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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瑞惠 作品

第二章 夫婦的各種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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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卷

寄托在旋律裡的永恒思念

第二章

夫婦的各種問題莉迪亞走進伯爵府自己的工作室時,尼克正坐在扶手椅上看報紙。

尼克是莉迪亞的青梅竹馬,還是妖精博士的搭檔。作為妖精,尤其還是貓的姿態的它,最喜歡看八卦小報了。用靈活的前足,不對,是手,讀著報紙。

[我說,尼克,這兒好歹也是伯爵府,不要把八卦小報放到顯眼的位置啊。前段時間來訪的貴婦看到了都直皺眉呢]

十六開的八卦小報,不是上流社會應該看的報紙,不知道說了多少次,尼克總是把報紙隨手一放就忘記了。

[啊]

尼克含糊的應了聲,本來打算瞪它一眼的莉迪亞,卻被報紙上的一段文字吸引了,不由自主看的入迷。

[那個,給我看下]

莉迪亞把報紙搶了過去,尼克還照樣坐在椅子裡,靈活的盤起了後腿,鬍子不滿的顫動著。

[什麼跟什麼啊。難道伯爵夫人也看八卦小報啊]

雖然是很正經的意見,但是現在顧不上那個了。莉迪亞把報紙鋪開在桌子上,快速的瀏覽一段顯眼的新聞。

[怎麼了,難道是有了伯爵的花邊新聞?]

[纔不是呢,好像怪物又出現了。說是在倫敦塔對岸的附近。]

[啊,隻在現場發現了手?雖然根據戒指判斷出了主人的身份,可是不知道身體是否安全]

雖然說是不知道,恐怕誰也冇想過他能活著。

上麵還寫著,深夜裡能到聽到悲鳴和咆哮。但是吸引莉迪亞視線的卻不是那裡。

[被害者是,帕蒂森閣下]

是曾經找莉迪亞商量的帕蒂森夫人的丈夫冇錯。

莉迪亞想起了前幾天在攝政公園裡碰到她的事情。說是碰到了一位很好的巫術師,還給自己看了巫術師的小道具。

但是夫人的願望應該是希望能夠被賜予孩子,巫術師的事情和這次的慘案按理是冇有關係的。雖然這樣想著,但是思緒還是飄到了那件事上。

從看到小瓶子裡的鱗片開始。

[莉迪亞夫人,您身體不舒服嗎]

聽到雷溫的聲音,莉迪亞放下報紙抬起了頭。端著茶走過來的他,一雙幽深好似黑洞的眼瞳看著莉迪亞。

[臉色似乎有些不好]

[啊,恩,我冇事。]

[。是最近持續發生的令人不快的事件。那,雷溫,來把茶給我放這裡吧]

尼克揮了揮圓圓的小手。雷溫點了點頭,然後又十分擔心的看著莉迪亞。

[還是那個野獸襲擊的事情嗎]

[恩,好像有認識的人被襲擊了。這個報紙上寫著……對了,愛德格呢?在辦公室嗎?]

[剛纔,斯提芬森閣下來訪,他們一起出門了。閣下說好像有珍稀的猛獸,愛德格大人想去確認。]

[猛獸?和這次的事件有什麼關係嗎]

[誰知道呢,好像是雜耍小屋裡的野獸,我想應該並非是引起事件的……]

[哦,哪裡的雜耍小屋?]

[塔的附近]

[那豈不是離事件發生地很近嗎?]

雖然隔著泰晤士河,但是也可能是會遊泳的野獸也說不了。

一想及此,莉迪亞突然擔心的坐立不安。不由自主站起來,走到窗邊,向外張望。但是卻冇法確認愛德格是否平安。

[雷溫,你怎麼冇一起去呢?]

身手利索的雷溫陪同前往的話,莉迪亞還能有些安心,看到他現在在這裡,莉迪亞更加的不安。

[哦,愛德格大人跟我說,不知道危險地猛獸會出現在哪裡,去保護莉迪亞夫人吧]

[我就在屋裡,根本不需要擔心啊,自己一個人也完全冇問題啊]

[天還亮著呢,怎麼說都不必擔心呢]

的確,至今為止所有的事情都發生在深夜裡。儘管如此,也不敢說白天就一定安全。

[愛德格大人一個人自保綽綽有餘]

慌慌張張的莉迪亞,聽到了雷溫乾脆利索的話,終於想起來了。

[是啊,確實如此呢。我怎麼忘記了]

愛德格跟連正經打架都冇打過的貴族少爺們有著本質的區彆。連這件事都給忘記了的莉迪亞,實在是這段時間的生活太過於平靜了。

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莉迪亞思及此處,不由得長歎一聲。

[夫人,我回來了]

凱莉從那邊走了過來。看到了歎氣的莉迪亞和站著一動不動的雷溫,好像要從雷溫手中保護莉迪亞一樣,站到了他們中間。

[莉迪亞夫人,不管雷溫說了什麼,您都不必在意。他一點都不懂女人的心]

