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穀瑞惠 作品

第六章 懷著毫不動搖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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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卷

請傳到望海白崖的至高處祈禱

第六章

懷著毫不動搖的覺悟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呢?那時聽到,莉迪雅對阿爾文說的話,一直離不開愛德格腦中。

三人一起睡的昨晚,在愛德格進房前所聽到的話。

"比起冇這樣對話過的母子,也許能容易浮現一點我的聲音和表情吧?″彷佛就像莉迪雅覺得隻有現在才能與阿爾文有所接觸的樣子。

這樣是想太多了嗎?可是正因為不能以想太多來處理,愛德格纔來到這裡的吧。

他停下來,眼前是個樸素的木門,向左右兩麵開的它附著鐵製的把手。

門上則畫著顏料剝落的十字架。

倫敦郊外的小教堂。

往裡麵走,看到單獨坐在長椅上的紅色頭。

愛德格拿下帽子,沉默地往其背後走去並坐在附近的長椅上。

「找我有什麼事嗎?伯爵」直看著祭壇的紅髮的男子說。

「你喜歡教會呢。

想說之前也這說過話,纔來看看的」他的頭慢慢地轉向愛德格。

「…回覆記憶了」「啊啊,莉迪雅的孩子的確是我的孩子。

總算想起來了」「這並不能說太好了」「但是呢,並不是回到以前的狀態。

事態改變了。

你說的話是錯的。

我們有了孩子。

預言已經無效了」「特地來說這個?」「還有還有。

趁著我喪失記憶,一一糾纏莉迪雅讓她痛苦。

關於這還有很多抱怨要說,但冇時間下次再說。

總之,你身為預言者覺醒了?然後向莉迪雅說了什麼?回覆記憶後一直很在意。

莉迪雅有時突然地讓我看到不安的預兆。

我覺得是關於孩子的事」「這是在說那是我的錯?」「你變得知道很多事情的吧?關於阿爾文所擔負的命運也是」「阿爾文?」「孩子的名字啦」「已經取了名字?」「有些緣故。

總之,對我來說有件很在意的事。

如果阿爾文繼承了王子的力量,那對莉迪雅,難道不會有不好的影響?」達內爾眉頭皺起並沉默起來。

愛德格想著果然有問題並接續說。

「到目前為止的王子,留下繼承人的隻有第二代。

但孩子並冇有繼承王子的能力。

為了成為王子,需要施展使用特殊礦物的魔術。

但是,我們的孩子在出生之前就能操作邪惡妖精的魔力」「是這樣嗎?明明還冇出生,若能發揮力量的話,就隻能說是超出常軌的存在了」他這樣說並歎口氣。

「王子無法與普通女性生育孩子。

因為無法承受魔力的胎兒無法存活。

但是,莉迪雅小姐是妖精博士。

因此,能夠懷有繼承邪惡妖精魔力的孩子。

與這相反也相同的,就是在聖地得到預言者加持的莉迪雅小姐也不可能與普通男性生育孩子,但你從王子記憶中解放並得到那力量,懷上不輸給預言者魔力的孩子。

以前,偶然冇繼承王子力量的孩子,有可能讓普通女性懷有。

但是為了讓那孩子成為王子組織必須使用魔術,這指這個意思吧。」「解說就夠了。

我隻想知道持有王子魔力的孩子,莉迪雅能平安生下嗎?這樣」「對這感到疑問?」「曾有懷上納克拉維孩子的妖精博士」「是,可能與這很相似吧」雖說有想過,但聽到達內爾如此斷言,讓愛德格動搖起來。

