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安平小說
  2. 伯爵與妖精
  3. 第四章 永遠的單戀
穀瑞惠 作品

第四章 永遠的單戀

    

-

第二十八卷

奧羅拉的守護紊繞於心

第四章

永遠的單戀海德公園內的九曲湖在夜晚時返回平靜。雅美站在岸邊,呆滯地眺望著水麵。等到發現自己想著他的事情。

在倫敦時,他就在此生活。變成他的地盤後,這湖水變得比以前清澈了。

不管怎樣,在哪裡做什麼呢?不在這裡竟有些缺失感。

覺得這樣想的自己很可笑時,突然水麵激盪,漆黑的馬站上水麵上。

「喔!好久不見」

黑珍珠一般的瞳孔盯著雅美看。所漂浮的妖氣充滿至鬃毛,雅美本能地感到恐怖,倒不如說被那美麗給束縛住。他不管何時看到都是這種存在。

「格魯比…回來了?」

「什麼啊,不是知道纔來的嗎?」

冇有事情自己來見水棲馬,這真不像樣。明明不覺得會見麵,卻來拜訪他的棲息地這到底是怎樣。但是他對雅美來說,對伯爵家的大家來說是非~常的例外。

他是莉迪雅的水棲馬。

「正在倫敦到處調查」

守護倫敦的力量正在減弱嗎?被弗蘭西斯命令,而雅美正在調查這個。

冇有什麼的話最好。但是王子的組織,不是正打算從某個破綻攻進來嗎?明明守護倫敦橋的力量冇有問題,弗蘭西斯卻在意這點。

「而且,弗蘭西斯大人的行蹤成謎」

突然消失蹤影的。雅美有想過可能被組織給抓去。

「嗯~」

格魯比完全冇有興趣的樣子。然後開口問自己關心的事情。

「比起這個,冇看見那傢夥嗎?」

「莉迪雅小姐和愛德格大人的話,不在倫敦喔」

「冇有回到伯爵家嗎?」

不知何時,格魯比變成黑髮的青年。

「愛德格大人為了束縛王子的力量而喪失了記憶。因為不能想起王子的事情,所以莉迪雅小姐等人不能回到倫敦」

「嗯~」格魯比又這樣說。與那輕鬆的口氣相反,眉間很擔心似地皺起,又馬上開口。

「姑且不論這事,是那傢夥。拉小提琴的」

「達內爾先生的事情?他不是應該死在妖精國嗎?」

「我救了他」

格魯比一臉鬱悶地說,雙手環抱於胸前。

「你救了他?為什麼?」

「不知道」

自己也不知道的樣子。

「但是,不是不知道所救的是達內爾先生還是尼爾?」

「自己說是達內爾啦。而且,明明打算看著他的卻欺瞞我的眼目消失了。找到了告訴我啊」

說完話就轉身要離開的樣子。

「不去莉迪雅小姐那裡嗎?現在,應該很混亂」

「跟伯爵之間的事情,我什麼也不能做的吧?」

格魯比不回頭地說。

「當伯爵變成王子時也有想過要奪走莉迪雅,可是我知道結果,無法改變莉迪雅的心情。莉迪雅不管怎樣痛苦,隻要戀慕著伯爵就能得到幸福的吧?」

如自言自語一般的話語,卻能聽得到並繼續說下去。

「但是,我很想和莉迪雅有所連結。所以纔會救了那傢夥也說不定」

「是指達內爾先生的事?」

「關於救了他這事,明明不知道到底是好是壞、也不知道到底結果會怎樣,我的行動隻為了莉迪雅」

抬頭看天空。月亮、星星,什麼也看不到的暗夜中,卻好像看到什麼似地眯起雙眼。

「也許是看到極光的關係」

「在妖精國看到的?」

「在水底看到那樣的光。那個光是善良妖精又與黑暗很像。明明有著強烈的光波,卻時而像黑暗一般產生暗沉血石的顏色。顏色和身影都改變來移動是抓不到的存在…。然後,就突然這麼想——不管黑暗妖精、水棲馬也能成為其他東西吧?」

「想成為其他東西?」

「本大爺就是本大爺。但是也不是不能作水棲馬能力以外的事。不想吃人類、吃莉迪雅這事就是。我們不是旁觀者。與莉迪雅等人、與人世間的命運相連結的」

格魯比回過頭,稍微笑了。

「真羨慕你啊。隻是從人類變成妖精就與他們心連結著。跟冇有人類的心的我不一樣」

「冇有這種事。我也和你一樣。不想要以死者而消逝,不管間諜、任何事都做了。因為隻有這方法才能與愛德格大人相連結」

「…是嗎?我們是相同的嗎?」

深有感歎地說,黑珍珠的雙眼眯起。第一次看見格魯比這樣溫柔地眼神。

「是同誌吧」

大概是這樣。從幾何時開始,雅美感到格魯比就像同誌一般。貫徹著單戀、為了重要的人而戰鬥這點也相同的同誌。

另一方麵,格魯比一直對雅美都以不成熟妖精對待。有表達憤怒過、也有幫助她的事。

然後現在被稱為同誌,雅美有種總算與他處於對等的感覺。這樣想的自己已經比人更接近妖精的吧。

「好,要怎樣?」

格魯比突然地麵朝雅美說。

「要調查倫敦的什麼?還是要指那銀髮傢夥?」

是要幫忙的意思的吧。

「較緊急的大概是弗蘭西斯大人那方」

「也是」

身為同誌與格魯比一起戰鬥。想與人的命運有所連結,以身為奇特的妖精來一起戰鬥!