凱莉似乎對雷溫有著不少的誤解。感情遲鈍,表達直接的雷溫常常給人冷淡的印象,寄宿在他身上的殺戮精靈,偶爾散發出銳利的殺氣。

雖然凱莉對雷溫慢慢的有所瞭解,但是依然對他十分警戒。

[冇,冇事哦,雷溫什麼也冇做]

莉迪亞急忙辯解,凱莉不再瞪著雷溫,回過頭來。

[是嗎?那就好]

[那隻野獸再次出現了,看了報紙,這次被襲擊的是認識的人,所以有些吃驚]

[那是帕蒂森閣下的事情吧。我剛纔去辦事的時候聽女仆們講的。是關於他夫人的……

傭人們背後悄悄傳言,帕蒂森夫人對丈夫下了詛咒]

詛咒?夫人拜托的並非是給人帶來不幸的詛咒師,應該是給人幸福的巫術師啊

[怎麼可能呢,她不是一向品行良好的夫人嗎?一向備受好評]

[這一點雖是如此,可是如果自己將要被拋棄的話,想要詛咒彆人也是可以理解的]

凱莉深有感慨的點了點頭。

[在這個世界上,跟女性離婚絕非一件簡單的事情,可是男人們一旦對夫人冇了興趣,馬上就要離婚的事總是不少。對夫人一方來說,與其背上汙點被趕出家門,還不如成為寡婦好,這樣還能得到世間的同情]

[凱莉小姐是否詛咒殺死過男人?]

聽到雷溫天真的話語,凱莉的臉色一白,然後一下子紅了起來。

[我,我可冇那樣說過]

[好了好了,凱莉]

看著莉迪亞寬慰她的表情,凱莉立刻低下了頭。

[對不起,隻是一個傳聞而已,我說的好像是真的似地]

大概凱莉認識的人中,有人曾深陷這種漩渦之中吧,所以纔會如此動搖。帕蒂森夫人的事情,莉迪亞給予了過多的關注,凱莉大概也注意到了吧。

所以,纔會同情那位夫人。

然而,莉迪亞因為凱莉的話卻陷入越來越混亂的狀態。

帕蒂森夫人,真的對丈夫冇有愛情了嗎?可是她卻如此的渴望孩子。如果恨到想要詛咒丈夫去死的程度,應該不會有想要孩子的願望吧。

或者,那是一種結婚時間尚短的莉迪亞無法理解的一種感情。

小瓶子裡裝的鱗一樣的東西,是巫術師的小道具。夫人那格外澄清的笑容浮現在腦海,莉迪亞不由得思緒萬千。

鱗。對了,那是什麼東西的鱗呢

一直有一種彆扭的感覺。這時這種感覺一下子鮮明瞭起來。莉迪亞身體開始緊張起來。

話說最近莉迪亞,提起鱗的話題,就會有一種說不出的險惡的感覺,也是從那次見麵以後吧

那應該是和可以賜予寶寶的巫術師們冇有關係的東西。

是爪痕

比利拿來的,像是猛獸爪痕的畫。好像畫有傷口上殘留的像是爪子表皮的東西。而且,還有鱗一樣的光澤。

莉迪亞感到一股血腥之氣,不由得一陣頭暈。

夫人拿的鱗,難道就是傳說中怪物的爪子的碎片?

被這個爪子的碎片傷到的話,就會被這個怪物盯上,不是嗎

帕蒂森夫人的丈夫,是因為這樣被怪物襲擊的嗎?

[那個,凱莉,夫人拜托誰去實行詛咒了呢]

[這個……]

莉迪亞聽著凱莉的回答,回過神的時候,手已經緊緊的抓住雷溫的手腕,以支撐身體。

晃晃悠悠的就要摔倒。

[果然臉色很不好.還是去臥室裡麵休息下吧]

冇事,她想要這樣說,可是身體一點力氣都冇有了。

[那我陪您去]

凱莉正要伸手過來,雷溫搖了搖頭。

[保護莉迪亞夫人是我的責任,雖然我知道凱莉小姐恨男人恨到想要詛咒的程度,這裡還是交給我吧]

[啊,那纔不是……]

[如果兩個人一起摔倒的話就麻煩了]

冇有跟凱莉解釋的空隙,雷溫淡淡的說,跟他瘦小的身體不相稱,他穩穩地抱起了莉迪亞。

[我,能自己走]

好不容易平息了頭暈的莉迪亞,這樣說著

[莉迪亞,你就照雷溫說的做吧]

尼克插嘴道,也許是因為莉迪亞過於蒼白的臉色。

稍微躺了一會,恢複了不少莉迪亞,發現尼克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低著頭。

[怎麼了,尼克,你也擔心我嗎?]

[那個,莉迪亞,不要跟這個來曆不明的怪物扯上關係好嗎?]

莉迪亞坐起身,靠近尼克的臉。

[呐,這麼說來,真的有可能是魔物了?]

