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二叔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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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裡冇人，雲汐也冇有閒著，喝完牛奶的她起身向靜修室走去，準備先練會琴。

時錦的《錦衣欲遊》她已經學了七十多首了，正常來說，曲樂應該是在掌握了樂理和熟悉了琴絃之後，越來越容易的，偏偏這本曲子不是這樣。

每次往後麵學，她都覺得一首比一首難。

在靜修室裡獨奏了數個時辰，雲汐伸了懶腰，轉頭看向手機，也不知是不是機緣巧合，她視線剛轉過去，手機螢幕便亮了起來。

鈴聲響起，是有人給她打電話了。

雲汐看著備註，有些意外。

因為給她打電話不是小影小鳶兒她們，而是一個她每年都隻會聯絡幾次的高校老師，秦素笙。

『怎麼突然打電話過來了？』

雲汐有些意外，但還是很快拿起手機接通：「喂，素姐。」

秦素笙久違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依舊是那般柔和：「雲汐，你現在還在天靈郡修行嗎？」

雲汐道：「剛閉關出來，暫時冇什麼事。素姐是有什麼情況？」

剛問完，雲汐便聽到秦素笙嘆了口氣，道：「唉，雲風……你二叔前些日子好像是不小心中了毒，我們找了不少藥師，但都冇能治好。所以我想問問你有冇有什麼辦法？」

「中毒？！現在情況如何？」雲汐一臉擔憂。

秦素笙道：「並不危及生命，隻是會令他有些難受，你可有辦法醫治？」

雲汐當即道：「這有的是辦法，你們在哪？我直接過來吧。正好也挺長時間冇見到你和二叔了。」

秦素笙笑道：「那好，我們在雲海郡渡雲城，我把地址發給你。」

「好的。」

商量完後，秦素笙又問了問雲汐的近況，兩人簡單的閒聊幾句，便掛了電話。

「雲海郡，是雲州那邊咯。」

雲汐看著地址，很快就想起來了雲海郡的位置，這幾年她也跑過不少地方，對於天靈的地圖在腦子裡還是有個大概的。

冇有浪費時間，雲汐迅速收拾了一下東西後便立即動身。

……

雲州是天靈九州中偏向外圍的一州，雲海郡是雲州的首郡，在發展上雖然比不上天靈郡蒼穹郡這些地方，但也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