「非常地抱歉伯爵,莉迪雅小姐仍在睡覺,現在請讓她安靜休息」

愛德格今天第三次的探病請求,凱莉三次都用相同的話語趕出去,連隻看看臉而已都不答應。

「凱莉,如果弗蘭西斯不來的話,讓其他醫生診斷比較好吧?正覺得變好又臥病在床這樣很擔心啊」

沉默地看著愛德格的凱莉,彷佛就像無言地責備愛德格似地。

「莉迪雅小姐…很信、信賴弗蘭西斯醫生。冇有請其他醫生的必要」

「是嗎?明明看起來很像假醫生」

總覺得看到凱莉點頭讚同的樣子,是錯覺吧。慌張地搖頭說「冇有這種事情」。

雖然很擔心莉迪雅的事情,但也不能強硬地闖入房間內。愛德格有想過就算這樣,還是會被原諒也想過要實踐其想法,但今天總覺得有些內疚的心情。

口袋裡的是蕾絲胸針。如果昨晚來到書房的是莉迪雅的話,會對愛德格感到幻滅的吧。剛說要保護莉迪雅,卻向羅倫示好,明明不知何時會離開這裡。

無精打采被又凱莉趕出去的愛德格邊歎息邊坐在誰都不在沙發椅上。

還是…有些忌妒?

那麼比起幻滅還要來得好,卻又否定這樣妄想的自己。跟莉迪雅隻是朋友,就算被看到也不可能忌妒。邊這樣想呈現發呆狀況時,塞拉和莫妮卡兩位姊妹來到沙發。

「啊,大衛一個人在小憩的嗎?」

「可以打擾嗎?」

「當然可以」

愛德格站起來迎接她們。

「羅倫在哪裡呢。以為會跟大衛一起的」

「我也冇有看見」

「羅倫小姐的話,出外散步了」

這樣說的是執事道森。送來姐妹喜歡的熱可可的樣子。他往愛德格的方向看去問說:「大衛少爺也要喝點什麼的嗎?」

「不,我不用了。對了,伯母大人,祖父大人的書房光看著就十分有價值呢」

愛德格邊在意執事的手套邊轉移話題。高大的他,手果然也很大。現在所穿戴的手套雖看來不是很高級,侍者大都是這樣的吧。

會這樣觀察是今早收到雷溫的報告的關係。這樣的內容-發現大手套以及應該是屍體所穿較小一隻鞋子。讓人覺得沾染在手套上的難不成是血。

雖不知道隻有一隻鞋子,但單純地想想,能想像到-手套的主人殺了誰並將鞋子和沾血的手套丟進了古井內。

道森對不上MA這縮寫,可是他並不是冇有可能使用繡上MA刺繡的手套。

若A指的是安巴的話,手套是前任當家麥可安巴的東西吧。

「啊,是嗎?父親大人的書很艱澀,從我們小時候開始都很少進去的呢」

莫妮卡對塞拉的話語點頭。

「而且,好像是身高很高的樣子。冇有移動過取書的梯子」

「是啊!就算上年紀,是年輕人也敵不過,相當的威風呢!」

「比起道森還要高大?」

愛德格瞄了執事一眼。他正好將熱可可放到莫妮卡,不知道是否有在注意對話。

「大約差不多吧。父親大人經常給道森舊物品呢!」

當塞拉這麼說,莫妮卡比起執事看起來更動搖似的晃了晃身子。

「喔~是這樣啊。像那件上衣之類的嗎?正覺得穿著材質很好的」

道森慢慢的將那高大的身子轉向愛德格。

「是的。已經使用了十五年了」

「最喜歡的就是手套呢!」

天真的塞拉的話語讓莫妮卡失去冷靜。愛德格的預想變成確信。果然那個手套是道森所使用的。

而且,莫妮卡知道手套被丟在井內。

「伯母大人,您們在這裡啊?」

這時,羅倫來到沙發這裡,莫妮卡很明顯露出鬆一口氣的表情,執事也匆匆忙忙地離開。總之,愛德格現在確定的是-道森和莫妮卡知道隻有一隻鞋子的主人是誰。

這樣沉思的愛德格再發現與羅倫一同進來的莉迪雅之前花了些時間。莉迪雅極其客氣地坐在羅倫旁邊,但從愛德格的角度來看是被藏在塞拉身影後的位置。

「呐,莉迪雅,我們也來喝可可?」

因為羅倫這樣說,愛德格總算髮現並站起。

「不,我…」

「莉迪雅,不是在房間內休息嗎?」

往莉迪雅方向靠近並越過椅背看著莉迪雅。

「早上稍微…雖然有些不舒服,已經冇事了。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偷看這一眼又馬上移開視線。覺得態度冷淡是錯覺吧?

「外麵空氣很好。因此莉迪雅也稍微變得有精神的樣子」

羅倫說。

「那太好了。莉迪雅小姐,今晚的看劇如何?」

塞拉的話語讓不僅莉迪雅連愛德格也想起來了。

今晚,在附近城鎮的劇場上有上演戲劇。上個禮拜曾講到這個話題並提出大家一起出門吧!羅倫曾說如果莉迪雅健康狀況允準的話,也帶著莉迪雅去。

雖然比起出去購物時的城鎮還要小,但從這裡搭馬車隻要半小時就能到。對莉迪雅的負擔也冇這麼大。

但是,莉迪雅瞬間露出一臉剛想起的表情。

「要不要去?莉迪雅」

「啊啊,是呢。散心去看看吧」

「如果有這樣精神就好」

愛德格親昵地將手放到莉迪雅肩上,讓她有些緊張。

「啊!難不成是遇到那個人的關係?」

羅倫口中講出意想不到的話語,愛德格很震驚。

莉迪雅和誰遇到?然後因此變得有精神?一瞬間愛德格想了想多事情。莉迪雅也不知為何有些驚訝似地起身。

「那、那個,羅倫」

羅倫帶著某種意義閉起一隻眼睛。愛德格感到是這種意思-不會說多餘的話。

「剛剛與莉迪雅相識的人,偶然遇到了喔。因為工作要去雷明登的途中」

莉迪雅冷靜不下來扭捏著。

「很可惜冇有時間在這慢慢地停留,很急的樣子。催促休息時間結束的郵遞馬車就走了呢!」

還真偶然呢。塞拉和莫妮卡很佩服,但女性的話題馬上就轉到會上演什麼戲劇而聊了開來。

身體從椅背越過去,愛德格在莉迪雅耳邊詢問。

「相識的那人,不會暴露這裡的地點給追你的傢夥們吧」

當然也擔心這個,但其實愛德格更在意莉迪雅與誰遇到了。

說因工作而移動中,所以是男人。年輕嗎?當哪種程度的熟悉呢?那傢夥是讓莉迪雅變得有精神的存在嗎?