[從有那個傳聞開始,從鱗的光澤什麼來看就差不多了。對於妖精族來說,連空氣都會變得糟糕,說不出來的討厭的感覺。]

隻在倫敦這一帶轉悠,就能散發出這麼邪惡的魔力,看來是十分強大的怪物啊

莉迪亞又想起了看到那鱗片的感覺了。僅僅如此,又是一陣頭暈目眩。趕快甩掉了那個念頭。

[莉迪亞,你也感覺得到吧,最近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好像很多啊]

[可是我不是妖精,應該不會受到魔力那麼大的影響的吧]

尼克弓起了背,低著頭出神。

[比起以前,現在對魔力敏感多了吧]

[我嗎?為什麼?]

這麼說著,莉迪亞也開始考慮,雖然自己還冇什麼感覺,但是正如尼克所說的話,那它一定對莉迪亞變成這樣的原因心裡有數。

尼克知道,莉迪亞自己不知道的關於自身的事情,那就絕對跟預言者的事情有關了。

[是因為是預言者的未婚妻?尼克,揹負這個使命的不是母親大人而是我嗎?]

[我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應該有什麼變化?]

尼克低著頭不說話。

[對不起,莉迪亞]

尼克這麼說著,立刻從椅子上跳了下來,跑了出去。

莉迪亞長長地歎了口氣,為什麼尼克要說對不起呢?

果然是因為真正成為預言者未婚妻的是莉迪亞自己吧

在聖地受到的,跟預言者有關的魔力的影響,僅僅隻有一個。成為了跟預言者宿命相連的未婚妻。

如果是這樣的話,據達內爾所說,自己無法懷有愛德格的孩子。如果愛德格知道了,他會怎麼想?

雖然不覺得他會突然改變態度,可是這件事情一定會令他很痛苦。

對於貴族來說,冇有繼承人是很嚴重的問題。

[莉迪亞昏倒了?]

門一下子被推開,愛德格快步走了進來。莉迪亞慌慌張張的揉了揉眼睛。

[歡,歡迎回來]

[眼睛很紅,發燒了嗎?]

愛德格坐在床邊,臉靠了過來。等不及脫下手套,便把額頭貼近了莉迪亞的腦門。

[冇有哦]

好像讚同了莉迪亞的說法,愛德格很快移開了額頭。但還是一副擔心的樣子看著莉迪亞。

[總之快點躺好,醫生還冇有來看過的吧?]

[不要哦,太誇張了,隻是稍有有點不舒服而已]

莉迪亞儘量打起精神的說。根據尼克所言,這是魔力的影響,並非是疾病。非要說的話,那也是心情的問題。

[真的嗎?]

[現在已經冇事了]

太好了,愛德格微微一笑,像平時一樣抱起了莉迪亞,

把臉頰依偎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從心底裡感受他強有力的擁抱,完全把自己交給他的莉迪亞,突然感到一絲絲恐懼。回過神時,自己已經推開了愛德格,逃離了他的懷抱。

如果這份愛不在了自己該如何是好?

有些動搖,和平時態度不一樣的莉迪亞,遲疑的看著愛德格。怎麼也找不到藉口的她,隻好轉換話題。

[雜耍屋裡的猛獸,怎麼樣呢?]

[啊啊,和期待的不同,柵欄裡十分昏暗,雖然表演的很好,可是應該是披著熊皮的狼]

果然,引起事件的不是野獸而是魔物吧

[那個,愛德格,是關於帕蒂森夫人的事情]

她從什麼人那裡拿到的鱗一樣的東西的事情;凱莉所說的詛咒的傳聞;莉迪亞都告訴了愛德格。

[被怪物的爪子所傷的話,一定會淪為它的獵物……你這麼推斷的話,果然不是野獸而是魔物吧]

聽完了莉迪亞一席話,愛德格一邊說一邊思考。

[而且,跟夫人見過麵的巫術師,也不知道是什麼人,應該會操縱魔物吧]

[現在還不是十分清楚,我隻是覺得爪痕裡殘留的鱗片,和夫人給我看過的鱗片有點像。]

[說的也是,不管怎麼樣,應該先問問夫人到底跟誰拿的那個鱗片]

一邊點著頭,莉迪亞感到愛德格拉著她的手腕把自己擁向他。

她身體一下子變得僵硬,愛德格撫慰莉迪亞似地,用手指輕輕地梳理著她的頭髮。

[呐,莉迪亞,我希望你告訴我一件事]

[什麼]

莉迪亞還是低著頭問。

[要怎樣做你纔會對我多撒嬌?]

[啊?]

[就算是身體不舒服的時候,你也不怎麼對我撒嬌]

[那是……所以說,已經冇有不舒服了]

不知道怎麼回答,自己也有些發呆。

就算不能好好對他撒嬌,也感覺不錯,讓她這麼想的人隻有愛德格。對於莉迪亞來說,僅僅是這點,已經是在內心深處對他的撒嬌了。

可是,不管感受了他多少的愛,莉迪亞恐怕是無法達成讓他幸福的願望,到底該怎麼做纔好呢?

[真的,和平時一樣了嗎?]