莉迪雅會遭到和她同樣結果?而且,還是為了生下愛德格的孩子。

莉迪雅早就對這可能性有所覺悟?「王子是人類。

與懷有怪物之子的妖精博士不同,但我想若要生下來,莉迪雅小姐很難安然無恙」愛德格謹慎地冷靜下來,開口說。

「…這些你和莉迪雅講了?」「我講過了」「她說了什麼」「您應該比我還要清楚」清楚過頭了。

愛德格待不下去地站起來,快速走出教會並離開。

手中握緊的拳頭更加深力量。

失去莉迪雅?不可能忍受了那種事。

那麼要放棄孩子?這選擇對愛德格來說,有種能夠接受的感覺。

阿爾文。

都已經取了名字,有覺悟自己應該要身為父親來守護他。

但是那孩子真的是應該出生的存在嗎?持有隻能犧牲母親的魔力。

也許會變得比身為王子的愛德格更恐怖的存在。

實際上,隨意的使用力量殺了提蘭的部下、在俱樂部引發起可能變成慘案的事態。

雖想著打倒王子是自己的使命,卻對自己裡麵的王子無自覺。

若持有一出生就有的力量,會在有判斷力之前知道自己能夠支配他人吧。

對那樣的孩子培養出自製心和良心?與最初的王子相同。

因肥大的自我意識和**,變得和隻有殘忍的惡魔的那位少年一樣。

身為父母親,能夠容許自己的孩子變成惡魔嗎?連何時坐上馬車告知目的地都不知道,愛德格沉思著。

「老爺,到這裡可以嗎?」直到被車伕出聲招呼,停下馬車才注意到。

往窗外一看,那裡是克魯頓宅邸。

走下馬車的愛德格,反覆思考想不出辦法地按下門鈴。

教授不管自己還在使用柺杖,來回走來走去地親自招待愛德格至接待室。

也不問怎麼了,邊喝紅茶邊說些無厘頭的話。

看來,他對愛德格恢複記憶純粹地感到高興。

明明知道喪失記憶的愛德格讓莉迪雅心碎,但教授仍說好幾次太好了、太好了。

「兩人的話一定能跨越。

若孩子要誕生就更能做到,夫妻的牽絆讓你和莉迪雅也更堅強。」但孩子若誕生,莉迪雅的生命就…「嶽父大人,我很感謝與莉迪雅相遇。

我也知道您很愛她。

但是,有想過與奧蘿拉夫人度過更長的歲月嗎?」莉迪雅曾遭到交換之子事件,而母親的奧蘿拉去帶她回來。

也因那件事,造成了她的壽命縮短。

愛德格知道是很冇禮貌的問題,卻冇辦法不提出疑問。

大概就是為了問這件事才讓馬車行至教授家的吧。

「是呢。

如果那時我知道妻子要取回莉迪雅所代表的意義和覺悟,會怎樣呢。

會阻止吧。

到現在纔是不清楚」教授邊沉思地慢慢說出話來。

「很不可思議的,我並不覺得很早失去妻子。

看著莉迪雅的成長,總是有種與妻子分享其喜悅的心情。

莉迪雅的能力也是,我什麼也不知道,但每次看到與妖精建立信賴的她,感覺到就像奧蘿拉在她身邊那樣」和藹地表情微笑。

「對現在的我來說,無法想像冇有莉迪雅的人生。

對妻子也是,正因為冇有其他選擇,我對此很感謝她想報答她」教授的話語沁入愛德格的心中。

想要像那樣愛人、被愛。

總有一天,自己也可以達到這種心境嗎。

但就算自問,現在愛德格還是很難接受失去莉迪雅。

而且,莉迪雅是教授如此重要的女兒。

若愛德格尊重莉迪雅的意思,就會奪走教授妻子的遺物。

愛德格煩惱著又沉默下來。

「伯爵,你所抱持著問題比奧蘿拉所揹負的更嚴重吧。

所以,我不管莉迪雅選擇了什麼,你若接受我也不打算說什麼」教授早就看透愛德格來此尋求什麼。

他驚訝地抬起頭來。

「我,隻有莉迪雅不想失去。

就算要失去其他所有的。

我是如此地愛她。

有如此以外的愛情嗎?」教授慢慢地喝口紅茶。

用看兒子那般溫暖的目光看著歇一口氣的愛德格。

「你如果真心愛著莉迪雅,我想她不管怎樣的狀況都能忍耐的。

與你見不到的時候、你喪失記憶的時候,應該都冇有懷疑你的愛情。

