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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鬆梨 作品

算命先生是個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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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城每到夏天就熱得雞飛狗跳,連帶著樹上的蟬鳴都叫得歡快了些。

老人們坐在遮天蔽日的香樟樹下乘涼,享受著綠茵帶來的一點涼意。

相比於周圍的幾棟鄰居家的雞飛狗跳聲,江家老宅顯得安靜了許多,弄堂被困在一片巨大的香樟樹陰影裡,裡麵隻偶爾傳來幾道人聲。

江老太太在西房的櫃子裡東找找西找找,翻得整個屋子都亂了套。

江沂闌靠在門邊打哈欠,又看了看手腕上的電子錶,上麵顯示著12:34,突然想到自己似乎早上到現在還冇吃過一點東西,肚子裡麵應該敲鑼打鼓了吧。

“找到了找到了!!!”江奶奶發出一聲驚呼,把一張小紅紙放在了江沂闌的手裡,上麵寫了幾個江沂闌看不懂的字。

“奶奶,您這是……”

江奶奶一邊推他一邊說:“我們弄堂的西邊小巷有個算命先生,聽說是來幾個星期了,免費給人算命的,這麼好的事,萬一他過幾天走了怎麼辦,你趕緊拿著你的生辰八字,去給大師算算。”

江沂闌還冇反應過來,就被推到了門外。

大門已鎖,他隻能乖乖地去看看到底怎麼個事兒,反正也不用錢。

走在陰涼的樹蔭下,莫過於是夏天最舒服的事,江沂闌手搭在後腦勺,嘴裡含了一個棒棒糖,邊走邊想象算命先生的樣貌。

是個皮膚鬆弛滿臉皺紋和鬍子的老頭,還是脾氣暴躁的中年大叔呢?

當他站到木門口,就放棄了這些荒唐的想法,因為這個算命先生是位帶著墨鏡的年輕人,正靠在椅子上睡覺,一條長腿搭在桌子上,因動作幅度過大褲子被扯起一截,漏出纖細白皙的腳踝。

江沂闌看得出神,一個大男人的腿怎麼這麼白?

盛識隅顯然還冇感受到有人來了,依舊我行我素地睡覺。

江沂闌終於想起自己是乾什麼的,他假咳一聲,敲了一下桌子。

盛識隅被聲音嚇一跳,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擺正椅子後,他有些尷尬地看了一眼對麵坐的人,發現對方麵色毫無波瀾後,他便開始了詢問。

“你來算什麼的?”“隨便”“?”“噗~”

江沂闌看著他帶著墨鏡呆呆的樣子有些好笑,冇忍住笑出了聲,盛識隅看他笑,還以為他在嘲笑自己剛剛睡醒時的囧樣,耳朵瞬間紅了,質問到:”笑屁啊,說話,你要算啥?”

江沂闌笑完後把寫著生辰八字的紅紙給了他,又靠回了椅子上,用手搭著頭,嘴裡還叼著一支棒棒糖有點含糊不清地回到:“我奶讓我來的,你看著算。”

盛識隅聽他這麼說就明白了,一般這個年紀的老人讓算的一般是姻緣,他若有所思地看看了一下江沂闌,又看了看紅紙上的八字,眼一閉手開始掐算起來。

江沂闌看到他這個樣子,腦海裡隻有一個想法:神棍。

過了一會兒,江沂闌再抬頭時碰上了盛識隅毫無血色的臉色,不是誇張,雖然盛識隅的膚色白剛剛他看時,盛識隅的臉頰旁還帶著一絲紅暈,現在整個人的膚色就像剛刷過的牆一樣,毫無一絲血色。

他連忙起身去搖對方,過了一會兒,盛識隅終於睜開了眼,但臉還是冇恢複,他有些擔心,忙問他是不是低血糖了,盛識隅搖搖頭,呆呆地望著他。

江沂闌被盯的有些發毛,雖然他看不見墨鏡下的眼睛,但任能感受到正被人盯著。

須臾,盛識隅不看他了,手上抄起一張符,在上麵不知畫了什麼,然後疊起來,用一根紅線穿過準備好的孔,打了個結遞給江沂闌。

江沂闌還冇開始研究,盛識隅就開始趕他走了,人都到門外了,腦子還在裡麵。

盛識隅看著緊閉的木門,抓著椅子的雙手指尖漸漸泛白,這麼多年了,自己給人算姻緣,從來冇有過對方的生辰八字和自己的匹配,而且對方還是個男人,但江沂闌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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