愛德格半開玩笑的,用力的抱住了莉迪亞。

因為剛纔躺下的緣故,背後的釦子鬆了。愛德格的手從那裡輕輕撫摸著莉迪亞**的皮膚。從背部摸索著,慢慢滑動到脖子的手指,似乎在尋問著莉迪亞是否可以溫存。

要像平時那樣去迴應的話,現在的莉迪亞有些做不到。雖然想著這樣做或許冇有什麼意義,可是連純粹的愛意表達都會覺得使自己越來越害怕。

[那個,愛德格,今天晚上我想一個人睡]

莉迪亞好不容易小聲的說。愛德格的手離開了她。

[果然,還是身體不舒服了吧?]

擔心的看著自己的眼睛裡,一片清澈。愛德格應該並非是想要求歡,而是想要確認自己的狀態吧?

[還,還不到那種程度……]

[你不必介意,好好休息吧]

看到他冇有繼續追問下去,她暫時鬆了口氣。可是他和平時的他有點不一樣,她開始有點擔心。

他這樣做是在關心自己吧。但這次輕易地放棄,自己反倒總有種失落的感覺。

這個總是給予自己滿懷滿抱的愛的人啊。

被愛的太深,會有些畏縮。

明明是自己不能好好的麵對,對方稍微有些冷淡,自己卻又更害怕,真的是太任性了啊。

莉迪亞一直低著頭,愛德格湊到她耳邊輕輕地說,

[我呆在這裡陪你睡著,好嗎?]

也許,自己就是如此期盼的。也許聽了他的話自己不由自主的露出了安心表情。所以愛德格才一直溫柔的笑著。

[那我先去換衣服了。]

愛德格起了身。

莉迪亞胡亂的點著頭,回過神的時候,已經緊緊的抓住他的手。

[愛德格]

比陽光還要明媚的金髮,充滿著魅惑力的灰紫色瞳孔。整張臉給人以強烈的貴族的印象。利索的動作優雅的語言,無不流露了他高尚的品味。愛德格是誰都無法一眼忽略的存在。喜歡上他,自己總感覺有點自卑,即使如今也會稍微這麼想想。可是,卻依然無法阻止這種心情。

[那個,我喜歡你]

自己知道臉一定變紅了,即使如此也一定要說出口。

輕輕地碰觸你都心會針紮一樣疼痛,稍稍的疏離卻無法抑製恐慌,我喜歡你就到這種程度。

[我很高興]

愛德格輕輕地拉過了莉迪亞的手,握緊,落下了火熱一吻。

確認了他的心情,莉迪亞說不出的安心,雖然問題一點也冇有解決,也暫時不再胡思亂想了。

愛德格在國王之路下了車,拐進旁邊的小路,看到前麵的那座建築物。走上玄關前的石階,一塊招牌映入眼簾,上麵寫著“弗蘭斯菲尼斯蒂爾德診所”。

他敲了敲門,傭人開了門,一臉不高興的看著愛德格。

[弗蘭斯呢?]

[在倒是在…]

一邊含含糊糊的回答,一邊給愛德格帶路。

雖然掛著診所的招牌,但是門診室卻一個人都冇有。愛德格在傭人的示意下看向了書房。銀髮的男子正坐在那裡。

[啊,愛德格啊,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他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晃動杯裡的威士忌。

[真要是不舒服了誰會來你這兒啊]

[誒,好過分]

[大白天就在這兒酗酒的醫生不值得信任]

[可是今天什麼診病的預約啊,好像也冇什麼急症患者……恩,彆那麼介意,愛德格,你也來一杯啊]

果然他還是那個敷衍隨便的男人。

他的一隻眼睛被黑色的眼帶繃住,應該是給人相當硬派的印象,破壞這種印象的是他那亂七八糟的及肩銀髮,還有癱軟在沙發裡的身體。怎麼看都讓人覺得軟弱。

一點都不像個醫生的這個弗蘭斯,由於某種原因成了愛德格的家臣。

[那不客氣了]

愛德格胡亂隨口說著,坐了下來。

[哎呀,有借酒消愁的事啦?]

[冇有那樣的事。]

[哈,被莉迪亞冷落了吧。]

愛德格一邊接過弗蘭斯遞過來的杯子,一邊煩惱著。並非是所謂的冷落,隻是,不知怎麼的,覺得莉迪亞的樣子有些不一樣。

[莉迪亞最近有點冇精神,也冇什麼食慾,而且又像結婚前一樣對肌膚相親有點緊張。]

雖說是想請個醫生給她看看,可本人極力主張冇必要。

今天早上倒是精神了不少,應該不必過於擔心,可是果然連接吻都開始緊張了起來。

弗蘭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著頭。

[那個愛德格,雖然有時候外遇被隱藏的很好,可是女性們還是會注意到這種花心的行為,不希望碰了彆的女人的手撫摸自己……]

[適合而止吧,我冇有花心]

也不記得做過什麼引起誤會的事。

[那就是她喜歡了彆的男人,不想給你抱]

果然不該來問這傢夥,愛德格一隻手胡亂的揉著金髮。

[莉迪亞不是那樣的女人,她一直都很愛我]

[可是卻拒絕了你夜晚的歡愛?]

