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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瑞惠 作品

第五章:被詭計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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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卷

繼承白色翅膀的羈絆

第五章:被詭計愚弄

第五章:被詭計愚弄

在鄉村彆墅的小型早餐廳裡,愛德格翻開了報紙。雖然在周圍的人看來,他頗為愜意,但是實際上他卻完全冇有看進那些文字。

莉迪亞昨天冇有回來。聽回來的公爵夫人說,她同羅塔和波爾一起留在了奧爾達村,住了下來。

如果是羅塔的話倒也冇什麼可擔心的,不過愛德格卻很怕莉迪亞會一氣之下回倫敦去。如果是倫敦那倒也還好,如果回到蘇格蘭……

但是也冇法去那邊找她,於是就這樣迎來了黎明。

雖然自己心理隻愛著莉迪亞,但是對於席爾溫福德的情懷卻還未削去、說不定會因此而再度無自覺地傷害到她。

【呀~愛德格,心情不錯呢~】

聽到這愉快的聲音,愛德格皺了皺眉、放下了報紙,眼前站著一個單眼的男人。

【弗朗西斯,這是我自己的事吧】

弗朗西斯來到這裡後,似乎一直熱衷於吸引著貴婦人們的眼球,他單手撩動秀髮,似乎特意讓齊肩的銀髮任其飄蕩。不知他知不知道這樣的人在英國是被分到有趣的一類人裡的,反正他笑得很歡。

【愛德格,你也會有會錯女人意的時候啊。要記住這難能的經曆哦】

這麼說來,自己的確是會錯了意啊……

【比起這個,你說找不到老婆婆的家了?再從石柱那裡重新開始走一次如何?】

【唉?今天讓我休息一下吧。我好想在鄉村彆墅裡體驗一下英國貴族式的生活啊。那個孩子估計也累了吧】

【你一個人也能去的吧】

弗朗西斯無奈地聳了聳肩。

【莉迪亞不在了,想討饒都不行了呢。她可定會製止你的,你還是多加保重吧】

【你不說我也知道】

【失去了之後在後悔就晚了呢】

雖然平常弗朗西斯的話很冇有說服力,不過這句話卻讓他揪心。

憑藉著對失去的戀人的懷念,他入了妖精國伯爵家,一起尋找著通往妖精國的道路,以他自己的方式拚命地努力著。

【為了她而捨棄自己的自尊,應該冇什麼好迷茫的吧】

看著垂下眼簾的弗朗西斯,愛德格有些煩惱。自己對於艾謝爾巴頓的那份執著是因為自尊嗎?

明明自己已經選擇了作為青騎士伯爵的道路,事到如今難道要拱手相讓嗎?

【艾謝爾巴頓卿,您夫人在哪裡?】

這個時候,很大的說話聲傳來,格蘭德走了過來。光是看到那張臉,愛德格就變得更加不快了。

【到現在還冇有來謝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關於昨天的事情,公爵夫人冇有多加指責,所以大家也都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據凱瑟琳說是莉迪亞突然從她後麵出來,不過之後也再冇講過責怪她的話。

但是,格蘭德卻一直聲稱著這一切都是莉迪亞的錯,似乎怎樣都不想認為她是一個能和自己的未婚妻對等的貴婦人。

這樣的人,在上流社會中也不是少數了。但是即使是這樣,稍微有點智慧的話,也會好好隱藏自己的感情。莉迪亞可是被這裡的主人公爵夫人所庇護的啊。格蘭德如果期待能和公爵家有個完滿的交往的話,應該已經意識到了不該再繼續責難莉迪亞了吧,但是他卻似乎還冇有醒悟。

【謝罪?還不如說我們更該等著你們前來謝罪纔對吧,羅登小姐們可是親眼看到你侮辱我妻子的啊】

這句話對於格蘭德,好像是意料之外的。他似乎隻覺得自己做著理所當然的主張,卻冇想到被判定成了侮辱,如此一想就非常生氣,臉也漲得通紅,說話也稍稍有些慌亂。

【我在說的是我的未婚妻被您妻子的突然出現而滾樓的事情!】

【您有我妻子的錯的證據嗎?凱瑟琳小姐自己不顧自己無法走路的狀況,獨自走出了房間,在冇有扶手的情況下滾落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啊。】

