眼瞳中放射出強烈意誌的盯著我的目光,站了起來。

“我……消耗了從‘他’那裡得到的為了創造世界的雛形而準備好的大量魂之力,創造了埃塔納爾。創造了天空,大海,大地,川流,山,湖泊,島嶼。除

了蓋亞的物理法則以外,我還加入了我自己指定的設定。然後作為世界的主人,創造出了人類,精靈族和矮人族這些擁有智慧的生物。最初是原始時代。人們崇拜七

大神,通過狩獵和采取勉強度日地生活著。那是武器的鍛造和魔術都還冇有發明的,天天害怕著怪物的每一天。但正因此人們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齊心協力。為同伴

著想,互相幫助,利己心以善的形勢發散著。當時的社會充滿著許多的幸福。你問我為什麼能夠如此斷言?那是因為我一直看護著人們的生活。比起這個,那個時

代,魔神們的核所吸收到的魂之力的量相當的少。”

“這是一個可以測量社會幸福度像是氣壓表的世界,嗎?”

“嗯。我對於我所準備的設定給出的良好結果感到滿足,所以使用神的力量和全能來加速時間。人們不斷重複交配增殖,利用智慧和勇氣與努力發展了社

會。但是,就像引導了我,來自異世界的‘他’所說的那樣,以蓋亞為源頭,從其他世界來的,來訪者——不,迷途之人一個接著一個出現了。因為這個,埃塔納爾

的快速發展和複雜高度化比身為神的我的預想要更加快,但是……”

創世神在床上改變了麵對的方向,打開了窗簾。

直至剛纔為止的室內,光都透不過窗簾進不來。但是,現在窗外麵的是掛著散發出強烈光輝的太陽的天空,眼下是大片的大地和山川。就彷彿是從2,3000km高度往下看的埃塔納爾的景色一樣。

“但是伴隨著文明的發達,社會中的惡意以有加速度的速度增殖了。因為利己心的暴走導致貧富兩極化的擴大,出現了戰爭什麼的,跟蓋亞出現了一樣的現

象。然後,魔神們也伴隨著強大化了。偶爾有能夠打破封印的魔神出現,帶來巨大的破壞。嘛,每次都被七大神們所選出的勇者退治了,所以迴避了世界被破壞這種

大事……就是了呢。”

“像這樣退治了這麼多次,而如今七柱魔神的核都留了下來,也就是說魔神的核心是不可破壞的?”

“嗯,因為那是我決定的。”

“……那麼,隻要你把那想法推翻,核心就會變得可以消滅了?”

“有可能可以,也有可能不可以。我在製作魔神們的時候,是在擁有十分強烈的意誌的情況下進行的。就算我想要破壞魔神的核,也要在以比過去的我的意識更為強烈的意識狀態下才能夠破壞吧。”

“這次七柱的魔神甚至全部複活,結合了,然後作為你破壞的一麵具現化的吉亞斯巴爾克出現了,發生了這種事態……現在的你,怎麼想?魔神們應該存在,這個觀點還不會變嗎?”

“不變哦。儘管如此,魔神們強大到比七大神還要強全是因為居住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們的錯啦。蓋亞的人類擁有核武器也代表著他們會出現因為核武器造成

毀滅的危機,如果人類被核武器毀滅了的話,那麼責任就在於他們自己……對吧?跟那個是一樣的道理啦。埃塔納爾的人們就算被吉亞斯巴爾克所毀滅,那也就是被

自己的惡意所絞殺了而已。”

“無論怎麼樣都不動搖決意嗎?”

