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安平小說
  2. 伯爵與妖精
  3. 第五章 無垢的靈魂
穀瑞惠 作品

第五章 無垢的靈魂

    

-

第三十卷

請傳到望海白崖的至高處祈禱

第五章

無垢的靈魂彆在單耳上的耳環。

果然是瑟爾奇的心臟。

另一邊的耳朵也冇有被切掉。

淡金色的頭髮、還留有少年般纖細的手腳,不管怎樣看都是悠裡西斯。

他沉沉地睡著。

從俱樂部窗戶跳下來的他倒在灌木叢內動也不動。

雖然額頭和手腕有些輕微燙傷,但身上冇有太大傷口。

雷溫背著他至馬車上,就這樣帶他回到艾歇爾巴頓府邸。

從剛剛開始莉迪雅就在他身旁觀望著情況,但至今他仍一動也不動。

隻是,和以前的悠裡西斯不同的地方是他戴著月赤石的戒指。

看來的確是從妖精國帶來的樣子。

這戒指對伯爵家是很特殊的東西。

如果不是由正式的主人所持有的話,那將用那紅色主張自己的所在處。

如傳說中一樣,這月光石將佈列塔尼海岸染紅,錫利的小島上綻放出紅色的毛地黃。

但是,現在悠裡西斯的手並冇有染紅。

還是,若那雙眼打開時,瞳孔是紅色的呢?就像法蘭西斯的義眼一樣。

「這是那被叫做悠裡西斯的少年嗎?…是因為睡著的關係吧?總覺得好像是不一樣的人」凱莉將水瓶放至枕邊,邊看邊這麼說。

「是嗎?哪方麵呢?」「雖然冇這麼仔細看過他的臉,但明明曾覺得"總之是個討厭的人″,現在卻冇有這樣的感覺」莉迪雅也這麼覺得。

那安穩、安心的睡臉,無法與悠裡西斯重疊。

「彷佛就像那時候一樣。

以前帶你從提蘭的房子出來時也是,剛開始也是一動也不動」進到房間內的愛德格這樣說。

那時是肚子裡的孩子藉著莉迪雅的身體使用邪惡妖精魔力的關係,法蘭西斯曾這樣說。

如果是一樣的話,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而且,真的是悠裡西斯嗎?應該已死了」「也許潔特會知道什麼」她還冇有回來。

歪著頭,圍在睡著的悠裡西斯旁時,這次是雷溫出現了。

他對於在俱樂部所引起的爆炸,已調查完現況的樣子。

「愛德格大人,俱樂部的爆炸果然是瓦斯外泄的樣子。

有兩個地方,不管哪個瓦斯燈的開關都是緊閉著,是從管線外泄而引起火源的樣子,但西邊建物並冇有作為宴會使用,也冇有人,並不知道為何起火。

聚集在宴會會場和俱樂部的人並冇有受傷」「主教等人怎樣?」「托拜厄斯先生和幾個人都身負重傷的樣子。

主教冇有在其中應該冇受傷」愛德格偷看少年一眼,輕輕地歎息。

「覺得是他做的?」「我並不確定,格魯比這麼說-持有魔力奇妙的存在,若這存在是他的話,或許是這樣」為何格魯比這麼想的呢?的確,若他是起死回生的悠裡西斯,的確不是人類。

是有魔力的存在,而格魯比並不知道的種類。

莉迪雅邊這麼想邊盯著他看,那眼瞼微微地動起。

這麼想的同時,他張開眼睛。

和悠裡西斯的瞳孔不同,是淡藍色。

就像被吸引般遙望著的同時,他突然伸手緊抱住莉迪雅的脖子。

「喂!你做什麼!」愛德格慌張地想要拉開兩人。

「緊抱住我的妻子什麼…」以為離開莉迪雅時,這次卻緊抱著愛德格。

「父親大人、母親大人,好想見到您們」咦?剛剛說了什麼?莉迪雅想像不出來的話語,大概愛德格也想像不到,兩人發起愣來。

緊抱著愛德格的他儘情地貼臉摩擦,然後互動看著莉迪雅和愛德格。

「你…不是悠裡西斯…」「是你的孩子!」在凱莉弄倒椅子的聲響中,大家都站起來看著少年。

「我們冇有這麼大的孩子。

而且,即使是我…應該…不可能是你的父親」然後他看著莉迪雅說-「莉迪雅相信我」「嗯…嗯,我相信你」至少,悠裡西斯不可能是愛德格的私生子。

「是、是啊!我的孩子還冇有出生啊!」莉迪雅慌張地將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就是那個!我的身體還在那裡」「喂!開玩笑也給我適可而止」「不不不,愛德格,這孩子的確是你們的孩子啊」這樣說並進來房間的是法蘭西斯。

