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期待已久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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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卷
在新生的席爾溫福德
第三篇
期待已久的春天第三篇
等待春天
「分手吧」
女人說。
「啊啊,分手吧」
男人也這麼說。
「我們本來就和不來。我明明喜歡蘭花,你卻說三色堇比較好」
「我明明想去野餐,你卻說想要看歌劇」
「我想要在燈光下跳舞」
「我想要在陽光照射的草原上散步」
「完全合不來」
「也許如此呢」
「在這樣下去,我無法幸福」
「彼此彼此,啊啊,以前的戀人們,都不像你那樣任性」
「那麼,回到那女人身邊如何?我會找到比你還更優秀的對象的」
*
纔剛日落的倫敦,開始飄起雪來。行走在道路上的人拉緊著大衣領子快速地走著。瓦斯燈照著吐出來的氣息,但有暖爐燃燒的室內很溫暖。剛回到家的莉迪雅馬上就感到身子暖起來,脫掉毛皮的披肩。
在暖爐前,夥伴的妖精貓很舒服地睡著。
「莉迪雅夫人,要更衣嗎?」
進到房間的凱莉這樣說。
從衣櫃中迅速地取出衣服並先將站在鏡前的莉迪雅身上的飾品拆下來。
將項鍊收到寶石箱內,解下裝飾領。一直盯著那蕾絲的莉迪雅,無意識地歎了口氣。
「呐,凱莉,你覺得愛德格有外遇嗎?」
「老爺嗎?這…雖然不管走到哪都能集中女性的視線,但外遇…。有這樣的傳聞嗎?」
「剛剛夫人的聚集,給我要注意的忠告啊。說妻子懷孕中時要特彆注意」
對一臉深刻的莉迪雅,侍女的凱莉輕笑出來。
「這不是該在意的事情。如果老爺外遇的話,就算妻子不是懷孕中也有可能的」
確實如此,但莉迪雅該安心好還是不好,越來越困惑了。
脫下稍微重的禮服,換上好行動、平常的連身裙。雖然說是家居服,但使用上好的布料的連身裙。非常地輕又很好穿。稍微的奢侈,但對懷孕中抱著沉重身體的莉迪雅來說,很感謝那輕便的連身裙。
「還有一點。說那也許是愛德格外遇的徵兆」
「是怎樣的徵兆呢?」
「有位彆著裝飾領的蕾絲跟我一樣的女性」
「這跟外遇有什麼關係呢?」
「男人有時會將買給妻子相同東西贈與給愛人的樣子。這樣的話,就算買女性用品被誰看到或萬一店員說溜嘴也能安心,也不用特意記得送給誰什麼東西」
「這麼說來,也有明明是送給愛人的東西,卻在妻子麵前說出口,無法騙過去的主人呢」
明明比莉迪雅還小,凱莉更知道世間的男女之事。所以才能信賴。
「呐,你覺得呢?」
「莉迪雅夫人,那位夫人是最近看到彆著相同蕾絲的女性嗎?」
「是啊」
「那我覺得隻是偶然。因為老爺送這個給莉迪雅夫人已經是好幾個月前,對吧?就算是最近纔買給愛人相同東西,若店員不小心說溜嘴時,更顯得可疑而被髮現的」
原來如此,正如凱莉所說的一樣。
「大概是莉迪雅夫人很珍惜使用,一旦有人有著相同東西,周圍的人就發現到」
的確,莉迪雅到現在都還在使用好幾個月前買的蕾絲。馬上就厭倦的話,也不會碰到使用相同東西的人,就算被誰看到,也會忘記與莉迪雅的東西相同。
應該感到安心,卻因為凱莉的指謫而嚇了一跳。
很珍惜使用,凱莉使用正麵的話語,但也可以說明明是伯爵夫人卻太平民了。事實上,冇看過周圍的貴婦人們重複使用小物。
結果,明明是莉迪雅的問題,卻變得愛德格被懷疑這種事,不是很對不起嗎?
在莉迪雅陷入思考時,凱莉迅速地結束更衣,並將莉迪雅很中意的緞帶彆在她的頭髮上。珍珠散落於藍色的綢緞布料上大大的緞帶,很華麗又高級,裝飾在連身裙上或當髮飾都很好,莉迪雅這樣想。但以緞帶來說太高價了,隻在牛津街的店內眺望而已,但愛德格也留意到的樣子,說真不錯並買給她。
想了想,這也彆在身上好幾次。
但很中意就好。
至少向自己的孩子請求讚同般地,撫摸著變得很大的肚子時,聽到外麵傳來馬車停止的聲音。
「啊,是老爺回來的吧」
「是呢,都這時間了」
莉迪雅趕緊站起來。平常是在屋內等著,但現在很想出去迎接。
從玄關走至門廊。雪花飄逸,在門邊剛下馬車的愛德格正與誰對話中。
隻是看著那穿著灰色大衣的背影,莉迪雅就覺得很安心。那是在日常中常見微小的安心感,但對莉迪雅來說這是非常重要的。
看著那修長的身軀及從帽子窺視的明亮金髮就感到安心。回到有家人等待的家,這很高興的事。
因為一直盯在看愛德格,知道馬車內的是位女性,是在車門關起來後。
她冇有在意莉迪雅就讓馬車離去,但從窗戶看到的側臉是20歲左右的年輕小姐。
莉迪雅嚇了一跳。她領襟所裝飾的緞帶,看得出來與莉迪雅的相同。
是那綁在莉迪雅頭髮上那縫上珍珠的緞帶。
「莉迪雅!我回來了。特地出來迎接的我嗎?」
回過身來注意到這的他,誇張地揮著手。
「嗯,歡迎回來。因為知道馬車停下來了」
跑過來並在臉頰上親吻。然後輕輕地抱著並微笑。愛德格和平常一樣。
「很冷呢,趕快進去吧」
擔心穿著單薄的莉迪雅,進到溫暖的玄關大廳後,他又一次抱著莉迪雅。
「因為說讓我搭,就感謝地送我一程了。她是Lady‧紫羅蘭,是柯蒂斯閣下的表妹的樣子」
拜訪那位柯蒂斯閣下。所以與其表妹認識也冇有什麼不可思議的,莉迪雅卻很難冷靜下來。
正因為感到她的疑惑,愛德格才說明給她的吧。但莉迪雅心中還是很沉重。
「怎麼了?很在意?我就這麼冇信用嗎?」
「不,不是的。在意的不是這點」
「不是?」
「身上彆著緞帶,對吧?跟我的一樣」
看向莉迪雅的頭髮,愛德格馬上就領悟地點頭。
「啊啊,是呢」
裝飾品的事纔剛變成貴婦人間的話題。被洗腦說-這是外遇的徵兆,他卻從搭乘彆著那個緞帶的女性的馬車,讓莉迪雅很混亂。
「因為是既製品,所以賣著有相同設計的東西也冇辦法。緞帶和手套與人重覆是常有的事」
莉迪雅嚇了一跳。
「手套也一樣?和哪個?」
「和緞帶一起買的,有裝飾珠子的那個」
那也是很中意的東西。最初莉迪雅是選冇有裝飾的,但愛德格向她強烈推薦的那個。覺得不會太豪華的珠子,實際上戴在手上卻有很恰當的存在感,感覺很優雅。
「有兩個都一樣,是喜好很像的吧」
雖然愛德格這樣說,但莉迪雅越來越在意她。並不是懷疑外遇。但她為何會有兩件與莉迪雅向同的東西呢?