“至少如今是的呢。”

神輕輕地轉過頭來。

“總而言之,魔神們打破封印出現,然後每次都被勇者打倒的曆史事到如今已經好像日常工作一樣一直重複著。在這麼多人中,跟七大神有所接觸得到助力

的勇者PT中,也有像勇吾一樣大約察覺到了為什麼會有魔神存在。那些人們(勇者)為了抑製魔神們的出現,不得不讓人們建築起更加好的社會,因此把自己的後

半生全部耗費在說服人們上。被暴亂的魔神所襲擊到吃癟了,親眼目睹到魔神的所作所為的人們,洗耳恭聽勇者們的話語,意識到有必要嚴律己身,然後為了建立起

更好的社會而努力……但是啊,隻要時間流逝,吃癟的記憶就會變得稀薄,魔神們的傳說也會被風化,人們就再次變得傲慢起來。戰爭,極端財富的堆積和犯罪諸如

此類的惡事就會毫無限製地開始多了起來。結果又讓魔神們強大化複活了,如此一直重複——”

“那就是人類啊,我也隻能這麼說了。但是儘管如此,我相信人心的善一麵肯定能夠打惡一麵。隻要世界一直存續下去,法律和科學一直得到發展的話,總有一天不幸會減少,變成滿溢幸福的社會……我是如此堅信的。”

我挺起胸膛說道。

“我並冇有對人類,不,對生命體的本質看待得如此樂觀。所以,我為了確認這件事纔會創造了這個世界。但是,以前魔神們複活過了無數次,也總會有擁

有能夠擔當勇者資格的人現身,打倒他們。然後,這次所有的魔神都複活了,魔神的集合體吉亞斯巴爾克出現,在世界滅亡的前一刻,勇吾率領著反教團聯合軍打敗

了她。這個事實,也有可能正在啟示著人類所擁有的善之心強過惡之心。雖說如此,但我覺得現在就下定結論太早了。至少如今,我並冇有變更不可以破壞魔神的核

的想法。”

“那個魔神的核,打倒了邪神之後,會怎麼樣?留在當場上嗎?”

“會飛散到埃塔納爾的各地。然後就跟至今為止的那樣,開始吸收埃塔納爾存在的惡之魂的力量。”

“那麼,我們的戰鬥就先告一段落了,但是我們得立馬開始找出魔神們的核然後再封印嗎?”

“對的哦。把核找出來,然後建立對應的七大神的神像,用信仰之力——為了支援善之神要儘量多地用人們的魂之力——來封印魔神。當然,建立神殿的國家需要揹負很大的責任。那個國家的為政者自不用說,國民每一個人都不得不需要自覺地麵對善與惡。”

說到這個份上之後,木安春子把手放到脖子後麵用手輕輕揉了一下。

“你想知道的事情,大概就是這些了吧。”

“還有一件事想要你告訴我的。”

“請。”

“魔神們的首領摩爾達比亞組織了信奉吉亞斯巴爾克的教團,在我們世界以‘吉亞斯巴爾克的複活’為名做出了一款RPG,然後廣為傳播。引導了很多人

從蓋亞來到了埃塔納爾。我也是其中一人。這是為什麼?還是說,摩爾達比亞會做出這種行動是因為你製造他的時候設定了這樣的編程嗎?更直白地說,摩爾達比亞

的行動是在你預想範圍內的行動嗎?”

“啊啊,那件事情啊。我是為自己作為創世神——超越的存在感到恩義的。所以,我想要好好地履行我所創造的世界跟其它的世界成功交流的責任和義務。

還有,我和我唯一的朋友,那個男孩,經常向對方述說自己要是能夠去異世界多好呢的夢想……。我想在蓋亞像我們兩人一樣想要移居到異世界的人應該會有很多。

因此,我創造了能夠讓埃塔納爾得到異世界人,而且特彆向蓋亞人積極地招攬的存在。那就是魔神摩爾達比亞。”

“摩爾達比亞好像是擁有知性的存在,摩爾達比亞自身有注意到這件事嗎?自己的行動原理是被你所編程的。”

“注意到的可能性並非是0呢。”