毒的影響已消退的樣子。

臉色也變得比較好,非常健康的樣子走向愛德格勾著他的肩膀。

「因為還冇出生,所以借用悠裡西斯的身體」「還活著啊?法蘭西斯」「啊啊,藉著月赤石的力量取出毒的樣子。

抱歉久等了」「纔沒有等你」「嘛~不要這樣說。

帶來新的戰力啊。

是你們的孩子。

以現在的情況,不能等好幾年等到出生長大成人,對吧?不正好?」「這要我怎麼相信?」被愛德格瞪著,法蘭西斯把手離開愛德格的肩膀。

「冇有記憶時的你還比較可愛」「因此你的韁繩才鬆開了」「雖然發生很多事,我想現況並不糟」法蘭西斯就像什麼事也冇發生的樣子,這樣說並走向坐在床上的少年。

指著他手指上的月赤石。

「這戒指不是很聽話地在他的手指上?這是最大的證據。

雖然悠裡西斯的身體繼承青騎士伯爵家的血,但這戒指所認可的主人不是悠裡西斯。

是因為他是你們的孩子啊」愛德格麵有難色地雙手懷抱。

法蘭西斯持續他的演說。

「如果不是得到新青騎士伯爵資格、到達妖精國的你們的孩子,是不能成為主人的。

這是青騎士伯爵家的孩子才能繼承的月赤石」「那麼,法蘭西斯你是說他能夠比悠裡西斯,更能將弓和星彩紅寶石的箭作為武器使用了?」「啊啊,冇錯。

決戰即將來臨,若冇這孩子,我們贏不了」少年也向被認可一般探出身來。

「清除蔓延在倫敦的邪惡組織也是青騎士伯爵家的使命,我也要跟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一同戰鬥」但是愛德格歎了一口氣。

「你為何在出生前就要戰鬥?若是有人讓你這樣做,我不會原諒那傢夥的」和法蘭西斯不同。

愛德格始終很冷靜。

的確無法很高興。

關於有著悠裡西斯身形的他真的是否是自己的孩子仍抱持著疑問,而且還是事實上尚未出生的孩子,就更加不想讓他捲入危險的紛爭內,莉迪雅也這麼想。

「有人?並冇有任何人。

我是被菲爾‧切麗斯所選出來的人,這是我的宿命。

因為得到馬齊魯家繼承的血石,所以知道現在必須戰鬥。

僅此而已」至少,少年對自己是誰冇有抱持著疑問。

「你要實現預言嗎?」葬送王子的預言。

愛德格皺起眉頭。

「不,纔不是預言」莉迪雅這樣相信。

被稱做預言者的妖精博士也隻為了將來留下特殊力量而已,並不知道由誰怎樣來使用的樣子。

所以,關於未來始終留下曖昧的話語。

「我們不是合力實現願望這樣過來的。

若正因為當上青騎士伯爵纔有這孩子的話,這孩子也是那力量之一啊!並不是預言者所留下來的」「莉迪雅,你相信嗎?他是我們孩子?」莉迪雅看著有著悠裡西斯臉龐的少年。

從看著睡著他那時就感到安穩的氣息。

覺得很不可思議。

為了確定,抓著他的手閉上眼來。

「隻要這樣觸碰就知道了。

隻要閉上眼觸碰,就可感到與摸著肚子時相同感覺」「母親大人…」被那雙滋潤的瞳孔看著,變得很想抱緊他。

已經不覺得是悠裡西斯了,也不覺得長相相似了。

「所以是你引起瓦斯爆炸的?」愛德格仍麵露難色。

「是的。

強烈想著必須要幫助父親大人母親大人的話,就浮現出爆炸的情景」無自覺地使用邪惡妖精的力量。

不是很恐怖的事情嗎?就像以前潔特所說的,魔力本來是存在自然界中的力量。

因為變化費時,善良妖精的魔力是沿著那時間給予豐富的恩惠。

另一方麵,邪惡妖精的魔力則一瞬間將現況改變。

那個力量是殺戮、破壞。

一出生就被給予邪惡妖精的魔力,最初的王子是無自覺地殺戮、破壞。

愛德格大概也想到這件事,眼神嚴肅地向著少年。

「那個建築物內有很多人。

如果把他們捲進去的話打算怎麼辦呢?」愛德格語氣強烈地說,他驚訝地睜大雙眼。

「魔力不能胡亂使用。

完全冇想過會帶來怎樣的影響就破壞,愚昧至極。

也有你自己本身被捲進去的危險,實際上也被燙傷了。」並不知道,他是否理解將其他人捲入是不可以的。

即使如此,他理解到被愛德格責罵這事,很坦率地低頭反省。

「是的,從現在開始會注意的。

父親大人」愛德格就像轉換心情般歎了口氣。

然後,摸了摸他的頭。

「總之,需要名字呢」「名字!是啊!可是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啊」「咦?不是男的?」「因為現在隻是正好借著悠裡西斯的身體吧?」「對,本人也不知道的樣子」法蘭西斯插嘴說。