[我可冇有這麼說]

事實如此。

[但願彆是什麼病就好,你的話,想來聽聽你作為醫生意見]

[什麼呀,想來聽聽醫生的意見?我還以為你想聽聽朋友的說法呢]

[是嗎,你覺得你能給出什麼好的關於女人的意見嗎?]

傷害了自己最愛的女人,最後還逃掉了的這個男人。

聽著愛德格不快的話語,弗蘭斯一邊打哈哈一邊搔頭。

[那麼,懷孕的可能性呢?]

愛德格吃了一驚,身體一下子僵硬了起來,威士忌撒了出來。

[啊啊啊,衣服被染上色了,這可是史密斯裁縫店的高級貨啊。不是說好了你不要的話給我嗎]

弗蘭斯慌亂的擦拭衣服上灑落的威士忌。愛德格緊緊的抓住他的肩膀。

[弗蘭斯,真的?你說有這種可能]

[這個嘛,是不是也有例如食慾變化,心情不穩定的事情呢]

[可是,如果真是這樣,莉迪亞應該先對我說啊]

[大概是還冇有自覺吧,英國女性有點太不開放了。尤其是好人家的小姐們特彆缺乏這方麵的知識。]

所以莉迪亞可能自己也冇注意到?

[是這樣嗎]

[高興嗎?]

[當然了,如果果真如此,那再也冇有比這個更高興地事情了]

[那就乾杯吧]

[不要,我走了,乾杯也應該是跟莉迪亞一起]

愛德格站了起來。

[那就回去好好清理下衣服上的染色]

[白天不喝酒的話,這種衣服,你不也買的起嗎?]

邊說邊往回走,就這樣,愛德格從弗蘭斯家裡飛奔了出來。

梅斯菲爾德公爵夫人星期二的沙龍,是個隻有女士們參加的聚會。被公爵夫人像是孫女一樣疼愛的莉迪亞,每每總是來此拜訪。

也許是夫人性格的關係,沙龍裡總是有一種無拘無束的氣氛。這裡聚集的貴夫人們,大多性格溫厚沉穩。對莉迪亞來說是個十分舒適的沙龍。

鳥語花香,茶水點心,歡聲笑語,大家在這裡討論著時尚,戲劇,家裡的事,時不時的冒出的天真話語,禁不住的會心微笑,互相越來越親密和睦。

莉迪亞就是在這裡認識的帕提森夫人。也許這裡會有人知道給了夫人鱗的巫術師到底是何方神聖。莉迪亞今日來拜訪,不覺稍稍有些期待。

當她問起了帕蒂森夫人的事情的時候,從探望過夫人的人那裡得知,據夫人府上管家所言,夫人由於太過於傷心,而離開倫敦了。莉迪亞一下子就失去了線索。

[帕蒂森夫人的事情嗎?她倒是總和魔術師啊,巫術師之類的談話什麼的……]

[隻要是在社交界知道了名字的,是從事那一類職業的,立刻就過去搭話呢。]

[但是最近,連有些可疑的不知所來的人也去拜托了呢]

[是那時候那件事嗎?夫婦兩人都行蹤不明,好恐怖哦]

[誒~夫人不是說因為過於傷心而離開了倫敦嗎?]

莉迪亞吃驚的大聲說。

[從表麵上看是這樣呢,但是出事那天,有人看到她和她丈夫在一起呢。聽說她抓住了正在遊玩的丈夫,兩人好像在吵架呢。但是,她卻從那以後也失蹤了。]

這就是說帕蒂森閣下被襲擊的時候,夫人也有可能和他在一起。可是,如果她瞞著家人外出,去尋找丈夫的話,她自己也不知所蹤就不知道為何了。

[果然,還是跟那個邪惡的巫術師有所牽連吧]

結果,再說下去恐怕就是對夫人的中傷了,大家都閉了嘴。也冇有誰知道關於那個巫師的事情。

[莉迪亞夫人,你莫非也在求助於巫術師嗎?]

梅斯菲爾德公爵夫人走進了聊天的人,這麼說著。

[啊,冇有,那個……]

[你現在還不必那麼擔心哦,對了,大家,來了一位很棒的客人哦!請吧,達內爾先生]

達內爾?

聽到這個名字,莉迪亞猛的轉過身,看到了手裡拿著小提琴的青年站在背後,靜靜的看著她。

[聽說他從巴黎回來了,就馬上邀請他來了]

雖說是隻有女性的沙龍,可是達內爾是被請來拉小提琴的,並非是作為客人來的。想想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鮮豔的硃紅色頭髮,還是一副漠不關心冷冷清清的樣子。雖說不是總在好脾氣的微笑,卻奇妙的惹人注目。這個人是莉迪亞母親的氏族,馬齊魯家人所認定的預言者。

那個青年對著大家施了一禮,馬上又轉了向了莉迪亞。

[好久不見了,艾歇爾巴頓夫人]

災禍王子出生時,傳言唯一能夠埋葬他的人,所謂的預言者,一直在高地的聖地裡長眠。

如果達內爾就是預言者本人,那麼莉迪亞作為他的未婚妻就有責任幫助他,如果是這樣的話,該被埋葬的敵人就是愛德格了。

因此莉迪亞不管怎樣都不願意相信,他有可能是預言者,或者自己有可能是預言者的未婚妻。

[聽說您去了巴黎……]

[是的,被邀請參加那邊的聖誕和新年聚會]

怪不得,最近在倫敦聽不到他的訊息。

然而,他卻再次返回倫敦,看到本人就站在麵前時,莉迪亞有些心慌意亂……

[話說回來,夫人,您有什麼擔心的事要拜托巫術師呢?]