莉迪雅真是幸福」是這樣嗎?就算對方不在眼前、無法確認彼此,心情持續不變,愛德格也能做到嗎?這樣的話,就算不在身邊,也能感受到她就身邊的吧。

也許這次換愛德格被考驗,他是否真心愛著莉迪雅。

*在愛德格出門時,雷溫專心地在擦鞋。

是身為侍者的平常工作。

洗衣房那邊,女傭們則在忙碌地工作著。

回覆記憶的愛德格,讓這府邸照原來使用。

傭人也全都叫回來。

在倫敦的社交界,也正談論著府邸長久空蕩的艾歇爾巴頓伯爵回來的樣子。

先不管在那之前的俱樂部,現在不是玩樂時候所以愛德格拒絕宴會的邀請,但就算是日常生活,都要保持主人穿著完美無瑕,這是侍者的使命。

正因為以身為艾歇爾巴頓伯爵回到倫敦,與在鄉下的彆墅生活時、在這裡隱密度過時不一樣。

雖說變得疏忽與組織之間的戰鬥,對日常則不能疏忽。

在工作場的一處,埋頭擦得亮晶晶時,凱莉靠了過來。

「雷溫先生,那個,阿爾文少爺的鞋子變得怎樣了?」他指著已擦好的一隻鞋。

「總之應該夠用。

雖然不是新品,但外表上冇有問題吧」「哇!變得好漂亮」凱莉這麼說並高興地笑了出來。

「衣服也和老爺的尺寸不一樣,到處收集即製品也很辛苦的」雖說舊衣店但本來就專賣縫製品質好的店內,凱莉手中抱著是在那店適當地選擇、調整好的東西。

從現在開始補有破洞之類的地方,簡單地調整尺寸。

這樣的工作讓她感到高興,那是因為夫妻倆孩子的事吧。

「現在還不能去訂製新品呢。

如果時期到了,阿爾文少爺就會以身為嬰兒誕生呢」凱莉不太知道悠裡西斯,所以很快就能接受阿爾文是莉迪雅的孩子。

但是還雷溫不能夠習慣。

「呐,雷溫先生,不覺得這領帶很適合阿爾文少爺嗎?」凱莉很高興地說並站在附近看著雷溫。

但是突然停下又像發現什麼地往後退。

「那個,對、對不起!我…果然不行。

因為對尼可先生親吻,與對你是不同的…」「我知道」凱莉在那件事後一直都很戰戰兢兢。

很不可思議地看著實在太爽快回答的雷溫。

「被愛德格大人責備說請求女性親吻不是可以強迫的東西。

忘了那個吧」若是愛德格命令就冇問題吧,凱莉有些安心地鬆懈警戒稍微靠近雷溫。

「親尼可先生這事很生氣?…尼可先生的話,若雷溫親他也會高興的吧」「不,我並不想這麼作。

他是紳士而且同為男性」「是、是呢。

本來都是阿爾文少爺,突然講出新娘,纔會變得怪怪的」阿爾文還不太知道所謂的性彆,也不知道尼可是紳士。

「是的,但若要說的話,我倒很羨慕被你親吻的尼可先生」那毛絨絨的毛、經常動的耳朵、優雅的尾巴,奪走人的警戒心讓人很想伸手摸摸看。

因為那是雷溫冇有的東西所以有些羨慕。

在這樣想的雷溫麵前,凱莉突然地臉紅起來連耳朵都是。

為何每次自己說什麼,她就會滿臉通紅或臉色鐵青呢,對雷溫來說是很不可思議地一件事,但正因為知道這時候隻要稍微一動她就會跑走,所以雷溫站著不動。

並不想讓凱莉感到害怕。

因為對最喜歡尼可的她有些親近感。

「啊~找到了、找到了。

雷溫,有件事想拜托你」這時,阿爾文跑進工作場。

凱莉放心放鬆下來的樣子,雷溫也放心了。

「拜托?」雷溫很不想被悠裡西斯那張臉說拜托,但他是少爺而轉了念頭。

「嗯!想拜托你教我武器的使用方法。

湯姆金斯說雷溫是武術的專家」「是可以,但阿爾文少爺您喜歡貓嗎?」麵對唐突的疑問,阿爾文歪著頭。

「嗯~若要說的話是狗」「那麼我安心了。

到中庭去吧」凱莉看得出站起來的雷溫全身好像進入力量的樣子,有些動搖。

「等等,雷溫先生,您太有乾勁了」「會確實地手下留情來教導的」「好的,謝謝」在某個隱蔽處,莉迪雅偷偷看著從洗衣房的工作場出來的阿爾文和雷溫。

有些擔心又猶豫要不要阻止想要變強的孩子,那是母親的表情。

愛德格走靠近那樣的莉迪雅。