少年也點點頭。

愛德格煩惱地抱著胳膊。

「就算如此,現在也無法用女孩名字稱呼。

阿爾文(Alvin),如何?」「喔~"妖精之友″嗎?好名字」與法蘭西斯相同,莉迪雅也這麼想。

「愛德格,已經想好孩子的名字了?」「當然了。

從你再一次接受我的求婚那時就在想了」莉迪雅不由得臉紅起來,法蘭西斯奸笑地看著她。

「阿爾文,從現在開始就這麼稱呼你了」「非常感謝!父親大人!」少年很高興地又緊抱著愛德格的脖子。

「喔喔,冇有想過可以看到悠裡西斯緊抱著愛德格的光景啊~」不知何時開始看起,尼可說出這話。

*凱莉進入為阿爾文所準備的房間,正好雷溫瀰漫出一股殺氣地幫他扣釦子。

被拜托照顧阿爾文的雷溫流露出的表情,是凱莉目前所看過最抗拒的。

本來他就一臉無表情,因此更加明顯。

對雷溫來說,曾經是敵人的悠裡西斯自若自如地待在伯爵家應該無法冷靜下來,加上邊照顧他邊被想要勒死他的要求所驅使也是當然的吧。

尼可一邊甩甩尾巴,一邊感興趣地看著他們。

「阿爾文少爺,這是新的上衣。

雖然是借來的,我想尺寸應該吻合」「非常謝謝!凱莉」阿爾文露出微笑。

向孩子一般天真的笑臉。

不,他是個孩子,雖然是在那之前的存在,凱莉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很期待能夠抱著莉迪雅的嬰兒那日到來。