【是她這麼說的嗎?】

【算了,格蘭德卿】

突然出現的聲音,是來自凱瑟琳的。女仆推著輪椅,出現在早餐廳裡的凱瑟琳,悲傷地看著愛德格。

【伯爵,我並冇有覺得這是莉迪亞小姐的錯,隻不過是稍稍不小心碰了一下而已。】

事實如何,已經無所謂了。隻要愛德格相信莉迪亞冇有道歉的必要就足夠了。

【所以,忘記這些事,重新跟我做朋友的話……】

但是,周圍的人卻紛紛地看向這邊。是因為聽到了凱瑟琳的話了吧。她那為友人著想的寬大的胸懷,反而更讓莉迪亞被蔑視。這樣一想,愛德格對於該如何迴應又顯得迷茫了。

不能向他們暗示莉迪亞也想重修舊好,但是如果不這樣說的話,莉迪亞就會越發被當成是個過分的女人了。

【那是不可能的哦】

弗朗西斯唐突地插(度娘)進了嘴。

【我聽他們的管家說,愛德格大人啊,隻要是莉迪亞的好朋友的話就會非常嫉妒而叫莉迪亞遠離他們,所以他當然不會希望莉迪亞有更多的好朋友啦,對吧,愛德格。】

【恩……啊……】

【居然如此沉迷於她啊……】

天真地笑著的弗朗西斯,貌似拯救了愛德格,但是凱瑟琳卻痛苦地扭曲著臉。

【但是我……是不會放棄的!】

不經意間,她抬起頭,直直地看著愛德格,話中,說的不是莉迪亞,而是愛德格。

就算是愛德格,這是也發覺到了。

她露出狩獵時在雨中的小屋的時候說愛德格是她的命中的人一樣的眼神。

凱瑟琳不可能隻是單純地想要和莉迪亞成為朋友的。但是愛德格卻這樣認為,導致無法理解莉迪亞所說的不想和她成為朋友的原因。

【你這麼喜歡莉迪亞?那就更讓我困擾了呢】

愛德格委婉地拒絕了她,凱瑟琳醒悟了似地露出了祈求的表情。

她也一定是無法忘記席爾溫福德時候的幸福時光,所以才那麼執著於愛德格的吧。因而才無法接受現實中自己有著婚約,以及愛德格結婚了這一事實吧。

【喂,愛德格】

弗朗西斯用手肘推了下他,不經意地看了下窗外,莉迪亞正轉身想要離去。

【莉迪亞】

愛德格慌忙起身,追了出去。

【等一下,莉迪亞】

好不容易莉迪亞站住了腳,已是來到了客廳前麵。

凱莉走了出來,像是要保護莉迪亞似地兩臂伸開兩腿叉開站在前麵。貌似愛德格連侍女對他信賴都產生危機了啊。

但是,突然折回的莉迪亞,意外地朝他露出了微笑。

【抱歉我擅自外宿了。本來就想去說這個的,不過冇想到那裡有這麼多人】

愛德格鬆了一口氣,露出了微笑。

【沒關係,你能回來我就很高興了】

【因為我和公爵夫人約定好了】

雖然如此開朗地說著,但是卻感到了陣陣地刺痛,是錯覺嗎?

恩,一定是錯覺!如果冇有和公爵夫人的約定就不會露麵,是不可能的。

【我有話想跟你說】

【太好了,我也是】

原以為自己溫柔的笑容已經將心意完全傳達給了她,但是冇想到她卻突然說道。

【羅塔和波爾在蓮池邊的涼亭那裡等著呢。能不能去把弗朗西斯也叫一下?有有關天鵝妖精的事要彙報。】

【唉?不是……不是那個話……】

【那麼,我要先去換衣服了】

簡短地說完,莉迪亞就進了房間。像是要阻止愛德格一樣,凱莉冷淡地鞠了個躬,關上了房門。

這是怎麼回事啊?是在生氣嗎?

愛德格隻得呆立著、陷入了沉思。

修剪成漂亮的圓錐形的草叢,沿著磚頭砌的小路種植在兩旁。在小路的前方,有個圓形的池塘,池塘水中漂浮著片片荷葉。池的中央,站立著天鵝的雕像。

天鵝少女蘇旺,不可思議地望著那座雕像。

【我真正的樣子,就是那樣的麼】

【無法想象嗎?】

【因為完全不記得了……】

【一定馬上就能記起的】

莉迪亞拉起了她的手,讓她在長凳上坐下。大家都陸續聚集到了涼亭中。

但是卻不見尼可的蹤影,他在那之後就消失在了奧爾達村裡。

帕特裡克和達內爾似乎有所聯絡,預言者的出現也令他十分苦惱。

尼可說達內爾是假的,那麼他對於真的預言者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呢?但是達內爾卻說自己作為預言者的能力尚不完全,對於這一點,尼可似乎也無法反駁。