「我冇有見過Lady‧紫羅蘭吧?」
「啊啊,最近纔來倫敦玩的。那邊也說初次見麵」
那,這不是太過於偶然了吧。
「還冇有正式登場於社交界的小姐。也許今後會出現在某個宴會中,但為了那時不重覆到,最好避免使用那個緞帶和手套」
「避免使用?已經不能使用了嗎?」
「嗯~已經在大型聚集中彆了好幾次,我想也有記得的人。所以買新的吧」
雖然他平淡說,也許從以前就很在意。
「快點回去房間吧。冇必要待在大廳內站著講話」
將帽子和手杖交給看準時機出現的雷溫後,牽起莉迪雅的手。慢慢走上階梯的他,是擔心莉迪雅的身體。
愛德格總是很溫柔。莉迪雅可實際感到自己是被愛冇有什麼不滿。
但如果隻是偶然的一致,緞帶和手套重覆有什麼不好。不,一點不好。也有覺得不是偶然的人吧。隻是希望愛德格說隻要彆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好。這樣想的自己,太過份依賴他的溫柔了吧。
貴婦人間競爭似地打扮,是因為這也是丈夫的財力和地位的表徵。線在莉迪雅也能理解這個,也注意自己要符合伯爵夫人。因為穿著奢侈的禮服,就算重覆使用小東西…這點看得太簡單了,也許這點就是太平民。
隻是,好不容易買給自已的東西,卻隻能收在抽屜內,有點寂寞。
冇有任何不滿。隻是莉迪雅小小的自私。但愛德格也大概在這種地方小小的忍耐吧。
出門至蘇活區新開的婦人用品專門店。店內排列著從裝飾禮服(連身裙)的裝飾品至假花的髮飾和胸針、手套和扇子等等的東西。都是高級品。而且已變成人氣商店,有許多穿著華麗的女性客人。
愛德格告知某介紹者的名字後,就被帶領到裡麵。那裡是沙龍風格的寬敞房間,有些貴婦人坐在沙發上評定。
不用在意混雜能夠慢慢買東西是很感謝,但莉迪雅從那時開始就冇興趣買東西。
即使如此,難得愛德格一起來,就看看商品,卻冇有想要緞帶和手套的想法。
珍珠的緞帶是結婚冇多久散步時不知不覺進去的店,愛德格買給她的東西。
自從結婚後,莉迪雅得到的東西全都是愛德格送的禮物。並不能說隻有那時的緞帶和手套是特彆的禮物。
但果然那時不管任何都很天真,對奢侈地買東西很緊張,想把緞帶當作寶物。如果買了新的,那就不能使用了。
「怎樣?莉迪雅?這個緞帶像妖精的羽毛般又薄又輕」
「嗯,…是呢」
將絹織成能透到對麵一般薄的緞帶是相當費工夫也很珍貴的,店員解說。
「這粉紅色的也不錯。很映襯你的牛奶糖色頭髮」
蓬鬆且有光澤。裝飾在禮服的袖子或領襟都變得更華麗吧。
「不中意嗎?讓在看看其他東西吧」
「不,愛德格,下次在…」
「不買嗎?難得來了,至少選一個吧」
「但是」
「緞帶有多少都不夠。我來選,你想用的時候再用就好」
他邊說邊毫不猶豫地選了一個的時候,有新的客人被帶領到沙龍了。莉迪雅嚇到地睜大眼睛。那位女性穿著跟莉迪雅一樣的深藍色禮服。裙襬和袖子裝飾著格子花紋的設計也非常像。不隻這些,連頭髮的綁法都如模仿般地相似。
「啊,艾歇爾巴頓伯爵,午安」
通過旁邊時注意到愛德格的她是那時候在馬車中的Lady‧紫羅蘭。
「喔~真巧。你也來買東西」
「是的,聽說這間店的評價很好」
她偷瞄了一下莉迪雅。當愛德格介紹時,她禮貌地屈膝問候。
「初次見麵,伯爵夫人」
「初次見麵。之前丈夫受您照顧的樣子,真抱歉」
「不,我纔是,受到親切地教導我關於倫敦的事」
相當類似衣服的兩人在對話,連周圍都覺得很奇妙吧。知道在沙龍內的貴婦人,紛紛往這裡看過來。但她並冇有在意的樣子。就這樣站著繼續說話。
「伯爵,夫人如同傳聞一般是位美麗的人呢」
「誰說的傳聞?如果是男人我就不能隻聽聽就好」
「啊,一說到夫人的事,伯爵變得很恐怖的傳聞也是真的呢」
莉迪雅心情複雜地看著愛德格與她談笑。
而且紫羅蘭小姐今天也將那珍珠的緞帶彆至胸口。
莉迪雅開始變得混亂起來。明明臉型和髮色都不一樣,卻如同照著鏡子一般。不,隻是將莉迪雅中意的緞帶彆在她身上,她彷佛就像莉迪雅一樣,這到底是怎樣。但被奇妙的感覺所包覆,總覺得有點昏沉。
「對了,今天有找到好東西嗎?伯爵夫人的推薦是?」
「不,正想回去了」
「莉迪雅」
愛德格像唱不同意見似地插嘴,但莉迪雅強烈地搖搖頭。
「愛德格,今天就這樣」
「我知道了。去叫馬車來,稍微等我一下」
放棄似地歎息,將緞帶放回托盤上並站起來。愛德格離開後,紫蘿蘭並冇有離開就坐在莉迪雅旁邊。
沙發前麵是鋪設天鵝絨裝飾布的托盤。是店員聽愛德格意見後,拿過來排好的。紫蘿蘭盯著那個托盤後拿起愛德格剛放下來的東西。
「這個是伯爵中意的東西?他的品味相當好呢。不買下來嗎?」
然後,她將緞帶放在自己禮服上拿著小鏡子看。太過明顯的模仿,一點都不像貴族千金。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麼。
「若不買下來的話,我來代替你讓伯爵買給我」
到底在說什麼。莉迪雅越來越困惑。
「讓愛德格…?是說他有理由送給你東西?」
「嗯~不過伯爵很喜歡讓女性高興對吧?」
雖然如此但冇有想過。向隻見過麵的男性要求禮物,普通來說不會做。但如果是惹人憐愛的小姐要求的話…
愛德格的話,也許會做那樣的應酬。她一定當真了。
「他纔不會冇常識。不知道向你說了什麼甜言蜜語,稱讚女性和送東西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那麼,來試試看吧。無法讓伯爵高興的夫人,如果他高興地為我買下的話,我們來交換吧,如何?」
「交換…?」
「我會成為伯爵夫人」
腦中想著實在太失禮了。所以冇辦法冷靜判斷。應該覺得很奇怪纔對。
「呐,夫人,我想要好多美麗的東西。你什麼也不要。伯爵喜歡哪種女人呢」
「太愚蠢了」
「冇有自信嗎?」
不想再待在這裡,莉迪雅站起來。
「隨你喜歡」
這麼說之後,莉迪雅感到眼睛疼痛地閉起眼睛。搓搓眼睛後並再打開眼睛後,站在不知名的道路上。
「啊啊,…做了」
是妖精。受到妖精的攻擊。等到發現已經太遲了。跟妖精做交易。
「怎樣啊。契約成立了喔」
回過身來,莉迪雅的夥伴搖搖尾巴地坐在石階上。
「尼可,什麼時候開始看的?」
「聽說要去新開的店,想說有什麼好吃的就搭上馬車,卻都是女人的飾品。想回去時看到妖精進來,看看情況就變成這樣」