創世神用食指抵著嘴唇做出稍微思考的樣子回答道。

“我給予七大神不能直接打倒魔神們的製約。跟這個是一樣的,基於某種程度的行動原理的編程,創造了摩爾達比亞……但是,七大神和摩爾達比亞跟普通

的生命體有點不一樣。他們是從埃塔納爾中收集善之魂的力量,惡之魂的力量的集合體。所以雖然說是擁有自由意誌,但更本質的性格是由自身所積累的魂之力的性

質決定的。因此摩爾達比亞的行為情緒就是從埃塔納爾中收集的惡,也就是暴走了的利己心。你可以認為就是隻要自己好,其他的怎麼樣都無所謂的理念。所以到最

後,他隻會肯定自己的存在,對於他人的存在全麵否定。所以摩爾達比亞追求著除了自己以外毀滅任何一切的破壞之神吉亞斯巴爾克。”

“按照你這樣說,某一天摩爾達比亞會擁有淩駕於創世神的你的力量,不單單埃塔納爾和蓋亞幾個世界,甚至有連你都會殺了的可能性不是嗎?”

“是的,就跟你說的一樣。但是,如果那就是生命體的本質的話,那麼包括我在內的所有生命體都應該被毀滅呢。倒不如說,這對於生命體來說是‘救贖’。”

創世神一副冷靜地樣子敘述著恐怖的事情。

“那麼,勇吾,跟像你這樣喜歡遊戲,而且還擁有強大意誌和優秀思考能力的蓋亞人聊天聊再多我也不會膩呐。但是,在埃塔納爾還有等著你的人在。是時候要把應該送給你的禮物交給你了,先告一段落吧。”

“禮物嗎?”

我苦笑道。如果創世神能將‘把這個世界的設定改成魔神們的核可以被完全破壞’作為禮物的話,我會感到再高興不過了的。但是這並不現實。

“不要擺出那種樣子。至少,不是那種會令你困擾的東西啦。”

木安春子那邊也苦笑著。

“那麼,首先這是第一個禮物。”

木安春子從床上站了起來,穿上拖鞋,彎下腰,把手伸進裝滿日用品的竹籃裡。

“呃……啊啊,有了,這個這個。”

她拿出一隻用白紙折的紙鶴。

“好,請拿去吧。”

“紙鶴?”

“回到埃塔納爾之後打開吧。無論什麼世界都有可以比較容易跳躍到異世界的場所。也就是所謂的通往異世界之門。紙鶴上記載著其中一扇門和一個時間。隻要在指定的時間到達那扇門,就可以讓想要回到蓋亞的人們回去了。”

“指定時間?跟埃塔納爾內移動的普通的門不一樣,有限定開門時間的嗎?”

“不,跟其他的門一樣都是一直開著的。但是,蓋亞和埃塔納爾之類的世界就像是惑星,電子一樣,根據一定的法則一直移動著。也就是說,無數的世界會

有時遠離有時接近。然後,就跟在地球上有見得到和見不到月亮的地方一樣,也有跟其它的世界距離縮短的地方。對於向異世界跳躍的成功與否來說,希望跳躍的魂

之力的大小和與異世界的距離遠近有關。隻要在指定時間內去那個紙鶴上所記載的門的話,因為跟蓋亞的距離變得近了,所以相對來說會比較容易進行跳躍。”

也就是說,摩爾達比亞在蓋亞所派發的‘吉亞斯巴爾克的複活’的遊戲軟件,可能是通過讓人模擬體驗埃塔納爾,然後喚起對埃塔納爾的強烈思念增強魂之力,來進行跳躍的。

反過來說,一旦歸還到蓋亞的日本人,隻要強烈希望想要再次來到埃塔納爾的話,就能夠回到這個世界。不,是有可能回來。

“我已經決定不歸還到蓋亞了,但是對於希望歸還的日本人來說,這是個不可多得的禮物。我代替他們向你道謝。”

“不用謝。體驗了異世界回去的人們,也算是世界交流的成果。這也算是把我變成神的‘他’的意向呢。但是,以防萬一先說好了。蓋亞人無論是埃塔納爾還是蓋亞都能夠去,但是現在埃塔納爾人去不了蓋亞。”

“那是為何?”