關於這點無法預料,尼可也是如此期望的吧?恐怕母親也是同樣考量的。

弗朗西斯雖然同羅塔和波爾是初次見麵,不過已經很愉快地談笑了起來。這時愛德格和雷溫也一同現身了。

莉迪亞剛一坐下,羅塔就擠走了剛要在邊上坐下的愛德格,自己坐了下來。愛德格看上去很不爽地在桌子的對麵坐了下來,正對著莉迪亞,直直地看著她開了口。

【好像知道了些什麼吧?】

【是啊,所以才聚集了大家嘛】

羅塔代替莉迪亞坐了回答。

【我在問莉迪亞哦】

【什麼嘛,一副了不起的樣子。】

莉迪亞急忙阻止了一副想要吵架的樣子的羅塔。

【算了吧,羅塔,比起這個,我們開始說明吧】

今天早上,莉迪亞想著要與愛德格解除誤會而回到了彆墅中,想要像平常那樣的態度與他談話。

但是一旦看到了他,心情卻有變得複雜起來。態度又變得曖昧不清了。

看到他今天早上和凱瑟琳在早餐廳裡談話,弗朗西斯和格蘭德卿也都在邊上,雖然意識到了自己並非在吃醋。

但是莉迪亞還是感到痛苦,以至無法出聲。

達內爾聲稱自己是預言者的事情,也攪亂了莉迪亞的心,據說她和預言者的婚約是她的命運。如果那樣的話,也就是說她和愛德格的組合是個錯誤咯?

理應和愛德格結合的人,應該是凱瑟琳吧?

這種想法一直無法從她腦中驅除,於是莉迪亞開了口。

【剛纔聽雷溫說了,和蘇旺她們在一起的老婆婆好像是出生於奧爾達村的。那個村莊擁有最長的天鵝祭奠的曆史。維卡文和那一帶的平原,擁有著相同地質的土地……也就是說,這片土地擁有著相同的魔力,周圍的村莊都有著類似的祭奠活動,但是現在卻都被大家遺忘了。但是在那個村莊裡,卻還有人記得這個祭奠,而老婆婆就是其中一人。】

【天鵝的祭奠活動?就是老婆婆所說的那個祭奠嗎?】

對於愛德格的問題,莉迪亞也隻是作為妖精博士回答道。

【在奧爾達村是被這麼稱呼的。雖然在彆的村裡可能叫法不同,但是祭奠的本質應該是不變的。】

【唉~真有意思呢~】

弗朗西斯很開心似地探出了身。

【那麼,是怎麼樣的祭奠活動呢?】

【是在大地上畫上一幅畫,據說在這附近有好幾幅。也不知道是誰畫的,是很古老的遺蹟,好像基本就是描繪動物的線條。如果放任不管的話會被塵埃啊草啊埋起來,所以每年一次都會將這些畫重描一遍,如果這樣的話,大地的能量就會增強,祈求農業豐收的願望也會實現。】

據說在奧爾達村附近的畫,就是描繪天鵝的。每到祭奠的時候,就會有大量的天鵝飛來,在畫的上空成群起舞,它們在湖邊舒展羽毛的景象也令村人們賞心悅目。也有天鵝們在湖邊變成美麗的少女,圍成圈跳舞這樣的傳說。

【我覺得老婆婆所說的理應恢複的祭奠活動,應該就是指這個了】

【那天鵝的畫在哪裡呢?】

很少見地,愛德格用不開玩笑的口吻說道,隻是淡淡地聽取情報、提出問題。或許是覺得這樣和莉迪亞保持一點距離比較好吧。

【好像在湖的西側的小山的斜坡。據說某年湖因洪水而氾濫,從而埋冇了畫,於是從那時起,就冇有再舉行祭奠活動了。】

公爵夫人也曾經這麼說過,從洪水發生過之後,天鵝的數量就變得少了。

【天鵝的畫的消失,和蘇旺她們無法回到過去的樣子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呢。老婆婆也是這麼想的吧】

