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麵臨的困境

-

晚間的涼風從街道的儘頭吹來，拂起少女們的長髮。

雲汐停駐在原地，轉頭看著李梓簫，眼珠子轉了轉，開口問道：「說，你這幾天是不是在跟紅菱一起看電視？」

李梓簫麵露疑惑，回道：「冇有。」

「冇有？」雲汐伸手扶了扶並不存在的眼鏡，一副名蒸蛋的樣子，「冇有那你怎麼跟那丫頭一樣？」

李梓簫歪著頭，似乎並不明白她和紅菱哪裡一樣了。

「小嘴兒那麼甜！」

雲汐補充完的這句話然她霜顏微紅，轉頭不去看雲汐。

這纔過去多久，剛剛還一副惆悵擔心的樣子，怎麼現在就又開始嘴花花了。

雲汐笑了笑，伸手握住她的小手，問道：「你說出來走走，咱麼去哪？」

李梓簫想了想，重新回頭看向雲汐，眼神顯得有些無辜和天真，她搖了搖頭。

隨後又試探性的問道：「詩雲廣場？」

她是一個從不主動進行娛樂活動的人，平日裡聚會出行也從來都是大家組織再通知她，詩雲廣場算是整個天靈郡最繁華的廣場了，大家平日裡偶爾也會去一趟，但因為工作與修行的原因，去掉次數其實也不算多。

「好，那就去詩雲廣場。出發！」

雲汐並冇有拒絕李梓簫的提議，而是大踏步的往前走，李梓簫被她牽著的手跟著她一起大弧度擺動著，她看著雲汐臉上漾開的笑容，神色雖然平靜，但眼神卻是放鬆了許多。

不管雲汐是否察覺到了，但在她的周圍，除了又被她關心著的人以外，同樣還有許多關心著她的人。

「我之前看有人在空間裡分享了，說詩雲廣場新開了一個服裝店，賣的都是些近幾年比較火熱的二次s服，我們去試一試怎麼樣？」

「不去。」

「誒？真不去？我本來還想著我們一起試穿的，我也想試一試來著的。」

「……那就去看看……」

「那好，咱s那個吧？就那個？」

「嗯？」

「大丘丘病了二丘丘瞧~三丘丘採藥四丘丘嗷~」

「你自己試吧。」

「那你試什麼？」

「……」

「你試那個怎麼樣？」

「？」

「這個仇，我記下了！」

雲汐叉腰，四十五度頭抬高，語氣故作嚴肅。

李梓簫：「……」

一盞一盞街燈襯托著夜色，照亮在兩人的身上，映出長長的影子，她們向著廣場走去，聲音裡充斥著歡快和安寧。

……

……

次日清晨六點。

【藏憶珠、化存之戒已到帳】

此時的雲汐正獨自坐在靜修室內打坐，當係統的聲音在腦海中想起的那一刻，她將眼睛睜開，隨後取出了到帳的兩件物品。

那是一顆如水晶般晶瑩剔透的珠子與一枚精緻小巧的戒指。

雲汐拿著這兩個物品，先是將靈識探入了進去。

靈識凝化，靈印種下，這兩件物品便被她中下了屬於自己印記，往後僅有被她印記所允許的人方纔能夠使用並窺探它們。

做完這些，雲汐便將化存之戒戴在了自己手上，這東西是用來遮蔽靈魂波動的，這對於一般人來說其實並無大用，但對於靈魂成分複雜的雲汐來說的確是一件至寶，而且它還能順便遮蔽一夢的靈魂波動。

戴上了化存之戒後，雲汐又握住那顆藏憶珠，意識開始潛入。

藏憶珠的記憶存儲並非隻是簡單的將自己所記的的東西存入其中，還能夠

讓使用者依靠自己的靈識，將自己大腦中所思所想構建成畫麵存放其中，隻是這樣的構思並不能完全天馬行空，而是隻能表現使用者本人。

換而言之，如今的雲汐，不僅可以將自己的記憶存入其中，還可以將自己的想法存於藏憶珠內，而其他人來閱讀這一段想法的時候，看到的將是一個單調的場景內，雲汐獨自開口說話。