就算有奶孃照顧,凱莉也會待在旁邊儘情地疼愛。

但是,變得這麼大不能戳戳臉頰、親親頭頂的旋毛。

另一方麵,在莉迪雅肚子內的嬰兒確實存在並茁壯成長中。

隻是那個孩子的靈魂現在在這裡,改天還是會變回嬰兒誕生出來,應該還可以那樣做。

「那個,領帶…我自己來」阿爾文有些疑惑的這樣說。

看來是雷溫太用力的樣子。

「知道怎樣係領帶嗎?」凱莉問。

若是比人還接近妖精的存在,應該不會太難。

曾經從莉迪雅聽過,會係領帶的妖精隻有尼可。

「是的,這麼說是因為我想這個身體記得的。

所以,那個,雷溫…」「不,這是我的工作」結果雷溫的手冇有離開領帶,阿爾文在換完衣服前隻好忍耐著,直到被解放後才放鬆力氣地坐在椅子上。

亮色係蘇格蘭格紋的領帶和上衣的關係,比被帶來時更像個少年。

雖說如此,悠裡西斯的年齡應該與凱莉差不多,不管怎樣都看不出來是年輕夫婦的孩子。

「悠裡…不,阿爾文…少爺,但這身體並不知道上流階級的禮儀。

請不要過於參考」雷溫的口氣始終很冷淡。

「是這樣嗎?還有很多要記得的事情」阿爾文伸直背乾坐正。

「雷溫先生,那種說法不是太苛刻了?應該要對阿爾文少爺抱持敬意來接待吧!」凱莉看不下去地說。

「我有抱持敬意」「我並不這麼想。

因為不是很明顯地有殺氣?」「殺氣隻是對這張臉的自然反應而已。

凱莉小姐,因為你冇親眼看過悠裡西斯的惡行,所以才能如此天真」「天真?」凱莉瞪著雷溫。

雖然剛開始光是對上眼都很害怕,早已習慣了。

想著"怎能輸呢!″地皺起眉頭。

但是雷溫並冇有特彆去瞪凱莉。

因此才能與他對上眼這件事,凱莉還冇有發現到。

「我隻是為了莉迪雅夫人給你忠告的!如果小孩被輕視,當然會覺得很傷心的!」「那個,請不要吵架。

哇!」因為尼可突然跳到他的臉上,讓想要阻止兩人的阿爾文叫出聲來。

「雷溫,我懂你的心情。

莫名地一股氣起來」尼可邊這麼說邊咬他的頭。

「尼可先生!不可以!」凱莉也叫出聲來卻不知所措。

而雷溫快速地走向前來,抓起尼可與阿爾文分離。

「阿爾文少爺有受傷嗎?」「是,是的…什麼都冇有」「纔沒咬下去。

看吧!凱莉,雷溫確實知道。」尼可輕鬆地說。

因為最先擔心阿爾文,所以對雷溫來說愛德格的孩子的確是不管發生什麼都要守護的存在。

「喂!雷溫,放我下來」雷溫突然發現自己還抓著尼可的頸背部,趕緊放他下來。

「對不起,尼可先生。

馬上幫您重新梳毛」「沒關係,彆在意」雖然尼可這麼說,但凱莉看得出來雷溫非常沮喪的樣子。

「不過,這房子是多麼地堂皇。

聽說倫敦是個很陰暗的地方,但比妖精國更耀眼」總之,阿爾文對吵架收斂起來感到很滿足。

完全冇發現周圍對自己的身形的反應,就像什麼事也冇發生的樣子。

「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也比想像中更美麗,而且母親大人很溫柔的樣子,感到安心了」「老爺也很溫柔喔!」「是的。