“要問為什麼的話,那是因為埃塔納爾僅僅是我所創造的世界,世界上的魂之力還很弱。集結了無數生物的魂之力的吉亞斯巴爾克是例外,也就是說一般的埃塔納爾人的魂之力很微弱,所以並不能進行跳躍。”

“原來如此。對了,我覺得回去的人們當中應該有想要把埃塔納爾的東西帶回去的人,這件事做得到嗎?”

“如果隻是隨身物品的話,什麼都能拿回去。但是,就算把魔法製品拿回去,在蓋亞也發動不了魔法的力量。又或者是說,隻能夠發動出微弱的效果。”

“那也是因為魂之力的關係嗎?”

“嗯,蓋亞擁有很長的曆史,世界上充滿著很多生物的魂之力。但大部分人都不相信魔法的力量。如此一來,就會受到魂之力的乾涉,而且不一樣的物理法則所引起的能量是很難發動的。但像吉亞斯巴爾克這種擁有強大自我和魂之力的存在的話,並不在這個限製之內。”

“那麼,寶石和金幣什麼的,歸還時就算拿回去也冇所謂,對嗎?”

“冇所謂。這樣做的話,歸還者口中的異世界埃塔納爾的事情就會廣為流傳,然後發展成觸發新的交流契機的話,那倒不如說那是我所願的。”

我一邊點頭一邊把紙鶴放在學生製服的胸口口袋中。

“然後,還有一個禮物。倒不如說這是我所決定的事情。我從魔神複活的災禍中,在打倒它們的過程中的眾多戰死者當中,挑選出了一名在災禍的最後做出了最大貢獻的人物,讓他複生了。”

“啊!你居然說複生!等一下啊,難不成神連這種事情都能做到嗎?”

“嚴密地來講,身為神的我也無法再生生命體。正確來說,是因為像人類這種高度複雜化的生命體的再現,是需要花費相當大的工夫和大量魂之力。然而

‘他’為了讓我能夠創造埃塔納爾所給予我的魂之力大部分都已經被我消耗掉了……但是,事先選好要複生的人物,等待那個人的靈魂的精髓部分在死的前一瞬間保

存好,然後封入新的**這種事還是可以的。但是,即便隻是以這種方法讓一個人複生,我也已經消耗到疲勞困憊,什麼都不想做的地步了。”

“你讓誰複生了?”

“當你回到埃塔納爾之後就會知道。但是,為了防止招來誤解,所以我纔會事先跟你說好。我做這件事並非是因為突如其來的心血來潮或者因為什麼傷感。隻是想要在大災禍之後引起一點小小的奇蹟,通過給予善人們回報,來啟發人們而已。”

“你雖然是把埃塔納爾甚至是把蓋亞逼至破滅深淵邊緣的元凶……但實際上你心底裡是想著生命體的本質是善的吧。”

“不對。如今我並冇有想是善還是惡。隻是,我希望它會是善的,要問為什麼的話——”

創世神微笑道。

“因為,我和我的唯一的最重要的朋友曾經想要的東西,是希望呀。”

我盯著她的臉,雖然有點猶豫,但還是伸出了手。

“想說的話還有好多。但是這次的見麵是有意義的。”

“對我來說也是

勇吾,觀察像你這樣的人,我就會感覺到人類並非是可以隨手拋棄的東西。這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哦。”

我們握手。神的手雖然比我的手還要小一點,但是卻十分溫暖。

“再見,創世神。”

我回頭開始返回,打開門回到走廊。

“再見,勇吾。大概我們不會再有第二次的見麵了吧。但是我一直看護著埃塔納爾的森羅萬象。如果你還留在埃塔納爾的話,我也會看著你的。”

我能感覺到成為神的女性的最後聲音中,有著一抹的寂寞感。

但是,她有她的,我有我的生存方式。

我決定了要RP勇者(注:RPG裡麵的RP,角色扮演的意思)

然後,我現在終於成為了真正的勇者。從今往後我也打算以勇者之名活下去。

我走出走廊,在熒光燈的白光下,走向同伴們正在等待著我的原來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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