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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瑞惠 作品

第三章:幻影之船和迷路的天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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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卷

繼承白色翅膀的羈絆

第三章:幻影之船和迷路的天鵝

第三章:幻影之船和迷路的天鵝

【那個小提琴家……如果不是梅斯菲爾德公爵的客人的話,我一定對他不客氣……】

如此嘟囔著的愛德格回到客廳,看到尼可正心情愉快地躺在暖爐前,一會兒還扭動扭動脖子。

【還真是大騷動呢,伯爵。】

【你這麼悠閒還真開心呢。】

【啊,這裡真是好地方呢。空氣又清新,吃的東西又美味。】

望著尼可一會兒優雅地甩甩尾巴,一會兒在絲質的坐墊上翻翻身,一會兒又慵懶地打打哈欠,愛德格突然感到很火大。

明明知道一些關於預言者的事情,到底準備隱瞞到什麼時候啊!

因為莉迪亞說了不要去問他所以愛德格也就照做了,但是這樣真的好嗎?

而且,雖然並不認為尼可會知道一些很要緊的事情,但是這樣子一點緊張感都冇有,是不是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

還是說,妖精本來就是這麼輕浮的啊?愛德格實在是不太瞭解……

本來還想跟他說自己看到帕特裡克就在附近這件事的,不過還是算了吧。

如果他說因為害怕而要和莉迪亞一起睡的話那才麻煩呢。

雖然這段時間,雷溫一直在尼可的房裡睡覺所以他才能安心了下來,但是現在雷溫卻不在。

雖然剛過了一天,尼可就似乎已經忘了被凱咯裡和帕特裡克抓住的事情了,但是萬一又回憶起來而賴在他們夫婦的房裡不走的話,愛德格將會非常困擾。

於是愛德格準備無視尼可,先把騎馬服換掉。此時那隻興高采烈的貓卻若無其事地低聲嘟囔道:

【小提琴家啊……話說回來,莉迪亞的初戀也是個拉小提琴的啊】

什麼?!

無法聽過就算了。愛德格停下了正在換衣服的手,走到暖爐前抓起了尼可。

【莉迪亞的初戀?】

【我、我可什麼都冇說哦。】

【你剛剛不是說了嘛!】

【唉是、是這樣嗎?】

裝傻似地將視線移向他方,一邊慌張地揮舞著四肢掙紮著。

【告訴我詳細的情形。】

就這樣被伶著又撫摸著喉頭,尼可一臉屈辱的表情,但也隻能無可奈何地叫了幾聲。

【也、也不能算是初戀啦】

【那也就冇什麼好隱瞞的吧。初戀的對象跟那個小提琴家很像嗎?】

【不是那種悶不吭聲的傢夥,是個更加溫柔的、開朗的人。】

【勝過我?】

【哈啊?】

【是個好男人?】

【冇什麼好比較的吧,隻不過是莉迪亞的單相思罷了。】

【單相思?我的莉迪亞對他抱有好感,他居然還不領情!】

【那你是說他們兩人交往過纔好啊!】

【開什麼玩笑,要是那樣的話,我就把那傢夥弄個半死!】

【那是和你認識之前的事情了啊。】

【就算這樣,也是我的莉迪亞嘛】

【啊,算啦……真是一團亂,你自己明明有一堆戀人!】

【莉迪亞喜歡會拉小提琴的男人嗎?這樣的話,我也多少會……】

【哇哇……你給我適可而止吧!而且在這裡的這個小提琴完全是不同的人嘛,彆再去管他了!】

尼可忍無可忍地大叫了,痛苦地暴跳了起來。

【愛德格大人,失禮了】

這時,雷溫出聲了。愛德格仍舊抓著尼可,一邊回過了身。

【呀~雷溫,你好快呢。調查已經結束了嗎?】

【是的】

雷溫一邊回答,一邊很在意似地看著尼可。筋疲力儘的尼可,耷拉著腦袋。

【啊,雷溫,你是不是也試著勸勸尼可呢?】

雷溫從愛德格的手上接過了尼可後,並冇有要撫摸他的樣子,馬上把他放到了地上。像長毛絨玩具一樣的尼可被放下後,靜坐在那邊。

【等會兒吧,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會報】

看著努力裝作一臉認真的雷溫點著頭,其實隻是想要把尼可從愛德格手中解放出來吧。由於這情形過於奇怪使得愛德格哧哧地笑了起來。

雷溫無論遇到什麼嚴重的情況,表情都冇什麼變化。所以當他想要假裝的時候就會另有一番深意,這時一定是很拚命的。

【真為朋友著想呢。】

突然回過神來得尼可,馬上站了起來消失無蹤了。雷溫放下了心,馬上回到了平常的無表情狀態。

【那麼,弗朗西斯呢?】

愛德格一邊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邊問道。

【第一天的時候就逃走了】

恩……愛德格手托著腮。還真是完全冇有忍耐力的傢夥呢。

【嘛……他應該也還是有些優點的吧】

【雖然他說著要先到村裡去收集情報的,但是卻冇有到過村裡。】

【唉?他也冇有來這裡呀。】

他是真的逃跑了麼……

【我調查了下維卡文的石柱。隻有一個上麵印有艾謝爾巴頓家的紋章。】

雷溫判斷已經冇必要再繼續弗朗西斯的話題了,於是馬上打開了地圖。

【隻有一個啊……】

【我在村裡調查的時候,聽說那些石柱就是遺蹟,而且在上麵刻上那些紋章的就是伯爵自己,我隱約覺得這些情報是信得過的。但是遺憾的是,並冇有人記得伯爵是為了什麼纔想要獲得這些石頭的。】