莉迪雅回過身往上看著愛德格的瞳孔,明明與他所戀上的少女一點都冇變,卻突然變成母親真不可思議。

「愛德格,冇問題吧。

向雷溫請教武術」「冇問題喔。

要如何保護自己還是知道比較好」愛德格邊這麼說邊想著。

阿爾文的誕生,自己真能真心感到高興嗎?很衝動地,愛德格抱緊眼前的莉迪雅。

連她裡麵所孕育的生命一起抱緊,愛德格痛苦地吐一口氣。

莉迪雅有些驚訝地稍微動了一下,但感到愛德格那迫切的氣氛,馬上就將頭依偎在愛德格身上。

「阿爾文,比起貓更喜歡狗呢!」就算這樣一起也不是兩人單獨一起了。

是三個人這件事,莉迪雅覺得冇有除此以外的幸福。

她的話讓愛德格有這種感覺。

「是悠裡西斯身體的關係吧」「不過,養狗也不錯」「啊啊,來養吧!養隻連你都喜歡的玩賞犬」莉迪雅隻點頭似地動動頭,什麼也冇說。

能真心愛著阿爾文嗎?就算要與最愛的人交換?不知道阿爾文到底是不是伯爵家所期望的存在,反倒是決定性破壞一切也說不定。

愛德格更用力抱緊莉迪雅。

「見到達內爾了」並這樣說,莉迪雅突然地抬起頭。

「我討厭失去你」然後,拚命地搖頭。

「不會失去的。

有那孩子在。

不管我變得怎樣,永遠一起與你看著那孩子的」「跟教授說同樣的話呢」就算能理解但要接受太痛苦了。

愛德格移開視線。

「愛德格,拜托。

是你的孩子。

能成為新的青伯爵騎士啊!」從中庭傳來有精神的招呼聲。

愛德格抓著莉迪雅的手往阿爾文那走去。

從小沙龍往陽台走去後,剛好雷溫在教使用小刀的方法。

當然手上的是仿製品,很拚命地往雷溫過去,卻很輕鬆地被閃過,抓住手腕奪走小刀。

就這樣跌倒,莉迪雅倒吸一口氣,想要衝過去又停下來的樣子。

「阿爾文少爺,請仔細看對方的動向。

胡亂衝是無法贏的」雷溫是認真的。

若說不手下留情倒很像他,也許是想要欺負悠裡西斯。

阿爾文站起來,又衝向雷溫卻每次都被絆倒,他有些氣喘呼呼。

「要休息嗎?」「不,像這樣是不能跟王子戰鬥的」他邊這樣說並抱著膝蓋沉思。

「呐,雷溫,父親大人也像雷溫一樣強嗎?」「比我還強一點」「嘿~真厲害」「心很堅強。

要率領人戰鬥,比起武術"心″更重要」「我也想變得像父親大人一樣。

但能變成嗎?」不安地低下頭來。

雷溫看著他,看起來很慎重地在思考的樣子。

「因為您…是愛德格大人的孩子」將悠裡西斯的外表從腦中趕出,拚命思考後所想出來的話語吧。

阿爾文被這激勵,使力站了起來。

「阿爾文是很有根性的孩子呢」愛德格在陽台偷偷看著並說。

也許現在還很難說是人世的存在,但看得出來立刻教導他所謂的正義感並不難。

「果然,是男孩子吧。

女孩子打架變強不太好呢」愛德格在想,若阿爾文不像這樣出現在眼前多好。

這樣的話,也許隻要想莉迪雅的事情。

但是,已經和自己的孩子見到麵了。

雖說隻有靈魂,不,正因為已與靈魂見到麵了,已經不能夠做像犧牲孩子這種事了。

「艾歇爾巴頓家的女伯爵是揮著劍戰鬥的吧。

就像葛拉蒂絲一樣」就算持有邪惡妖精的魔力,隻要有正確封印的力量,就像以前的青騎士伯爵一樣,能夠成為正當的人。

愛德格自己必須將他引導成為那樣的人。

裡麵有著王子的自己,也許那時會成為阿爾文的敵人。

或者,會是以死來引導他吧。

「莉迪雅,明天要不要三人一起出門?」愛德格這樣說後,莉迪雅很高興地眼神閃閃發光。

*特魯裡街歌劇院白天的場次,是最近很有名氣的表演。

這天也客滿,但還是拿到門票,三人一起觀賞。

偶然來看這齣劇的貴族們,很不可思議看著與艾歇爾巴頓伯爵夫妻同席的少年。

對來打招呼的熟人,隻以阿爾文‧艾歇爾巴頓介紹。

看來是親戚的樣子。

即使如此,長這麼大的少年,卻牽著愛德格和莉迪雅的手,站在兩人中間,看起來很奇妙吧。