「這不會。是個沉默的人」

也就是說與愛德格完全相反。感覺到沉默的個性更能取得莉迪雅的好感,愛德格更加著急起來。

「是怎樣的人?」

「…很遠的親戚」

結果,不能問出更深入的問題。

愛德格連知道關於莉迪雅家族的事情都忘記了。失去記憶後知道的隻有與學者的父親兩人一起生活和出身於蘇格蘭這樣。

也許知道這些就很足夠了。卻為何很想更深入知道。

就連昨晚的事情隻要問是否來了書房就好。就算被看到也能說些藉口吧。可是愛德格卻問不了,莉迪雅也不說關於此事的事情。

要說冇有必要說的事情,就是如此吧。對莉迪雅來說,愛德格對誰示好都冇有關係,愛德格也冇有必要對莉迪雅說藉口。但這就像冇裝好、咯吱響的齒輪,感到不舒服。

如果是戀人的話,也許能夠心靈相通。是男女又是友人這種關係,實在令人著急。要出門去看劇前,莉迪雅突然說要留下來。到了傍晚又不舒服的樣子。

大家準備出門前,一直沉默的是因為-不想因為自己而放棄去看戲劇,用笑臉目送大家。愛德格也對莉迪雅從今天早上那隔了一線的態度,而無法說出留在身邊。

莉迪雅這樣說-雖然冇有什麼大不了,但不想勉強反而造成大家的困擾,那樣子與中午在沙發那時的一樣,所以結果愛德格也搭上馬車。

凱莉在身邊,也拜托雷溫一起留下看守著。有些在意的道森也跟著姊妹倆人,冇有問題。

雖然想著一定冇有問題,隨著馬車動起卻增加愛德格的擔心。

「大衛,如果我們說不去了,莉迪雅一定會更沮喪的」

羅倫對回頭數次看那漸漸遠離建築物的愛德格說。

相連前進的兩台馬車,前麵是塞拉和莫妮卡所乘坐的。後麵是羅倫及其侍女,還有愛德格。

「等回來了,詳細地說舞台的事情吧!這樣莉迪雅也許也有看戲劇的感覺」

「啊啊,是呢」

羅倫今天也配戴著與莉迪雅不同的胸針。與毛地黃相似的胸針。

大概如她所說的一樣,可是愛德格還是一臉憂愁。

看著這樣的愛德格,羅倫也變得憂愁起來。

「…不會是那個人回來了」

然後說了這句話。

「畢竟是難得遇見的。兩人也許想再說點話吧。所以莉迪雅才突然留在府邸的」

再說誰的話呢?馬上就想到是愛德格一直都很在意的那人物。

說很急著出發,但也許會改變心情回來?像羅倫所說的一樣,正想這是有可能的事,又更在意了。

「是如此親昵的人嗎?」

「對偶然的再會感到非常地高興。就算是父親所決定的未婚夫,這樣還真羨慕呢」

「未婚夫?」

愛德格用想不到地大聲回問,羅倫很驚訝地蓋住嘴。

「啊…難不成大衛不知道有未婚夫的事情?」

是否知道並不記得。愛德格隻能搖搖頭。

「啊!明明莉迪雅說要對大家保密的…我卻…。如果伯母大人知道的話一定感興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吧,覺得如果是大衛的話一定知道」

羅倫很丟臉似地低頭,可是愛德格連勸慰她都冇辦法,那樣地動搖。

莉迪雅有未婚夫。拿著手杖的手不自然地握緊。

就算也並不會不可思議。這是常識,有些家庭是由父親來決定孩子的結婚對象。就算是從社交界內認識的對象中選出,能主張自己喜好的,也還是僅限於那個範圍內。

從父親的交友關係,在還是小孩子是就口頭約定決定未婚夫的也不是很少。

不管是哪種契機所決定的,莉迪雅並不憎恨未婚夫的吧。以結婚對手來說並冇有不滿?

「喂,停下來」

等到發現時,已從馬車的小窗戶向駕車人這樣告知了。

「大衛,怎麼了?」

「果然還是很擔心莉迪雅。回府邸去。等會再告訴我舞台的內容」

就這樣飛奔似地跳下馬車往來的道路衝去。

隻是莉迪雅有未婚夫,為何會這樣倉皇。難不成現在莉迪雅在跟那個男人度過。光這樣想就讓自己完全冇有了看劇的心情。

看得到建築物了,而愛德格急速的腳步卻冇緩下來。邊走邊想著如果未婚夫在府邸內的話怎麼做。

突然回來的愛德格不就隻是個礙事者。

那麼就徹底當個礙事者吧!要查明那到底是真的適合莉迪雅的男人?能讓她幸福的嗎?如果不中意的話,纔不讓他們結婚。明明冇有任何權限卻這樣想。

雖不是她的父親也不是家人,像讓男人喪失地位的方法,不管多少都有。

想到這裡,愛德格突然發現到。是要怎樣完美的男人才能…,不,若不是這樣不可能中意的。

不想將莉迪雅交給任何人。

會這樣想的自己是在單戀莉迪雅的吧?

單戀?真可笑。除了浪費時間,一點快樂都冇有。女人不管多少都有,隻要對上眼、雙方都有那種意思,明明隻要和那種對象就好,根本冇有單戀的必要吧。

向不會上鉤的女人示好,也隻是像狩獵一般的樂趣,可是對莉迪雅連一點玩玩心情的示好都禁止自己去做,發誓不表示出友情以上的好意。

再加上正在單戀她的話,根本就是連有所成就的樂趣都冇有完美的單戀啊。

不是很奇怪嗎?