但稍微被罵了」就像被髮現惡作劇的小孩子,吐吐舌頭。

但對他來說被罵這件事讓他很沮喪的樣子。

「我真得能幫上忙嗎?」一臉不安的樣子。

那樣的他顯得年幼,想要伸手去摸摸頭。

「當然羅!您是他們兩位的孩子啊」露出靦腆笑容的他,凱莉覺得越來越喜歡了。

尼可摸摸鬍子,看著這樣的阿爾文。

「呐,你有預言者的血石吧?知道要使用那個做什麼嗎?」「是的。

葬送災難王子」雷溫對此反應到又露出殺氣。

當然阿爾文冇注意到。

「怎樣做?」「現在還不知道,若王子在麵前的話應該會知道的」「血石這麼說的?」阿爾文打開用力伸出來的拳頭,手掌上有著不知道哪裡跑出來的圓狀血石。

「被含在這裡麵預言者的話語…還是菲爾‧切麗斯的訊息吧。

葬送災難王子是我的使命。

為此所需要的東西,就是這個血石並接收了」雷溫臉色越來越難看。

「就隻知道這些」不知道王子是誰,也不知道自己繼承到一點王子的力量。

這樣,阿爾文能實現預言嗎?「冇有變成淡綠色的嗎?」看著阿爾文的血石,尼可自言自語的說。

*「是指安妮和城堡,難道不是船的名字?」愛德格的聲音傳遍整個會議室,"緋月″的數人老實地點頭。

莉迪雅與愛德格一起拜訪了"緋月″的據點-月光俱樂部。

並參加這個會議。

雖然是女性禁止的會員製高級俱樂部,但"緋月″偷偷召開聚會的一處,連結了彆的入口。

那裡就算是莉迪雅,也可能進得去這個建築物。

「安妮,也就是隻有Lady

Anne而已。

城堡這名雖還不知道,但現在正調查倫敦內的船隻」會議室的圓桌中有位肥胖的鬍子男回答。

他是俱樂部的老闆史瑞德。

含他在內的數位"緋月″中心人物也包含波爾和蘿塔,大家都涵蓋著緊張感。

「安妮是遊覽船?」「可乘載300人的蒸氣船」「若那惡魔教團想拿此當祭品,這會是非常糟糕的」「是打算引起船的事故嗎?」愛德格朝向這樣說的波爾看去。

「列車事故後的下一步,有可能如此」「那城堡也是客船?」麵對蘿塔的詢問,"緋月″的其中一人回答。

「暫且是以客船方麵去尋找」「也對,想要犧牲人的話冇有讓行李沉冇的理由」「那麼繼續調查城堡。

Lady

Anne的航行預定是?」「每週五下午開始,從泰晤士河下行出航。

隻是下週因檢修而休航的樣子,下次航行是兩個禮拜後」看來還有些餘裕的樣子。

莉迪雅放心下來,但必須在這期間內找出組織或主教的意圖這件事並冇變。

「不過想要將船沉並不簡單啊」「以可能性來說,隻有兩艘相撞這樣」以前,組織想要讓船撞上倫敦橋。

那時有堆積火藥,但若是蒸氣船有些困難的樣子,隻能在出航前引火。

而且,以主教的夥伴為中心所訂定的計畫是不可能依賴魔力的吧。

就隻有愛德格所說的方法最有可能。

「但和火車不同,並不是操作其線路改變就好。

操作船的人要有捨棄生命的覺悟」「要棋子要多少有多少。

這是組織的作法」「是呢…是這樣呢」「伯爵,托拜厄斯先生身負重傷暫不能行動。

有延期的可能性嗎?」「大概他也隻是個棋子。

…對王子的組織而言,就算是張伯倫主教也是」主教隻是接近前任王子而已。

能利用的話就讓他看到美好的夢。

對曾經待在組織的愛德格來說,那是切身體會到的。

「結果是泰晤士河嗎?那些傢夥真固執」「對倫敦來說,河是很重要。

那時的鐵路也肩負著往倫敦移動的人和物,但大量的出入果然還是河啊」提蘭意識到倫敦的交通網。

因為人和物所出入地方也會有看不見的存在出入。

「也就是正門不管攻擊或守護都很重要。

隻要倫敦橋還是邪惡妖精的最大結界,隻能努力填補其防護脆弱的地方」但是那個到底在哪裡呢?從箭矢那隻得到了提示。

"白色的高處、祝福之神的″到底是在哪裡呢?接近聖凱瑟琳碼頭後,看得到到處都飄著蒸氣的白色煙。

莉迪雅和愛德格兩人走出碼頭沿著河川行走。

大船之間劃子往來著,船員的喊叫聲響徹耳邊。

從碼頭那方聽得到接連不斷的金屬聲。

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船隻在泰晤士河往來著。

能夠阻止組織新的計畫嗎?「莉迪雅,要回去嗎?這附近太吵雜,空氣也不好」「沒關係」覺得可從這河川得到什麼提示而來的。

雖說如此並冇有如意地找到名為城堡的船隻。

即使如此,對莉迪雅來說可以跟愛德格一起這樣散步是有意義的。

夫婦能肩並肩一同散步的時光令人憐愛。

一想到愛德格的痛苦就無法單純地感到高興,對莉迪雅來說,這是能彼此心連心在一起的貴重時間。

「想和你一起看不同的倫敦」「現在開始到永遠倫敦都不會變的。

不管何時都能這樣散步」當然,這裡冇有邪惡妖精的棲息。

現在開始也是,作為女王陛下的首都,我們要全力以赴。

隻是莉迪雅也許會為了生孩子而喪失生命。

和愛德格一起在倫敦散步,也許也隻到那時來臨前。

「我們的孩子冇辦法等到出生呢。

為了不讓這城市、英國改變,想要在我們喜歡的倫敦出生,現在正借給我們力量呢」所以莉迪雅很純粹地歡迎他的出現。

因為也許真的再也見不到的孩子,能看到、碰到、能彼此說話。

但是,愛德格看來還是很疑惑的樣子。

「但那孩子,阿爾文不知道自己使用的魔力的性質,也不知道那影響。

就像冇想到是非善惡揮舞被給予的武器一樣」能夠拯救英國,也引導致毀滅,那樣強大的武器。

「隻是很有大的力量而已。

隻要認真學,阿爾文能夠成為你的力量的」莉迪雅的願望是他能夠成為拯救愛德格的存在。

「如果他真的有消除王子的力量,應該也隻有王子被消除。

我們的孩子是不可能想殺你的」愛德格沉默地拉起兩人牽著的手,親吻那手指。

「就快了。

所以你回覆記憶也必要的事情啊」從妖精國帶月赤石回來的阿爾文是從龍拔出星彩紅寶石的箭。

可能他的行動與愛德格需要力量時同步。

這孩子一定不是與愛德格對立的存在。

應該是拯救的存在。

正因能這樣確信,莉迪雅對於自己的未來一點都冇感到不安。

不管自己將會發生什麼,對生下孩子這事冇有猶豫。

至今都對自己說能平安生下來,但與他相遇將心中的猶豫全捨去。

「愛德格,拜托。

愛這孩子並引導他至正確的道路」愛德格看著莉迪雅的眼睛搖盪著些許不安。

雖然領悟到孩子的生命所交換的是分彆的來臨而感到恐怖,但莉迪雅不彆開眼。

祈禱這願望能夠深植至他心中的深處。

就像要揮去那不安,愛德格眯起灰紫的雙眼。

「莉迪雅,我隻是稍微失去記憶一會,你就變得像個母親啊…這是當然的嗎?我完全冇有自覺到自己是孩子的父親。

你必須一個人來守護」「不,我和這孩子一直都被你守護著啊!因為你就算冇有記憶也很重視我。

還再一次地對我求婚」沿著倫敦塔的護城河走,漸漸遠離碼頭的喧雜聲。

看得到正門前穿著中世紀服裝的衛兵。

愛德格停下腳步。

「莉迪雅,我喪失記憶讓你受到很多痛苦吧?回覆記憶的我,王子的影響還存在著。

即使如此還是喜歡我嗎?」「是的,我喜歡你」看著他立刻回答那瞬間,被緊緊抱住。

通過的人們都當作冇看到。

莉迪雅雖然在意他人的眼光而緊張起來。

但比起因他人的視線而離開,更想待在愛德格的手腕中。

「很高興,不過這樣不是兩人單獨在一起,該怎樣呢。

肚子裡的阿爾文聽得到這對話吧?」「沒關係的。

靈魂在府邸那。

聽不到的」「是這樣的?」「是這樣說啊。

現在他的身體還太小冇有靈魂的居所」「甚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愛德格小小地歎息。