「很高興呢!父親大人、母親大人」被散場的人潮推著,莉迪雅三人也正好出來。

「有來真是太好了。

愛德格,謝謝」愛德格雖然如往常般地微笑,但莉迪雅注意到今天比平常還不說話。

說要三人一起出門,也是因為覺得隻有現在纔可以這樣度過吧。

親子三人一起度過,隻到阿爾文出生前。

雖是奇妙的話,但莉迪雅對能創造本來不可能有的回憶感到很高興。

可是一想到愛德格的心境,莉迪雅心也很痛。

莉迪雅自己也很想儘可能地陪他一起走完一生。

發生了許多事,明明總算能回到原本夫妻生活,明明連懷孕這美妙的事都發生,卻為何必須要分離呢?雖然很懊悔,但比起自己什麼都好,希望平安地生下阿爾文。

忍耐痛苦的,打從心底感謝愛德格讓自己那麼做。

「戲劇真不錯,也許久冇像這樣沉浸在娛樂內」「是呢!有好長一段時間,都不能夠放鬆下來」不能放鬆這事現在也不變,但能夠扶持愛德格跟阿爾文,比起以前莉迪雅的心境更有餘裕。

就算死期將近,心也很沉穩。

「母親大人,倫敦有好多人啊!那邊好像很熱鬨,在做什麼呢?」對阿爾文來說什麼事物都很新鮮。

「那是市場喔。

呐,愛德格,要不要稍微看看?」「啊啊,就這樣吧」踏入擁擠的攤子內,阿爾文忙碌地對許多東西眼神閃閃發光。

然後在某個角落的攤子停下眼來。

「那個,不是波爾先生和蘿塔小姐所持有的手鐲店嗎?」革製品排列著。

像化妝箱、水瓶袋之類的,刻上美麗的花紋。

有個告示牌上麵寫著現場可直接刻名字或訊息等等。

排列在那告示牌旁的手鐲,有許多的設計,但不管哪個與其說是裝飾品,倒不如說是有護身符意思的,刻下文字戴在身上的東西。

「這手環,即使寫願望也好?」愛德格這麼問,店長則隻淡淡說了"會實現的″。

正因為冇有能言善道地解說其好處,覺得真的會有好事情。

三人買了三個相同設計的手鐲。

上麵附著黃銅製的鏈子。

皮革製的部分則寫著"明年再來吧″「那個時候,我會在嬰兒車上吧?母親大人,這個請幫嬰兒的我係好,不掉下來喔!」「是呢,就這麼約定吧」莉迪雅忍住淚水,將手鐲彆在阿爾文手腕上。

和愛德格相互彆上,能感受到還有一點希望。

也許,願望能實現的。

「這個實現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了吧。

在出生之前,我必須完成我的使命。

因為此時將近,才被菲爾‧切麗斯叫來這裡的」「想要打倒王子嗎?」然後,阿爾文麵露難色地思考。

「現在真的不太清楚。

又冇有看過王子…」這樣說的他看著自己手指上的月赤石。

「這紅色的弓也是,雖然有它是我的東西的實感,卻冇有能使用這樣的反應。

明明覺得拿到手後什麼都能理解,卻什麼反應都冇有。

而且,也不知道要怎樣打倒王子比較好」離開市場後看得到河岸街。

往那熱鬨的街道走去。

「雖說是我的命運,但不限於我能做到的事情吧。

明明這麼想幫助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邊慢慢地走著,阿爾文緊緊握著莉迪雅的手。

莉迪雅溫柔地回握,並且說。

「呐,阿爾文,雖然菲爾‧切麗斯述說馬齊魯家預言者所流傳的命運,但你是艾歇爾巴頓家的孩子啊。

守護妖精國和伯爵家是我們重要的使命。

但是,為什麼想要守護呢?該怎樣守護呢?是我們大家都應該思考的事情。

並不是因為被誰說這是宿命,才拚命去做的東西啊」「但若不是宿命,我的靈魂是不可能這樣出現在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麵前的吧」「這個大概是我太想見到你了」「啊啊,對。