明明很喜歡,卻因為是不能結婚的對象,而像騎士一般依偎?

不能理解自己為何將自己定在這種角色上。

也不是要成為聖人的愛德格,連對誰示好都想著這不是莉迪雅。

停不下來也說不定。

就這樣衝回到府邸去,道森的妻子出來迎接,她一臉訝異。隻說因為擔心莉迪雅,就將帽子和手杖交過去,愛德格走上樓梯。

站在莉迪雅的房門前,隔著門聽到她的聲音。

「我到底是怎樣了。明明從來冇有過這種事情」

「一直精神緊張,也許因此出現疲倦吧」

回答的是凱莉的聲音。

「伯爵保護著您。在這裝成大衛的樣子,也是為了讓莉迪雅小姐安靜休養」

「但是,如果愛德格想要留在這裡呢?如果想過要跟羅倫結婚的話,我隻是個礙事者啊」

跟羅倫結婚?對愛德格來說是晴天霹靂的事,但也許莉迪雅不覺得,怎能是抱持著一半玩玩的心情,纔會對貴族女孩示好。

真差勁。隻能對昨天的自己感到慚愧。如果愛德格對羅倫是真心的,莉迪雅當然會感到被追趕的自己是添麻煩的吧。

「相信那位吧!」

但是凱莉這樣說。愛德格實在感謝。

「嗯,我知道。隻要愛德格在身邊,我是很幸運的」

很幸運的、嗎?就算昨晚的事情被莉迪雅看見,愛德格還是被信賴的。

這樣想後,那也不敲門就衝進去的傲慢心情被削減了。

而且,也冇有她的未婚夫來拜訪的跡象。愛德格鬆了一口氣。

「但是凱莉,我是、疲倦的嗎?很累,做什麼都覺得麻煩,連吃飯也是」

「莉迪雅小姐,其實、那個、從最近我一直在想…難不成,會是懷孕了…?」

「咦!」

聽到莉迪雅的驚訝聲的同時,愛德格停下要敲門的手。

懷孕?但怎麼可能。

「才、纔沒有這可能。…因為,我根本…冇做不應該的事情」

「…是,這是當然的」

從門口後退離開的愛德格,就這樣轉彎改變方向。就像逃走一般移動著腳步並拚命地想著。

應該未婚的莉迪雅有懷孕的可能性?如果是真的話,對方是誰?

隻能想到身為未婚夫的那個男人。

不,但是莉迪雅否認了。冇有做不應該的事情。

從冇有記憶以來,再次認識莉迪雅的愛德格,但感覺得到她是專一清高的女性。不覺得會在結婚前將身子交付給男人。

對,現在隻是凱莉的猜測。

另一方麵,想著這種事-她的未婚夫是連侍女都擔心那樣,下手很快的人嗎?

如果是父親所認定的未婚夫的話,也不是冇有被要求並迴應的場合。也許有過連侍女都懷疑,招引誤會的機會。是未遂之類的嗎?如果什麼都冇有,侍女是不會這麼簡單說懷孕的吧。

然後愛德格感到憤恨。這對莉迪雅這樣的女孩不是簡單的事情,是要有相當的覺悟的。然而,就算是未婚夫會要求這種事情的男人,不是什麼好東西。

她打算跟那種男人結婚的吧?就算什麼事情都冇有,有被懷疑已既成事實的狀況下,結婚是正當的選擇。愛德格雖然瞭解,仍覺得很討厭。

那個未婚夫是真心喜歡莉迪雅的嗎?莉迪雅呢?

不管哪個,那個男人不在這裡。雖然是偶然再會,卻馬上就離開。也就是連莉迪雅身體變得虛弱、那樣的身體又被奇怪的傢夥追趕這事都不知道,到了某處。

另一方麵,愛德格總是在莉迪雅身邊。守護她的是自己。

若連莉迪雅都答應,就算萬一有錯誤…。

想到這裡,愛德格對自己感到厭煩並痛苦地歎息。就算被獻上貞操的未婚夫拋棄,她也不可能成為貴族的愛人的吧。所以愛德格才決定當”朋友〃。

隻能貫徹單戀多愚蠢。但是這樣作大概是愛德格自己選擇的。一定是為了莉迪雅著想的。

連告訴心情都不行,不能跟她結婚的自己,是在結婚前就發生關係的未婚夫之下的。

靠著樓梯的滑手,愛德格一個人笑了。

「所以說,莉迪雅小姐,萬一的萬一…」

過了一會,凱莉再次提出疑問。

否定的莉迪雅也一直在想著,對凱莉的話反射性地站起並大大地搖頭。

「但是,這、這、這種事隻有跟愛德格!所以不可能的。能瞭解吧?」

莉迪雅的雙手握緊,而凱莉像安慰似地握著那雙手。

「所以,我想這不是跟主人之間的孩子嗎?」

「但是,預言者的事。進去過馬齊魯家聖地的我,隻能懷預言者的小孩喔?」

「是,雖然如此,可是這是正確的情報嗎?關於預言者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情吧?而且對馬齊魯家也冇有正確傳達的樣子」

的確,關於預言者所留下的東西,其真相仍是個謎。不能懷愛德格的孩子,是從達內爾聽來的,但現在想想,那個時候他並不是預言者。隻是從馬齊魯家的妖精博士帕特裡克聽來的吧。帕特裡克知道這樣的傳說,但被傳達關於預言者的事情,並不限於是真實。

而且這是百年以上的預言,也不知道到現在是否還有效。王子的現況變成連預言者也預想不到的東西吧。

中午時遇到的達內爾說”已覺醒〃,是知道連馬齊魯家都被隱藏,預言者的真實的吧。就算如此,如果莉迪雅的懷孕是事實的話,和愛德格的關係是變得比預言者的未婚妻這立場更強大的。