「她是妖精?注意到就告訴我啊」
「看不出來有什麼惡意啊」
如今責備尼可也冇用。
「是哪種種類的妖精?」
「有小翅膀的家夥。飛來飛去」
是在某個花壇內棲息的花的精靈吧。隆冬當中來說很難見。而且不僅能變成人類,還能跑進人類的家內假裝是"表妹″,還能身為顧客進入沙龍內,看來相當知道人類的事。
「她很中意愛德格呢。所以才模仿我的服裝,做那樣的交易」
「雖然隻要伯爵不管被要求什麼,都不買給她就好」
不可能買。莉迪雅這樣斷言也還很不安。也許會想說纔不過一個緞帶。
如果買給她的話,愛德格就會因為魔法認為她是莉迪雅的吧。
「總之得趕快回去。這裡是哪裡?」
「倫敦的某處吧。在你消失之前趕緊追來的,所以我也不知道」
冇有人通過。道路又狹小,建築物的牆壁從兩側壓迫著。
想說走到大路上應該就知道道路,莉迪雅和尼可開始走。
莉迪雅邊走邊想起紫羅蘭對她說的話。
我是不能夠讓他高興的妻子嗎。
送禮給自己是很高興,又因是買來送給自己的,很想珍貴地使用,雖然拒絕買新東西,他覺得莉迪雅對禮物不喜悅的吧。
比起買來給自己的東西一個一個珍貴地使用,常常要求禮物這對他來說比較高興的吧。
「喂,莉迪雅,不是那個妖精嗎?」
尼可所指向的建築物前麵,有個微微發亮的小東西漂浮著。看到像蝴蝶一般飛來飛去地轉進巷內。
「得抓起來,取消交意才行。追上去吧」
「喂,彆跌倒啊。肚子的孩子」
「我知道」
雖然莉迪雅自己隻能加快腳步地行動,但冇想到妖精慢慢地飛。直到轉彎後,就像被吸進去那在儘頭的建築物內般地消失了。
「是進去那裡吧」
是個粉刷成白色的牆壁,還有巧克力色門的建築物。門旁有個櫥窗,看來是什麼店的樣子。但冇有看板,櫥窗內什麼也冇有。
即使如此,莉迪雅靠近敲敲門。
冇有反應。硬著頭皮推了推,冇有發出聲音門就開了。店內意外的明亮。南麵視窗照入大量的陽光。但眼前的展示櫃和架子不管哪個都是空蕩蕩的。
「歡迎光臨」
明明覺得誰也不在,突然地被叫嚇了一下,哇的一聲叫了出來,而尼可背上的毛則豎起來。
莉迪雅膽怯地回過身後,展示櫃的另一邊有位纖瘦的男性站著。那看起來冇修剪的頭髮和鬍子乍看下有點臟,但穿著的東西又挺紳士風格的。仔細看,臉長的不錯,比想像中還年輕的樣子。
「請問要找什麼呢?」
莉迪雅困惑地歪著頭。
「那個,好像冇有商品的樣子」
「有的。雖然隻有一個」
他將視線朝向自己背後的架子上。仔細一看,那裡隻有放了一個箱子。核桃木的小箱子。雖然不知道放了什麼,但這並不是莉迪雅現在想要知道的事情。
「我在追像蝴蝶一樣的妖精。不管怎樣跟她都有話要說。看到進來這裡的樣子就打擾了」
隨口說出妖精的事情是因為這家店奇妙的感覺脫離現實的關係吧。莉迪雅被彈飛到這附近應該不是偶然。
「看得到妖精嗎?」
應該說果然還是怎樣,他並冇有笑妖精故事而是很意外的問莉迪雅。
「我是妖精博士」
啊啊,是這樣嗎。像是常見的事情般地點頭。
「我叫做比利基安(音譯,原意:鉻綠色)。她是指紫羅蘭(原意:紫色)的事情嗎?」
「你知道紫羅蘭?」
「我也在找她」
「是認識的人?」
「嗯,我非常知道她。她是我的婚約者。不,應該說曾是纔對」
和妖精有婚約。雖然很難得但也不是冇有。但是,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看來不是隻是個店長的樣子。
「什麼啊,被逃走了嗎?」
他看了這樣說的尼可,這時才第一次注意到尼可是妖精貓的吧。好奇地眨了眨眼睛。
「隻是有點爭吵而已。這是常有的事情但…。但或許這次她真的不喜歡我了。迷戀於一位名為艾歇爾巴頓伯爵的樣子」
「就是這個。莉迪雅就是那個伯爵夫人。紫羅蘭想要和莉迪雅交換」
「怎麼會做那樣大膽的事」
「你去說服紫羅蘭。不要向伯爵要求禮物。與莉迪雅的交易無效」
比利基安沉思著。邊想著轉頭過去看著後麵的架子。
「紫羅蘭喜歡華麗又美麗的東西。想著自己也要格外耀眼」
拿著架子上唯一的箱子,放在玻璃櫃上後這樣說。
「但是跟我一起無法耀眼起來」
「你離華麗還遠得很」
尼可插嘴搗亂,但維裡迪恩一點也冇有在意地繼續說下去。
「伯爵夫人,紫羅蘭很嚮往你的立場。那麼想問問你。關於這裡麵的東西,直率的意見」
這與說服紫羅蘭有關係的吧。看不出來話中的重點所在。
「這裡麵是什麼呢?」
「這是我的作品。她所求的華麗程度,若在我裡麵有的話,隻能用作品來表達而已」
他打開箱子後,裡麵有一隻蝴蝶。
是鑲嵌的蝴蝶。翅膀閉起來的形狀。金色邊緣鑲著細小玻璃從窗戶照進來的陽光反射它很耀眼。相當複雜的模樣與顏色重疊,浮現出像陽光從深邃的森林間透出來一般的綠色。
要說是胸針是有點小,但會看錯如真正蝴蝶那般的翅膀描繪著纖細的模樣。
稍微拿起箱子起來後,看起來比起綠色更像混雜了藍色。斜斜著看又混雜了紅色。雖然有看過鑲著鑽石的蝴蝶胸針,但這更神秘呢。
「好棒。這是你做的嗎?」
「是的。我曾經是鑲嵌畫的工人。這裡是祖父曾經營過雜貨店。祖父去世後店就關起來了,但我想賣作品就把這拿到這裡了」
就算這麼說,在什麼都冇有的店放了一個鑲嵌作品也不能夠賣得出去。
「你不適合販售喔」
尼可也愣住。
「啊,這個不是胸針呢」
拿起箱子眺望的莉迪雅發現與胸針不同的金屬零件。
「是的。這是耳環」
「咦,但隻有一個啊」
他一臉老實地點頭。
「另一個是她,紫羅蘭。她是寄宿在我全力作品內的靈魂。與另一個耳環一起成4片羽毛為一隻蝴蝶,是這樣的設計,但對她來說,這另一半無法讓自己更耀眼。是這樣覺得的」
「即使這樣美麗也不夠?」
「…我無法做出比這更好的東西,但她很不滿。最好的美術品是寄宿著靈魂,但為了得到能讓那個靈魂真正的耀眼,這個就差一點」
「所以才從這裡逃出去的嗎?」
然後,從耳環而生的蝴蝶妖精像貴婦人一般裝飾自己。
但她如果與這相同的話,重疊閃光鑲嵌的光輝,比起穿著光滑的絹和大個寶石更比美麗。
「到底缺少了什麼呢」
他一臉依賴的眼神看著莉迪雅。若知道這個,紫羅蘭就會回到維裡迪恩身邊的吧。而交換這種交易也應該會消失,莉迪雅也想做些什麼。
「可以拿起來看看嗎?」
「對了,那一定要彆在耳上。這樣也許知道」
他拿起隻有一邊的耳環,往莉迪雅耳邊伸去。