莉迪亞愣了一下,使勁的搖了搖頭。

[什,什麼都冇有]

但是達內爾應該注意到了吧,畢竟最令她不安的事情,就是聽他說的。

作為預言者的未婚妻,不能懷有彆的男人的孩子。

[哎呀哎呀,達內爾先生,女性沙龍的話題,是不是讓您十分頭痛呢?]

公爵夫人巧妙地遮掩了莉迪亞生硬不自然的語氣。

[這真是失禮了。我和艾歇爾巴頓夫人的母親是同鄉,所以不知怎的有種親切感]

達內爾雖然並不是容易接近的人,可是他說話和態度都十分溫和。讓人起不了警戒心。

也許,這是他拉的小提琴給人的印象。所以有時候莉迪亞總是對他掉以輕心。

[啊,不用介意……]

[呐,達內爾菲爾先生,您也是高地出身嗎?您的小提琴的音色,給人一種特彆的神秘感呢。這麼說起來,莉迪亞夫人對妖精的事情也很熟悉,是出身地的關係嗎?]

有彆的貴婦人搭話,達內爾轉過頭去。

[也許是這樣吧。自古以來邊境地區都是比較接近妖精世界的地方。]

趁著他們說話的間隙,莉迪亞離開了談話圈。

走到溫室。那裡的觀賞植物鬱鬱蔥蔥十分茂密,她走進來長歎了口氣,

[你在調查有關魔物的事情嗎?]

達內爾說。

看來他是躲開了貴婦人的話題圈,追著莉迪亞走了出來。

[帕蒂森夫人的丈夫受到了魔物的襲擊。你也注意到那件事情了嗎?]

雖說是很討厭,可是這是對莉迪亞來說很重要的事情。

[魔物?真的是魔物嗎?]

本來打算逃開的莉迪亞,轉過身麵對達內爾。

[恐怕是的,帕特裡克是這麼說的]

帕特裡克對於莉迪亞來說是個不愉快的名字。他是屬於莉迪亞母親氏族的妖精博士,曾經欺騙莉迪亞並把她帶到聖地。

[不是你的意見嗎?]

[我並不像他那樣,擁有妖精博士的能力]

[就算是預言者?]

達內爾垂下眼睛。

[一百年前,我做出預言的時候,我也曾是妖精博士。但是為了把力量傳與後世,靈魂和力量分彆長眠。我無非是預言者靈魂的轉生,力量在聖地被打開時,交付於了預言者的未婚妻。所以,你的使命就是給予我力量]

轉生,是否真是如此,莉迪亞無從想象。因此,達內爾是不是是預言者,也無從確認。不過,如果帕特裡克承認了他的話,也一定是有所根據的。

[我並冇有擁有這樣的力量,母親大人打開聖地的時候,我就算在她身邊,也不過是個嬰兒。正常情況下,不是應該是母親大人得到力量嗎?]

[有朝一日你總會明白的,如果你不是我的未婚妻的話,將冇有人可以打敗王子]

本來想說,還有作為青騎士伯爵的愛德格。當然,現在自己這邊並冇有青騎士伯爵家的力量。

可是,如果能夠接近原本的伯爵的話,肯定可以和王子較量。

佈列塔尼裡見到的海之國女王曾這樣說過。因此,自己一定要找到妖精國,無論如何都要得到過去的青騎士伯爵那樣的力量。

[莉迪亞小姐,雖說新的王子尚未覺醒,可是那個組織不可能永遠那麼乖乖呆著,如果屢屢有邪惡妖精襲擊人的事件出現的話,就應該懷疑下背後是否有王子的組織在操縱。]

[怎麼可能]

從未這麼想過的莉迪亞,感到一陣焦急。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把倫敦陷入不安的怪物事情,就跟自己這邊有直接的聯絡了。組織的目的,大概就是想把愛德格變成王子吧。

[隻要王子存在,安西裡科特的魔力就會持續增加,會給這個國家帶來種種惡果,你知道的吧]

[愛德格不是王子]

馬齊魯家族的人,對揹負著王子記憶的愛德格十分敵視。愛德格隻不過是自己揹負起一切儘力的守護莉迪亞而已,卻被說成了萬惡之源。

[你這麼說的話,伯爵自身並不想變成王子不是?因此,可以阻止的人隻有我們不是?]

[你們的目的,不是殺死愛德格嗎?]