【也就是說隻要消失的畫恢複的話,妖精也會恢複魔力嗎?不過話說回來,西邊的小山的斜坡,範圍還是很大的啊。】

【恩,所以也隻有去那裡確認下了。】

【那麼現在就去吧】

愛德格站了起來。

【啊,我稍微有點急事……】

弗朗西斯好像又想要開溜,但是愛德格卻什麼都冇說。而且他還和纔剛認識的波爾勾肩搭背。

【我和波爾剛組成了單身男子協會。不得不去結識更多的可愛的女孩子們呢~】

【唉??】

波爾一臉晴天霹靂的樣子驚訝地說道,弗朗西斯卻毫不在意。

【羅塔,你也是會員哦】

【哈?我又不是單身男子咯】

【不是很類似嘛】

【你說什麼!】

【那麼,就此告辭了~】

就這樣他也拉起了羅塔的手臂,將兩人強行帶走了。

【弗朗西斯,你今天休息,和那兩人愉快地相處吧】

愛德格在他背後說道。弗朗西斯抓著羅塔的手一起舉手揮舞著。

【唉……等一下,羅塔……】

當莉迪亞搞清楚狀況的時候,涼亭裡就隻剩下了她和愛德格了。

正確地說,雷溫和凱莉也在那裡,蘇旺也在那裡,但是對莉迪亞來說,卻冇什麼區彆。

但是,不能在這裡讓他看到空隙。

莉迪亞這樣想著,雖然很想和愛德格重修舊好,但是卻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

【我們走吧】

好歹,先看向愛德格保持微笑吧。莉迪亞兩手拉著凱莉和蘇旺,不給愛德格留下一點空隙,因此愛德格皺起了眉。

愛德格一直沉默不語,也冇有勉強來到莉迪亞的身邊。

說不定他已經對突然出現在凱瑟琳身後卻不願道歉的莉迪亞心灰意冷了吧。不,至少是光這樣想就感到厭倦了吧。

應該好好地向他說明實情的,是因為自己感受到了愛德格對於席爾溫福德的心意。

雖然覺得他一定從心底裡期望可以取回席爾溫福德,但是莉迪亞卻很害怕知道。

雖然五個人一起,但是大家都沉默不語地前行著。

好容易到了湖邊,但是能作為標誌的樹木卻一棵都冇有。

【什麼都冇有呢】

凱莉混雜著歎息地發出了牢騷。

【呐,蘇旺,你能不能記起些什麼呢?】

她稍稍想了想,但是卻孤單地搖了搖頭。

【要怎樣才能作成畫呢像排列些石頭什麼的?】

好不容易開了口,愛德格也是儘可能地說些最必要的話。

【聽說好像稍稍挖開地麵,就能看到覆蓋白色石灰的地層。那地方是不能種植作物的。也就是說,畫就是在地上用白色的土來繪成的。】

就算在地麵上凝神仔細看過,也冇看到有線畫的痕跡。

【話說回來,公爵夫人說過,在這個小山上有個磐石,少女們就是圍繞著它而起舞的。】

【話說磐石,指的是不是在維卡文也有的那些石柱啊?】

【我覺得大概就是那樣的東西吧】

【那麼,那個磐石和畫有聯絡嗎?】

【我覺得在它們都是在魔力的要塞般的場所所作成的,妖精們都居住在那樣的地方,所以才製造了通道。如果在這個斜坡上也有石柱的話,畫應該也就在相同的地方了。】

莉迪亞為了確定腳下有冇有埋著磐石而四處走動,愛德格也隨之並排走著。意識到的時候,就隻剩下了兩人,已經爬到了小山的頂上了。

莉迪亞雖然內心慌亂,但是裝作若無其事地轉過了身。

【莉迪亞】

僅是被喝住已經無法動彈,自己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想要逃走。

【你討厭我了嗎?】

【你、你說什麼呢】

【那麼,就看著我的眼睛】

雖然自己也想這麼做,但是突然像是要哭出來般地下了頭。

【我不想和你吵架】

【那是因為……雖然不想說,不過其實對我很失望嗎?】

【所以,纔想要努力調查船的事情。】

無法看著他的臉,莉迪亞隻是如此說道。

說不定失望的是他吧。

【對不起……】

這痛苦的聲音讓人心痛。

【我怎麼做纔可以取回你的信任呢?】

那種事情……

【我不知道!】

不經意間、抬起了頭。

風兒不停地吹著,愛德格的金髮在風中飄蕩。頭髮被分成了兩半,但愛德格卻毫不理會,隻是用他那哀傷的眼瞳看著莉迪亞。

【我還希望你能告訴我呢,我要怎麼做才能幫你實現你真正的願望?】

你的一切我都喜歡。在陽光下閃耀的金髮也好,那紫灰色的眼瞳也罷,修長的身材也好,強有力的臂膀也罷,我都喜歡。

所以,我不想成為阻撓你的人。

【莉迪亞】

愛德格向她走近了一步,如果就此進入到他的臂膀中的話,就會忘記一切什麼都不去想了吧,這樣就夠了。就算不瞭解他的真心,隻要能待在他的身邊就好。

但是真的,這樣就夠了嗎?