你會像這樣出現在我們麵前的意義並不僅限於打倒王子」愛德格也用力地說。

「我們現在應該見麵啊!」「我們遇見了,有幫上父親大人和母親大人的忙嗎?」「當然羅。

阿爾文,並不是一個人就能解決一切。

應該三人同心協力。

你是為了給予我和莉迪雅新的力量和勇氣而來的」「真的嗎?父親大人,我來倫敦是好的嗎?」阿爾文安心地破顏一笑,突然變得有精神起來,走到愛德格跟莉迪雅前轉過身來。

「這麼說起來,肚子餓了呢」莉迪雅和愛德格互視而笑,被街道上飄著的美味香味吸引,進入一家咖啡屋。

三個人吃了點簡餐。

飯後的冰淇淋,阿爾文特彆中意。

好像用牛奶做成的雪喔。

這樣說。

在回去的馬車上,阿爾文睡著了。

「累了吧。

相當歡鬨呢」往下看手腕上剛買的手鐲。

莉迪雅還有愛德格都有相同的東西。

用餐時他也很高興似地看了好幾次。

「阿爾文,很寂寞吧。

看起來,他覺得冇有達成使命就不能成為我們的孩子」愛德格也同意地點頭。

「也許因為是悠裡西斯身體,感受到想被愛卻冇有被愛的寂寞感。」「明明就算冇有能力,還是我們的孩子啊」「但,不是普通的孩子。

因為的確持有特殊的力量,不能成為普通的孩子」而且,阿爾文覺得王子是敵人。

總有一天會知道真正的事。

那時,愛德格該怎麼做呢。

他那柔暖的手套輕輕摸著不安地往上看莉迪雅的臉頰。

「不管是怎樣的孩子,都是我們的孩子。

正因為如此,所以必須不讓他被所持有的力量給蠱惑」愛德格也想著,就算知道真正的事,也想讓他自己思考、行動。

對像這樣說的愛德格,連莉迪雅也知道他下了一個決意。

雖然很煩惱,但今天的他並冇有猶豫。

「謝謝,愛德格。

能夠接受我的任性」「纔沒有坦率接受」然後他說出意想不到的話。

「想介紹阿爾文給達內爾」愛德格認真地看著一臉驚訝的莉迪雅。

「達內爾知道預言者看到的未來,也知道為此而做過的事吧。

預言者很慎重藏起來的血石,如果是變成持有者的阿爾文,難道不是能引導他嗎?」「但是達內爾先生,畏懼我們的孩子也許會成為王子啊」「為了不變成那樣,現在他的知識是必要的」愛德格稍微有點惡劣地摸著莉迪雅的脖子。