愛德格一邊交叉著手臂,一邊思考著。

【如果,原來的青騎士伯爵刻意在石頭上刻上紋章是為了作為標記的話,也就是說船就在那裡?】

【但是也冇有看到哪裡的土有特彆凸起的樣子。】

【嘛,雖然也無法想象船是被埋在下麵的啦】

就算隻是小舟的話,被埋在下麵也會腐爛的吧。

【村裡的人,雖然大部分都說連海的樣子都冇有見到過。但是也有幾個人說以前聽一個老婆婆說過荒野裡有船。那個老婆婆好像已經離開了村莊,她能夠和天鵝說話。】

【和天鵝說話?】

【是的】

愛德格抱起了頭。

【但是聽說她去年過世了,而且也冇有留下子嗣。雖然我試圖去尋找老婆婆的家,不過卻未果。】

就是這些了,雷溫說完調整了下姿勢。

【我明白了,辛苦了。等下也跟莉迪亞說一下,聽一下她的意見吧。】

而莉迪亞,卻一直都冇有回來。是不是留在沙龍裡和女性們談得正歡啊?莫非,那個小提琴家也在一起?

還是跟凱莉說,讓她把莉迪亞帶回來吧。

愛德格這樣想著,見到帕特裡克的事情還冇有從他的腦海中抹去。

莫非他已經來到這個公爵府了?莉迪亞隻要離開視線範圍,愛德格就不安起來。

而且,如果不讓莉迪亞高興起來的話,也很糟糕吧。

雖然會和凱瑟琳單獨在一起是自己失算了,但是也冇辦法的吧。

自己對莉迪亞的愛情完全冇有動搖,而且也並冇有感受到凱瑟琳作為女人的魅力。

的確,愛德格調查了她的事情,但也隻不過是想要確認一下她是個怎樣的人長什麼樣的而已。也知道她會去倫敦的那個教堂。但是這一切行動的根源,隻不過是因為自己對席爾溫福德的懷念,並不想因此而造成莉迪亞的誤解的。

【艾謝爾巴頓夫人,據說你是幾個月前剛結婚的?感覺怎麼樣?結婚是件好事吧】

凱瑟琳向莉迪亞親昵的微笑著。

突然湊上來說話,難道是想和她成為自己人麼?於是莉迪亞在她的房間裡留了下來。

【嗯……是……這樣的呢】

格蘭德卿的姨母是一位中年夫人,與凱瑟琳似乎也不怎麼說話。

從凱瑟琳本家來的,好像也隻有女仆和護衛而已。

結果,莉迪亞隻能待在凱瑟琳的房間,和暫時隻得臥床的她毫無頭緒的說著話。

【剛開始談戀愛的時候呢?你是如何一舉贏得這樣一位完美的丈夫的呢?】

剛開始戀愛的時候?總不能跟她說我是被誘拐來的吧……

【梅斯菲爾德公爵夫人介紹的麼?我聽說艾謝爾巴頓伯爵可是相當熱情地求婚的呢。我很憧憬兩情相悅的婚姻呢。】

再看凱瑟琳,發現她是一個膚色白皙體態纖弱的美少女。靦腆的笑容,措辭的方式,一切都透著優雅。

她稍稍挪動身子,便有一股玫瑰花般的香味輕撫而來。

【凱瑟琳小姐您的婚約者格蘭德卿的評價也很高啊,也是很出色的。你們兩位的婚約,在倫敦也是相當受矚目的啊】

在凱瑟琳麵前稍稍感到一些自卑的莉迪亞,發現她這般的女子才稱得上是淑女的典範,於是她由衷的說道。

但是凱瑟琳卻垂下眼簾,眼神透著寂寞。

【我……並不怎麼瞭解他。是周圍的人為我指定的婚姻,第一次見到他也隻是兩週前的事情。……是否能喜歡上他還是未知數。】

這麼說起來,倒是聽說過她的雙親已經不在了。作為養父母的親戚,很有可能根本冇有聽她的意見。

【啊,真是對不起,明明隻是剛認識,卻說了這麼不知深淺的話。】

恍然大悟的她兩頰染上紅暈。

【請彆在意。我能理解您的意思。畢竟結婚是重要的事情。我也困惑了很久的。】

【嘛。即使是這麼出色的丈夫?】

回想起凱瑟琳看著愛德格的眼神,感到不快的莉迪亞勸誡著自己。

【而且,你們關係還很好的是吧。真的很登對啊】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啊,眼前的凱瑟琳坦誠的看著莉迪亞笑著,握起了莉迪亞的手。

【能……直接叫你莉迪亞嗎?】

【誒?嗯。當然啦】

【太好啦。有一位能成為好朋友的人存在了。大家雖然都對我很親切,但是戀愛啊、結婚之類的話題畢竟有些難以啟齒。雖然有機會接近公爵夫人以及各位日後能在社交界裡承蒙關照的顯赫人物,不過我自從接受格蘭德卿的熱誠邀請來此赴約以來,一直都很緊張呢】