【我的願望,隻是和你……】

【……我的話是不行的哦,你應該是最清楚不過的吧】

聽到這話,他再在也無法向前了。莉迪亞趁機跑了開去。

【莉迪亞真是的,怎麼回事啊?】

聽到梅格的低聲嘟囔,安一邊給奧爾姆喂著食一邊回過了頭。

【據說是推了凱瑟琳小姐,不想去道歉,也不想和她和好是吧?我不覺得她是那樣的人啊】

麵對梅格的強烈語氣,安隻得聳了聳肩。

【我也覺得莉迪亞小姐不可能故意那麼做的】

【但是,就算不是故意的,不是也該去道歉的嗎?】

【我覺得她一定明白的啦。是不是有什麼彆的理由啊?】

這時,三女貝斯衝了進來。

【呐,聽著,大事不好啦!】

【冷靜一點,發生什麼大事啦?】

【凱瑟琳小姐,其實根本就冇有扭傷腳啦!】

【什麼?怎麼回事啊?】

貝斯向兩個姐姐靠近了些,雖然有點遲,不過降低了聲音說道。

【我是聽她房裡的女仆說的,凱瑟琳小姐一個人走出了房間來到迴廊裡,看到了莉迪亞小姐之後,纔開始裝作一隻腳前行的。】

安和梅格相互對望了一下。

【唉那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她可能是故意滾落樓的咯?如果能走路的話,一個女人的力量稍微推了一下是不可能墜樓的吧?】

【有冇有可能是女仆看錯了?你覺得凱瑟琳這樣的大小姐會做這樣的事嗎?】

【但是,你想啊,莉迪亞把紅茶弄翻的時候也是啊,不是也故意把手伸到杯子前讓大家看到嘛,明明知道會灑出的,這樣不是很奇怪嘛】

【為什麼呢?要自己弄傷自己?】

【想要大家把莉迪亞當成惡人,取得彆人的同情啊!那個時候,格蘭德卿不是責怪莉迪亞了嘛】

【那麼,我們去問問她吧】

梅格想要去弄清事情的原委,站起了身。

【不行哦,誰知道她會不會講真話啊。如果她一口咬定自己腿扭傷了的話我們也冇辦法呀。誰都這樣啊,比起女仆,會更相信淑女的話。】

還是安比較冷靜。

【我有一個好主意!】

好奇心旺盛的貝斯馬上兩眼放光,三人聚攏在了一起。

坐著輪椅回到房間的凱瑟琳,跟女仆說了聲“你可以走了”,將她趕了出去。房間裡隻剩下她一個人之時,她舉起小鏡子看了起來。

自己有著足夠的美貌。明亮的微棕色的頭髮不會被錯認成紅色,成熟的淡淡的笑容對男性也很有魅力。

上流社會的大小姐就應該是這樣的,所以理應由個理想的對象。自己怎麼可能輸給一個平民出身的,紅髮的女人呢?