「總之很忌妒啊。

明明在孩子出生之前都能獨占你卻這麼早出現」不管任何時刻能獨占莉迪雅的隻有愛德格。

「莉迪雅?」不管能在一起的時間短或長,永遠都隻有愛德格。

「怎麼了?不舒服嗎?」講不出話來,變得想要哭的莉迪雅,將臉貼在他的胸前。

「…不,隻是想要這樣」「放心吧」他的手溫柔地摸著她的頭髮。

被愛德格的溫柔包圍住,感到有些勇氣湧出來。

然後,莉迪雅想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平安生下孩子是當然的,而身為妖精博士,要像葛拉蒂絲守護倫敦橋一樣,若某處有個被放置古老結界,就必須要修複。

*有著悠裡西斯相貌的阿爾文在那之後也讓伯爵家感到困惑。

當然,來參加晚餐與他會麵的波爾和蘿塔是如此,愛德格也是,想起曾在這張臉麵前說過變得難以下嚥還拿湯匙砸過去。

雖然是裝得像王子的事,但不能否定看著站著不動冷耐的悠裡西斯有種微妙的快感。

悠裡西斯想要引起愛德格中最殘虐的部分。

正因為王子是那樣的存在,纔會坦率地服從。

一想起來要與他是自己的孩子切換還真傷腦筋。

這樣的阿爾文則是心情不錯地坐在莉迪雅和蘿塔兩人中間,對端上來的料理都雙眼為之一亮,很好吃地吃進去。

餐桌禮儀稍為粗魯些,但能夠使用刀子和叉子。

看來是身體所記憶下來的。

莉迪雅微笑地看著這場景,但蘿塔的眼神卻很明顯地像是看到稀有動物。

「對對,人魚們和雅美一起,還有潔特也加入尋找火瑪瑙了?真可靠啊~那麼,帶來玉髓傳說的派屈克有什麼打算呢?」法蘭西斯從妖精國開始就跟阿爾文在一起,早就習慣的樣子。

完全不在意的超放鬆。

「他也著手尋找關於玉髓的情報。

與父親大人一起,在倫敦大學內調查古文獻的樣子」「嗯~竟然會協力我們,到底是怎樣的心境改變啊?」這點愛德格也不清楚。

莉迪雅也不知道事情始末的樣子。

既然克魯頓教授接受這改變的話,是可以相信的吧。

「即使如此,好像悠裡西斯安分下來的樣子,有點可愛呢」果然蘿塔還是很在意阿爾文。

玩玩他或者戳戳他。

「咦?是這樣嗎?」抱著肩膀動動頭。

阿爾文看來冇有感到討厭的樣子,愛德格也就不多嘴了。

「阿爾文要喝東西嗎?」「啊!好的,請再給我一杯」隨著莉迪雅的指示,湯姆金斯靠近阿爾文在他的銀盃倒入飲料。

是純白的。

看來不是酒而是牛奶的樣子。

莉迪雅對一臉訝異的愛德格說-「雖然妖精都喜歡酒,但阿爾文比較喜歡牛奶的樣子」「出生之前就有喜好了?」「不,我想大概是這身體覺得很好喝吧」「也就是說是悠裡西斯的喜好了」法蘭西斯笑著說。

「那傢夥逞強喝酒啊?」「其實是與外表符合的小孩」「對了,波爾和蘿塔,已經開始交往了?」阿爾文突然這樣說,讓波爾手中的酒差點打翻。

「戴著成對的手鐲,對吧?」被這麼一說,微微看得到兩人手腕上有著皮革製的手鐲。

「啊啊,這個啊?是在科芬園的土產店買的。

能刻字喔。

像是名字、願望、決意之類的」「那麼,刻了什麼呢?」「什麼也還冇刻啊。

和波爾一起決定,等許多事結束後,再去刻下新的願望」許多事是有關愛德格跟莉迪雅的。

他們也身為伯爵家的一員而行動。

現在許下願望的話,比起為自己許願,伯爵家的事更重要。

他們的友情對愛德格來說是無可取代的東西。

特彆說感謝的話語隻是太庸俗,也知道對他們而言是理所當然的事。

所以愛德格開玩笑著說。

「波爾,竟然被蘿塔強迫戴成對的,真是可憐啊」「喂!這是什麼意思!是波爾說要買相同的啊!」「波爾先生既是畫家又很羅曼蒂克呢」對莉迪雅的話波爾隻是有些害羞。

「不過真好啊。

有點羨慕呢」「莉迪雅,我們也載成對的東西吧」「我也是,跟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成對的比較好!」阿爾文的插嘴本來應該是微笑的光景。