結婚以後能否立足社交界所引起的不安,即使是貴族小姐也有同樣的煩惱吧。

這樣想著,莉迪亞稍許感到了一些親近感。

凱瑟琳的態度,怎麼想都是出於好意的。如果真的和愛德格有什麼的話,應該不會這樣和莉迪亞搞好關係的吧。

果然是我想的太多了吧。

莉迪亞之前一直對凱瑟琳有些戒備。漸漸的,覺得這樣似乎有些很不對了。

但是她接下去的一番話又再次讓莉迪亞陷入了不安。

【我,忘不了初戀的那個人。小的時候曾經見過一次。雖說是親戚家的一個男孩子,但是由於知道父親曾經想要促成這門親事,所以我滿腦子都是他的事情。】

【……是初戀】

【嗯。是席爾溫伯頓公爵的兒子】

愛德格。莉迪亞在心裡嘟囔了一句。

啊啊……怎麼會是這樣呢。

莉迪亞已是無力掩飾自己淩亂的心緒,膝蓋上的雙手緊緊交握。由於她的沉默不語,凱瑟琳就像什麼都冇有注意到似的徑自說了下去。

【但是公爵一家人在一次火災中身亡了,他和我的雙親,都是在那個時候……】

短暫的時間裡,莉迪亞思索著。凱瑟琳應該不會發現愛德格就是那個公爵的兒子吧。雖然長得很像,但應該不至於認為是同一個人。他應該被認為已經死了的,而且愛德格有著作為艾謝爾巴頓伯爵的另一段經曆。

但是凱瑟琳已經將愛德格與公爵家之子的身影重合了,對此上心了,也是事實。

【幼時的我,雖然做夢都想和初戀的他結婚然後由他繼承席爾溫伯頓的的名號,而如今諷刺的是,我可能不得不將這片土地以另一種方式繼承下來。】

【誒?】

莉迪亞突然一驚,顯得有些無措。

【這……是什麼意思?】

【將來如果我生了一個男孩的話,他應該能得到公爵的爵位。正因為是這樣,格蘭德卿纔會願意與我這個平凡的冇有多少嫁妝的人訂下婚約。】

為了使自己平靜下來而長籲一口氣的莉迪亞,拚命的思索著。

凱瑟琳是科林格瓦德伯爵家的千金,父親過世之後,隻能投靠遠親,寄人籬下。應該是冇有留下多少財產的吧。

在她尚未見過婚約者的前提下就訂下這門親事的養父母,一定冇有考慮過她是否傾心於對方吧。

回過神來的莉迪亞,心裡已不是滋味。

她的經曆與雙親被殺害的愛德格簡直是一樣的。同樣的年歲,因為王子的關係失去了最重要的人,跌入不幸的深淵。

莉迪亞所不能感知的愛德格的那份痛苦,她卻感同身受。

【但是,就算結婚了,萬一冇有生男孩的話怎麼辦?而且,就這麼主觀臆斷的行事,就算有了兒子,也有可能不被認可爵位的啊】

席爾溫福德,是這麼回事啊。

愛德格是知道凱瑟琳的。所以纔去調查她的。那封信上的“K女士”就是她。

這樣的話,愛德格一定知道凱瑟琳未來的孩子有可能會繼承公爵的爵位。

凱瑟琳仍在她的耳邊不停的訴說著,但是莉迪亞早已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愛德格,應該和凱瑟琳結婚的。

心緒不寧的莉迪亞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到底是如何從凱瑟琳的房間回來的,完全冇有印象。

【莉迪亞夫人,您已經回來了嗎?】

當凱莉靠近自己,一臉擔心地看著她的時候,莉迪亞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回到了換衣間。

【老爺說是要去接您回來的,但是卻冇在沙龍裡找到您……】

【啊……抱歉,我稍微在府裡走動了一下。】

但是莉迪亞看上去並不太高興,凱莉側頭想著。

【聽說莉迪亞回來了?】

莉迪亞被愛德格的聲音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站了起來。

【恩,在這裡】

在連接著臥室的門前出現的愛德格,已經脫了外套,但是還是身著著騎馬服。

深綠色的背心,配上白色的長褲以及長靴子,與平常他的穿著大不相同。但是卻意外地非常合身,這使得莉迪亞比原來更加心跳不止。

因為太過緊張,莉迪亞移開了視線。

【我有話要跟你說】

莫非,是想說要和我分開……?這樣想著,莉迪亞更加驚慌失措了,無法鎮定下來於是把玩著花瓶裡的花。

【在這之前,我可以先問一下嗎?】

莉迪亞的樣子實在是太奇怪了,愛德格像是要看穿她似地湊近了臉。

【什、什麼?】

【為什麼要移開視線?】

【冇、冇什麼……】

【至今為止都一直和那傢夥在一起嗎?】

那傢夥?

聽到這意料之外的問話,莉迪亞終於抬起了頭望著愛德格。

【莉迪亞,如果作為伯爵夫人被小提琴家的才能所吸引的話是沒關係啦,不過如果因此而招致誤會的話可不太好哦。】

【什麼誤會啊?】

【比如兩個人單獨相處啊,過於親昵的行動啊……】

莉迪亞因太過震驚,而與淑女形象不符地大聲叫到。

【你還不是和凱瑟琳小姐兩人單獨回來的啊!話說回來,“那傢夥”指的是誰啊?小提琴家……菲先生?如果是說他的話,我們根本就冇有兩個人單獨相處啊,隻不過今天稍稍說過幾句話罷了】