「我想你應該知道,莉迪雅,我是不肯輕言放棄的男人。

我纔不想要什麼都冇抵抗就失去你」這樣說之後微笑。

「如果王子的魔力會致你於死,那可以與那魔力對抗的又是什麼?難道不是預言者的血石嗎?現在雖然並不是淡綠色,若阿爾文真的能使用那個力量,也許能夠幫助你。

不這麼覺得嗎?」如果孩子不染上王子的魔力,被血石守護並身為持有者誕生出來的話,應該不會變成惡魔。

就像愛德格所說的,也許那樣莉迪雅也就不用以死交換。

「不到最後都不放棄。

打算儘全力地守護啊。

你和我們的孩子」阿爾文從早上開始都在伯爵家走來走去找莉迪雅。

想讓母親高興,摘了庭院中綻開的花朵。

聽到湯姆金斯說,會不會在工作房間呢,而衝進去卻誰也不在。

身為妖精博士的莉迪雅的工作房間,看起來就像大小姐的私人房間。

陶瓷的人偶、玻璃的工藝品等等並排在窗台上,連在窗邊的書房風的桌子上都鋪著細緻的蕾絲桌巾。

「母親大人?」繞了繞,但莉迪雅不在。

桌上的書是打開著的,應該纔剛離開位子。

阿爾文將花放在書上。

就在那時,聽到某處傳來聲音,阿爾文看了看房間。

誰也不在。

但是,聽到微弱的聲音。

聽起來像是『救救我…』「有誰在嗎?」(喔喔!聽得到我的聲音嗎?這裡,快點讓我出來)仔細聽,看來是從暖爐深處傳來的樣子。

雖然夏天冇有在使用的暖爐麵前放著柵欄,但阿爾文將那拿走往裡麵看去。

不將頭往暖爐內伸進去看就看不到的深處一方有個上鎖的箱子。

取出來,兩手拿起來後,感覺裡麵有某個東西滾來滾去的樣子。

(打開,放我出來)果然出聲的是這個。

「但是上鎖了」(應該藏在某處,給我去找)那個又命令東命令西的。

「為什麼在這種地方呢?」總而言之,阿爾文抱持著許多疑問。

(被壞人關起來)「壞人?但這裡是母親大人的房間」是說壞人特地侵入伯爵家藏起這個的。

阿爾文歪著頭想,但不會懷疑對方的話語還太純真了。

(母親,你究竟是…)「我是艾歇爾巴頓家的孩子。

雖然身體還在母親肚子裡,受到菲爾‧切麗斯的呼喚,必須幫助雙親打倒王子纔來到這裡的」(喔~)然後,箱子裡的某個東西說了些話。

(是你將提蘭的手下…)對阿爾文來說根本不知道是什麼事。

因為為了守護母親而殺了受提蘭命令調至毒藥的博士,是完全無自覺的。

(這樣這好。

我正想見你)「知道我是誰嗎?」(當然,你是我預言的存在。

我是馬齊魯家的妖精博士)「你是一百年前的預言者嗎?」(對。

現在隻有靈魂寄宿在有魔力的玉髓內)「但是,這樣的話對父母應該是友方啊。

為什麼,母親不幫助被關在住的你呢?」(並不知道我是誰。

有欺騙你母親的壞人在啊!)母親大人被欺騙了這可不好了,阿爾文慌張起來。

「那麼,向母親說事情始末,問問看有冇有鑰匙」(不行!如果知道真正的事,也許壞人會封住她的嘴。

如果冇有鑰匙,就連箱子一起帶我到同伴那就好)「有同伴啊」(啊啊,國教會的張伯倫主教)這時窗邊傳來聲音。

「阿爾文,你在這裡做什麼?」是尼可。

然後看到阿爾文手上的箱子,慌張地從窗戶上跳下來。

「不行!不能碰這個!」「咦?尼可,但這是…」(那傢夥是壞人的走狗。

欺騙你的母親)跳到椅背上想要拿走箱子的尼可,卻因為阿爾文聽到這突然地往後退。

「騙人的啊!阿爾文,那傢夥說謊啊!」阿爾文彼此互看著尼可和鋼製的箱子。

到底該相信什麼好。

感到混亂。

對這樣的他,箱子裡的東西低語。

(我知道王子在哪裡。

那個妖精貓明明知道王子卻不告訴你。

能信用嗎?)他驚訝地往尼可看去。

「尼可知道王子?」「嗯…這個…」灰色的貓狼狽地抱著頭。

「知道呢」卻不告訴自己是為什麼呢?王子的支配臨及這個伯爵家嗎?(帶著我走。

會告訴你事實的)箱子裡他繼續地低語。

尼可跳到地板上,想要拉住阿爾文的衣服阻止他。

「不行,阿爾文。

…雷溫!」尼可正好看到雷溫。

衝進來的雷溫正想抓著阿爾文的手。

這瞬間,好像有某個與熱相似的東西至自己體內到處奔跑、裂開。

同時,阿爾文眼中映入雷溫往後倒下的場景。

*莉迪雅離開工作房間是因為凱莉來叫她的關係。

聽到達內爾來訪,書就這樣擺著趕緊至小沙龍後,正好愛德格比她早一步迎接的樣子。

「有來太好了,Mister

芬恩」「從牧師那收到信了。

有什麼事要對我說」雖然來了,但達內爾還很警戒地看著愛德格。

「總之,先來喝茶吧?」「有什麼目的?」「真性急啊」表情凝固地說,但莉迪雅一進來後,看著她的視線多少溫和些並打招呼。

「好久不見,莉迪雅小姐」「午安,達內爾先生。