「…是呢。也許傳說是錯的」

突然放鬆力氣,莉迪雅又坐回椅子上。

「但是,凱莉,這種是懷孕的徵兆?」

大大點頭的凱莉,指出許多徵兆,這的確合乎與莉迪雅的身體變化。雖然也有不合乎的地方,但聽過有每人都有差彆,也覺得是這樣吧。

「隻要在過點時間就會更明白。但是,現在是很重要的時候,請不要太亂來喔」

「我知道了,凱莉」

曾想過就算希望也不能實現。但如果真的懷了愛德格的小孩的話,莉迪雅高興的快落下眼淚。

也許能延續新的青騎士伯爵家。就算冇有本來的伯爵家所持有的力量,為了讓妖精國存續下去,也許某天有誰會給予智慧,所以絕對要守護這個孩子。

不能夠沮喪什麼的。要振作起來!莉迪雅說給自己聽。

守護愛德格托付給自己的青騎士伯爵家,是自己的任務。

「那麼,莉迪雅小姐還是多少吃一些比較好呢。我去做些什麼。就算孕吐也能吃得下去的」

凱莉歡歡喜喜地往門口前去。

目送凱莉的莉迪雅則想要解開頭髮往梳妝檯前去,發現到彆在禮服胸口上的康乃馨胸針不見了。

明明從羅倫送給她以來一直彆在身上的,是在昨晚換衣服時忘了拿下來的吧。打開衣櫃確認昨天的禮服,可是冇有胸針。如果凱莉幫忙拿了下來,應該會在衣櫃的抽屜裡,可是也不在那裡。

掉了。所以昨天換衣服時,明明有看著鏡子的,也許就會發現到要拿下才行。

莉迪雅先在房間裡找,但冇找到。

到底掉在哪裡呢?離開房間往沙發前去。雖然點著壁燈,可是地板太暗不管怎樣盯著看都被地毯和影子給檔到。

拚命的彎著腰,突然有人的聲音。

「在做什麼?找東西?」

以為冇有人,莉迪雅嚇到要跳起來併發出一聲悲鳴。

「抱歉,嚇到你了?」

回頭一看,坐在旁邊沙發上的愛德格,從扶手那探頭出來,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莉迪雅。

「愛德格?怎麼了?看劇呢?忘了東西嗎?」

「啊啊」他很疲憊地歎息。

「正是忘了啊。我最重要的事是陪在你身邊」

然後有些自嘲地說。

「所以不去看劇了」

愛德格看起來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也許是為了保護莉迪雅而假裝成大衛這件事感到負擔了。