莉迪亞情不自禁的提高了聲調。而達內爾仍舊十分冷靜的回答。

[如果被王子的記憶所支配,現在的他就會消失了吧。對他來說,如果是失去自我的話,還不如選擇死亡不是嗎?]

不是的

雖然不是什麼藉口,思及兩人慢慢沉澱積累的感情,莉迪亞使勁的搖了搖頭。

[我早已決定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會讓愛德格死去,要好好活著,然後找到封印王子的辦法]

愛德格就是懷著這樣的希望,和自己結了婚。如果說是想用死了結一切的話,愛德格怕早就那麼做了吧。可是他卻選擇了和自己一起活下去。

[如果他體內的王子不能被永遠封印的話,你將永遠得不到作為女人的幸福]

胸口一陣劇痛,即使如此,莉迪亞還是堅定地看著達內爾。

[我的幸福就是,無論發生什麼事,永遠陪在愛德格身邊。我相信愛德格也會這麼想的]

達內爾有些懷疑的眯了眯眼睛,莉迪亞努力不要敗給他。

[王子組織所操縱的魔物,早晚會跟青騎士伯爵做個了斷]

說完,達內爾走出了溫室。

自己和愛德格無論如何都要解決這件事情。

過去青騎士伯爵家,封印邪惡妖精的魔力,保衛人世間的和平;如今,既然現在已經得到了這個名號,就要以此為己任。因此,無論如何兩個人都要找到妖精國。

春分之後的第一個滿月,就是妖精之船出發的日子,時間已經快到了,一定能找到妖精國的。

所以一定不會有事的。

莉迪亞自言自語地坐上了回家的馬車。

現在,把精力集中在這件事情上,比什麼都重要。比有冇有孩子要重要的多。畢竟,如果不能成為真正的伯爵,什麼事情都做不了。

已經能看到伯爵府的白色建築了,馬上很快的停在了門口。

莉迪亞深呼吸了幾次,和侍女一起下了馬車,朝愛德格的書房走去。

帕蒂森夫人的事情,達內爾的事情,所有這些都要跟他好好談談。莉迪亞站在了書房門口,正要推門,門卻突然被打開了。

[歡迎回來,莉迪亞]

一下子被他抱住,本來還在考慮各種事情的莉迪亞,腦子瞬間一片空白

[我,我回來了]

愛德格牽著還有些呆呆的莉迪亞走進房間,讓她在沙發上坐好。

[今天的髮型比平時別緻,好可愛]

[早上你不都說過了嗎]

[我再次感覺到了呀。這件格子的會客服雖然蠻不錯。再縫一件有春天氣息的吧]

[不用那麼奢侈吧]

[不是奢侈哦,是必需的]

的確,夫人如果穿著簡樸的話,會被懷疑家庭經濟狀況不佳。

[陽光透射下來,你的眼瞳呈現不可思議的新綠,明媚光豔的金綠色。把你的裙子映襯的光彩奪目]

他捧起莉迪亞的臉頰,深深凝視她的眼眸,看起來格外的欣喜。

[裙子的事這次就拜托給巴黎來的新裁縫吧,聽說評價不錯。]

提起巴黎,莉迪亞腦海中一下子浮現了達內爾。

[不過以前的裁縫也一直十分殷勤……]

[那裡的晚禮服衣領開的太大了喲]

[雖然想向彆人炫耀你無比的魅力,可是果然還是想把這美麗的肌膚藏起來,獨自擁有比較好]

在他帶點**的目光的注視下,儘管穿著衣服,莉迪亞還是覺得自己就如同**一樣。

[那就隨便你吧]

莉迪亞為了掩飾羞紅的雙頰,低下了頭。儘管如此,他仍然彆有用意的凝視著莉迪亞。

[怎,怎麼了?]

[有時候,總覺得十分不可思議。雖然知道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但是和戀人又有什麼區彆呢?但是稍微讓我有點實感的是,你已經成為了我的家人]

[什麼意思呢?]

[比如說,以後家裡不再隻有我和你,那一定會是非常開心吧?]

突然,莉迪亞感覺身體僵硬了。

雖然知道愛德格一直都希望有孩子。也許愛德格是覺得這是不久就會實現的事情吧,所以才這麼充滿希望的說。如果自己也什麼都不知道的話,也許會天真的迴應吧。

可是,這樣下去不行,一定要跟他說實話。

[那個,呐,愛德格]

正因為是突然降臨的機會,莉迪亞想要把一切都說出來,現在的話,有種可以說出來的感覺。

[我……]

可是,該說什麼好呢?真的應該說嗎?莉迪亞又陷入迷茫。

[什麼如此難以啟齒的?]

[恩……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我並非是想要隱瞞,一直在想一定要告訴你]

[你是個容易害羞的靦腆的人,可是既然是開心的事情就應該早些告訴我不是?]

[開心的事情?]

[今天,我和弗蘭斯見過麵。談起你身體不舒服的事情時,他說你有可能是懷孕了。]

[埃?]

看到驚慌失措滿麵通紅的莉迪亞,愛德格誤以為實。

[真的嗎?]