【是嘛,那就好,之後也要多加註意哦】

被這樣不分青紅皂白地指責,莉迪亞還無法恢複平靜。

【一點都不好!居然懷疑我,你纔是隱瞞了很多事情吧!為什麼不告訴我呢?凱瑟琳是席爾溫福德家的親戚這件事!】

聽完莉迪亞一口氣說完,愛德格眉頭緊鎖。他看似冷靜地陷入了沉思中。莉迪亞覺得他一定是在快速尋找著藉口。

【你和凱瑟琳談過話了?】

【恩,是的。】

【我覺得這件事根本不值得一提,所以就冇同你說】

雖然這並不是個好藉口,但是是不是說明他心裡動搖了呢?莉迪亞冇有餘暇去考慮這個。

【這不重要嗎?】

【因為我已經是伊普拉傑魯伯爵了】

【但是,如果和她結婚的話……】

【這是不可能的吧】

【不,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莉迪亞……】

愛德格了露出困擾的表情。知道有關於席爾溫福德公爵的爵位一夜間成為大家口中的話題,自己暗暗做著調查,一定是有所考慮的吧。這樣一想,莉迪亞的心更是扭緊了。

【凱瑟琳說她把公爵家的兒子看成是她的初戀情人,因為你很像,所以纔會一直盯著你看的。】

【初戀什麼的,那是她的錯覺】

【無法忘記初戀,那纔是女人心啊!】

聽到莉迪亞如此強調後,愛德格很不愉快地皺起了眉頭。

【那你也都無法忘記嗎?】

於是馬上又轉變成了責備莉迪亞的口吻了。

【你因為忘不了你的初戀,所以才被那個小提琴家吸引的吧?】

為、為什麼會知道……?

驚慌失措的莉迪亞,稍稍後退了下。

【我、我的事情暫且不提啦!總而言之,她和你擁有一樣的遭遇,所以你纔會特彆在意她吧?】

愛德格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好像被說中了心事一樣無可奈何,但是莉迪亞還是無法領會他的心意,這樣想著愛德格隻好有點悲傷地放棄了辯解。

愛德格靠近莉迪亞,向她伸出了手。

【我無法信任嗎?】

我該說,其實我是一點都冇有猶豫的嗎?

正因為我相信他,所以纔想聽他的真心話的。想要知道對他來說,席爾溫福德究竟有多重要。

對於到現在都冇有回去過故鄉的愛德格來說,在席爾溫福德所發生的事情並不是很久遠。無法回到從前的自己,也無法忘記那個自己,對於他來說一定是個無法癒合的傷口。

莉迪亞想要與他共有那份痛苦,但是能夠戰勝與他擁有相同經曆的人嗎?

愛德格似乎想要擁抱她似地靠了過來。但是……

【和她一樣的……香味】

聽到莉迪亞的小聲嘟囔,愛德格著急地離開了她。

【這也是冇辦法的吧,因為和她同騎一匹馬回來的。】

雖然可以明白,但是感情上卻無法接受。

【如果你無法原諒這樣的我的話,就隨便你吧。到拉小提琴的地方,或是隨便哪裡去不就行了。】

【太過分了,我根本就冇有對任何其他的男人動過一點心啊!】

【……我也是就你……】

說到一半,似乎反而更加生氣了,愛德格閉上了嘴。

還是說,已經無法說出愛的話了呢?

【看來我們兩人都需要冷靜下頭腦!】

於是愛德格就這樣轉過了身,走出了房間。

莉迪亞就一直這麼站著。

如果在意席爾溫福德的事情的話,希望他可以跟自己說,也希望與他共有這份煩惱和痛苦。

想要去治癒在他痛苦的根源處的東西,對莉迪亞來說是不太可能的吧。所以他纔會將意識轉向了凱瑟琳的存在吧?

莉迪亞盯著關上的房門看著,眼淚慢慢流了下來。連自己都冇有意識到,就這樣呆呆地站著。不一會兒,胸前的衣服就被打濕了。

【莉迪亞夫人……呐,先坐下吧】

不知何時離開,又回到了房間裡的凱莉,挽起了莉迪亞的手讓她坐了下來。

【沒關係的,我是站在莉迪亞夫人這一邊的。】

凱莉將手絹交給了莉迪亞。莉迪亞這才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淚水,於是像小孩子一樣地啜泣了起來。

【我……該怎麼辦啊……】

【夫人冇有做錯任何事情】

【並冇有想要責備他的……】

莉迪亞的眼淚落在了想要哄她的凱莉的頭髮上,滲了進去。莉迪亞想要止住哭泣,可是卻怎也止不住。

【老爺一定馬上就會來道歉的,不是一直都這樣的嘛】

但是,這次不一定吧。

剛這樣想著,門就吱呀地開了。

【莉迪亞,對不起】

愛德格說道。

【好快……】

莉迪亞不僅對凱莉的觀點深表讚同,同時因為太過於驚訝,瞪大了仍舊濕潤的眼眶。

走進來的愛德格,上半身什麼都冇有穿。在不明就裡、止住了哭泣的莉迪亞的麵前,愛德格蹲了下來。

【我本冇想要那麼說的,請不要去小提琴家那裡。光是想想就覺得好像自己快死了。】

愛德格伸出雙手,抱住了莉迪亞浸濕的臉頰。條件反射般地,莉迪亞臉上發燙。

大概是因為看到莉迪亞脹紅了臉,愛德格鬆了口氣般地笑了起來。

【啊啊,能趕上真是太好了。看到你這樣如此有魅力的女性的哭泣的臉龐,恐怕誰都會想要追求吧】

隻有你吧……

雖然也是反射性地心中這樣嘟囔著,但是莉迪亞仍舊有些茫然。

【……我,還冇有完全冷靜下來呢】

【我已經冷靜了】

愛德格一邊站起,一邊伸出雙手拉起了莉迪亞。近距離地這樣相對著,終於意識到了眼前這裸露著的上半身,莉迪亞不自覺移開了視線。

【讓你不愉快的那個味道,已經被我扔到爐子裡去了。】

所以才裸著啊……

不知道是不是該認同……

不用燒,洗一下就好了吧……

【這樣的話我們就能更靠近一點了吧?】

為什麼不拿件新襯衫來穿啊?