「對不起。是我的錯…。讓你擔心了。但是,真的冇有什麼大不了的」

「那就好。不坐下來嗎?」

他是不想要一個人的吧。莉迪雅雖然這樣想也想不到離開的藉口,隻好坐在他對麵。

「臉色也比剛剛要好多的樣子」

愛德格就在眼前,莉迪雅緊張起來、心跳加快。真的懷了他的小孩嗎?無意識地摸著肚子。

「是,現在感覺好些了」

「是啊」

愛德格就這樣看著莉迪雅,看起來有什麼想說的樣子,可是什麼也冇說。他像這樣沉默不語,感到很難得。

即使如此,他也放棄去看劇,隻是陪在莉迪雅身邊。

這與當夫婦那時所度過的和平日子很像,很自然地互相依偎。

現在很想立刻說出,分享快樂。可是這不行,而且莉迪雅知道愛德格現在的心情並冇有與莉迪雅一樣,但在想要看到臉、聽到聲音這瞬間他出現了,隻有這樣莉迪雅就很滿足了。

「愛德格,說真的,是有點寂寞。今晚不能出門,隻有我和大家不融洽的感覺」

隻要愛德格裝成大衛的樣子,在這莉迪雅隻是個外人。因為身體不適,與大家交流時間有限,有些疏離感。

其中,愛德格接近羅倫的事情、變成留守的事情,很多事感到不安是真的。

「所以有些高興」

跟平常不一樣很坦率地說。

即使愛德格忘了曾經與莉迪雅是夫婦的事情,莉迪雅覺在現在自己很幸福。

「莉迪雅,覺得我很差勁對吧?」

他突然地說。莉迪雅覺得很不可思議,那金綠色的瞳孔朝向他。

「為什麼?」

若不是莉迪雅的願望,那雙與以前相同蘊含著愛情的灰紫色瞳孔正很難過地看著她。

「這個,掉在書房前」

他把蕾絲編成的胸針放在桌上。康乃馨的,莉迪雅正在找的東西。

在書房前,這表示是看到他與羅倫在書房那時掉的。

他發現到莉迪雅看到那時候的事情。

「連自己也覺得很差勁,明明熱心說著要守護你,卻像其他女性示好」

「但是,我們是…」

「因為是朋友所以冇有關係。也許如此,而且你是有未婚夫的」

莉迪雅握緊在膝蓋上的雙手。

果然還是知道了。雖然遲早會被知道,可是還冇想要怎樣說明,莉迪雅無法壓抑住心中的動搖。

「以前的我是知道的吧?」

「那個,這是…」

「卻為什麼不說呢?」

冇有對朋友隱藏的必要。對愛德格來說,當然會感到不舒服。所以莉迪雅不能反駁。

「應該守護你的並不是我,應該是那個未婚夫的吧。仔細想想也許我太乾涉你的事情了。如果是男女的朋友,應該更保持距離的,可是從旅行之間、到這裡來,都像家族一樣」

製造出這種狀況的是莉迪雅,因為不能說真正的事情,大家一起計劃的。用那不自然感讓愛德格困惑。

「所以,不知不覺我錯認自己是你最親近的男人」

愛德格眉頭深鎖。

「對你來說也不想被未婚夫誤會吧。不管是怎樣的非常事態,也許我不應該這樣以保護者自居」

「不對。我是真的依靠你的」

隻能這麼說。

「能被依靠我是很高興。可是如果有未婚夫的話,不是應該去請求他幫助嗎?在這偶然遇到就更應如此。現在的他,會對你抱持著疑問喔。為何在這裡?誰一起?」

達內爾根本就無所謂吧。

「結婚典禮是何時?差不多在考慮了吧?」

「我…不結婚」

「不結婚?為什麼?」

「我下過決定,我隻想跟喜歡的人結婚」

好痛苦。可是莉迪雅抬頭挺胸地清楚地說出來。

「不喜歡…未婚夫嗎?」

為何他一臉訝異。

「所以說,你冇有必要在意。我冇有打算求助於他。…你也對朋友太好了」

隻說了這些,莉迪雅忍耐不下去離開那裡。

如果繼續起口角,會受不了而說出真正的事情。

雖感到背後有他叫莉迪雅的感覺,可是停不下腳步。

與愛德格不合,讓莉迪雅很沮喪。

隻要沮喪起來,身體也變得很疲倦。就算覺得不是生病,卻頭暈起來。

可是不能這樣睡著。代替喪失記憶的愛德格,注意王子組織的動向是莉迪雅的任務。組織可能在這附近暗自地活動,必須要調查清楚才行。

隔天,莉迪雅為了調查古井與其周遭,與雷溫一起到森林去。

森林有很多妖精生活著。可能古井附近也有妖精的吧。要直接問問看。

死者旁邊有刻著王子紋章的徽章是事實。如果屍體與王子組織有關的話不能夠忽視,而且還有手套這事,如果與這安巴家有關係的話,不能夠說自己所在的地方是安全的。

總之,莉迪雅趁著天亮時前往森林。進入森林後,樹木的香味很清爽,很不可思議地那不舒服感漸漸冇了。

也許肚子裡孩子喜歡森林,還是跟莉迪雅一樣喜歡妖精吧。在森林中充滿了既是人間界亦是異界的感覺。

在雷溫的帶領下,走到崩塌的建築物與古井那裡。

先到的尼可在旁邊被切斷的樹乾上坐著。看到這裡他揮揮手。

「喂-,莉迪雅。向妖精問出鑽石戒指在哪撿到的喔。就在古井旁被切斷的橡木樹乾下的樣子」

「就是你坐的那個?」

跑過來問,尼可晃晃腳並點頭。]

「大概」

貓坐下剛剛好的大小,雖然平常貓是不會這樣坐下,但總之就這樣的大小。

「戒指也在古井旁邊。果然這裡發生了什麼」

「屍體的男人是手套的主人或者是事件中其他關係者,偷了塞拉父親的戒指掉在樹乾旁…這樣嗎?」

從樹乾上下來的尼可踢踢周圍的枯葉,也冇找到其他東西。

「是掉下來的吧?」

雷溫這麼說後,走向樹根。正覺得他一直盯著樹乾下看時,卻將兩手把樹乾抓起。然後,那應該緊抓著泥土的根,卻很意外地輕鬆地移動了,看來隻是放在地麵上的樣子。

「什、什麼?」

樹乾下有一個洞。伸手進去,雷溫所取出來的是個黃銅箱子。在裡麵放了很多高價的寶石飾品和錢幣。

「拿著鑽石戒指的妖精並不是撿到而是從這偷走的吧?」

雷溫說。因為箱子周圍並冇有散落寶石、金幣,所以妖精隻是打開蓋子將喜歡的東西拿出來而已吧。

「對他們來說是撿到啊。森林中的東西,是人類藏起來的,還是像橡果一樣掉下來的,分不出區彆啊」

「單純的小妖精就是這樣,跟我的腦筋就是不一樣」

尼可根據不明的自信,隻有雷溫慢慢的點頭。

「這個,會不會是巴安姊妹的東西?幾乎都是女性裝飾用的寶石,也有刻上紋章和名字的東西」

「是誰從府邸內偷來的吧?」

「分贓前藏了起來,關係破裂而有人死亡,像這種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被殺的是不明人士。因為這裡還有財寶留了下來」

如雷溫所說的一樣吧。

「像愛德格大人所說的一樣,如果道森執事與這事有關的話,他就是偷走府邸內東西,小偷的夥伴」

在古井內發現的手套,也許是安巴先生的遺物而道森曾使用過,雷溫從愛德格那聽來的。莉迪雅也知道這件事。

「這還不能夠下定論。就算是道森先生的手套,也許那也是被偷走的」

總之,如果是普通的小偷就還好,隻要與王子組織有關,到底會發生什麼也不知道。

莉迪雅深呼吸看看周邊的樹木。仔細看著是否有抱持著興趣看著這邊或豎起耳朵的妖精藏了起來。

「我覺得冇用喔」

尼可說出不合作的話。

「那群小妖精有說過有很多樹木妖精棲息著,可是樹木妖精很沉默又討厭現身。連與同伴們都冇有交流」

「但是隻能跟他們問話啊」

儘量站在大樹下,莉迪雅往上看並大聲喊叫。

「有冇有人在?希望告訴我這裡所發生的事情。不解決的話,不知道你們的森林會變得怎樣啊」

說完後豎起耳朵聽,但隻有風輕輕吹拂聲。

「你們也真的有感到危機的吧?冇感覺到來到這裡的人類也邪惡妖精的味道?」

小妖精們想過,如果塞拉和莫妮卡不在的話森林就會冇有。普通來說,就算土地的持有者改變也隻會做大規模的庭園變更而花錢,很難想到森林會不見。即使如此,他們為這樣想一定是感到很緊張的空氣的吧。

樹木妖精們不能夠自由移動應該對其變化更敏感的。

「拜托,請借我、借妖精博士力量」

風停了下來,樹木間隻聽到自己的聲音迴響著。打算等待迴應,莉迪雅閉起嘴巴。

感到眼前的大樹有微微搖動的樣子。莉迪雅感覺到是想要說些什麼的樣子。

但是,這感覺突然消失。森林中響徹著人聲。大家往聲音的方麵回頭一看,看到凱莉從樹木間衝了過來。

「莉迪雅小姐!糟、糟糕了!」

「怎麼了,凱莉?」

「回、回來了…,大衛先生回來了」

莉迪雅和雷溫互看對方。

趕緊回到府邸去,大家聚集在沙發那。塞拉和莫妮卡、羅倫與其侍女,還有侍者的道森夫婦。

從門口偷看,還有一個人背對莉迪雅站著。

那個是大衛的吧?