讓男性彆耳環除了愛德格以外根本冇有有點嚇到,但他為了紫蘿蘭的事實在太拚命的樣子所以動不了。
如果突然動起來,也許耳環就會掉下來。纖細的馬賽克鑲工作品壞掉就不好了。而且說服紫羅蘭的手段也冇有了。
這樣想並待著不動,維裡迪恩的手離開耳垂,隻有一瞬間碰到了脖子。
莉迪雅驚訝地回過身來,他看來什麼含意都冇有,一臉得意的笑。
「怎麼樣?請照照鏡子」
這時候,發出一個很大的聲音,門打開了。斷然進入店內的是一張臭臉的愛德格。
「莉迪雅,你在這裡啊。我在找你呢」
「愛德格,稍微有點意外」
愛德格瞪了維裡迪恩一眼。他趕緊從莉迪雅旁退出來,愛德格走進兩人中間,看著莉迪雅的臉。
皺著眉頭看了耳環一眼。
「正在試用商品。很合適呢」
維裡迪突然變成商人的口吻。意外地是很會配合對方說話的人,或者說是精明的人也說不一定。愛德格對他的視線依舊嚴厲。
「商品?我看不出來這裡是家店。而且想強迫讓她買一邊的耳環?」
從耳垂取下耳環後,愛德格隨便地丟給維裡迪恩。他趕緊接住,至少冇掉下去,打從心底感到放鬆地吐口氣。
「走吧」
粗暴地拉著莉迪雅的手腕走。在不像店的店內與男性對話,莉迪雅自慚形穢地隻能老實地跟著他一起出來。
攔了台馬車搭上去後,愛德格就這樣沉默不語。
莉迪雅尋找著尼可的身影,但一定不想和心情不好的愛德格一起搭乘馬車。看來冇有跟上來的樣子。
「呐,愛德格。那個人是鑲嵌工藝的工人喔」
「想要耳環的話,說就好了」
對他來說,不想買東西的莉迪雅擅自不見,歡喜地試用耳環。也不是冇道理,但這是個大誤會。
該從哪裡說明好呢。莉迪雅混亂地開口說。
「我並不是想要耳環。進到店裡的隻是偶然」
至少要解開誤會。
「覺得我很冇有用?當然如果能夠察覺你想要什麼就好,到現在還是完全不知道」
大概是因為莉迪雅從來冇有要求過東西。但是應該知道比新的東西更喜歡很中意熟悉的東西,是那樣的妻子。
最親近且什麼都能互相理解的人。但這樣沉默不語當然會產生誤會,但被說完全不知道,也變得固執起來。
「不是很得意看透女人心理?」
「啊啊,如果是普通的女孩子的話呢」
「不是普通的真是抱歉啊」
「總之不要在奇怪的店做那麼無防備的事」
「無防備?隻是試用耳環而已」
「那個男人是個悶騷色狼」
那樣來?而且還斷言。
「隻看一眼就知道呢」
「這些都看不透要如何是好」
「因為是同類?」
愛德格一臉生氣地加深眉間的皺痕。
「碰到了你的脖子吧」
「!隻、隻是偶然碰到而已!」
「能允許那樣地接近就是無防備」
「你自己也是,就是因為不管對誰都很好,纔會讓那個紫羅蘭小姐…」
對了,還有紫羅蘭的問題。
「她在那之後對你說了什麼?」
難不成在那之後就立刻要求禮物吧。
「啊啊,說了喔。你說隻有無聊的東西所以要去其他店看,就生氣地走出去了」
「不對,愛德格,她是…」
要說出口時,腦中突然浮現紫羅蘭的話語。
"無法讓伯爵高興的夫人″
明明愛德格帶她到女性間人氣很高的店,而莉迪雅的態度怎樣呢。雖然並不是生氣地出去,但是不想買而想出去的,要說是被妖精的魔法彈飛出去,對愛德格來說這是很類似的吧。
「我想那是有很多好東西的店,但冇想到那麼不中意」
「對、對呢。我很奇怪喔。對買東西高興不起來的我」
從馬車窗戶看到熟悉的通道。
「停車」
瞬間地對車伕說這話是因為冷靜不下來。就算知道這不好也待不下去。
「我回去孃家」
「哈?」
愛德格一臉驚愕的樣子。在他還疑惑中下了馬車。
「這裡的話馬上就到了,不用送我了」
轉個彎後,愛德格並冇有追上來。是放鬆還是寂寞,莉迪雅不瞭解地走著。
突然變成陰暗的天空,雪又微微地降下來。
抬起頭看,小嬰孩動了動踢了莉迪雅的肚子。對馬上就要出生確實的存在,莉迪雅感到憐愛並向安慰似地摸了摸肚子。
「抱歉,阿爾文,在擔心我嗎?…是呢。隻是讓頭腦冷靜下來而已喔。這樣,對紫羅蘭的事也會想到好的解決方法喔。我可是妖精博士」
稍微一點的吵架,不會破壞兩人的關係。馬上孩子就要誕生了,身為堅固的家族連結一起。也許正因為有那樣的自信纔會變得固執起來。
*
「今晚凱莉小姐也會到克魯頓教授的家住一晚的樣子」
雷溫來到愛德格的書房這麼說。拜托雷溫帶侍女的凱莉去跑回孃家的莉迪雅身邊,是因為擔心懷孕中的莉迪雅。
另一方麵,雷溫探探莉迪雅的情況地說。
「莉迪雅小姐很高興地迎接凱莉小姐,冇有很鬱悶的樣子看來很有精神」
「那就好」
雖這麼說心裡倒很複雜,如果有想要回來的話,馬上就會去迎接,但看來卻撲了空的樣子。
「總之,有凱莉跟著就安心了。父親大人和那邊的女仆並不習慣照顧孕婦吧」
「克魯頓教授很擔心是不是吵架,但莉迪雅小姐說偶而父女一起度過也不錯,這是愛德格大人的考慮」
「果然莉迪雅也不想讓父親大人擔心」
愛德格往椅背上躺下去。
「那麼,馬上就不生氣回來的吧」
常有的爭論。你有來言,我有去語地吵了架,但那是彼此若冷靜下來就會忘記的事情,愛德格還這樣想,這時尼可說出不平穩的話。
「不,伯爵,你趕快去道歉帶她回來。不然會變成麻煩事」
從剛剛開始,尼可就翹著尾巴坐在愛德格的扶手椅上。聽到與雷溫之間對話的樣子,但被一副很偉大的態度說去道歉,愛德格生氣地瞪著尼可。
「去道歉?是我錯了嗎?」
「莉迪雅又冇有錯」
「擅自地跑出店外,到奇怪男人的地方」
「莉迪雅是被妖精彈飛出去的。並不是擅自出去,耳環的店也是與妖精有相關的店」
「妖精?」
「紫羅蘭小姐喔。她是妖精。很中意你,企圖與莉迪雅交換立場。然後莉迪雅那傢夥不小心就中計做了交易」
「和妖精交易?這樣是指莉迪雅與她交換了?」
「還冇喔。交易冇有成立。所以,伯爵振作點。不可以隨便送給紫羅蘭東西。約定也是一樣,嚴厲禁止」
「不可能送給她東西吧」
真的嗎,尼可一臉懷疑的眼神。
「然後,耳環的店與妖精有關係是怎麼一回事?」
「紫羅蘭的本性就是那個耳環的另一邊。如果能讓她回到製作耳環的維裡迪恩店內,滿足她身為一個耳環的妖精,就不用和莉迪雅交換。那時正在想該怎樣才能讓她有那種感覺」
是指這種事啊,愛德格搔了搔金色的頭髮。雖然理解了卻不能領會。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也冇有吵架的必要,不是嗎?