莉迪亞如此混亂地想著,被愛德格擁入了懷中。

莉迪亞臉靠在愛德格的胸前,感受著他的體溫,臉更加紅了。

【雖然我說得不好,但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情,我都絕不會違背跟你的誓言的。可以相信我嗎?】

【……我並冇有想要懷疑】

【恩,那你是在吃醋咯?】

大概是這樣吧……

結果,大概就是這樣吧。我隻不過是在吃比自己更加瞭解愛德格的凱瑟琳的醋罷了。

莉迪亞看到凱莉又一次悄悄地離開了房間。

意識到現在隻有兩人,莉迪亞想要說些什麼。

【那、那個,你這樣的話,不會冷麼?】

【冷的喲】

【那就快點穿些什麼啊……】

【你不能幫我取暖嗎?】

【那……現在快到暖爐旁去,我幫你加柴。】

但是愛德格卻是一把捉住想要離開的莉迪亞,將她逼向牆邊。

愛德格的胸膛壓著莉迪亞,熱情地親吻著她。莉迪亞的頭被禁錮著,呼吸有些急促,無法動彈。

【聽我說,莉迪亞】

嘴唇稍稍離開的間隙,愛德格看著終於能呼吸到空氣的莉迪亞,略顯痛苦地低語。

【所謂取暖……是更加……這樣……】

愛德格將莉迪亞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背上。雖然手指碰觸到的肌膚並不涼,莉迪亞仍是應著愛德格的要求環起了雙臂,手掌覆上愛德格的背部。

好像還不夠似地,愛德格更加擁緊了莉迪亞。這樣一來,莉迪亞就整個被納入了他的懷抱。愛德格那寬大的手掌單手就蓋住了莉迪亞的背部,而她的雙手也緊緊地抱住了愛德格。

就這樣拚命地抱著那寬大的肩膀,想要傳遞體溫般地將自己的身體靠近他,心中想著那個擁著自己的男人。

為什麼會這麼喜歡他呢?

愛德格熱烈地吻著她,而她也努力迴應著。

會像這樣渴求著莉迪亞,都是在他心痛不已的時候。

他現在,也正在痛苦著吧。

莉迪亞想著要支援這那個被深深傷害過的他。想為他做一切自己力所能及的事。但是,卻無法為他取回席爾溫福德的名號。

究竟,怎樣做才能將他救贖呢?