莉迪雅窺視著狀況時,愛德格收到雷溫的傳話衝到房間內。塞拉看到他的臉立刻站起。

「大衛!」

並這麼說,衝到愛德格身旁。

「我們的外甥在這裡。纔不會被騙的,回去」

緊緊抓著愛德格的手腕並瞪著那男人。羅倫很不安地看著愛德格。

「是的,你不是大衛」

莫妮卡也站起來,清楚地說。很意外的,姊妹倆對新出現的人物都不相信他是外甥。

莉迪雅看到男人慢慢地回身時,驚訝地屏息。因為他的臉整個崩壞。

一眼被打爛、臉頰扭曲、鼻子被折彎了。如果臉變成這樣,就算是知道大衛的人,也不清楚是否就是本人的吧。

知道愛德格並非真的大衛的道森夫婦也麵露難色地沉默不語。

男人看著愛德格,那扭曲的嘴唇更加扭曲了。

「還真討好。裝成我的樣子,打算奪走房子和土地?」

「為了裝成大衛連臉都打爛,卻因為本人回來了而感到驚訝?」

愛德格看不出動搖地回話。

「這個臉嗎?這個正是我是大衛的證據啊!」

但是男人卻堂堂正正抬起那臉,看著大家。

「說我不可能是大衛,伯母們。為何呢?因為我應該已經死了?」

原本是大衛去了外國後就行蹤不明。

真得是死了的吧?若是這樣,為何姐妹會知道這個還有這個男人會這麼說呢?

「的確,我跟死了一樣。這張臉,被弄成根本搞不清楚我是大衛。想要殺了我的,這個家的某人」

想要殺?這男人說出不得了的事情,讓莉迪雅感到混亂。

姐妹倆都很希望外甥的大衛能平安的回來。道森夫婦也覺得不要變成這對姐妹出這個家的事情就好。然而,卻有想要殺了大衛的事情?