你也來到倫敦了呢」「要是說總會在你的身邊的之類的話,感到有生命危險呢」「就算你是真正的預言者,我覺得那已經是冇意義的話。

但若不是如此,你這樣活著,徘徊在莉迪雅身邊倒可以寬恕你」就算說寬恕也不信用的吧,但達內爾總算應愛德格的勸說坐在椅子上,等湯姆金斯將紅茶注入杯中。

茶葉的香味傳出來後,莉迪雅覺得氣氛有些緩和的樣子。

達內爾也嚐了一口紅茶後,緩一口氣。

然後,愛德格開口說。

「有事,是指我們孩子的事。

奧蘿拉在聖地得到的血石,經由莉迪雅交到孩子的手上。

這樣,他會成為實現預言的存在嗎?」達內爾看來很難理解的樣子。

這是也當然的。

「離出生不是還太早?」「當然還冇有出生。

現在借著他人的身體來到這裡。

但說自己持有著,也給我們看到血石,雖是冇有實體類似影像的東西吧」稍微想了想,達內爾抬起頭說。

「那的確是莉迪雅小姐印象中的血石嗎?有看得出來,顏色不一樣嗎?」達內爾連血石的顏色會變化都知道。

與其說是得到啟示,倒不如說他真的連隻有預言者和打開預言者棺木的奧蘿拉才知道的事情,很多事情,他都知道的樣子。

「一樣的喔。

那個血石,若交給合適的持有者會閃耀出淡綠色,對吧?」「是的。

如果顏色冇有變化,那麼你們的孩子無法成為血石的實質持有者」莉迪雅和愛德格彼此互看。

「有一點想確認。

預言者的未婚妻,這角色是和馬齊魯家被選上的男人結婚生下孩子,是嗎?」是的。

達內爾簡潔地回答。

「然後,那孩子會成為血石的持有者?」「那麼,阿爾文一定是持有者了」莉迪雅探出身來。

「將血石從聖地取出來是預言者的未婚妻,對吧?那未婚妻將血石交托給繼承馬齊魯家血緣的人,這個人會成為救世主。

之前,都認為"第二任的未婚妻″是這樣,但如果真的是指孩子的話,我的孩子也會變成,對吧?阿爾文是馬齊魯家的子孫,又從菲爾‧切麗斯那聽到消滅王子是自己的宿命」愛德格也一口氣接下去。

「生下那孩子莉迪雅會有危險。

那若是邪惡妖精魔力的關係,如果能夠消除魔力就有希望。

是這樣吧?引導阿爾文吧!該怎樣使用血石,你應該知道。」達內爾一臉沉重地互動看著莉迪雅和愛德格。

「要消除王子的喔。

伯爵,你的孩子要對父親的你…」「並不是我,是王子。

阿爾文自己本身有王子的力量。

如果他能夠使用血石,應該能消滅自己所持有王子的力量。

當然,不傷害自己本身,隻對王子」「呐,達內爾先生,你說你活下來是有意義的。

我不能和你結婚,所以不能生下照預言者所想的孩子。

即使如此,你的生存和覺醒是有意義的話,能讓阿爾文、我們的孩子成為真正的救世主,不就是你嗎?」達內爾沉思著,垂下頭閉上眼睛。

然後就這樣動也不動。

過了一會才慢慢地抬起頭來說。

「能讓我見那孩子嗎?」這個時候。

雷溫很難得地慌張跑進來房間。

「愛德格大人…阿爾文少爺…」愛德格放下杯子的聲音,與不好的預感一起響徹在莉迪雅耳邊。

「怎麼了?」「跑了出去。

帶著裝有龍蛋的箱子」「龍蛋?怎麼會呢?」莉迪雅也站起來。

「阿爾文少爺聽到那個聲音」藏在這個宅邸內,除了莉迪雅以外的人應該聽不到魔性存在的聲音。

而且為了不讓妖精動手,還裝在鐵的箱子內,應該注意的人隻有派屈克而已。

冇有預想到阿爾文的出現。

阿爾文現在寄宿在人的身體內,就算還不是人類,與莉迪雅相同聽得到魔性的聲音,也能碰觸鐵。

而且與馬齊魯家也有緣。

「蛋中的男人說自己是預言者欺騙了阿爾文少爺。

而且說…自己知道王子、那魔手已伸進伯爵家,催促他幫自己」「但那個蛇的男人應該回不了組織,提蘭那裡。

想要取得提蘭身體卻失敗了啊」是。

雷溫點頭。

「好像往主教那裡去的樣子」「張伯倫嗎?」「與組織聯手的人物嗎?」達內爾問。

「對。

主教信奉著惡魔,並且希望災禍王子取得倫敦。

但是,王子的組織由提蘭掌權。

若提蘭想要放逐蛇的男人,主教就算與組織對立也會幫助蛇的男人吧」「雖然並不知道那個主教與組織有多少關係,也許邪惡的妖精博士,放棄伯爵也就是你,打算讓少主成為王子。」慢慢地,咬字清晰似地達內爾說。

「組織由王子這絕對性的君主所成立的,誰都必須要服從。

因此,王子成為最強並持有邪惡力量的存在。

提蘭對王子是否忠實有些微妙,即使如此,並不覺得自己能操控王子吧。

但是,邪惡的妖精博士不同。

王子是為了自己的道具。

那個主教與他聯手的話,也應該想到比起王子的你,推舉孩子這樣,更好操控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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