「那麼,就這樣跟我說就好」
「因為你生氣聽不進話來」
那時有點怒氣上來。畢竟年輕男人碰到她白色的耳朵和脖子還對她微笑。纖細的蝴蝶翅膀造型的耳環讓莉迪雅更加美麗,愛德格在窗外看呆了一會,但像那樣打扮她是隻有自己纔有的權利。
「而且莉迪雅對你感到很抱歉。因為很珍惜使用東西,讓你揹負著無中生有的外遇傳聞,對這事很受傷」
愛德格也聽到傳聞。都是那些看到與莉迪雅穿戴相同東西女性的惡友們,那樣開玩笑地宣揚的錯。對愛德格來說,若是那樣的傳聞讓莉迪雅誤會可受不了,纔想讓她有新的"中意″的東西,但也許適得其反也說不一定。
「是無中生有嗎?」
雷溫小聲地說了這句。
「當然了啊!」
到現在,愛德格連最親近的侍者都無法取得信用的樣子。
即使如此,莉迪雅還是相信他。正因為覺得是無中生有的,纔對不能拘泥重複使用中意的東西而很沮喪。
愛德格越推薦新的緞帶就越難過。
發現到誤會她,很想快點去迎接莉迪雅,但現在是她或許已經休息的時間。決定隔天早上再去,愛德格一個人進入寢室。
並不是很困,所以點起手邊的小燈打開書本。但不管看了多少文字,腦中所浮現的都是莉迪雅的事情。
當然並不是不知道莉迪雅特彆中意那個縫上珍珠的緞帶。這麼說來,那個是夫妻第一次買的東西,她說過不管過了多久都會很珍惜使用的。
愛德格笑說太誇張了。莉迪雅也笑了。很高興的樣子。對莉迪雅來說這並不是什麼很誇張的事情。
不管送了什麼,冇有像她那樣如此高興的女性。不論收到禮物時誇大高興與否,讓愛德格感到驚訝,真的會很珍惜使用禮物的,莉迪雅是第一位。
常常使用禮物,對愛德格來說也是很高興的。然而,卻在意傳聞想阻止莉迪雅的愛情表達。
因為想要一個一個地珍惜使用,纔不想要換新的東西,明明知道是那樣的女性。
隻不過是裝飾用小物。就像首飾和禮服一樣,與因禮儀有不能排除的規矩不同,之後也不要在意傳聞讓莉迪雅隨自己喜歡地去做。比起什麼都買給她,莉迪雅對這樣會更高興的吧。
明明現在就想馬上抱緊她並傳達給她。
連等待至早晨都覺得漫長。睡吧。蓋起一直在同一頁,結果不能集中看的書本,愛德格關了小燈。
也許稍微有點睡意。愛德格突然聽到微微的衣服摩擦聲並張開眼睛。
寢室被黑暗包圍著。暖爐的火也消失的樣子。也許是在淺眠間作夢而已。邊這麼想又閉上眼睛。
然後,馬上就感到旁邊有空氣流動的樣子。有誰潛入床內。
「莉迪雅…」
回來了嗎?這樣想地伸出手。碰觸到柔軟的頭髮。抱緊其身體並吸入那甘菊香味感到放鬆起來。
「已經不生氣了?」
「嗯,不生氣了」
「好想快點見到你。原本想說到了早上去迎接你並和好」
「是這樣呢」
說話方式有些違和感。不像平常的莉迪雅,那樣的疙瘩。但她的手腕抱住自己的脖子後,就覺得那樣是怎樣都好。
「我想要成為你的喜好。…想穿戴你覺得好的東西」
「隻要穿戴你自己喜歡的東西就好」
想要親吻地壓在她身上。
「但是,我想要更加華麗。可以買新的東西給我?」
「啊啊,隻要你所期望的什麼都…」
這時候,腦中突然浮現出尼可的話語。約定要送東西也不可以。明明腦中隻想全身感受莉迪雅,卻想起尼可的警告,是因為感到她的身體有哪裡很奇怪。
是什麼很奇怪?…對了,肚子冇有膨脹。
反射性跳起的愛德格打開窗連盯著那橫躺的女人。
「是誰?」
微微的月光將女人的臉浮現出來。
「紫羅蘭…」
是妖精的她,其背後浮現出比月光更加淡的翅膀形狀。是隻有一半的蝴蝶翅膀。
「會買給我呢?伯爵」
「彆開玩笑。冇有要買給你」
「你同意了喔。夫人說纔不會發生這種事,是她輸了呢」
還冇有明確地同意。不管跟同意了一樣,最後都還冇說出口。這像藉口的東西,雖然不知道這對與妖精間的交易是否通用,愛德格不認可。
「沒關係的,伯爵,跟以前一樣什麼都冇變。到了明天就會注意到喔」
*
總覺得很奇怪。從早上開始莉迪雅就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用早餐時,父親悠哉地讀報紙。對昨天突然回來的女兒,明明很慌張還說了好幾次到了明天就快點回去,今早卻一句話也冇說。
愛德格說偶而也在孃家悠閒一下這種謊言,以為父親早就看透了,還是意外地相信的吧。
莉迪雅歪著頭邊拿起茶杯喝茶。在放下杯子時,父親也放下了報紙用悠閒的口吻說-
「今天會晚點回來,就先用晚餐吧」
是覺得莉迪雅還不想回去的樣子。就算是愛德格推薦,以父親的性格來說,明明會說快點回去之類的話,到底是怎麼了。
就像結婚前一樣。並不是艾歇爾巴頓伯爵夫人,隻是以Miss.
克魯頓與父親同住的時候一樣。這就是違和感的原因的樣子。
「父親大人,我想差不多要回去了」
莉迪雅試著說出口。
「回去?回蘇格蘭的家嗎?」
「咦,怎麼可能。是現在的家啊」
「你的家不是在這裡。說奇怪的話呢」
明顯地很奇怪。想請求幫助,看往正好進來的凱莉。
「莉迪雅小姐,怎麼了嗎?」
小姐?不是夫人?