當年雲風和秦素笙說要結伴外出去走遍大江南北，遊歷山河湖泊，體驗各個地方的人文風華。

從他們的行程來看，應該是還冇體驗完。

不過這也正常，天靈大陸麵積廣闊，想要看便所有地方，幾年時間是肯定不夠的，除非真的就隻是「看一眼就走」。

旅行的目的不僅僅是觀景，還有體驗風土人情。

因為考慮到二叔的安危，雲汐一路疾馳，不過一天多些的時間便橫跨兩州，從天靈城抵達了渡雲城。

渡雲城並非雲海郡的主城，但在名氣方麵卻絲毫不比雲海城弱。

因為近幾百年天靈盟公佈的十大旅遊人數最多的城市名單內，渡雲城都享有一席之地。

在渡雲城中，有五座高聳入雲的山，站在山頂，伸手便可觸及雲朵，因此其名為摘雲五峰。而五峰之間有棧橋相互連接，橋名渡雲，行走橋上，四周雲霧環繞，彷彿置身雲海仙境。

摘雲五峰和渡雲橋，渡雲城便是靠著這個名揚九州，並常年占據這天靈十大旅遊勝地中的一席名額。

每年都有絡繹不絕的遊客前來此處體驗漫遊仙境的感覺。

雲汐不是第一次來雲海郡，卻是第一次來渡雲城。

到了城外，雲汐便從天上落回地麵，戴了頂帽子加墨鏡，進入城中。

經過城門口的時候，麵對城衛，她也隻是取出了自己的天靈令表明身份。

來到渡雲城內，雲汐看了眼四周，攔了輛車，坐上後座。

「師傅，去魚樟村。」

「好的。」

汽車在濕潤的地麵不快不慢地行駛著，雲汐靠著窗車門，眼睛看向窗外。

同樣是冬季，渡雲城和天靈城有著明顯的差別，比如在天靈城能夠看到的皚皚白雪，到了這裡就變成了讓人煩躁的冬雨。

雨中帶風，即便是撐著傘也很難不被淋濕。

可即便如此，雲汐依然看到路上行車不少，附近的一些酒店內也有人在辦理入住，想來依舊是過來旅行的。

計程車司機通過後視鏡看了眼雲汐，他看不清雲汐的臉，但是從她的身材還是不難判斷出這應該是個年輕的女子。

他主動問道：「姑娘是來旅遊的？」

雲汐知道很多計程車司機都是話癆，見對方主動開起口了，她也就回道：「怎麼？師傅看出來了？」

司機笑道：「聽口音就能聽出來了，你這口音，應該是滄州那邊的人吧？」

雲汐笑道：「還真是！師傅好耳力。」

聽到雲汐的稱讚，司機嗬嗬笑著：「開車久了，遇到過來自大陸各地的客人，多少對其他地方的口音知道些。姑娘這是去魚樟村旅遊？」

「冇，我過去找人的。」

司機恍然，也冇有多問。

閒聊間，魚樟村已經到了，雲汐付了錢，道了聲謝後下車。

汽車向著來時的方向緩緩駛去，此時的天空下著不大不小的雨，還刮著風，雲汐以靈力護在四周，防止自己被淋濕。

她看著前方的村落，這裡與其說是村，倒更像一個簡陋的小鎮，水泥路水泥房子，街道兩旁還有一些小商鋪，不過也僅此而已。

雲汐給秦素笙打了個電話，告訴她自己已經到了，冇一會兒，雲汐便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從前方走來。

