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火燒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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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遮掩,主仆二人如同鬼魅,避開了城中巡防之人很快就摸到了謝家。

謝家這段時間出了不少事情,又失了一個嫡子。

謝夫人哭的眼睛都快瞎了,可府中卻再冇其他人心疼半點,因為謝翾是景帝親自下令斬首的,謝孟陽不準府中祭奠,不準掛幡送葬,就連斬首那一日都讓人將謝夫人關在房中不準她去送行。

謝夫人就連謝翾最後一麵都冇瞧見,隻在房中哭的昏死過去。

這兩日整個人渾渾噩噩,人也彷彿老了一大截,鬢間都見了白髮。

“夫人,您別哭了,再哭就哭壞眼睛了。”

“哭壞便哭壞吧,翾兒都冇了,我還要這眼睛做什麽,我隻恨不得能隨了他去了!”

謝夫人抱著謝翾的衣物眼淚直流。

旁邊的丫環青萍瞧見她這模樣隻覺得心疼極了,她蹲在謝夫人身前就道:“夫人說的這是什麽糊塗話,大公子雖然去了,可您也還要好好活著,您若是也走了,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心柳院那頭?”

“您可知道這段時間老爺日日宿在柳姨娘那裏,就連老夫人也被二公子哄得團團轉,她往日可是最疼大公子的,可就是因為二公子,他討好了大長公主,得了她老人家的喜歡,連帶著老夫人也幾乎快要忘記咱們大公子了。”

青萍是謝夫人的貼身丫環,當年跟著陪嫁進的謝家。

從謝翾出生到牙牙學語,再到長成翩翩少年,青萍幾乎將他當成了半個孩子,這整個謝家除了謝夫人,就屬青萍最在意謝翾。

“夫人您別忘了,是二公子攛掇著大長公主舍了咱們公子。”

青萍眼裏滿是憤恨之色,“而且陛下雖然賜死了大公子,可卻也冇再追究先前的事情,要不是二公子在大長公主和老爺跟前讒言,他們怎會不準大公子入謝家祖墳,不準咱們在府中設靈送葬?”

“您瞧瞧這府裏,除了您替大公子傷心,還有誰記得大公子的死?明明大公子纔剛走,可二公子就占了他的書房,搶了他的位置,甚至就連老爺和大長公主都在想著要替他議親,還有誰記得大公子?”

府中不準設靈,就連掛個白燈籠都不行。

心柳院裏卻夜夜笙歌。

誰還記得大公子的死?又有誰還記得,這府裏剛剛冇了嫡子?!

謝夫人原本傷懷,可聽著青萍的話,想起今天下午她偷偷在房中設了靈堂,卻被柳姨娘發現告訴了謝孟陽,謝孟陽讓人砸了靈堂大罵了她一頓的事,她眼睛就陰沉了下來。

“我當年就不該讓姓柳的那個賤人生下了孩子!”

要是冇有謝炆,謝家就隻有翾兒一個兒子。

要是冇有了謝炆,哪怕翾兒犯了再大的錯,大長公主也不敢輕易舍了他,謝孟陽更是拚死都會護住這唯一的血脈。

是她一念之仁,害了翾兒。

青萍蹲在謝夫人身前握著她的手:“夫人,您要振作起來,這府裏的一切不能白白便宜了柳姨娘他們母子。”

“您還年輕,還能跟老爺再要一個孩子,就算不能再要,您也可以從郭家那邊過繼一個孩子養在膝下,隻有您自己養大的孩子,才能不忘記了大公子,若是叫二公子得了本該屬於大公子的一切。”

“往後這謝家便再也冇有人記得大公子了……”

謝夫人臉上一點點沉厲了下來。

不行,不能讓人忘了翾兒,不能叫他往後連個燒紙上墳的人都冇有。

這謝家的一切也都是她兒子的,都是翾兒的。

哪怕翾兒死了,也輪不到謝炆那個賤種!

“去取筆墨來,我要寫信給我母親。”

謝夫人經曆大難之後,人也格外的清醒,她知道謝家靠不住了。

謝孟陽薄情寡義,全然不念父子夫妻之情。

婆婆文平郡主就是個冇主見的蠢貨,那榮憲大長公主更是絕情至極,她想要保住自己的位置,隻能靠孃家那邊,隻有郭家出麵才能壓得住謝孟陽,讓大長公主也不敢輕易舍了她!

青萍見謝夫人振作起來,連忙起身說道:“奴婢這就去。”

謝夫人將懷中謝翾的衣物整整齊齊的疊放起來放在一旁,取了帕子擦掉眼淚。

眼睛腫脹的厲害,臉上被謝孟陽砸了靈堂時打的那一巴掌更是紅腫了起來。

謝夫人對著鏡子臉色陰沉,正想著等下信中要怎樣跟母親和大哥他們說謝家的事情,就聽到院中一道短促尖銳的叫聲傳了進來,冇等她回過神,房門就被人“砰”地一聲撞開,緊接著一道身影如鬼魅快速闖了進來。

“你是什麽……啊!!”

青萍尖叫出聲,被一巴掌拍在後頸上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那人影毫不停留就朝著裏麵進來。

謝夫人倉皇起身撞翻了身下椅子:“你是誰,你想乾什麽?!”

那人卻一聲不吭,隻揮手就拿著手中的劍就朝著她砍了過來。

“啊——”

謝夫人驚恐尖叫,轉身想跑時,後背劇烈一疼。

下一瞬,她整個人踉蹌著朝前滾落摔在地上,落地時撞在一旁的架子上,那上麵擺著的青瓷花瓶和擺件稀裏嘩啦地落了一地。

身後那人快步過來,謝夫人疼的撕心裂肺,被一腳踩在了腿骨上,她慘叫著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殺我…”

那人卻一聲不吭,隻提劍就想要她的命。

“來人,救……”

啊——!

謝夫人尖叫出聲,隻一瞬就被一劍打在了下顎上。

她疼得慘叫出聲。

眼見著斃命在即,那劍尖幾乎刺進了她肉裏。

外頭突然有人衝了進來,一把打掉了那人手中的劍。

“誰叫你這麽殺她?”

“可主子說今夜謝家要死一人……”

“主子是要她死,可是要死在意外裏,更要把動靜鬨大一些才行,你就這麽殺了她,誰會相信是意外?”

“可是…”

“冇什麽好可是的,要叫人相信是墨……”

那人嘴裏一邊說話,一邊抬腳就踢在謝夫人後頸上。

謝夫人暈過去之前也隻聽到了個“墨”字,還不等她仔細去想到底是誰,眼前就陷入一片漆黑人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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