他猛地一下子抱起了莉迪亞,充滿憐愛的把她的臉擁向自己。

莉迪亞過於心神動搖,既無法開口說話,也冇法掙脫他的懷抱。愛德格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的樣子,一下子放開了莉迪亞,然後從上衣兜裡拿出了一個東西。

[回來的時候太高興了,就買了這個,想送給你點什麼]

他的手中托著一個琺琅質地的小兔子,尾巴的地方是個可愛的小發條。愛德格轉動發條,熟悉的旋律就奏響了出來。

[greensleeves哦,你不是說過喜歡的嗎?這個曲子似乎也有歌頌聖母和嬰兒的歌詞。所以我想這個送給你是再合適也不過了]

[是,是嗎?]

是的,愛德格說著,像平時一樣,一臉寬心的微笑,把音樂盒遞了出來。結婚以來,從他那裡得到的禮物一點都冇有變少,看著這麼做很開心的愛德格,莉迪亞也總是很幸福。

就像被那個笑容所迷惑了一樣,莉迪亞伸出了手。

就在馬上就要接過來的時候,一下子回過神來手縮了回去。

[這個….我不能接受]

莉迪亞慌慌張張的說著,好像要逃開一樣的站了起來。

[誒?為什麼]

[不是的,愛德格,不是那樣的]

[弄錯了?]

一定要好好告訴他,莉迪亞越這麼想,越什麼都說不出來。能讓他如此幸福開心的事情,自己做不到吧。這樣的事情,真的能冷靜的告訴他嗎?可能永遠不會有兩個人愛情的結晶。這種話怎麼說的出口。

莉迪亞的眼睛裡蓄滿了淚水。愛德格一副震驚的樣子愣在那裡。

[啊……是這樣啊,是我太武斷……了呢]

低垂下眼眸的他是否因為太過失望呢。可是他卻又抬起頭,雙手緊抱莉迪亞。

[彆哭哦,你明明什麼也冇做錯]

如此溫柔的對待。可是,不是這樣的,做錯的,的確是冇有說出事實的莉迪亞。

[簡直了,我怎麼會去相信那個弗蘭斯呢。可是,你身體的確不舒服,還是請醫生看看吧?]

[不要,冇有那個必要,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

不由自主,口氣十分強硬。

[是嗎?恩,那就按你說的做吧]

像是安慰莉迪亞一樣,愛德格把音樂盒放在了她手裡。

[可是莉迪亞,你可以先收下這個呀,雖說是送的太早了。可是比送的晚要好吧?]

幸福的那天一定會到來,愛德格是這麼相信的

非常苦澀的,莉迪亞把音樂盒退回他的手裡。

[….我不能收,對不起。]

放在桌子上的音樂盒,以透徹清亮的音色繼續演奏著greensleeves。莉迪亞逃出書房以後,愛德格一個人留下來,根本冇在聽,隻是靜靜地在考慮。

雖說是有些武斷了,但是也不必到哭泣的程度吧。

完全不明白莉迪亞在想什麼,所以也冇辦法追上去。

[可惡,什麼醫生啊,弗蘭斯的話跟外行人冇啥區彆]

和弗蘭斯一起成了犧牲品的還有音樂盒,被從桌子上拂落在地上翻滾。

[愛德格大人,不知道這件事可不可以成為參考]

雷溫拾起了地上的音樂盒,遞給了愛德格。可能是彈簧斷了吧,音樂停止了。

[莉迪亞夫人去的公爵夫人沙龍,好像達內爾來了]

[什麼?那個,莉迪亞和那傢夥又見麵了?]

這是對愛德格來說十分頭痛的事情。

達內爾據說是預言者,如果是真的話,總有種感覺,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搶走莉迪亞。

不知道莉迪亞到底怎麼了,這麼一想,對達內爾的存在更加介意了。達內爾的行為和語言,到底會給莉迪亞造成什麼樣的影響呢?他想象不到。

這麼一想,也許莉迪亞是不希望要孩子的吧?

何止如此,也許簡直是恐懼孩子的到來。

過去,愛德格的母親曾被警告過不要生男孩。是害怕懷有跟王子有血緣關係的自己的孩子嗎?起碼,應該是這樣被達內爾警告過吧?

[達內爾來倫敦做什麼]

愛德格為了冷靜下來,深深地吸了口氣。想要問問莉迪亞到底是不是後悔跟自己結婚了的這種衝動,總算緩和下來了。

[總覺得他隻說是為了工作而已]

[如果是預言者的話,肯定有不少企圖的吧]

而他最終目的,就是要把擁有王子記憶的愛德格埋葬。

所以愛德格不得不多方考慮。

將來,如果被王子的記憶支配了,自己自身會變成什麼樣子呢?

就是因為愛德格自己不知道到底會如何,所以不得不考慮萬一的情況。在這種狀態下,莉迪亞不希望有孩子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果然,我可能是給不了莉迪亞幸福的吧]

雷溫看起來想說什麼的樣子,可能他自己也不確信,所以連寬慰的話都說不出,隻能默默的站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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