清晨的草原,煙靄瀰漫。冰涼的空氣好似能夠收緊心情一般,莉迪亞一邊用心感受著這一切,一邊在已被枯草覆滿的草地上走著。

【好寬廣啊】

一旁的尼克說道。真是一時興起,他居然來陪莉迪亞起來清晨散步。

一本正經的繫著領帶,頭頂帽子,昂首闊步。尾巴左右搖擺著,倒也不是顯得那麼高興。

【滿眼的荒野】

【這片草原,好像連接著有船的維卡文。據說是同樣的石灰質的土地。】

【莫非是隻能生長雜草的地啊。青騎士伯爵到底是為什麼要繼承這麼一塊土地呢。】

或許是有很多妖精的存在吧。

但是,莉迪亞卻在這附近冇有看到一個妖精。維卡文到底是否存在呢。

【呐……莉迪亞,對不起】

尼克突然說道。

【果然是尼克】

【誒?】

【稀裡糊塗的說漏嘴,向愛德格招供了吧?什麼我的初戀,那個明明都算不上是戀愛。但他卻是會對這種細小的事情都掛心的人啊。】

【唔……是這個啊】

尼克沮喪的低下頭。

【你應該冇有彆的要向我道歉的事情了吧?要是是在衣櫃裡放蛇皮這種事的話,就算你我也不會原諒的哦。】

【那裡麵被放了這種東西嗎?】

【嗯,來過這裡之後就有了,發出了很淒慘的悲鳴呢!】

【是那對三姐妹落下的東西吧?】

【有可能是這樣呢。夏天的時候也在這裡呆過】

【奇怪的三姐妹,是吧】

笑了一陣之後,尼克長長地籲了口氣。

【你不問我嗎?關於預言者?】

果然,他知道些什麼。

【你作為妖精,不能撒謊的。問的話,你會很為難的吧】

嗯,尼克點點頭。

【因為你已經選擇了伯爵。我所知道的事情已經冇有意義了。不這樣是不行的。】

莉迪亞是牽引馬齊魯氏族之血,作為預言者的婚約者的最後一位女性。但是就如尼克所說的,現在的莉迪亞已經和愛德格結婚了。不管有冇有預言者都已經無關緊要了。

預言者能預知未來,是為了對抗由邪惡妖精而生的“災之王子”,向馬齊魯家族傳達資訊,將其從危機中救出而複活的。

但是現在的狀況,或許和他所預見的不太一樣吧。

如若不然,莉迪亞或許現在還呆在海布裡迪茲,預言者的棺材也不會是空的。

既然未來是未知的,雖然迷茫,但是也隻能靠自己來決斷。

媽媽也是這樣的。繼承了王子的記憶的愛德格一定也是這樣的。尼克也一樣,將預言者的秘密埋藏心底。

【我明白了,尼克。我,就像現在這樣好好的陪伴在愛德格的身邊就好了,是吧。】

【如果不想的話,也不要勉強哦】

看到莉迪亞笑了,尼克也跟著笑了。

【呐,尼克,我目前想和天鵝說說話。在它們中間或許有天鵝少女在呢】

繼續向前走著,眼前出現了湖泊。清晨的迷霧漸漸散去,各色景緻也慢慢清晰可辨。湖麵上閃現天鵝的身影。

【天鵝少女?啊啊,是變成人類的樣子的天鵝妖精吧。是什麼?那是伯爵家的船的暗示麼?】

【雷溫不是在維卡文調查的嘛?愛德格說的,和天鵝交談過的老奶奶,說在荒野裡有船的呢。老奶奶已經過世了,也正因如此,隻有和天鵝的妖精交談才能知道真相是吧?】

嗯,尼克雙手抱胸,凝望著湖麵。

【不靠近的話就不會知道呢。但是,真的靠近的話,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都會一下子飛起來吧。這裡連能讓人偷偷靠近的小樹林都冇有。】

【如果是你的話,不是可以隱身的嗎?】

【隻是肉眼看不見而已,又不是完全消失了。和人類不同,其他的物種就算看不到也會感覺出來的】

【有道理……。因為梅斯菲爾德公爵夫人說看到過天鵝少女,所以我就想這些天鵝裡是不是會有天鵝妖精呢】

莉迪亞歎了口氣,天鵝群就突然撲騰著飛了起來。

驚訝的轉移視線,湖畔上出現了人影。好像一對策馬而來的男女。

剛這樣想著,男子發現了他們,於是向他們大幅的揮手。

【不好意思……,這裡是哪裡啊,太好了,終於找到人了】

說著,便騎著馬靠近了。

【啊嘞?這不是弗朗西斯麼?】

定睛一看,正如尼克所言,是一位遮著一隻眼睛的銀髮青年。

【誒?莉迪亞!】

對方也發現了,抬高了聲音。

【弗朗西斯!你為什麼在這裡啊?從哪裡來的?】

瞬間來到莉迪亞身旁的弗朗西斯,突然翻身下馬單膝跪地。

【小姐,啊啊,能遇到你真是有如天助】

【你太誇張了】

【這可不是誇張哦。無論怎麼前進都冇有路、冇有人煙,我還一直以為被妖精迷惑了,得這樣死去了呢】

雙手合十,猶如祈願一般的仰望著莉迪亞。莉迪亞常常覺得弗朗西斯是一個外表強硬,但是行為處事帶有孩子氣的不可思議的人。雖然從愛德格那裡聽說他做事掏漿糊,還真是意外的難以討厭他呢。

【啊哈,莫非從雷溫那裡逃離之後就一直在迷路中?】

雖然尼克手叉著腰一副厭倦的樣子,但弗朗西斯還是隻把他當隻普通的貓看待,更本冇有在意他。

【是這樣的啊。能在這裡遇到真是太好啦。總之,先去愛德格那裡吧。】

【愛德格也在這附近?雖然我是在想不得不和愛德格見麵了,不過你們不是應該正在外出,接受公爵家的款待嗎?】

【這裡是梅斯菲爾德公爵的土地哦】

【誒,怎麼不知不覺的倒了這個地方了……】

吃了一驚的弗朗西斯,一定冇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走了這麼多路了吧。如若不然,他估計真的被妖精迷惑了。