依照雲汐的判斷，之所以會這樣安排，應該是考慮到使用者存放記憶之後可能還會有其他的意思想要表達，便多了這麼一個功能，而且這樣也不會出現虛構記憶的現象出現。

雲汐意念流轉，她並不打算先將自己的回憶放進去，而是打算先將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這個時候，雲汐突然發現聖女兌換這顆藏憶珠的確是一個非常明智的決定，因為這藏憶珠除了能夠幫助她們相互交流之外，還能有效的防止對方出現欺騙的情況，按照功能的介紹，這裡麵是存放不了虛假的記憶的。

這讓雲汐不禁好奇，如果一個人他所以為真實的記憶其實是虛假的，那這藏憶珠是否會進行收錄？

冇有現成的例子供她實驗，她也無法得出結論。

將自己的想法存入進去後，雲汐把藏憶珠放在身前，隨後開始打坐修行。

時間點滴流失，直到某一刻。

一種莫名的昏厥感自腦海中傳來，雲汐身形微晃，這種昏厥之意十分淺淡，也談不上難受，這是聖女在試圖甦醒。

這個時候，隻要雲汐稍稍鎮定，便能夠將這意識壓回去。

「看來她還真的冇有什麼主動權啊……」

僅僅隻是從這個感覺上，雲汐便發現了聖女對這個身體的掌控權微乎其微，她深吸一口氣，冇有壓製這一道意識，而是閉上眼睛，將自己的意識緩緩沉下。

——

閉眼，閤眼。

中間一共也僅過了幾個呼吸的時間。

清冷孤傲的氣質從雲汐的體內散發出來，此時的她已經變作了幽兮雲。

幽兮雲看著四周靜謐的靜修室，和擺在身前的藏憶珠，低聲輕喃：「看來還不算傻。」

雲汐的修行天賦，或者說她自己的體質，她是很清楚的，但是雲汐的性格和腦子，她卻是一點都不瞭解。

不過依照她的判斷，對方如此強硬的魂轉入她的身體內，吞冇她的靈魂，占據她的身體，想來應該是一個桀驁凶狠的人。

現在看來，這人凶狠的同時應該也不失智慧，在看到自己留下的字條之後還知道選個無人打攪的地方精修，麵對自己的甦醒也冇有強行壓製。

雖然並不想承認，但自己身體被一個有點腦子的傢夥掌控也的確比一個愣頭青要好。

想著這些，幽兮雲伸手拿起身前的藏憶珠，靈識探出，直接開始閱讀其中的資訊，令她驚訝的是藏憶珠裡麵並冇有任何的記憶碎片，隻有一道意念留存。

幽兮雲冇有過多浪費時間去思考，而是直接開始閱覽這一道意念。

那是一個完全空白的空間，空間內僅有一道身影佇立，那是她自己，準確來說，應該是另一個自己。

完全一樣的身材容貌，幽兮雲看著她，眼神有些複雜，而在她複雜的眼神下，這個自己開口了。

「聖女，我應該這叫你？還是說你還有其他的名字？我是雲汐，和你共用一個身體的雲汐。初次對話，你好。」

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便讓幽兮雲對於雲汐的印象有了一個不小的變化，對方看上去似乎並不桀驁自大。

雲汐繼續說道：「關於你的存在，我早在十年前便已經知曉。」

十年前？

幽兮雲往常意識都在沉睡

較短的時間流逝尚且還好，但是一旦跨度過長，她便會失去對於時間的概念，但她大概也能猜到是在那火山之中，因為隻有那一次自己醒來，不是為了求生，而是破階。

「那個時候我一直在想，我是誰？是魔族的聖女？是雲家的長女？又或者是其他什麼人？我試圖喚你醒來，但我們兩個似乎並不能同時出現，所以我便做下了決定。我不是你，也不是其他什麼人，我隻是雲汐。」

幽兮雲看著她，並冇有因為這句話而產生任何的情緒波動。

「我不知道你聽到我這麼說後是否會感到生氣，但如果我們兩箇中隻能有一個出現的話，我希望那個人是我。」

不光雲汐，她也是這麼想的。

「但我知道，這暫時是一件不大可能的事情。我雖然占據著身體的主導權，但你並冇有因此而消失。不僅如此，我還時常因為陷入危機，不得不向你尋求幫助。僅從這一點出發，我還需要向你表達一聲感謝。」

幽兮雲有些意外，對方居然還會向自己表達感激？

「於你而言，我其實是一個闖入者，你即便對我有所怨念，我也完全能夠理解。但就當下情況而言，你我同魂同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便應該站在同一根線上，我想你也是為了自身安危方纔聯絡的我。」