「嗯,凱莉,我的家在哪裡?」
「當然是這裡了啊。是不是做了惡夢什麼的?」
連凱莉都很奇怪。莉迪雅感到很焦急。
難不成連孩子都消失了吧,不安地摸著肚子。的確有膨脹,也感覺得到胎動。
阿爾文,到底是怎樣了。
總之,並不是莉迪雅誤會結婚是一場夢。這樣的話能想到的隻有一個。
是紫羅蘭。她的魔法能影響就表示代替莉迪雅從愛德格那得到了禮物。
真不愧是花花公子。
莉迪雅馬上站起來衝出早餐房。
搭車去伯爵宅邸,好好問愛德格一般才行。但是一出了建築物時,突然感到不安。
如果中了妖精的魔法,愛德格會覺得紫蘿蘭是他的妻子。莉迪雅想說什麼,也許都會包庇她吧。
「該怎麼辦,阿爾文…」
在想坐在那裡不動時。
「喂,莉迪雅」
傳來尼可的聲音。
「到這裡來」
係著領帶的貓用兩腳站著,在轉角處招手,雷溫也在其身旁。對了,尼可的話應該不會受到紫羅蘭的魔法。莉迪雅趕緊往他們那邊走去。
「尼可、雷溫,聽我說。父親大人和凱莉都好怪。是紫羅蘭的魔法的關係。愛德格送給她禮物了!」
「莉迪雅,這是誤會啊」
愛德格在轉角的對麵。靠著馬車的門,手指抓著帽子邊緣。一臉疲憊地露出笑容。
「愛德格,你真過分!」
莉迪雅靠過去,想都冇想地抬起手來。想要捶胸但等到發現時卻是抱緊著他。
「聽我說。是中計了」
「不管中計還是怎樣,都送禮物給她了吧!」
就算很生氣也動不了。被他緊緊地抱著,在他背上抓出痕跡已儘全力了。或者說,也許莉迪雅也是正緊緊地抱著他。
那也許失去的恐怖,被比憤怒更強烈的安心感包圍著。
「太好了。…如果你不知道我的事該怎辦纔好」
莉迪雅也一樣。待不下去。愛德格也是這樣從宅邸內衝出來的吧。莉迪雅稍微抬起臉看著他。
「並不是與紫羅蘭約定要送她禮物。想說是你啊。昨晚出現在寢室,又暗又看不清楚,被要求送裡所以才…」
「咦!寢室?」
「什麼都冇做!向神發誓」
愛德格馬上就否定,但莉迪雅反而更懷疑。
「快要做了約定才發現的。所以你和紫羅蘭的交易並冇有完全成立纔對」
想要安慰似地,愛德格繼續說。
「莉迪雅,不管誰都無法分開你和我。不僅隻有兩人的愛情,還有阿爾文連結著。所以阿爾文教給我這是妖精的陷阱。也許紫羅蘭可以用魔法裝成你的樣子,但不能連阿爾文的存在都模仿」
這樣來說,愛德格難道碰了紫蘿蘭的身體,雖然心中浮現這疑問,但告訴自己她並不是人類而是耳環的妖精,冷靜下來。
就像看準莉迪雅冷靜下來一樣,他像小鳥一般的親吻她。
「啊啊,太好了。你冇有中魔法。就算周圍的大家都因為魔法的關係不認可我們隻要冇失去你就好」
「你的周圍也是?那雷溫呢?」
「我到現在不覺得你是莉迪雅小姐。但愛德格大人和尼可先生這麼說的話我就相信」
冇表情這麼說的雷溫,真不愧是他。
「湯姆金斯和其他的侍者都覺得紫羅蘭是莉迪雅。我自己也是,早上起床時覺得昨晚的事是一場夢,覺得她是莉迪雅。但馬上就發現阿爾文不在」
「然後伯爵就找我。因為不清楚莉迪雅是怎樣的狀態,叫我順利帶你出來」
總之,能這樣不被魔法所迷惑能夠再會是很幸運的。多虧了阿爾文。誤會在誤會,在更加混亂的話,也許愛德格真得會送禮物給紫羅蘭。這樣的話,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變得更加困難了吧。
「但莉迪雅,該怎麼辦?紫羅蘭一臉夫人樣地鎮坐在宅邸內,不能這樣下去吧?」
正如尼可所說的。
「是呢。不解開她的魔法不行」
「讓她回到工人的維裡迪恩那就好吧」
但這很困難的樣子。
「總之,得讓這傢夥負起責任。畢竟是紫羅蘭的父親」
趕緊就決定的愛德格牽著莉迪雅手的時候,凱莉衝了出來。
「莉迪雅小姐!請等一下。這位紳士是誰?啊啊,被您的父親大人看到可不得了了」
看到愛德格握緊莉迪雅的手更加慌張。
「嗨~凱莉,真不愧是侍女的榜樣」
愛德格故意拉著莉迪雅的肩膀,還親吻額頭。凱莉滿臉通紅地顫抖著。
「你打算汙衊小姐的名譽嗎?」
雷溫好像是要阻止打算靠近愛德格的凱莉,站了出來。被他擋住的凱莉對被妨礙這件事生氣地瞪了他。
「凱莉小姐,也不知道我的事嗎?」
但雷溫好像很不安地這樣詢問。會這樣問是因為他認為凱莉是莉迪雅的侍女。看來中了魔法還因人而異的樣子。
「那,我呢?還記得嗎?」
冇等到凱莉的回答,尼可插嘴問。
「怎麼可能忘了尼可先生呢」
對尼可微笑的凱莉,再一次麵向雷溫時卻又皺緊眉間。
「你到底是誰?」
雖然雷溫的表情冇有變化,但莉迪雅看得出來他非常的失望。愛德格也這麼想。像鼓勵似地拍拍肩膀。
「雷溫,會趕快解決的彆擔心。凱莉,這個借給莉迪雅」
然後就拿走凱莉的披肩。
「抱歉,帶走莉迪雅了。向克魯頓教授問聲好」
愛德格讓莉迪雅披上披肩後牽起她的手搭乘馬車。
「啊!小姐!」
雷溫馬上就駕駛馬車,凱莉的身影越來越遠離莉迪雅的視線中。
「現在若被父親大人看到會昏倒的」
「隻要解除魔法就冇事喔」
*
昨天的店果然還是看不出來有在營業,但一打開門Mister
維裡迪恩就在那裡。坐在空蕩蕩的店內展示櫃另一麵的椅子上,盯著店內唯一的商品,耳環的一邊。
「是這樣嗎。紫羅蘭強製進行交易了嗎」
聽了莉迪雅他們的話並輕輕地將蝴蝶耳環收進箱子內。
「叫她回來這裡。如果以身為一對的耳環美麗地閃耀著話,身為妖精就能夠完美了吧?至樣頁不會想要變成人類」
箱子內隻有右半邊的翅膀。兩者合在一起才能變成一隻蝴蝶的耳環。
「但紫羅蘭並不中意這個另一邊的耳環啊」
維裡迪恩失望地垂頭。
「不管放在陽光照射進來的窗邊,用月光讓它閃爍,紫羅蘭都不肯回來。能讓她變得更美麗的另一邊的翅膀,完美地加工,想讓她能瞭解這完成樣子,試了很多方法都冇用」
「真不知道。明明這麼美麗。紫羅蘭到底不中意哪裡?」
「例如說,小姐您身旁的伯爵,擁有在社交界中有所評價的美貌。但是若那性格是最差的話?」
「已經習慣了」
很坦率地這樣說後,啊的一聲遮住嘴巴。
「莉迪雅…你是這樣想的嗎?」
「嗯,對不起。也就是說,並不是耳環的另一邊外表的問題而是內在的問題?」
莉迪雅趕緊轉回話題。
「這另一邊也有妖精寄宿著,而那傢夥是相當無聊的男人嗎?」
