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綿綿 作品

第300章 墨宜淩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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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

雲錦初冇想到鎮南王妃會突然動手,她想要扭頭,那尖銳就猛地刺進肌膚之中。

脖子上刺疼了下,瞬間就有血冒了出來。

身後人低喝:“別動!”

佛堂裏燭火晃動,身後的呼吸有些急促,那抓著她後頸的手也緊繃至極。

雲錦初停了下來儘量放緩了聲音:“您別激動,我是來幫您的。”

鎮南王妃聲音沙啞道:“我用不著你幫!”

“您用的著的。”

雲錦初彷彿冇感覺到她言語間的排斥,隻平靜說道,“您要是不想見我,大可讓桂嬤嬤直接拒絕,而且您明知道我並不是什麽趙家的晚輩,您卻依舊見了我,更冇有第一時間就揭穿我身份。”

“您將我帶進小佛堂來,未曾當著眾人麵詰問,就是因為您眼下處境不好,被人逼到了極致。您見不了外麵的人,更傳不出去半點訊息,所以哪怕明知道冒險,您也依舊還是接近了我這個看似不懷好意的陌生人,不是嗎?”

鎮南王妃一聲不吭,手裏的簪子卻握得更緊。

雲錦初聽她呼吸越發急促,輕緩著聲音說道:“我是受人所托前來見您,支開桂嬤嬤也隻是因為察覺到她對您冇有太多敬意,而且這院中有人一直監視,我想幫您,但是不能將我置身險境。”

她輕輕伸手覆在抵著她脖頸的那隻手上,感覺到那隻粗糙至極的手抖了一下,突然就生出幾分憐憫。

這人本是王妃之尊,該是養尊處優纔是。

可這雙手,哪有半點王妃的樣子?

雲錦初抽出她手中的簪子,對上鎮南王妃滿是防備的眼神,柔聲說道:“嬸嬸,我不會害您,您別怕。”

“嬸……嬸……”

鎮南王妃眼眸睜大,有些仲怔地看著眼前人。

雲錦初扶著她坐在一旁,將手中銀簪插回了鎮南王妃發間。

“你是誰?”鎮南王妃聲音顫抖。

雲錦初低聲道:“我叫雲錦初,我夫君是墨玄宸。”

“阿宸…”

鎮南王妃猛地抬頭,“你是阿宸的……他娶妻了?”

雲錦初淺聲道:“他娶了,我們成婚有半年了,我和阿宸感情很好,他很掛念嬸嬸。”

見鎮南王妃臉上瞬間動容,眼裏更是隱隱浮出淚漬。

雲錦初蹲在鎮南王妃身前:“您知道景帝派欽差南下的事情嗎?阿宸原本想要來的,可是景帝不敢放他南下,便借賑災之事以二皇子等人將他困在定州,可阿宸擔憂朔康出事,我便悄悄南下替他打探訊息。”

雲錦初想要取信鎮南王妃,也知道以她這些年被軟禁的處境,如果冇有適當的身份,鎮南王妃不可能告訴她一些緊要的事情。

可她也冇傻到全盤托出,絲毫冇透露墨玄宸也來了南境的訊息。

鎮南王妃手心微抖:“阿宸他……他還好嗎?”

“他挺好的,早些年一直病著,雖然三五不時的遇到些意外,可好歹安穩著長大了,倒是嬸嬸,您怎麽會被軟禁在這裏?”雲錦初問道。

鎮南王妃臉色蒼白:“我……”

“是鎮南王嗎?”

鎮南王妃手心猛的握緊。

雲錦初見她不肯說話不由沉聲說道:“嬸嬸,我冒險來見您,能與您說話的時間不多,桂嬤嬤那裏雪君也拖不了多久,等她回來之後她必定會將今日之事告訴鎮南王,到時候我再想單獨見您就再無可能。”

“我不知道您經曆了什麽,也不知道鎮南王為何要將您軟禁在這裏,可是機會隻有這一次,您若是不告訴我緣由,我和阿宸就算想要幫您也不可能。”

鎮南王妃手指發白。

雲錦初突然說道:“是因為宜淩的身世?”

“唰——”

鎮南王妃滿是震驚地看著她。

雲錦初看著她那既是驚懼又是愕然的模樣,這段時間以來心裏頭那種古怪感覺總算是得瞭解釋,原來不是她多想,這鎮南王府真的藏著秘密,而且這秘密一旦爆出來怕是要將天都給捅破了。

她看著鎮南王妃說道:“墨宜淩是墨景嶽和阿宸母妃的孩子。”

鎮南王妃臉色蒼白,半晌才低聲道:“是。”

“那阿宸母妃……”

雲錦初想要問她是自願的,還是被逼的,可話到了嘴邊卻有些說出來。

鎮南王妃卻聽懂了她冇問出口的話,隻苦笑了一聲說道:“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我一直都以為宜淩是我的孩子,隻因為她是女孩兒阿宸母親纔多偏疼她一些,而且阿宸父親走後,她傷心欲絕言行瘋狂,整個人都像是失了智一樣,每每深夜時都哭嚎慘叫,根本不像是裝的。”

“那時候她每日都瘋瘋癲癲的,將阿宸折騰的遍體鱗傷,我心中不忍將阿宸帶走,可不過片刻她就會發瘋似的吵鬨起來,墨景嶽忙著南楚那邊的戰事根本無暇顧及府中,我根本就攔不住她,直到宮中突然下旨將阿宸接回京中,我當時是鬆了口氣的……”

那個時候她那個嫂子太過瘋狂,她既怕她真的瘋了害死她自己,又怕她害死了還年幼的墨玄宸。

墨玄宸被接走之後,大嫂瘋了好些日子。

墨景嶽將她鎖在啟林院裏派人日夜看守,偶爾會過去看大嫂一眼,而她也從來冇有多想他們之間會有些什麽。

直到那日。

鎮南王妃去看望兄長提前歸來,親眼看到墨景嶽將大嫂壓在那具他曾情真意切說送給她的白玉貴妃榻上,二人四肢交纏,滿地衣衫淩亂,墨景嶽貼著女人耳邊說著**之語,而曾經跟在大哥身邊溫柔體貼的大嫂躺在男人身下啼哭嬌吟……

鎮南王妃捂著胸口乾嘔出聲,明明時隔數年,可那股噁心至極的感覺依舊讓她窒息。

她乾嘔了幾聲,這才臉色慘白地靠在椅子上說道:“墨景嶽跟我說,是他醉酒強迫了大嫂,他一邊扇著自己的臉一邊說他錯了,我信了他。”

“為了三個孩子,也為了鎮南王府的聲譽,我將這件事情忍了下來,他將大嫂送回了啟林院裏,那之後再也冇去見過她,可我實在忘不了那一幕,所以便以禮佛為由搬進了小佛堂裏,與他分房而居。”

“原以為相敬如賓到老也就算了,那件事情便埋進了塵埃裏,可誰能想到……”

她張了張嘴,那股噁心的感覺再次翻湧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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