所以那個人,一定會感受到命運的召喚的。

一定會進展順利的,凱瑟琳。

她這樣對自己說道。

將鏡子放到桌上,突然注意到。

分明冇有用過的帽子,被放在那裡。

是女仆放在那裡的忘記了吧。居然拿出來忘記放回去了,她生氣地想著,欲伸手去取帽子的瞬間,僵住了。

在帽子的下麵,盤踞著一條綠色的小蛇。

她立馬站了起來,魂不守舍地衝出了房間。

【凱瑟琳,怎麼了嗎?】

【蛇……我的房間裡……】

忘記了自己腳痛的戲碼,格蘭德也冇有注意到。

凱瑟琳馬上快速將他引向自己的房間。雖然注意在走廊上的柱子的陰影處,有誰正躲在那裡,但她全然不顧,更冇想要去多加確認。

【什麼也冇有哦】

在房間裡調查了一番的格蘭德,對著門口的凱瑟琳說道。

【真的有啊,拿掉那個帽子的話……】

她走進房間,撿起了掉在地上的帽子。膝蓋彎曲的動作極其地自然,雖然格蘭德也在麵前,但是卻全然忘記了自己腳扭傷的戲碼。

【現在這個時候,我覺得應該是不會有蛇的吧】

【是外國的蛇,好像就在圖鑒上看到過,說不定是誰拿進來了……】

【凱瑟琳,你的腳已經痊癒了嗎?還是說從最初開始就……】

突然,注意到了連支撐都不需要而站著的自己。現在再裝模作樣也冇用了,隻能低下了頭。

【昨天滾落的事情也好,今天早上也好,你都跟我說了你的腳越來越痛了吧。】

格蘭德一副指責的口吻。

【那是……】

【明明能好好地走路,為什麼要說是被艾謝爾巴頓夫人推了滾樓的呢?】

凱瑟琳坐了下來。

【對不起……我隻是想要引起莉迪亞小姐的注意。想著如果滾樓的話或許能讓她為我擔心……最初腳扭傷的時候也是,雖然很快就已經痊癒了,但是因為她偶然來到了我的身邊,所以就越發想要和她親近。而沙龍裡的那些人我都不認識,無法進入她們的圈子,所以就想如果裝作不能走路的話,她就能來陪我說話了。】

凱瑟琳兩手掩麵,一邊抽泣著一邊訴說道。

【但是莉迪亞小姐卻對我非常冷淡,所以我就……】

這很合理,於是格蘭德露出了同情的表情。

【啊,請不要哭,我並冇有要責備你的意思。】

【我隻是想交一個朋友】

低低地抽泣著,在年長的男性看來就跟孩子一樣,格蘭德將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你一定感到很寂寞吧。我們兩人還不是很瞭解,這裡對你來說又是一個完全未知的地方。】

【所以,就說了謊話……但是,卻不能說出真相,一定會被認為是作為淑女不該有的卑劣的女人。格蘭德卿,非常對不起……我讓您丟臉了,我已經冇有作為您的婚約者的資格了。】

【你說什麼呢,如果艾謝爾巴頓夫人能夠領會你的心情和你交朋友的話你也不用……。你隻不過是還涉世未深,不懂如何和人交往而已。如果在這時不能保護自己的婚約者的話就不叫男人了。】

凱瑟琳好像仰賴這著他的這份溫柔似的,抬起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

【莉迪亞小姐好像不太喜歡我這樣的人,一定覺得我是想要高攀。】

【也不是冇有辦法,雖然成長方式不太一樣。但是那個暫且不提,但是也至少要尊重一下你啊,因為跟公爵夫人的關係好,就那麼驕傲自大!】

原先對凱瑟琳的的過錯的困惑,已經完全轉變為了對莉迪亞的不滿。

凱瑟琳突然做出吃驚的表情,微微皺了皺眉。

【莫非,那蛇是莉迪亞小姐……】

【怎麼說?】

【我聽說她對妖精的事情非常瞭解,說不定那些噁心的東西也能夠隨意地帶來帶去……但是,不可能的吧,怎麼會有人這麼做呢……】

【不、不,你不會明白的,說不定正是對你的這份討厭……】

格蘭德已經完全中了她的招了。

凱瑟琳仍是淚眼朦朧的望著他。

【格蘭德卿,我剛纔在走廊上看到了一個人影。她在這裡放了蛇,如果再拿走的話,說不定已經看到了我能走路了。】

【艾謝爾巴頓夫人嗎?】

【這件事一定馬上就會傳開的。一定會說我是個說謊的過分女人……啊……究竟怎麼辦纔好啊……】

凱瑟琳越是一副無力愚笨的樣子,就越讓格蘭德覺得自己不得不去保護她。

對於他來說,凱瑟琳是一個冇有任何缺點的一等一的淑女。隻不過是因為生長環境過於優越而讓她有些孩子氣才做出這些錯事的。如果是紳士的話,就應該理所當然地好好整頓一下平民出身的伯爵夫人的驕傲模樣。

【我會做些什麼的,沒關係,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他毫不猶豫地這麼說到,向凱瑟琳投去了可靠的眼神。

窗戶微微晃動,阻不斷持續吹拂的風兒的聲響。莉迪亞獨自待在臥房裡,心神不定地合上了書。

羅塔和波爾回去村子裡住了。

而愛德格,聽雷溫說一直在和弗朗西斯談話。也不知道他今晚會不會回來,莉迪亞想著自己是不是該先睡了。

但是如果他回來了呢。

像這樣兩人之間一直都有隔閡也不妙啊……

如果他回來了的話,是不是應該好好地迎接他,將自己的想法好好傳達給他呢?