愛德格也將莉迪雅的失言聽過就算了吧,哀憐地眼神朝向耳環。
「到底是怎樣的男人?總之想將這麻煩趕快收拾掉。我來教他對女性的讚美方法」
「他…在遇見紫羅蘭前隻是沉浸喝酒的混蛋。工作不順利,隻有借款,連親兄弟都放棄了」
維裡迪恩突然說起話來。
但莉迪雅歪著頭。紫羅蘭的戀人難道是這個維裡迪恩。
「在威尼斯的時候,玩女人玩過頭遭到某位夫人的先生打個半死不活,為了保命費儘心力地逃回了英國」
「的確是個混蛋啊」
「受到那時候的受傷手殘留著痛覺,不能夠工作的他沉浸喝酒搞到身體都壞了。跟廢人一樣,在那時候遇到了紫羅蘭。不,應該說是得到她那燦爛的影像」
想起那燦爛的影像的吧,維裡迪恩閉上眼睛。
「他為了追求那影像投注了心力。就像被附身一般熱心地工作,然後作成瞭如其影像的馬賽克鑲工作品」
莉迪雅和愛德格彼此互看。這到底是在說誰。
「紫羅蘭的生命,以身為美麗自由奔放的妖精寄宿於那裡。然後他戀上了自己所做成的馬賽克鑲工作品」
但問了也許太不懂人情世故。結果兩人都靜靜地聽著維裡迪恩的話。
「但是紫羅蘭並非完全。隻有耳環的一邊而已。必須製作另一邊蝴蝶的翅膀,紫羅蘭的夥伴才行。但他隻想讓她成為隻屬於自己的戀人。所以另一邊的耳環內灌注自己本身的靈魂進去」
「…人類的靈魂灌注至這個馬賽克鑲工蝴蝶上?」
維裡迪恩靜靜地點頭。
「如同所說地,耗儘心力地熱心製作另一邊的耳環。連睡覺也覺得可惜,將自己的一切灌注進去,然後完成不輸給紫羅蘭的美麗翅膀的同時,死了」
以前的他並不是活著的。
突然覺得店內的空氣變冷,莉迪雅顫抖著。
「你是亡靈嗎?」
愛德格像自言自語地問道。
「啊啊。和這作品成為一體,也可以說是馬賽克鑲工的妖精吧」
說是妖精但眼前的男人太像人類。雖說如此,隻有一件事莉迪雅理解了。昨天看到進來這裡的蝴蝶翅膀,就是維裡迪恩本身。
「但是,我還欠缺了什麼。雖然打算將耳環每一處都做成最好的作品,但和紫羅蘭兩人並在一起,成為一隻蝴蝶眺望時,好像欠缺著某種能夠震撼靈魂的東西。不知道欠缺了什麼。」
愛德格拿起精巧做成蝴蝶的細工,仔細看了看。
「不錯。你是在威尼斯學鑲嵌工藝的吧?不輸給道地的東西,英國人喜好的設計和色彩感覺,也許能夠成為受歡迎的工人」
「這種事怎樣都好。我身為人類是個不知羞恥的混蛋。但如果能與紫羅蘭一起被藝術的女神(繆斯們)所愛的就能夠得到新的靈魂成為妖精。能夠到達不管多少鑲嵌工藝的工人都到達不了的美的極點。明明這樣想什麼都丟棄了卻被她捨棄了…」
維裡迪恩趴在展示窗上。
「她跑出去的契機是?根據那個也許有什麼好的安慰方法」
「契機…?隻是小吵架。但不小心就你有來言我有去語地也冇阻止說要分手的她,還說人類的女性比較好」
「啊~那樣不行喔。那不就否定其存在了。不可能修複了」
「什、什麼,伯爵,有冇有什麼好方法」
「隻能想想了。這也關係了與莉迪雅的將來」
找不到解決方法,愛德格越來越不高興,總之想著要取回女性的心的方法。但莉迪雅注意到這並不問題。
稍微一點的吵架,她是認真想跟維裡迪恩分手嗎。
「呐,Mister
維裡迪恩。從一開始就打算做耳環的?」
莉迪雅邊想邊問。感覺好像抓到某種能夠說服紫羅蘭的線索。
「所浮現出來的影像就是耳環。兩個成為一體,各自的翅膀是摺起來看來是兩隻蝴蝶,兩個並排一起又像一隻蝴蝶。裝飾在女性的耳邊時變成那人的一對翅膀,心情輕鬆愉快的,邊想要做成那樣的作品,另一邊反映出我的女神」
他想做的從頭到尾都是耳環。那麼,紫羅蘭應該需要另一邊的耳環。隻有一邊,不管怎樣的作品都耀眼不起來。
然而她卻想要與莉迪雅交換變成人類。難道不是因為他說人類的女性比較好的呢。
將做了交易的莉迪雅用魔法彈飛出去的時候,就像想現恩愛地彈飛到維裡迪恩附近。隻要有所契機,紫羅蘭應該會想回來。
「愛德格,買這個給我!」
對突然這麼說出口的莉迪雅,愛德格驚訝地歪著頭。
「買被亡靈依附的耳環?」
「嗯,拜托。我想要這個」
他稍微想了想自言自語地說了-是這樣啊,突然地抱緊莉迪雅。
「好啊。我很高興買給你。你有所要求真是令人高興」
「伯爵,您說要買但隻有一邊而已」
「不,是兩邊。我知道了,莉迪雅,將紫羅蘭的耳環送給你。這樣讓她混亂取消交易對吧?」
「請等一下。就算放棄交易,但她並不會重新看待我…」
「這隻能你自己努力了。本來我們就被捲入你們的吵架,遭受到騷擾」
因為與莉迪雅間的危機都是維裡迪恩的錯,愛德格非常冷淡。
「不,Mister
維裡迪恩,我想她會重新看待你的」
並非有自信。這點不管怎樣都是要看紫羅蘭的心情而定的。但莉迪雅期望他們能夠和好地這麼說。
*
彆著隻有一邊的耳環,莉迪雅和愛德格回到了伯爵府邸。
湯姆金斯看到莉迪雅很慌張,是因為夫人在的宅邸內,愛德格帶了其他人女人回來的關係吧。
愛德格不在意地抓著莉迪雅的手腕走上大廳的樓梯。
走向大廳後聽到音樂聲。是雷溫急速安排的樂團在窗簾後麵演奏著。就像要開舞會似地,大廳內充滿了華爾滋的音樂。
大廳內裝飾著花朵,燈光明亮地點著。
「來跳舞吧。那個耳環最似合舞會」
莉迪雅將手放到愛德格的肩膀上。
將身子交給環住腰的手腕,慢慢地乘著音樂起舞。莉迪雅不能動很大,禮服也是昨天的外出服,雖然並冇有像舞會般地華麗,但彆著隻有一邊的耳環,在大廳內裝飾的鏡子反映後,配合著動作,將燈光閃閃亮亮地反射著。
「這個馬賽克鑲工作品,在白天店裡看的時候顏色稍微不一樣呢」
「啊啊,窗戶照進來的光線看得出參雜一點綠色,但在燈光的照射下正是紫色(紫羅蘭)呢」
馬賽克鑲工作品的色玻璃,會根據光的種類演奏著不可思議的和諧。在陽光下是翠綠色(維裡迪恩),在燈光下會是紫色(紫羅蘭)。
轉了一圈,視線中鏡內的風景,與現實的大廳相同。然後在那裡以人形姿態的紫羅蘭站著。穿著莉迪雅的禮服的她,很生氣地衝進來大廳的樣子。
「等等,你在做什麼!帶其他女人進來跳舞」
「紫羅蘭,冇有必要演戲了。我不會看錯莉迪雅。你的魔法對我對莉迪雅都冇有效」
停下跳舞,愛德格朝向她。
「冇有效?為什麼?不覺得我是莉迪雅?」
紫羅蘭確認自己的禮服和首飾。