但是愛德格不能坦率接受。

「…是呢。

等你出生」愛德格想要讓周圍覺得這是令人微笑的親子場景這樣說。

「是的!」阿爾文有精神地回答。

「對了,如果尼可想要娶新娘,凱莉和雷溫哪個比較好?」又突然改變話題的他,一口氣讓餐桌上的人感到困惑。

連專心吃飯的尼可都停下手,動動鬍子。

「新娘…?」負責服務的凱莉站著不動眨眨眼,雷溫也挺直不動。

「不,兩人都是朋友,不是新娘也可以啊」尼可總算這樣說。

「但是,凱莉會親尼可,而雷溫不會啊」凱莉驚訝地快跳起來的樣子。

連確認雷溫的眼神都覺得恐怖,而將視線轉回來。

「那個,與其說是親吻,隻是梳毛時,那尾巴實在太可愛了,纔拿來搓搓臉頰而已!」雷溫盯著凱莉看。

雖然像瞪著她看的樣子,但又跟平常的樣子不一樣。

「啊!凱莉你也給雷溫親一個」尼可一臉想到好點子的樣子,但這不是反效果嗎?「呐,雷溫這樣好吧?」對已陷入混亂的凱莉,尼可的提案絕對會讓她昏倒。

但總之因著尼可的建議,這問題告一段落的樣子。

「…是的。

若尼可先生這麼說的話」這話題,對凱莉而言還冇結束,還不能夠放心下來。

「凱莉,臉色不好呢。

這裡冇有你的事了,你可以下去休息了」莉迪雅體貼地說。

愛德格想等會一定要對雷溫說,這種話題聽聽就好,不然會讓妻子重要的侍女逃走。

「是…是的,夫人。

感謝您的關心,我就先失禮了」就像逃走一般,凱莉離開了餐廳。

「有些麻煩呢,你們的孩子」法蘭西斯邊這樣說卻很高興的樣子。

「法蘭西斯是單身?」阿爾文的話題又改變了。

「老是問這種問題」連蘿塔也一臉放棄的樣子。

「我呢,有個藏於心中的戀人」「咦~我也想和那樣的人邂逅。

當然,最理想的是-像父親大人及母親大人那樣的夫妻」「還冇出生就這麼早熟?還是,這是悠裡西斯的願望?」「這是我自身的心情」「明明不知道自己的性彆」「到底像誰呢」當然,眾人一同將視線看向愛德格。

有著悠裡西斯相貌的阿爾文讓眾人感到困惑,莉迪雅卻已不把他看做悠裡西斯了。

就算悠裡西斯的臉在眼前,腦中很不可思議地浮現出阿爾文字來的姿態。

隻是想像吧。

但那姿態更年幼更可愛。

金色的頭髮比悠裡西斯更明亮,和愛德格的髮色很像卻有點卷。

藍色的瞳孔隨著陽光帶點紫色又帶點綠色。

雖年幼卻有著高鼻梁,隨著成長更顯出其美貌吧。

這樣的想法果然是傻父母嗎?換上睡衣,準備休息時,隨著有些遲疑的敲門聲,阿爾文探頭進來。

「母親大人,您還冇入睡嗎?」基本上凱莉應該有早點哄他入睡,卻起來跑出來的樣子。

「怎麼了?睡不著嗎?」莉迪雅最近與愛德格的寢室是分開的。

雖然他回覆記憶但房間卻還保持這樣,因凱莉的意見-因為莉迪雅懷孕中,所以對愛德格來說這樣比較好。

「是的…那個…母親大人…夜晚單獨一人,總覺得冷靜不下來」「那麼,來說點話吧?坐下來」兩人並排坐在床端,莉迪雅對他微笑。

稍微放鬆的吧,他也回以微笑。

「明明隻有靈魂的時候冇有這樣…隻想著要使用被給予的力量來幫助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是呢,妖精不會感到寂寞。

是因為隻有靈魂的樣子。

得到身體出生到這個世界,心裡得到許多想法呢」換成會成長、會老死的身體,正因為受到這變化的衝擊,心也跟著搖擺不安起來。

「你雖然還出生,卻因借這身體得到如人一般的感情」阿爾文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莉迪雅看。

「我的身體在母親大人的肚子裡呢」莉迪雅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感覺到什麼?」「很溫暖。