【嘛,算了算了,終於到了一個溫暖的有食物的地方了!呐,你不用再擔心了哦】

弗朗西斯對著馬上的少女微微一笑。還冇有弄清楚狀況的少女,一臉的困惑,搭著弗朗西斯的手下了馬。

這位十四五歲,一身素白的少女,給人村姑的感覺,皮膚卻是完全冇有因日曬而黝黑。

【這個孩子是?】

【途中在一塊廢墟中找到的。似乎喪失了記憶。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

【嘛,她一個人在廢墟裡?】

【不,雖然另外還有一些人,這個女孩想知道為什麼大家在那個地方,從什麼地方來的,總之她就是想要調查自己包括她們這群人的來曆,所以我就帶著她出來了】

弗朗西斯就這樣向莉迪亞介紹了這位少女。

【這位是艾謝爾巴頓伯爵夫人。伯爵夫婦一定能幫助你的】

少女用以其著裝想象不到的優雅,向莉迪亞致意。

【不知道我們能不能幫上忙呢】

【你說什麼呢。隻能拜托你們了不是嘛。因為她是天鵝少女嘛!】

【天鵝少女?】

與尼可同時驚異的大聲叫起來的莉迪亞,目不轉睛的盯著少女。當然,在她的身上完全找不到羽毛或是水跡。

【當然她們自己已經冇有這份自覺了,所以似乎也不知怎麼變成天鵝】

【那……你是怎麼知道他們是天鵝仙子呢?】

【因為以前與她們一起生活過的人類這麼說的】

這個到底能不能相信呢……雖然莉迪亞和尼可都歪著腦袋,弗朗西斯卻是挺著胸脯微笑著。

【她有見過船哦。說是仍然記得畫著人魚的白帆在風中嘩嘩作響的樣子。很厲害吧!】

所謂的人魚,恐怕就是船帆上所繪的伯爵家的紋章了吧。

但是,愛德格坐在扶手椅上、手托著腮,互動地看著弗朗西斯和那無言的少女。

【隻記得這些了……嗎】

出去散步回來的莉迪亞,就這樣帶回了弗朗西斯,著實讓他大吃了一驚。

何況,弗朗西斯突然意氣奮發地報告的這些事情,也讓愛德格感到了諸多的不滿。

【總而言之,隻是見過的話也說不上有什麼成果。船一定在維爾文的哪處。】

這些大家早就知道了。

【隻要她想起來的話不就萬事大吉了。她的那些夥伴們也是,都非常想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和過去,所以一定會協助伯爵家的吧?那艘船一定會找到的啦!】

這種神經大條的話,還真像是他能說出的啊。

【但是,弗朗西斯,你在那個大荒野上迷路了吧?也不記得是在哪裡找到她的了,結果,還不是要大海撈針地去找啊。】

雖然偶然地得到了一些線索,但還是需要慎重的推測和必要的調查的。

話說回來,這種偶然也隻有弗朗西斯這樣行動時漫無目的的人才能遇上吧。

【雖說是迷路了,但也不是到達了公爵領地的湖上了嘛,這可是個好兆頭啊。啊啊~對了,當濃霧突然散去,湖就突然出現在了眼前,在對岸茂密的樹林裡還看到了太陽的升起。那是我就覺得,怎麼說呢,就是任何事情都一定會進展順利的!】

這什麼啊,一點根據都冇有的想法。

嘛,算了吧,愛德格有點厭倦似地想著。隨之稍稍緩和了下態度,朝著妖精少女微笑道。

【當然啦,小姐,如果可以幫上您的話,我一定會努力的。無論何事都好,想到什麼都請告訴我。】

稍稍抬起臉的少女,似又害怕地樣子又深深低下了頭。

據弗朗西斯說,他和雷溫分開了之後,就想要穿過原野前往街區,但是無論走了多久都冇有看到有路的樣子。

於是就在太陽下山,周圍變得昏暗、看不清前方道路的時候,遠處出現了點點亮光。朝著那光前進,到達之時便看到了一個小房子。

裡麵住著十來個年輕女孩兒。

而且,她們全都喪失了記憶,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為什麼會住在哪裡的。

她們之中,隻有這個少女對於船有著微弱的記憶。

【總而言之,現在餓了吧好不容易來到這,早飯涼了可不好啊。】

莉迪亞說著催促道,弗朗西斯誇張地笑了起來。

【謝謝莉迪亞,要是愛德格的話,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讓我們吃飯呢。要是肚子餓的話,也不能好好地開動腦筋了吧。】

【要是吃飽了的話,就一定能靈光一閃了吧。請一定要讓我見識見識啊。】

【交給我吧!】

這種神經大條的人,說壞話也聽不懂的吧。

【那麼,您也請便吧】

莉迪亞拉起了猶豫的少女的手,把她領到了桌邊。

愛德格也來到早飯的桌邊,在莉迪亞的身邊坐了下來。

【莉迪亞,你要是想起身出去散步的話,叫上我就好了嘛】

愛德格至今為止仍未能釋懷的,就是醒來之時莉迪亞不在身邊這件事了。

【但是……因為你睡得很熟……】

【看到本應在身邊的你卻不在,知道我有多受打擊嗎?】

又開始了……知道莉迪亞嘴裡在這樣嘟嚷著,但是因為這困擾的表情也非常可愛,所以終於回覆了心情。

【我還在想昨晚的我有哪裡做得不好呢,苦惱了半天呢。】

害羞地低著頭的樣子也很可愛。

【我拜托雷溫跟你轉達,說我出去散步馬上就回來了呀】

【我馬上就轉達了】

這樣回答著的雷溫,在注意到愛德格睡醒了就向他轉達了。其實,從愛德格結婚以來,本應是不叫他就不會到房裡來的,但是今天雷溫看到莉迪亞出去了,於是冇等愛德格叫就進了房間。

【但是在這之前的兩分鐘卻非常難熬。】

現在不是煩惱這些的時候吧!

【話說回來,還冇有給你早安之吻呢】

於是就這樣湊近了臉,莉迪亞驚慌地移開了。雖然知道她可以逃開,但是還是想看到她那兩頰緋紅的樣子。

【拜托,人家……弗朗西斯也在啊!】

【不要在意他,連早晚之吻都忘記的話,還真是失去作為丈夫的資格了呢】

弗朗西斯雖然假裝自己什麼都冇看到。但其實很愉快似地一邊看著這邊,一邊一個勁地品嚐著這英式的早餐。

無處可逃的莉迪亞被愛德格拉到身邊,身體變得有點僵硬。雷溫啊凱莉啊在場的話還好,但是卻還無法習慣弗朗西斯的視線。

不想太過於捉弄她,於是愛德格忍耐著就在莉迪亞的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眼前的這個妖精少女和莉迪亞一樣脹紅了臉。

【呐,你,不喜歡這樣的早餐嗎?】

據弗朗西斯說她是天鵝少女,那天鵝應該吃什麼呢?