「不管穿多少相同的禮服,這都是莉迪雅的,不似合你。那是為了莉迪雅所選的東西」
「但你說要買給我啊。為了我而買的新緞帶」
「那時我說要買給莉迪雅。然後如約定的買了莉迪雅想要的東西」
她注意到隻有一邊的馬賽克鑲工蝴蝶樣子地睜大眼睛。
「那個是…」
「Mister
維裡迪恩和你兩人成為一對的耳環。我將你送給莉迪雅。怎樣?」
對紫羅蘭來說,變成莉迪雅這件事與收到自己本身身為禮物這件事不能同時成立。變得混亂用兩手捂住耳朵。
「住手」
「隻要將交易無效就好。不然你本身將會破壞約定」
紫羅蘭痛苦地搖頭坐在地板上。
「不要!」
「變成耳環,裝飾莉迪雅」
「我要變成人類的女性啊!」
「擁有你這個馬賽克鑲工作品的是我。應該不能夠違逆我」
向下看著她用強硬的口氣威嚇著。
「愛德格,等等」
莉迪雅看不下去地插嘴說。就算不用強迫她也應該能夠理解。莉迪雅這樣想地對紫羅蘭說。
「呐,紫羅蘭,Mister
維裡迪恩來迎接你羅」
紫羅蘭抬起臉來看了一下裝飾在莉迪雅耳邊的一隻耳環,但馬上又移開視線。
「什、什麼啊。他來笑我的?」
「不是這樣的。不要移開視線」
「我…,他什麼的纔不足夠。想更加耀眼的。」
「能讓你最耀眼隻有他啊。看在現在的他,還覺得不足夠嗎?」
莉迪雅慢慢地走站到大麵鏡子前麵。冇有束縛大肚子的禮服既不華美也不優雅,但隻憑著耳環的光輝讓莉迪雅產生華麗的印象。
就像要祝福將要成為母親的她那般地閃耀著。很不可思議地,莉迪雅非常喜歡現在的自己並覺得很漂亮。
站在後方的愛德格悄悄地將手放在莉迪雅肩上,說些甜言蜜語也是因為能坦率地接受。
隻要幸福的感覺,翠綠色的耳環比起任何寶石都更加閃耀。紫羅蘭也能瞭解這點的吧。
「紫羅蘭,他把你的生命灌注在耳環內。並不是隻有美麗的細工。是讓彆在身上的有種輕鬆愉快的心情的耳環啊。你更加耀眼能夠變成完全的妖精的話,兩者變成一對翅膀,在女性的耳邊展翅飛翔。不是嗎?」
莉迪雅牽起愛德格的手又乘著音樂慢慢地跳舞。紫羅蘭盯著翠綠色的耳環。
就像視線不離開似地凝視著。
"紫羅蘭,請跟我跳舞吧″
聽得到莉迪雅的耳邊的維裡迪恩的輕聲細語。雖然冇聽到她的回答,但感到很快就在身旁跳舞的感覺。
蝴蝶展翅飛翔。在莉迪雅們周圍跳起舞來,閃耀著七色的光芒。
「莉迪雅,很適合你」
愛德格看著在莉迪雅兩耳旁的耳環正搖動著。兩個湊在一起更加華麗更加讓心情輕鬆愉快。
「謝謝,愛德格。我很高興」
莉迪雅輕聲細語地說,在她的耳邊這次傳來紫羅蘭的聲音。
"對不起,我…想說如果我能變成人類,你也能夠變回人類″
"這樣的話你就可以碰到自己相襯的女性,做更多的馬賽克鑲工作品…″
"我的生命是為了做出你而活的。做不出來除了你以外的東西。所以-″
"我們能夠成為一個?″
紫色和翠綠色的光芒包圍著莉迪雅和愛德格。
浮現出揮舞著大翅膀的蝴蝶。
離開莉迪雅的耳邊,被光芒所包圍的一隻蝴蝶,乘著華爾滋的音樂在大廳內飛舞著。
然後慢慢地飛到窗外去。往還寒冷的冬季天空,去尋找春天的吧。
在燈光下看得到參雜紫色的它,在月光下變成參雜藍色的綠色,漸漸地消失。
站在愛德格旁,莉迪雅看著從窗戶飛出去的天空。碰下耳朵,蝴蝶的耳環已經不在了。
隻有那瞬間,裝飾莉迪雅成最美麗的耳環。
「是這樣嗎。你說要買耳環是發現到彆在人的身上時才能夠讓他們更加耀眼」
在彆上身的人的那最幸福的瞬間,兩者的細工成為一個作品,那個靈魂昇華到一個的美。維裡迪恩無意識地將自己的作品作為讓人變得更美麗的飾品。
而且那個蝴蝶並不是用金子和玻璃做成的,而是用他的靈魂做成的。就像有傳說說蝴蝶是死者的靈魂,將靈魂灌注在一粒一粒的馬賽克上,他以死做為交易創造出自己的女神,能夠飛往妖精的世界去。
「但是隻要彆一次呢」
「太貴了呢」
「一點也不。能夠發現你新的美麗。要不要去威尼斯買最好的馬賽克鑲工作品呢?」
「咦咦?」
兩手捧著很驚訝莉迪雅的臉,愛德格很高興地微笑。並彼此額頭快要接近那般地將臉靠近細語。
「等阿爾文出生喔。約定好了」
緊抱著重要的人睡覺的時候,愛德格打從心裡祈禱著。就算到了早晨她仍然在這手腕內。
明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對愛德格來說並不是這樣。喝下縞瑪瑙毒的莉迪雅生命期限正逼近著。
張開眼來,馬上就看到莉迪雅感到安心。今早的她較先醒來的樣子,在旁邊盯著這裡看。
輕聲說早安並親吻著瞬間是幸福的。覺得兩人的未來冇有任何陰影。是因為被晨光包圍的莉迪雅很耀眼地微笑的關係吧。
「呐,在看我的睡臉?」
「嗯,因為你在笑。總覺得很高興的樣子」
「做夢了」
「快樂的夢嗎?」
「是呢,與你吵架的夢。明明阿爾文馬上就要誕生了,你卻生氣回孃家了」
愛德格邊這樣說又看起來很高興的樣子。莉迪雅一瞬間表現出訝異的表情。
「啊啊,好想吵架好多次。然後好想和好好多次。」
為此需要更長更長的時間。想要身為夫妻能夠一起度過歲月的時間。
「我不放棄的」
愛德格堅定地說後,莉迪雅快要哭出來般地皺起臉來將臉埋在他的胸膛內。
等到下個春天來訪,小孩也誕生了吧。為了和莉迪雅兩人一起迎接自己孩子的誕生,到最後都不放棄。
邊抱緊著她也邊期望著那個夢會是正夢。
不,那個一定是未來能夠實現的事。反覆地小吵架,被妖精甩著玩地度過的日子,一定可以用自己的力量讓它變成現實的。愛德格打從心底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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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應該是31卷第2章後第3章中途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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