「當然我知道犯人,記得對這個家每個人都知道這犯罪卻緘口不談感到憤怒這事」

邊這麼說的大衛露出手槍來,羅倫臉色鐵青,侍女也顫抖著幫不上忙的樣子。莉迪雅靠近羅倫旁懷抱著她的肩膀,像是倒在她的身上。

自稱是大衛的男人邊露出手槍邊繼續他自己的演說。

「所以來複仇的啊!下手的人、默認的人也同罪,讓大家都變成這張臉如何呢?」

「不、不要說了…!」

塞拉發出悲鳴。緊抓著莫妮卡,兩人顫抖地雙擁著。

「罷了,首先從罪更深重者開始。等消了氣後再對共犯揍幾拳眼睛」

雷溫看著愛德格。但是在愛德格示意下達攻擊的許可前,執事站在男人麵前。

「那麼,請隨意處置我」

背對著愛德格和雷溫的執事背影,很明顯地在訴說不希望對大衛出手。

男人瞪著執事看了看,像要笑的樣子,嘴唇扭曲起來。

「好膽量。隻不過是個執事,卻讓安巴家繼承者這樣費事。我會慢慢讓你知道的」

邊用手槍威脅邊將執事帶出去。然後,在門口那回過頭。

「伯母們啊,我想您們應該明白了,從現在開始請服從我。因為不想要一文都冇有地被趕出去的吧」

自稱大衛的男人,帶著說是友人的兩個男人回來。在彆室內喝著從府邸倉庫拿出來的酒並反覆持續毆打被捆綁起來的執事直到滿意為止的樣子。

偷偷去看情況的雷溫,不被髮現地把酒換成威士忌並等待男人們睡著。

「道森先生雖受到暴行,但現在並冇有受到相當很嚴重的傷。等到他們睡著了就去救出來」

收到雷溫的報告,愛德格想了想開口說。

「那個男人是真的嗎?」

故意看著莫妮卡問。她深深地歎息。

「大衛已死了,因為事故從森林中的懸崖摔了下去。但是,如果他死了我們就不能在住下去…。所以,道森跟我說他將屍體藏起來」

跟愛德格預想的一樣,果然莫妮卡並不相信愛德格是真正的大衛

「藏起來。藏在哪裡呢?」

「在懸崖附近的古井內」

「我的侍者調查過那裡。並冇有屍體」

「那麼…大衛還活著…。果然那個男人是真的」

「伯母大人…大衛發生事故是怎麼意思?」

羅倫一臉快哭的樣子相互看著莫妮卡和愛德格。

「抱歉,羅倫。我…」

「這一位代替大衛,幫了我們。為了我們,纔在這段期間以大衛的身分度過」

莫妮卡說明後,一直顫抖的塞拉突然像小孩一樣使勁地搖頭並抓著愛德格。

「不對,是大衛。你是我們的外甥啊!對吧?」

「塞拉姊姊,他已死了全是恐怖的夢。可是,心地善良的大衛回來的也是夢啊」

「纔不是夢」

塞拉崩潰地哭泣,道森夫人衝到旁邊扶著。

「是的,塞拉大人。已經不用害怕也冇事的。我會一直在您的身旁的」

安慰著塞拉並讓她坐在椅子上。莫妮卡悲傷地看著姐姐,然後挺起胸膛轉向愛德格。

「對不起,…應該稱呼為伯爵纔是正確的呢。聽到道森曾叫你為伯爵。明明知道你不是外甥卻讓塞拉相信而我也配合她」

「我也是,事情這樣對我來說是很感謝的。有要避開人眼目的理由,所以利用你們」

愛德格很抱歉地垂下眼,但想到現在必須打開現況,又馬上抬起臉。

「這樣說很失禮,請問大衛是否有偷過你們的東西?」

雷溫在去找愛德格時也說了剛剛在森林的樹乾下有發現東西的事情吧。莉迪雅知道愛德格是想到這件事。

「是的…。這很丟臉的事情。道森曾經向他詢問過的樣子。然後就這樣起了爭執互相拉扯,大衛就從懸崖上墜下」

「那個,心地善良的大衛先生是指塞拉小姐在您父親的葬禮上見過的少年?變成大人後他也整個人都變了,是吧?」

莉迪雅這樣問後,莫妮卡點頭。

「去外國流浪也許跟不好的人交往過。三個月前,大衛剛來到這裡就將我們趕到房內的小房間內後,就開始隨便起來。拿走我們許多東西去賣,在那幾周內,寶石幾乎都冇有了」

的確,兩姊妹都隻穿著舊禮服,也幾乎冇有彆什麼裝飾品。

「隻覺得外甥變了。先不管覺得老人很礙事這種事,但是汙辱自己要繼承的家,到底有什麼意義呢?他…說安巴傢什麼隻是個垃圾。僅僅是個地主,自己要得到更高的位子,成為貴族」

能授予爵位的隻有女王。大衛也知道這點纔對,到底是為什麼會相信這種事的呢?

「他就像隻要重複做壞事就會得到讚賞一樣。荒廢田地、點火燃燒家畜小屋…」

莫妮卡兩手蓋著臉,中斷話語。

這時,莉迪雅所想到的是蘿塔的報告-倫敦的事件。

從外國回來的人物變得跟彆人一樣,引起很多糾紛。大衛的這事也很相像。

也許是王子組織所牽線的事件,然後在森林的屍體旁有刻有”王子〃紋章的徽章。

成為貴族這話,能想到的就是:若是”王子〃奪走英國成為王的話就有可能,不是嗎?

「那麼,是道森執事說服您的?」

代替沉思的莉迪雅,愛德格再度詢問。

「道森對我們來說是如同兄弟啊。從小時候開始他就在這裡工作、成為執事,一直都很忠實服侍我們。…所以說雖然對大衛的事情是否真的是事故感到疑問,我們還是很感謝他。我們也是共犯。不是隻有道森有錯」

「是事故…是事故啊!」

塞拉又出聲。她仍持續哭泣著。莫妮卡走道塞拉身旁,跟道森夫人一起抱著她。

「伯爵、莉迪雅小姐,請趁現在從這裡出去。隻要能帶羅倫至安全的地方,這之後的事情就交給我們」

「伯母大人!打算一死嗎?」

這次是羅倫緊抓著莫妮卡。

「怎麼可能」

「聽得出來是要這樣啊。不知道那個男人要對伯母大人做什麼啊。一起逃走吧?」

莫妮卡慢慢地搖頭。

「羅倫,我們已經冇有可去的地方啊。正因為犯了罪,隻有留在這裡或去牢獄其中一條路啊!」

連羅倫也開始哭了出來。在這之中,愛德格靜靜地跟雷溫說。

「雷溫,可能有其他的夥伴嗎?」

「可能有吧。去確認安全的逃走方法」

愛德格是這樣判斷,如果問題是這個家的騷動的話,自己就算在怎樣乾涉都不能解決的。

可是,如果是王子組織操縱大衛的話?

果然還是要早點離去吧。可是,這樣丟下塞拉和莫妮卡好嗎?

阻止組織惡行的是青騎士伯爵家的使命。在愛德格失去記憶的現在,身為青騎士伯爵家須要完成的事,莉迪雅必須確定清楚。

「愛德格,不要先下結論。我有些非常在意的地方」

如果大衛還活著的話,那在森林中的屍體是誰呢?妖精們所看到的是與這是無關係的屍體嗎?不,古井內的鞋子和屍體的鞋子是相同的。莫妮卡說過執事將屍體藏在古井內。

而且,如果是大衛藏起寶石的話,為何還在那樹根下的呢?普通來說,如果還活者,一定會馬上拿走纔對。

「莉迪雅,不能夠讓你遭受到危險。如果他是真的大衛,就是這裡的主人。不能夠阻止也不能夠插嘴」

愛德格看著莉迪雅的眼睛說。昨日的不合又讓莉迪雅的心痛起來,但現在不是在意這個的場合。

大概愛德格也是相同心情的吧。現在純粹隻是在她身旁的他,身為保護者擔心莉迪雅而已。

「可是,如果不是真的?不能眼睜著看她們成為惡人的犧牲品。塞拉小姐和莫妮卡小姐還有道森執事都是我們的恩人」

在不瞭解真相下,也不知道該如何對應。

「雖然是這樣,你的父親將你托付給我,如果你發生了什麼,會冇臉見恩師啊」

「給我一點時間。應該有知道事情始末的妖精的。要去妖精界一趟」

「妖精界?一旦人類進去了也許就回不來了,對吧?」

「不用擔心,有尼可在」

尼可一直門口窺視著外麵的樣子。是打算大衛回來就先逃走的吧。

「能依賴他嗎?」

「尼可先生在妖精界內是非常值得依賴的存在」

雷溫毫不猶豫地說。

雖然愛德格仍半信半疑的樣子,但莉迪雅已經決定了。

「總之,趕緊去一趟」

如果是夫妻的話,很自然地相互輕擁。先不管不能如此做的事,到開始感到彼此間的距離感。即使如此,莉迪雅仍看著那最喜歡的灰紫色瞳孔並微笑。

「來,走吧!尼可」

尼可一臉覺得麻煩,可是還是牽著莉迪雅的手往門外走去。普通的人是這樣看的吧!但是兩人不是往門口而是往眼睛所看不到的妖精界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