【……因為我冇有吃過東西……】

【唉?真的嗎?】

弗朗西斯發出了驚異的聲音。

【看吧,愛德格,她果然是妖精啊。雖然你存有懷疑,不過希望你可以稍稍信得過我的調查結果啊】

弗朗西斯突然變得自信滿滿的樣子。

【那麼,比起牛奶啊紅茶什麼的,水更好吧?你的同伴們也都不吃東西嗎?】

莉迪亞擔心地詢問著她。

【是的,以前那個家裡隻有一個人要吃飯。我們其他人都不會長大,但是那個人卻老了,最後死去了。】

【也就是說隻有那個人纔是人類吧?莫非就是她告訴你們,你們是天鵝少女的?】

不經意間,少女流起了眼淚,微微點了點頭。

【那個家曾是她的家。有一天,我們在荒野裡遇見了她,於是就在她的家裡住到了現在。】

【是被那個人所救嘛,那麼附近有村落嗎?有彆的人類去拜訪過你們嗎?】

【大家都儘量不讓彆人發現,雖然聽說不遠處就有個村莊,但是從來冇去過。】

果然,所以就不記得家的位置了吧。於是愛德格繼續問道。

【為什麼那個人會叫你們天鵝少女呢?】

【那好像是因為在她還很小的時候,和天鵝的妖精說過話。那些妖精們,每年以天鵝的樣子渡海過來化身成為少女,但是突然有一年開始就不再來了。她就想那些天鵝們一定出了什麼事,一直都非常在意。幾十年來一直都自己一個人居住的她,突然有一天,找到了在荒野的一個石柱邊休息的我們,認為我們就是從前的那些天鵝少女。】

妖精們的時間,要比人類的一生都要長很多,所以很麻煩吧。

【那麼,你看見過船,是你的記憶的一部分吧。也就是說,那可能是更久以前的還是天鵝的時候的事情了吧?】

少女點了點頭。

【在那麼長的時間,要是荒野裡有船的話,應該還有彆人會注意到的吧?】

到了現在,說不定那船已經不在了吧。

【所以啊,可能是靠魔法啊什麼的藏起來了吧,對吧莉迪亞。】

【也……是呢。既然已經確定了那是長時間放在那裡的,那個地圖上所繪的應該就是船的位置了。】

莉迪亞也讚同弗朗西斯的觀點。

【那個……】

少女努力地回想著,似是想起了什麼,突然抬起了頭。

【她經常說,一定要再度舉行村莊的祭祀活動才行。】、

【祭祀活動?怎麼樣的?】

【我不知道……她隻說她一直在祭祀活動的時候見到天鵝少女。】

【問題是,是哪裡的村莊的祭祀活動呢。】

【呐,雷溫所說的那個和天鵝說過話的老婆婆,是不是就是那個人啊?】

如此想到的莉迪亞,向愛德格這邊靠了靠,手搭在了他的肩上。她的這個無意識的舉動,比以前都更顯親昵,愛德格高興地想著。

【老婆婆的家,就在維卡文唯一的村莊的外麵吧?】

【但是,卻找不到。】

看到愛德格看向他,雷溫如此答道。

【大概是因為老婆婆過世了,裡麵隻住著妖精的緣故吧。所以人類是很難看見的吧。】

【但是弗朗西斯看到了啊】

【可能是因為夜幕中,妖精的領域會很接近人類世界吧。】

【一定是戴安娜為我指引的吧】

弗朗西斯說著,露出了奇妙的表情。

作為青騎士伯爵,愛德格得到了戴安娜的地圖。隨後,為了去到妖精國,大家齊心協力地努力著。

這樣就夠了,隻要碰上了伯爵家的謎題,愛德格就能忘記關於席爾溫伯德了。隻要還是青騎士伯爵的話,帕特裡克所在的馬齊魯家應該也無法奪走莉迪亞了。

愛德格無意識地,拉起了莉迪亞的手。

莉迪亞稍稍露出了擔心的神色,雖然在人前,卻是凝神注視著愛德格。如果是戲謔的親熱舉動,她一定會拒絕他的,莫非莉迪亞已是感受到了他的不安?

愛德格索性緊握住了莉迪亞的手,就像在說不想失去重要的東西般。

【看來非常有必要去一村莊,調查一下老婆婆和那祭祀活動呢。不過……如果她冇有一個名字的話,非常不方便呢。可以叫她蘇旺嗎?】

在少女點頭同意的當下,敲門聲響起了。凱莉出現,將一張女性用的便條交給了她。

【是凱瑟琳小姐派人送來的。】

瞥了一眼便條的莉迪亞,將便條的內容告訴了愛德格。或許是想要和他商談該如何是好吧。

【她說,今天也希望你能來玩。她大概很無聊吧,不能走路,也冇有說話的對象……】

凱瑟琳到底想乾什麼呢……是純粹地想和莉迪亞成為朋友嗎?

如果這樣的話,或許也不是什麼壞事吧——愛德格如此想到。瞭解了莉迪亞的話,可能作為同性也會喜歡上莉迪亞的吧。如果是正經家的小姐的話,是不會對已婚男子單相思的。可能對愛德格的事情,也會僅僅當成是莉迪亞的丈夫來看待吧,也會重新考慮命運是多麼地幼稚了吧。

而且,如果莉迪亞周圍一直有女性的友人在的話,也不用再擔心帕特裡克會接近她了吧。

【你應該也能感受到她的好意吧?去去的話也好。】

雖然愛德格想表現出自己對席爾溫福德有關的事情一點也不迷茫地愛德格如是說道,而這卻使得莉迪亞露出了悲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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