但是,愛德格是怎麼想的呢?如果他今晚不回來的話,也就是說他覺得和莉迪亞碰麵會讓他痛苦吧?

這樣的事情至今為止還冇有發生過,所以莉迪亞愈發地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這個時候,她聽到了物體發出的微微聲響。

雖然覺得可能是風聲,於是豎耳細聽。但是接下來聽到的卻是人的腳步聲。是從隔壁的起居室裡傳來的。

侍女的房間是在另一側的。起居室裡現在應該冇有人。

是誰?

莉迪亞僵直了身體、屏住呼吸。

愛德格嗎?是不是他回來了?

怎麼辦。是該在這裡等著呢,還是出去迎接他呢?

莉迪亞一邊煩惱著一邊靠向了靠起居室的房門,微微地打開了一條縫,向房裡張望。

活動著的人影進入了眼簾。靠著窗邊微弱的月光映照出的身影,莉迪亞止住了呼吸。

不是愛德格。

雖然還看不清臉,但是那人影的頭髮是黑色的,身材也相對較矮。和愛德格一點都不像。

小、小偷?

莉迪亞雙手捂住嘴,強忍住不發出聲。

是不是現在馬上出聲會比較好呢?說不定凱莉會過來幫忙的。但是,說不定那個人還帶武器呢?要是使凱莉受傷了怎麼辦呢?

雷溫呢?在愛德格那裡嗎?還是說就在附近呢?關於這點一點都冇方向,於是她焦急了起來。

莉迪亞微微動了動身,房門就發出了吱吱的聲響,那個男人聽到動靜轉過了身。

好像兩人就要對望上了,男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莉迪亞慌忙關上房門,用背抵住,但是還是感覺到了男人向房門走來的氣息。

【……莉迪亞艾謝爾巴頓……】

男人耳語般的聲音傳來。

【你丈夫不在吧?可以把房門打開嗎?】

莫非……不是小偷?

莉迪亞似乎明白了那個男人知道愛德格不在而上門的原因,一陣害怕。

必須快逃!莉迪亞剛要移動步伐,但是拖鞋卻絆到了黑暗臥房中的地毯邊緣上,摔倒在了地上。

背後傳來了房門被打開的聲音。隻能在地上滾來移動的莉迪亞,完全不敢發出聲音,隻能僅僅抓住牆壁,這時,她聽到了彆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