幽兮雲的眼神微凝，的確，她之所以會聯絡雲汐，是因為她已經暴露，至於係統，隻是恰好在她暴露之後，被她意外發現的好東西。事實上就算冇有係統，她依然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聯絡雲汐。

因為她所掌握的資訊太少了，她冇有掌控身體的主動權，在這樣的情況下，外界的訊息她根本冇辦法獲取，隻能在雲汐要出事的時候出來救個場。

但事實證明，如今的情況已經和十年前不一樣了，現在的有些敵人，即便幽兮雲出來了也敵不過，所以必須提前做好準備，而這個準備，一直沉睡狀態下的自己是冇辦法做的，她需要甦醒，也需要更多的資訊。

「你已經暴露了，對嗎？」

幽兮雲的瞳孔猛地一縮，神情的變化勝過之前，她心中頗感震驚，從昨晚留信到現在一共也纔過去數個鐘頭而已，自己從頭到尾也隻留下了一句話和購買了兩件物品。

但雲汐居然直接猜出了她這麼做的緣由，對方思維的敏銳程度完全超乎了她的預料。

雲汐繼續說道：「你身份暴露，所以你想提前與我做好準備，我很願意。你擔心你的成神計劃出現問題，我不想我的生活被打破穩定，我們的出發點或許不一樣，但麵臨的情況和需要做的事是相同的。」

「襲擊我們那位誅靈叫做六泉，他所在的勢力組織我並不清楚，不知道你是否能夠想到什麼。」

六泉……

幽兮雲迅速的搜尋了一下自己的記憶，並冇有關於這個人的資訊，之前的戰鬥中她也冇有在對方身上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應該是個隱藏的很深的誅靈。

「而前來救我們的那個老人姓古，是天靈盟的前輩。如果你暴露在了古前輩，我現在應該不太可能安安靜靜地坐在靜修室內，所以得知你存在的應該是六泉。」

「我不清楚六泉來歷，也不是她的對手，但我可以先給你透露一點訊息其他人都不知道的訊息。」

幽兮雲此時的神情已經逐漸恢復了平靜，雲汐的聰明的確讓她感到意外，甚至一度覺得感受到了更深的威脅，但這樣的聰明在某些時候也未必是一件壞事。

如今她們要合作，聰明的雲汐自然就比愚笨的雲汐要更好一些。

她沉靜下來，繼續聽著雲汐往下說。

「幾年前，蛟龍族舉辦了一場三天會戰，我隨隊前往妖域，帶隊的是天靈的若華廷。在我們回程之時

於海上遭遇到了兩名誅靈強者的襲擊，他們中有一人名為十淵，這兩人都和你遇見的六泉隸屬相同。他們都是衝著我來的。」

「換言之，你我便是拋開天靈盟不談，也至少存在三名誅靈境的敵人，而十淵與六泉的姓名皆是與數字有關，謹慎些考慮，對方甚至可能有十名誅靈強者。」

幽兮雲的神色再度一變，這個雲汐給她帶來的驚喜，未免有些太多了。

「至於他們襲擊我的理由，其實你已經看到了。」

幽兮雲柳眉微挑。

係統。

但很快她又露出思索，雲汐的係統雖然擁有很多東西，但是這係統裡麵的東西基本對於巔峰的誅靈強者而言屬於雞肋，不至於讓這麼多誅靈冒著與天靈盟為仇的風險來強奪纔對。

能夠讓如此多誅靈冒險奪之的……隻有與神道相關的資訊！

「係統頒佈的隨機任務中，有關於成神的資訊。每一個任務當中，都隱藏著某樣關乎神道之路的物品，我不清楚他們的作用，但我知道正是因為這些東西，我纔會遭受追殺。所以你我若是要成神，他們便是避無可避的敵人。」

「我與你說的便是這些，待我醒來，會檢視你所留下的資訊。」

當雲汐留下的話語徹底落幕，幽兮雲方纔徹底平定了下來。

雲汐的這些話語，的確給她透露瞭如今她們所麵臨的困境，十名誅靈……即便是魂轉之前的她，也不是無法同時麵對這麼多誅靈強者。

她的意識迴歸身體，眼前是寂靜的靜修室，她看著這峰壁的空間，神情恢復淡漠。

沉默片息之後，她將手按在藏憶珠上，意識緩緩流入。

誅靈強者再多也無所謂，冇人可以阻擋她成神的腳步！

（明天要外出一趟，如果十點前冇更新，應該就是請假一天了，到時就不需要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