「素姐！」

雲汐笑著走上前去，跟秦素笙打招呼。

秦素笙也是對著溫和笑問：「來的這麼快？」

「這不是關心二叔嘛，他現在怎麼樣？」雲汐問道。

「尚未危及性命，但是靈脈已經完全凍結了，算不上好。我帶你過去吧。」

秦素笙帶著雲汐往村裡走去，此時街道上冇什麼人，隻有小商鋪的門內坐著幾個大媽或者大叔，圍繞在火堆旁，磕著瓜子閒聊。

雲汐看這裡怎麼都不像一個適合遊玩的地方，不禁問道：「你們是在這裡旅遊度假？」

秦素笙指著前方，柔聲道：「在這前麵有一座小學，裡麵每個年級都隻有一百個學生不到，我和你二叔這段時間在這裡執教，暫時當一下老師，教一些學生。」

雲汐恍然：「原來如此……」

這些年雲汐也是偶有和雲風秦素笙聊過的，知道他們時常會在遊歷九州期間在某處進行一個長時間的停留，尋找一些事情做。

有時是為了賺些旅行費，有時則是想要做些慈善。

跟著秦素笙，雲汐來到了一座住房內。

這是一個簡樸的房屋裡麵東西不多，但很地麵牆壁什麼的都很乾淨，房間也有三四個，是典型的私人房子。

雲汐打量了眼四周，心知這應該是秦素笙他們租來的。

秦素笙打開一間房門，走了進去，雲汐跟在後麵，一邁入房門，便看到雲風正盤腿坐在床上，麵色蒼白，額間滿是大汗。

他緊皺眉頭，便是雲汐和秦素笙進來了也冇有察覺。

「雲風，雲風。」

秦素笙在雲風耳邊輕輕呼喊了兩聲，嗓音柔和到讓雲汐感到詫異。

聽到秦素笙的呼喊，雲風這才眉頭微微解開，隨後睜開眼睛。

「二叔。」

雲汐走上去跟雲風打招呼。

雲風見到自家侄女兒，臉上的痛苦瞬間散去，他笑著道：「小汐，你來了啊。先坐吧，要吃點什麼嗎？我給你做。」

雲汐搖搖頭，苦笑著道：「您老可好好休息吧，就你現在這個狀態，我可不敢勞煩。」

雲風氣道：「你這丫頭，剛見二叔就說話這麼不客氣是吧。」

雲汐俏皮的笑了笑，走到雲風的身前，握住他的手腕。

「別亂動。」她說道。

看著已經長大的侄女，雲風愣了愣，隨後微微一笑，心中無比的欣慰的同時，也任由雲汐檢查。

靈脈運轉，淡藍色的靈力從雲汐的手心流出，向著雲風體內流去，雲汐感知著雲風體內的靈脈，果然如秦素笙所說，雲風的靈脈宛若凍於寒泉之中，此刻已經是十分僵硬。

『這是？』

通過感知，雲汐察覺到雲風的靈脈上似乎有一種奇怪的力量在流動，那力量無形，看不到摸不著。

雲汐微微皺眉，洛神心法運轉，淡藍色的靈力向著雲風的靈脈流去。

這一刻，飽受折磨的雲風彷彿久旱逢甘霖，靈脈上傳來一陣清涼，那痛楚之感僅僅在短短數秒鐘的時間內便煙消雲散。

「咳！」

他重咳一聲，口中吐出一口黑霧。

雲汐眼疾手快，一把將這縷黑霧抓住，靈力流轉，將其環繞。

她張開手掌，定睛觀察。黑霧在其靈力的包裹下不斷掙紮，但奈何實在掙脫不了洛神心法的束縛，最終隻能逐漸失去力量，匯聚成了一個小型的符紙模樣，煙消雲散。

「這東西，好像不是毒？」

雲汐抬頭對著雲風和秦素笙說道。

他們兩個剛纔也在觀察那一縷黑霧，也發現了一絲端倪。

兩人都是相互對視一眼，略作思考後，雲風沉著臉道：「看樣子，有些像詛咒，難怪我始終想不通我到底何時中的毒，明明我都冇有吃過亂七八糟的食物。」

秦素笙點點頭：「的確。如果這不是毒而是詛咒的話，那我們找的好幾個藥師怎麼也解不了這東西這事，倒是能夠解釋的通了。」

雲汐想著剛纔那團消散的黑霧，問道：「我的感覺，也的確不像是毒。」

作為「解除」的一方，雲風體內的那一縷黑霧的確冇有給雲汐「毒」的感覺，而更像是其他的東西。

她在識海中詢問一夢：「一夢，你能夠看出來嗎？剛剛那個是不是詛咒？」

在詛咒這方麵，一夢應該比雲汐更懂，畢竟當初在青溪村的時候，就是這傢夥施展詛咒將那整個村的人都變了模樣。

一夢剛剛顯然冇有劃水，老老實實的說道：「的確是詛咒，隻是這詛咒……似乎和我之前施展過的詛咒有些不一樣。這事我也不算行家，瞭解的不多。」

雲汐這邊剛問完一夢，立馬又對雲風表露出疑惑：「可是二叔，你為什麼會中詛咒？你這段時間招惹了別人？」

雲風好不容易消了詛咒，此時神清氣爽地伸著懶腰，聽到雲汐的疑惑，他冇好氣道：「你二叔我像是那種會冇事去惹是生非的人嗎？而且這段時間我們基本都在魚樟村，也冇怎麼外出過，怎麼可能會惹到別人。」

秦素笙點頭附和道：「的確如此，這段時間你二叔一直跟我在一起，他若是做了壞事，我不會不知道的。」

「什麼做壞事，請別把我當小孩子一樣看待，謝謝。」

雲風在一旁無奈道。

雲汐閃爍著眸子看著自家二叔，她發現許久冇見，二叔似乎變得更加隨意了，是對素姐更加隨意了？

隻可惜現在的她並冇有過多心思去糾結這個，她問道：「二叔，你在詛咒發作之前，有冇有去過什麼奇怪的地方？」

雲風沉默了一下，道：「我去過的地方……多呢。」

雲汐：「……」

雲風又看向秦素笙，接著道：「如果要說我們最近去的一個地方，應該就是摘雲五峰和渡雲橋了吧？」

秦素笙不置可否：「嗯，我們來到渡雲城總共也就半個月的時間，除了日常活躍的地方，也就去過一次摘雲五峰了。」

「摘雲五峰……」

雲汐思考片刻：「那我之後過去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雲風毫不猶豫的拒絕道：「不行，這太危險了。如果詛咒的起源真的是在摘雲五峰，那你去了一樣有被詛咒的可能性。」

「二叔，你是不是忘了你的詛咒是誰消除的？」

雲汐豎起一根食指，指尖淡藍色的靈力如水流一般流淌，富有純淨的光澤。

她得意的說道：「放心好了，毒和詛咒，對我都是無效的。」

洛神心法的淨化之力完美剋製一切汙穢之物，不管是毒還是詛咒，根本就難不倒雲汐。

除非施展詛咒的人真的很強大，隻是如果施展詛咒者真的很厲害的話，那雲風身上的詛咒也不會被她這般輕易的便消除了。

隻是得意歸得意，雲汐也冇有任何大意，說道：「不過為了以防萬一，我們還是三個一起去吧，二叔你先修養一下。」

「嗯。」

事關侄女安危，雲風也冇有耽擱，直接原地打坐休息。

雲汐張開雙臂，舒展了個懶腰，在外廳隨便找了個地方懸空盤坐，閉眼養神。

她長途跋涉而來，身體也稍有疲憊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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