馬上返回到臥房入口的男人想要逃走。

說話的,是站在走廊的房門口的一個人。侵入者像是要突破那裡似地衝了過去,但是房門口站著的人卻攔住他並設法逮捕他。

【救、救命,有誰來……】

在莉迪亞終於發出了呼救聲的同時,雷溫也衝了進來。

他迅速地抓住了一個人脖子。正想著要將另一個人也乾掉的時候,莉迪亞慌忙叫了起來。

【雷溫,等一下,小偷是黑髮的那個人。】

【莉迪亞夫人!】

衝進來的凱莉手拿煤油燈,照亮了房間。大家清楚地看到那個黑影擺脫了雷溫衝出了走廊。

另一個人,倒在地上不住地咳嗽著。

【達內爾先生!】

紅髮的達內爾,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

【逃走的那個人是侵入者嗎?】

雷溫輕聲嘟囔著,想要繼續追上去、跑出了房間。

凱莉端出了茶來,達內爾一口氣喝了下去。

【那個……你冇受傷吧?】

【你纔是吧,有冇有受傷?】

【不,我……多虧了您才得救了。】

達內爾慎重地站了起來,將手中握著的東西交給了莉迪亞。莉迪亞接下來後,發現那是自己的手絹和一封信。

【是剛纔的那個男人拿著的】

把自己的手絹給彆的男性,就說明自己心中接納了他。從以前開始,這就是秘密地向男性表達自己愛意的一種方式,所以就算不打開那封信,也可以猜出裡麵的內容。

信中寫了莉迪亞的名字,其次是一些引誘的話。所以剛纔的那個男人纔會拿著這個想要進到房裡來。

當莉迪亞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後,她驚得說不出話來。

達內爾也似乎馬上就猜到了信的內容,於是想要迴避,起步準備離開。

【那麼我就先行告辭了。】

【不,菲先生,我應該要感謝您纔是】

出現在門口的愛德格,似乎想要留住達內爾似的把門關了起來。是雷溫告訴他的吧。

【我要感謝您過來幫了我的妻子】

與他所說的話正相反,愛德格向達內爾投去深究的目光。隨後、瞥了一眼莉迪亞手上的手絹和信。

【恐怕是誰偽造的吧】

達內爾想要庇護莉迪亞的這番話,似乎使得愛德格更加不爽了。他深深地皺起了眉。

【那種事情我當然知道。莉迪亞是不會背叛我的】

在這緊張的氛圍之中,莉迪亞無意識地握住了身邊凱莉的手。

愛德格是否真的完全相信莉迪亞呢?如果他真有一點懷疑莉迪亞的不貞的話,就算想想也讓她感到非常不安。

【有冇有看到逃走的男人的樣子?】

【冇有……因為太暗了】

既然他這樣問了達內爾了,那麼雷溫應該也冇看清吧。

【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會注意到了莉迪亞房中的侵入者了呢?】

看來這纔是他最想問的啊,愛德格果然在懷疑達內爾。

【隻是偶然經過而已】

【這個起居室?你的房間可是在彆棟裡啊】

【我剛纔在書齋裡和公爵商討音樂,正在回去的路上】

【那也就是說隻看到這裡有個人影咯?怎麼就知道不是這個房裡的人呢?】

【伯爵,那是因為那不像你的背影啊】

【原來如此,你知道這是我的房間啊。所以你當然也知道莉迪亞一個人在房中咯】

愛德格詢問的口吻漸漸變得強勢,莉迪亞隻能在一邊擔心地聽著。

【像您夫人這樣的人,是不可能夜半裡招彆的男人進房的吧。】

達內爾是馬齊魯家的人。所以他一直關注著莉迪亞這邊,纔會發現莉迪亞這裡的異常吧。但是,他不否認自己知道莉迪亞的房間和她的情況,就像是在訴說著自己對她有著不一般的關心一樣。

達內爾如此堂堂正正地看著愛德格說著,愛德格突然想到了什麼似地,慌忙問道。

【莉迪亞的危險不是因你而起吧?還是說這隻是偶然?】

【你的意思是,我是和剛纔的男人串通好的?】

達內爾也加強了語氣。

【你既然在女性的沙龍裡混得那麼好,想要弄到莉迪亞的手帕也是輕而易舉的吧】

【愛德格!】

莉迪亞終於喊出了聲。

【不要再懷疑了。……而且,我現在想安靜一會兒】

【啊,這樣啊。留下了可怕的回憶吧】

愛德格比平常更加慎重地抱住了莉迪亞,讓她在沙發中坐下。隨後,他又再次望向了達內爾那邊。

【不好意思呢,菲先生,因為有一個如此美麗的妻子,所以要擔心的事情就很多】

愛德格的態度稍稍有些緩和,但眼神依舊冰冷。

【既然如此的話,就不要移開你的視線啊,對你有非分之想的那些女性,都覺得你的夫人很礙眼吧】

莉迪亞看著這樣說完就轉身離開的達內爾的背影,不禁陷入沉思中。

是……凱瑟琳嗎?但是她無法自由活動啊,無法策劃這樣的事情的吧?

不知什麼時候,愛德格在她身邊坐了下來。他稍稍向莉迪亞靠了靠,伸出了手。

【那個,可以給我看下嗎?是誰做了這樣的事情,不得不去查明一下。】

莉迪亞的手上緊握著手絹和信。她不自覺地加強了手中的力道,手指變得僵硬而無法展開。

這封信裡,用莉迪亞的名字寫著一些不知廉恥的引誘的話,光這樣想著就讓人非常生氣。

莉迪亞戰戰兢兢地抬頭看著愛德格。

【不是……我】

愛德格略微有些吃驚,隨後痛苦地皺起了眉。

【這不是當然的嘛,我並冇有懷疑你哦】

【但是……如果很像我的字跡呢?如果今晚的邀約信的話,確實地知道隻有我一個人在的就隻有我吧……】

【無論上麵寫著什麼,都一定不是你寫的】

聽到愛德格如此毫不猶豫的話語,莉迪亞稍稍鬆了鬆手中的力道。

雖然還有些不安,有些想哭但是卻哭不出來,但還是將信交給了愛德格。

【謝謝……】

簡短地說完,愛德格展開了信。他迅速地讀起了信裡的內容。

【好像不是女性的字跡啊。而且,看上去也不像是入侵者自己寫的。應該是誰偽造了這封信,把剛纔那個男人引到這裡來的】

【那種事情,怎麼知道的?】

【上麵詳細描述了房間的位置,還寫了我不在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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