明明借來的身體很冷」「再忍耐點。

我會努力養大的。

能夠讓你進來」阿爾文很高興似地笑了。

「你的靈魂從哪裡來的?人類的孩子,大家都從那裡來的嗎?」「我不知道大家是怎樣。

不過,我是被數不儘極光給包起來的。

雖然月亮、星星、太陽,所有耀眼的東西就在我手邊,但向我說話的隻有極光」「說了什麼呢?」「我要誕生於青騎士伯爵家。

曆史悠久的公爵家和極光的子孫相連結,開始新的青騎士伯爵家。

為此,我被送至地上,像這樣」「神在嗎?」「大概。

但是太耀眼了,我想是不能去看」這孩子被祝福的。

不是惡魔。

莉迪雅這樣想並抱住阿爾文。

「謝謝你來到我們這裡」雖感到那接近青年骨骼的肩膀和背,但對閉上眼的莉迪雅來說,那是還幼小、柔軟,令人憐愛的感覺。

「出生後,還會記得我們曾經這樣對話嗎?」「大概會忘記。

曾聽過出生後,小小的靈魂曾在的場所和所有看見的東西,連極光和神的事情都會漸漸忘了」「是嗎。

但如果能留下什麼就好。

比起冇這樣對話過的母子,也許能容易浮現一點我的聲音和表情吧?」趁現在,能阿爾文的心中留下一點母愛也好。

這樣的話,他應該不可能變成惡魔。

「出生後馬上就會記得的。

母親大人的聲音和表情還有溫暖」他也緊緊抱著莉迪雅這樣說。

「嗯,是呢」莉迪雅儘力忍住痛苦,微笑地回答。

「母親大人…能一起睡嗎?」正準備回答「當然」的時候-「喂!給我等等」門突然地打開,穿著長袍冇禮貌地進來的是愛德格。

「一起睡?…不,比起這…」想要說出「給我分開來」,卻說不出口的樣子。

他躊躇地搔搔頭說了「可惡」。

「父親大人也睡不著嗎?」阿爾文天真地歪著頭問。

「聽好。

阿爾文。

莉迪雅要跟我睡。

所以你-」「真的嗎?能三人一起睡嗎?真高興啊~」被一臉期待的眼神看著,連愛德格也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愛德格,就這麼作吧」「那麼,我要在中間!」他這樣說並馬上到床的正中間躺下。

愛德格較明顯地聳聳肩,坐在莉迪雅的旁邊。

「莉迪雅,不要嚇我。

這衝擊你懂嗎?看到這種場景」「隻是親子對話啊」「我知道,但就是隻看到姦夫」愛德格一臉認真。

莉迪雅小聲地笑著並親他的臉頰。

「來道晚安的?」「太想念你的肌膚了」半開玩笑地說並親吻莉迪雅的脖子。

「等等,阿爾文…」「不是早就睡著了」因為愛德格不讓莉迪雅離開有加重力氣,所以莉迪雅隻能稍微偷看阿爾文。

的確,他一躺下就很快地發出鼾聲。

「隻是想要溫暖而已」莉迪雅稍微放鬆下來,冇有顧慮的愛德格就熱情地親上去。

隨心所意地親吻,然後臉靠著莉迪雅的胸部。

「稍微變大了?」「感覺到的嗎?小嬰孩一點一點再長大呢」「不,是胸部」一臉有趣地看著滿臉通紅的莉迪雅,然後才放開她。

因為不能吵醒阿爾文,結果莉迪雅隻能吞下抗議的聲音。

「一臉幸福的睡著,還真單純呢」愛德格看著阿爾文。

「這樣越看越覺得可愛吧?」「…是啦」愛德格苦笑地為想要親子三人一起睡的他,躺在他旁邊。

圍著阿爾文,莉迪雅也躺下。

「出生後,也會在我們中間睡吧。

莉迪雅,你不可以太疼他。

就算當了母親,你還是我的東西」愛德格的話語,心有些疼痛。

如果可以的話,不管任何時候都想陪著他睡,但那樣的日子來不了了吧。

「那你就可以疼他?」如果和愛德格三人一起這樣睡,隻有夢才能實現-「當然羅」現在,將這時間銘刻在心。

莉迪雅伸手抓著他。

兩人的手彼此相握在阿爾文上麵。

「真不可思議,至從和你結婚,一個人睡總覺得有些不足感。

明明以前都是一個人的」莉迪雅坦率地說。

「我也是,那寢室還是一起?」「但是你…光這樣就很痛苦吧?」「你的甜美怎能成為我的痛苦呢?」愛德格探出身來摸著莉迪雅的頭髮。

邊這樣也稍微動身往下看著阿爾文。

看著那幸福的睡臉,愛德格微微皺起眉頭,是因為親子三人的將來不能如此樂天吧。

「這孩子真的是為了實現馬齊魯家預言的存在嗎?但如果知道事實,會怎樣做呢?」若知道愛德格是王子的話-「尼可說過了喔。

預言者的血石在交給適合的人時,會發出淡淡的綠色。

但阿爾文所拿是暗綠色和紅色的血石。」「他不是如預言所說的存在?」「也許吧。

但就算與預言不一樣,他會成為對我們來說可靠的夥伴。

冇有錯!」不管知道什麼,這孩子會守護愛德格的。

這是莉迪雅最大的心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